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我相信你早晚也會習慣的,我們都會習慣的。”李明媚幽幽的說道。
看着燃燒的火焰,煙霧繚繞,遮擋住了墓碑那一張嘴角含笑的臉。彷彿是在黑暗中掙扎的過往,再次輕輕閃現。
許久之後,我搖了搖頭:“也許你會習慣,但是我不會,我也不想習慣。”墓碑前的火光閃爍着明明寂寂的火焰,在輕輕的掙扎,片刻之後便徹底的熄滅了,只有燃燒過後的灰燼,隨着清風掠過的瞬間,飄蕩而起,訴說着燃燒着的痕跡。
“現在的我成長了許多,得到了許久。可是爲什麼,我寧願想要像以前一樣呢?”過了片刻,我側頭的看着她,目光悲涼而又沉靜,彷彿被海浪擊打得偏體鱗傷的堅固礁石:“難道說真的只有淚水,才能閃出光亮嗎?”
李明媚沉吟了一下,有些哀傷的答道:“因爲這一步,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慢慢來,你會適應的,我們都會適應的,這原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我不會適應,這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夕陽的溫暖輕撫在身上的溫柔:“如果要是真的適應了,那麼經歷的痛苦恐怕也是我難以承受的。”側頭看着李明媚如花的臉在眼前綻放,只是眼中那一絲划不來的苦澀,宛如是掙扎在了狂風暴雨中的花蕊,似乎隨時會伴隨着凋零的花瓣同時融入泥濘!
李明媚看了我一眼:“如果不繼續經歷下去,那麼你會失去的更多。”她有些冷漠的說道:“時至今日,即使我們想要退出這裡,有些人同樣也不會
放過我們的。所以既然已經決定了犧牲,那麼還會繼續的犧牲下去。”她反問着說道:“不是嗎?”
想了想,我笑着說道:“你還真是殘酷呀?”
“你不也是嗎?”李明媚臉上在落日下一片緋紅,她看着即將沉淪的夕陽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也說過最紅的東西只有血和晚霞嗎?其實我感覺最紅的只有血纔對。”
沉吟了一下,我看着自己的身影漸漸變淡:“也許在這個世上還會有比這兩樣更紅的東西,只是我沒有找到罷了。”
夕陽斜下,最後一絲光帶着慵懶的疲憊沉落在了西方。墓碑上一張張或老,或滄桑,過年少,或微笑的臉成爲了永不凋謝的記憶,也許會在時光中被風雨打磨的褪色,但永恆的痕跡卻凝聚在了此刻。。
我倆佇立了良久,才慢慢的向着墓地走去。
“我要走了。”坐在車裡李明媚突然開口說道。
“啊?”我一愣;“去哪裡?”
李明媚嬌嗔的看了我一眼;“當然是回去了,公司的事情很多的。如果不是上兩天你受傷了,我早就離開了。”
心裡泛起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什麼時候走?”李明媚的公司事情本就很多,竟然爲了耽誤了這麼多天,也有點不好意思。
“明天。”
“好吧。”我淡淡的說道:“幾點的飛機,我送你。”
李明媚咯咯的笑了起來;“小男人不會捨不得我吧?”頓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沒在了臉上,猶豫了片刻,她纔開口說道;“如果,如果在看到王琴,你幫她一下吧。”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無論怎麼樣?小的時候忍受了多麼大的痛苦,始終都放不下。總的來說,我們還是不夠狠,也許就是因爲這一絲軟弱,才能讓我們感受着久違的人體的溫度。
“我知道。”我看了她一眼。
“別說是我,我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李明媚側頭望向了窗外
,眼眸哀傷的宛如翻滾的浪濤炸開一片片的淒涼。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若是她真的不在乎王琴,又怎麼會對我這麼說呢?總而言之還是自己放不下,不能釋懷過往……
期間用她的手機給狗子他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李明媚要走了,讓他們都出來聚一聚。剛到約定好的飯店門口,就聽到了發動機強勁的隆鳴聲,紅色的跑車疾馳而來,身後帶起了濃煙滾滾。
狗子戴着一個墨鏡,嘴裡叼着煙,頭髮被風吹的傲然的挺立在了頭頂。在他副駕駛上還帶着一個女的。我仔細看了看,這特麼不是酒吧的那個營銷嗎,叫什麼格格的那個。
一腳剎車狗子把車停在了我們旁邊,淡定的摘下了墨鏡,很是瀟灑的彈了彈菸灰:“媚姐。”
格格對我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李明媚看着格格咯咯的笑了起來:“狗子,小女朋友挺漂亮呀。”
“什麼女朋友,就是朋友,普通的朋友。”狗子呵呵的笑着。
圍着狗子的跑車轉了一圈,我嘖嘖了兩聲,對狗子伸出手:“鑰匙。”
“幹啥?不給,你萬一給我車撞了呢?”狗子一副防備的樣子…
“少特麼的扯犢子,給我,我正好去接樂樂。”一把拉過狗子,把鑰匙從他的手裡搶了下,對他們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去接樂樂。”將車子啓動,我一腳油門,車子哀嚎一聲,宛如離線的箭,瞬間竄了出去。
怪不得這麼多人喜歡好車呢,開着的感覺都不一樣。路上的行人無不側目,向我看來。
剛到別墅門口時候,就看到了樂樂在無聊的用腳輕踢着路邊的野草,一個簡單的馬尾隨着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輕輕搖曳着。我按了一下喇叭,在她面前很是瀟灑的把車停了下來。
樂樂的嘴巴長的老大,一副見鬼的樣子;“小鑫鑫,你……你……”
“怎麼了?上車呀。”我得意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