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喬晚晚將目光落在顧欣怡頭頂:“我不想原諒她,可我也沒想過怎麼做,我只是以後都不想再看到她。”
曾經,每當被嘲笑的時候,每當被欺負的時候,她幻想着,能夠有那麼一個人,不顧一切地爲她挺身而出。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她的身邊,正握着她的手。
她覺得,好像做夢一樣,她更害怕,夢一醒,她什麼都抓不住。
“顧老闆,沒聽到我太太的話?”陸湛深的聲音冷到骨髓裡,“滾出去,用滾。”
長久以來,哪怕他做事再狠絕,多數也只是在生意場上,但是這一回,在處理私事方面,他必須高調一次。
宴會現場,鴉雀無聲。
顧欣怡父女倆,當真已經趴在地上,作勢要滾……
興許是屈辱難忍,滾了幾下後,父女倆迅速落荒而逃,但那樣的場景,已然將臉面丟得一乾二淨。
而門口,幾名記者已經闖了進來,將鏡頭對準了顧欣怡父女倆,記錄下了這難堪的一幕。
隨後,一名記者更是膽大向陸湛深發問:“陸總,外界傳言陸太太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所以您纔會被迫娶她,是這樣嗎陸總?”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在這位不怕死的記者身上。
陸湛深的目光深沉凝重,爾後,緩緩說道:“我太太還小,目前學業爲重,至於孩子的事情,我們暫時沒有考慮過。雖然結了婚,但是我希望,我太太可以和同齡的女孩子一樣,做任何她喜歡做的事情。”
喬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那一瞬,心臟跳動得很快。
當他回答記者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自然、篤定、深情。
當記者將話筒伸向喬晚晚的時候,陸湛深立刻將人掩在身後,用刀刃般鋒銳的目光警告着記者。
之後,保安及時出現,將記者請出了宴會大廳。
優雅的音樂再次響起,談笑聲,碰杯聲,再次迴盪在耳邊。
只是,每個人的心裡似乎都崩着一根弦,也都認清了一個事實,那位陸太太,是不容冒犯的存在。
陸湛深攬着喬晚晚的腰,將她帶到較爲安靜的角落,見神情她一愣一愣,他輕笑:“怎麼這幅表情?”
“陸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顧欣怡和她爸爸會來?所以你纔要我來參加宴會,是不是?”
陸湛深沒有否認:“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親眼看清楚,誰要是不把我太太放在眼裡,那得罪的不僅僅是我,也是整個恆耀集團。”
每一個字,沉穩而冷絕。
“在陸先生心裡,我是這麼重要嗎?我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喬晚晚澄澈細緻的臉龐透着清潤的光澤,眼中更是溢滿了感激,可同時,也有疑惑。
這個男人對於她的感情,好像比她所以爲的,要深刻許多。
剛纔,他當着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如此強勢地維護她,替她出頭。
她的整顆心,被撼動了,那種被人保護在手心裡的感覺,原來那麼好。
陸湛深挽起脣角:“我心裡怎麼想的,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嗎?”
然而,就在他垂眸時,他的目光瞥見她裙襬之下的腳踝,白皙的皮膚已然有些發紅。
他微微蹙眉,語氣有些自責:“鞋子穿的不舒服?爲什麼不和我說?”
喬晚晚搖頭,長長的睫毛輕盈扇動,語氣淡淡的:“沒事的,這點疼我能忍的。”
陸湛深直接將人橫抱起,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前,走向了旁邊的休息室。
將門關上後,他把她放在黑色沙發上。
他單膝跪地,脫去她的高跟鞋,然後握住她白玉般的小腳丫子,輕輕擡起,仔細端詳着。
小傢伙也的確是夠嫩的,沒走幾步路,腳後跟卻已經蹭破了一層皮,周圍的肌膚都紅了起來。
她這樣,顯然是沒辦法再穿高跟鞋了。
陸湛深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鄭翔,交代了事情,隨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