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弄了幾下便結束了……
站在牀邊,陸湛深斂下眸子,話音冷冷沉沉:“我想做掉一個人,也要看他有沒有這樣的價值。喬晚晚,你是高估了他,還是低估了我?”
還是,她對他的信任,已經一點一點,在瓦解,消磨了。
離開她的小牀,他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寢室。
走的時候,他揉了一下太陽穴,臉色很不好。
喬晚晚只是安靜地看着,沒有挽留,沒有說話,然後默默縮進被子裡,強迫自己閉眼。
回到車裡,陸湛深打了通電話:“確定把倪仲勇送到國外了?沒發生任何意外?”
她是不是以爲,他倘若一個不高興,就能輕而易舉要人性命?就能讓任何他看不慣的人永遠消失?在她眼裡,他真的是這樣殘暴的人嗎?
他也希望,他是啊。
電話那邊,簡短地應了一聲。
“這次看緊他,別再讓他出現在江城。”陸湛深掛斷電話,安靜地靠在車裡,過了半個多小時候,才緩緩驅車離去。
……
翌日清早,喬晚晚帶着濃濃的黑眼圈,來到醫院探望凌小安。
走進病房前,她深呼吸,抿起嘴角,扯出微笑。
其實早在一個月之前,小安本來可以出院的,只不過後來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又突發了一次大出血,昏迷了好幾天。
之後蕭寒因爲不放心,乾脆讓她留在醫院裡休養。
另一方面,她猜想,可能蕭寒是忌憚他的父親會再對小安下手吧。
畢竟醫院是公衆場合,待在病房裡,能夠最大程度確保小安的安全。
坐下來,喬晚晚微笑着說:“小安,我給你帶了筆記過來,我現在每天上課都很認真記筆記,你看看。”
凌小安搖搖頭,將筆記本放在一邊,惴惴不安地拉着喬晚晚的手,娟秀的眉毛不安地擰緊:“晚晚,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蕭寒他……他如果再把我抓走怎麼辦?”
喬晚晚目光閃爍,吞吞吐吐道:“你身體纔剛痊癒,不用急着出院的。而且,而且蕭寒最近……對你不是挺好嗎?他天天都來醫院看你,其實他……他……”
凌小安的眼神愈發疑惑。
以前晚晚和蕭寒水火不容,只要一見面,恨不得掐在一塊兒。
但是這段時間……
蕭寒逼她流產的事情,晚晚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但爲什麼,晚晚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問過她?
“可是我,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他,我就覺得什麼地方疼得厲害,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這次住院,她感覺到很多地方,都變得奇奇怪怪。
那天醫生過來告訴她,說她之所以大出血昏迷,是因爲之前的流產手術並沒有清理乾淨。
醫生總不可能欺騙她,但她還是覺得不對,總有哪裡,是不對的……
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對蕭寒的畏懼,以往也是畏懼膽顫的,可是現在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種很莫名的疼痛感,看着蕭寒的臉……她的心,竟然會很疼。
滿滿的不安感,凌小安愈發用力抓着喬晚晚的手:“晚晚,你可以晚點再走嗎?能不能在這裡多陪我一會兒?”
“嗯,我不走,我待着陪你。”
說話之際,蕭寒已經走進病房。
見到蕭寒過來,凌小安立刻嚇得躲進被子裡,蜷縮成小小的團狀。
喬晚晚撇了撇嘴,看了蕭寒一眼,默默退出病房。
把小安交給蕭寒,她不確定這麼做是否正確,但是那天在蕭家,她親眼目睹蕭寒被他的父親狠狠虐打……
那種畫面,那麼血腥,也很震撼,任誰看了都會呼吸一窒。
能做到如此,起碼他對小安,不會再是隨便玩玩的態度。而且這段時間,蕭寒幾乎天天過來醫院,甚至比她來的次數還要多。
蕭寒將病房門關上。
掀開被子,他把袋子放到凌小安手裡:“把衣服換上,今天可以出院了。”
出院?
她終於可以出院了!
但是現在,他是要把她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