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傻眼了。
原本天衣無縫的想置秦霜於死地的計劃,卻突然出意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她沒有準備,所以很是措手不及,但她的反應還算快的,立刻想把自己的腿從那兩人手裡掙脫出來,奈何他們拉的死緊,她根本掙脫不得。
“放手!你們兩個給我放手!”江蕙破口大罵,但這兩個人,依舊死死的拽着她不放,好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似得。
“江蕙,這到底怎麼回事。”赫連石把矛頭對準了她,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釋,派人跟蹤秦霜,等於是在挑戰赫連晟的權威,這時候的江蕙,也感到了害怕,面對這麼多人的質問,她顯得無所適從,臉色纔拿過筆站在那裡。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原以爲抓住了秦霜的把柄,卻沒想到,赫連晟會站在她這邊,幫她圓謊,以至於她錯的不能再錯。
“先把江蕙關起來。”赫連晟目光冷冷的略過江蕙,毫不留情的說道。
江蕙一聽,傻了,立刻求救:“老公,救我啊,二嬸兒,你救救我啊,這件事情,你也是有份的,是你讓人派人跟蹤秦霜的啊,這個藥也是你和我一起跟蹤秦霜才發現的啊,二嬸兒,你救救我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二嬸兒一聽,頓時就板着臉,把事情撇的乾淨:“江蕙,你胡說什麼呢,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難不成還要把我拉下水?我和秦霜無冤無仇的,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我和秦霜有什麼仇,”江蕙看到兩個黑衣人上來,就慌了,“老公,你救我啊,老公。”
她老公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立刻上前想像赫連晟求情,但還沒開口,就被赫連晟擋了回來:“誰求情,一起關起來。”
頓時,客廳內沒有一人敢再出聲。
赫連石皺着眉頭,想說話,可即便他出了聲,赫連晟也有可能不加理會,所以只會自討沒趣,更何況這件事情看着也是江蕙錯了,所以,該怎麼處理,只能赫連晟說了算。
江蕙立刻就被人按住了要帶下去,她意識到赫連晟不是開玩笑的,滿臉的驚慌失措,突然就跪在了秦霜面前,抓着秦霜的褲腿道:“你救救我啊,秦霜,我不要被關起來,你幫我說句話,這件事情真的是二嬸兒指使我乾的,她是爲了她兒子能上位,所以跟蹤你想從你身上下手,想拉赫連晟下來的。”
“江蕙,你別胡說八道!”二嬸兒漲紅了臉,站起來對着江蕙就是兩個耳刮子。
江蕙被打的耳膜嗡嗡作響,立刻趴倒在秦霜腳邊。
秦霜也被嚇了一跳,伸手想扶她,不過赫連晟拉着她往後退了兩步,她明白赫連晟的意思,所以默默把頭轉向了一邊。
江蕙想要陷害她,所以她真的用不着對着江蕙客氣。
赫連晟則興味盎然的看着面前的兩人,琥珀色的眸色中,漾起幾縷涼薄的笑意,眼眸深處,還帶着幾縷諷刺:“鬧夠了嗎?”
他低沉的嗓音,明明像大提琴一樣醇厚好聽,可是卻讓所有人心神一凜,無人敢出聲:“鬧夠的話,就把人帶下去吧。”
然而任憑江蕙再怎麼哭鬧,也沒有人出聲爲她求情。
這場洶涌澎湃的鬧劇,總算落幕了。
秦霜回房休息,坐在牀沿上,卻久久沒有動作。
聽到開門聲,秦霜突然如驚弓之鳥一般擡起頭,看着信步走來的赫連晟,她立刻站直了身體。
他可以幫着她瞞天過海,騙過底下那麼多人,可是她卻不能騙過他,所以他站在那裡,不安的攪動着手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無臉面對他。
赫連晟脫了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隨着他的靠近,秦霜的腦袋越來越低,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身子也瑟瑟發抖的厲害。
“地上有錢?”赫連晟淡漠的聲音在秦霜耳畔響起,秦霜的身體不自覺往後一縮,驚恐的擡頭看着赫連晟。
赫連晟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情緒,面對秦霜,口氣冷淡:“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面目可憎,很可怕?”
秦霜搖頭,赫連晟面目可憎的話,真是沒有天理了。
“那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對,對不起。”秦霜訥訥的說,“還有,謝謝。”
赫連晟看着她這般樣子,突然扣緊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秦霜緊張的渾身哆嗦,完全慌了手腳,聲音都結巴了:“赫……赫連先生……”
“這個樣子,還說不怕我?”赫連晟居高臨下俯視着秦霜,與秦霜額頭對着對頭,溫潤的呼吸都噴在了秦霜臉上,秦霜微微別開頭,拉開與他的距離,對,她必須得承認,從頭到尾,她都是那麼慫,也是那麼沒用,好像除了慕夜白這個男人外,和其他男人任何的親密接觸,都會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她的樣子,一點不落的看在赫連晟眼裡,然後,赫連晟突然鬆開了她。
秦霜一驚,一個沒站穩,身體便跌坐在身後的大牀上,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赫連晟。
赫連晟動手脫衣服:“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不會再有人對你說三道四。”
秦霜驚愕的看着他:“你……不問問嗎?”
“我該問什麼,問我太太是不是給我戴了綠帽子?”
秦霜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蒼白的面上也因爲極度的羞愧而染上一絲紅暈:“對不起。”
“用不着對不起,下次注意點不要讓人抓到把柄就行了。”
……秦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然而赫連晟已經朝浴室走去,秦霜呆坐在牀上,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赫連晟這麼說,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想來,也只有從慕夜白那裡知道了,可他爲什麼會願意幫自己兜着呢,秦霜真是鬧不明白了。
不過今兒個鬧成這樣,她是真的提心吊膽了一路,現在精神鬆懈下來,便覺得疲憊不堪。
顧明橋放了短信來詢問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可不可以打電話。
秦霜回她:沒事了。
顧明橋的電話便來了:“霜霜,真的沒事?”
“恩,沒事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走了之後,我這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還好你沒事啊,不過你怎麼辦到的,赫連家族赫連晟難道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到裡面水流聲關了,秦霜說:“這個明天跟你說,先這樣吧。”
“行吧,你沒事就好。”
赫連晟穿着浴袍出來,秦霜立刻站直了身體站在一邊,依舊顯得十分拘謹。
赫連晟從衣櫃裡拿出襯衣和西裝,瞥了眼秦霜:“還有事情?”
秦霜搖頭:“沒,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還有那個江蕙,會怎麼樣。”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見秦霜不走,赫連晟索性直接脫下了浴袍。
秦霜一愣,立刻捂住眼睛背過身,赫連晟看着她的反應,不由得想到了餘里裡。
那女人可是個狠角色,看到他這個樣子,肯定是直接毫不留情罵過來了,他突然還有點懷念她的張牙舞爪,面部表情竟也柔和了幾分。
穿戴整齊後,秦霜還站在那裡,他說:“可以轉過身來了。”
秦霜這才乖乖身來,只不過臉上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的羞赧。
“我還有事情要出門,你管自己吧。”
“恩,”秦霜點了下頭,朝書房走去的時候,突然又轉過來,對他說,“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
剛纔他那一笑,就那麼巧的被秦霜從鏡子裡捕捉到了。
赫連晟一怔,秦霜已經進了書房。
曾經也有人扯着他的嘴巴說:“你笑一下啊,笑一下又不會掉塊肉,你笑起來的時候秀色可餐,全世界彷彿都亮了知不知道。”
原本是要回公司的,結果赫連晟竟然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兜了好幾圈,然後,朝海邊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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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也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躺在牀上,身體才慢慢暖和過來,那緊張的心絃,才逐漸鬆弛下來,才能好好回想這一下午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事情。
如果不是赫連晟站在她這一邊,她現在恐怕真的是要萬劫不復了吧。
一想到江蕙那咄咄逼人的樣子,甚至還跟蹤她去藥店買避孕藥,又派人跟蹤她,秦霜便覺得她實在有些可怕。
要不是顧明橋突然給她發個信息,這事兒還真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等等,顧明橋是怎麼突然抓到那兩個跟蹤她的人的?之前她們都以爲是自己的幻覺,都沒打算再追究了啊。
她立刻從牀上坐起,給顧明橋打電話。
“怎麼了,不是說明天說嗎?”
“明橋,那兩個人,你怎麼找到的?又能送到赫連家門口來,這怎麼回事?”
面對秦霜的追問,顧明橋頓時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明橋,說話,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有事情瞞着我對不對?”
顧明橋依舊緘默着,秦霜的語氣嚴厲起來:“明橋,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話,你就給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