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狼光緊緊盯着她,她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宙斯老公,你的疑心病又犯了?”
以前,他就總是提防着薛軒宇。
“你敢瞞着我,後果自負。”打橫被她抱起,她忙問,“又要一起洗?”
他的傷口好多了,但還是不能碰水。昨天他執意叫她幫他擦身,她拗不過這頭犟驢,結果兩人差點擦槍走火。
“有問題?”
“醫生說了,傷口不能碰水,你再忍耐幾天。”她右手不能用,給他擦身勢必會被發現。
“你願意被我黏黏糊糊的身體抱着睡?”宙斯西爵瞥眉。
“你就是十年不洗澡,我也不會嫌棄你。何況你昨天才擦過身。”
“我嫌棄!”他踢開浴室門,放下她。冷霜凝打了一個哈氣,“好睏,宙斯老公,你也不想我累模累樣的伺候你吧?”
“所以?”
“叫史蒂文幫你擦吧,我真的好睏。”她拖着腰身故作疲倦的樣子。
“冷霜凝,你唬我?”他揪着她的胳膊,虎視。
“孕婦本來就嗜睡,我給你的孕婦常識,你沒看過嗎?”她故意將他。
“……”他立刻瞥眼,“麻煩。以後不準懷孕。”
禁三禁四!媽的!活受罪!
“你不打算要兒子了?”他以前逼着她給他生兒子。
“這麼麻煩,生出來也是禍累。不生!”他拿起刮鬍刀,先刮。
冷霜凝溜出浴室,深深望了一眼那抹高大的背影。
冷冽說過,black
rose有一種藥,可以阻止天狼星侵入孩子,而且會順着臍帶逆襲母體。她只要堅持九個月,到時間,孩子就可以安全出生。但她的存活率……幾乎爲零。
宙斯西爵一直不知道這件事。這也是她爲什麼堅持生下寶寶的緣由。但black
rose又在哪?
宙斯西爵和慕容礪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可見,他是個神秘人物。除了性別,甚至連面容都不被世人所知。
哐啷!
一大早,廚房就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冷霜凝盯着腳下的破碎瓷片,默默低咒。
shit!
宙斯西爵昨晚突然想和牛骨湯,她特意早早起來準備,就是怕人發現。沒想到……剛要開火燒湯,她的左手就開始劇烈抖動,而且越抖越無法控制。
不小心,便打翻了砂鍋。
“冷霜凝,你在幹什麼?”男人的黑影罩下,盯着她腳下七零八落的碎瓷片。
“熬湯。”她努力放鬆自己,淡淡衝他一笑,“不小心,被鍋燙到了。”
宙斯西爵一步跨來,抓起她的手,果然,她手背紅暈。
她快速抽出手,“我去樓上上點藥膏,你幫我收拾。”
正欲溜出廚房,被一隻手拉住手臂,湛藍的光芒投在她眼中,“女人……下次小心點!”
“……”
“再燙傷我的所屬物,紅的可不是手背,懂?”
“懂!”濃烈的威脅。
她小步邁上樓梯,回眸偷瞄着廚房,但見宙斯西爵蹲着身體,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笨豬!不會用掃帚打掃?
也好,讓他多收拾一會兒,她也好想想辦法。
雙手馬上就要廢了,接下來,該怎麼瞞下去。
冷霜凝盯着窗外的石頭,唯一的法子,只有……
史蒂文站在臨邊的窗格後面,莫名的盯着院子裡女人遊散的步伐,突地蹙眉,她在找什麼?
丟東西了?
他剛欲回眸,竟見冷霜凝走到一處拐角,背對着牆面,眼神偷瞄了一下四周,旋即定格在眼前的一塊平坦的石面上。
史蒂文仔細瞧去,她右手握着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舉過頭頂……
不好!
“小姐!”突地,背後傳來一聲厚沉的嗓音。
冷霜凝愕然轉身,石頭跌落在地上。
老侍者手裡抱着一個花瓶,不解的望着她腳下的石塊。
“我想找些石塊搗蒜泥。這裡沒有工具。”她早就想好了臺詞。
“蒜泥我已經搗好了,就在廚房。”老侍者道。
“謝謝。”她故作無事的轉身,有些不死心的回眸,“你可以幫我挑揀些石塊嗎?”
老侍者不解。好似在問,用石塊做什麼?
“我很喜歡這裡的石頭,圓圓滑滑的。很有質感。”理由雖蹩腳,但的確有人喜歡收集石頭玩。
“好的,冷小姐。請回屋等着。”老侍者刻板的回答。
冷霜凝進屋,宙斯西爵悠閒的勾着雙腿,手裡疊着報紙,慵懶如豹的藍眸突地擡起,掃過她的臉,“外面冷,下次出去多穿點。”
“嗯。”她邁步上樓,史蒂文在身後道,“冷小姐,你午後的牛奶還沒喝?”
自從認識宙斯西爵,她就被逼着一日三杯牛奶,太鬱悶了。
因爲天狼星,她體內的抵抗力和白細胞日趨下降,所以宙斯西爵一刻都不放鬆她的身體。慶幸她對各種補藥過敏,否則後果更是不堪想象。
牛奶含有豐富維生素和鈣,增強免疫能力。宙斯西爵的醫療團隊還在其中加入很多有助於形成抗原的成分,更使得三杯牛奶一日不可缺。
她看着宙斯西爵面前茶几上泡好的牛奶,走過去,不敢單手拿杯,雙手托起,仰頭一咕嚕喝了下去。
“冷女人,今天你很聽話。”宙斯西爵愜意的勾脣。
“我纔不要被你逼着喝!”被他逼得方式太下流,上次他居然把牛奶倒在她胸口,然後他自己吸過,再然後喂入她口中,想想都“驚悚”。
“天才的喂法,女人,你敢嫌棄?”
她瞟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徑直上樓,還是想想怎麼騙過這個細微霸道的男人吧?
該死的頭疼!
冷霜凝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身上大汗淋漓,她又夢到了可怕的景象。宙斯西爵從山崖上墜落,霧茫茫的陡峭山海,望不到底,他卻毫不猶豫的拋下她……
側眸,男人昏暗的背影映入眼眸,她睜開迷離的黑眸,頓然鬆了一口氣,窗外林林木木穿過,她赫然發現自己坐在車裡。
宙斯西爵一雙藍眸突地從車窗外收回目光,應該是沒想到她醒來的這麼快。
“我們……”她本想問他們要去哪?可喉頭繃緊,根本發不出聲,渾身斷然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