小九轉頭衝他笑了笑，“想知道嗎？”
高靄眼中放光，重重點了下頭。
“想知道的話就親自去問她吧，想來她這會還沒下山呢。”
輕輕鬆鬆地說完這個話，小九衝高靄微微一笑，瀟灑向前行去。高靄在原地愣了愣，臉色變了變，終於放棄了從她那裡打探消息的想法。
鳳冷夜見高靄氣餒了，便悠然自得地重新踱回小九身畔，笑得頗爲謙和，“敢問娘子，咱們這會去繁花谷，究竟有什麼要事？”
小九似是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仔細地觀察了下他的容色，但見他眉目間當真籠着疑惑，像是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她頓了頓，亦是很認真地回答道：“找我紅姨玩。”
鳳冷夜覺得答案不錯，於是便屁顛屁顛地跟上自己媳婦的步伐。
幾人再次來到繁花谷中，草廬外站着江天曉與高雲風，兩人正無比有興致地看着天邊的落日。
小九嘴角抽了抽，這兩人的基情要不要這麼明顯呵。
大步走近兩人，小九甜甜地叫道：“師父，乾爹！”
兩人分外和藹地回身望她，又很是溫和地衝她身旁的鳳冷夜點了點頭。
小九朝江天曉勾了勾手，“師父，麻煩你過來一下，我有話想要問你。”
“想要問什麼便問吧，你乾爹跟你男人都不是外人，用得着去一旁嗎？”
江天曉一臉溫和的笑，看起來一派慈祥長輩的模樣。
小九也笑，走到他身側，湊在他耳畔低聲道了句：“徒兒想要問你和我紅姨的一些往事，師父覺得這個話題適合在你好基友面前問嗎？”
江天曉雖然不知道“好基友”確切來說是個什麼意思，但是看小九那副奸詐的神情，想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再加上他與胭脂紅的事情……的確是不好在衆人面前談及，他在心中略一思索，便朝小九一頷首，“行，走吧，咱們到一邊好好談談。”
小九心滿意足地將江天曉給勾到一旁的小樹林中，鳳冷夜擡腳便欲跟上去，結果被小九一個眼神止住了。
“你那媳婦精力挺旺盛啊。”高雲風望着小九拉着江天曉遠去的身影，回頭衝鳳冷夜笑道。鳳冷夜臉上神情晦暗莫測，向高雲風略一頷首，“高前輩與我父皇也是故交？”
高雲風將目光望向遠方，點頭嘆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如今他坐了那個位子，我又混跡在江湖，廟堂與江湖本就是兩條路，我與你父皇，也只是故交而已。”
鳳冷夜默然無應，知道他這幾句話中，“故”字是重點。故便是故了，與今時今日不同。即便他們當時關係再好，到如今也只能是廟堂江湖不相融。他心中一時竟有虛茫，站在權利最高處的那個人，稱孤道寡，本就該是孤獨一生的吧。即便年輕時有多少志趣相投之人相伴，到了此時，也只能獨孤地坐在那個獨一無二至孤至寂之位。
幾十年過去，江天曉高雲風依然能與胭脂紅把酒笑言，雖然多年未見，想來那份情義是不會隨着時間流逝的。可是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