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想要拉住媽媽,可是媽媽又像前幾次一樣,看了我一眼後,掄起拳頭就對着我砸了起來,雨點大的拳頭落在我的身上,她還不時的用手去扯着我的頭髮。
劉友觀察了好一會兒後,上前拉住我媽媽,安慰道:“夏夫人你冷靜一些...”
媽媽聽了劉友的話,當真的安靜了下來,劉友將媽媽安撫着坐到了牀頭,媽媽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是大哭。
我掩面看着媽媽,淚水悄然滑落,媽媽瞪了我一眼後,端起牀頭放着的那杯水迎面澆到了我的臉上。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好像都要停止了一樣,曾經媽媽視我如瑰寶,將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現在的她心裡是有多麼的憎恨我,纔會那麼的討厭我,以至於連見都不想見我,巨大的落差,我讓我的心再一次的狠狠的被傷了。
劉友看了一眼,安慰着說:“夏小姐我看今天你還是先回去吧,夏夫人我會好好照顧着的。”
我拿起椅子上的包包,朝着劉友微微頷首,我對着媽媽說:“媽,我下次再來看您。”
媽媽依舊不理睬我,她盤坐在牀上,不停的玩弄着我買給她的百合花,潔白的花瓣被她一片一片的摘下。
我抿了抿脣,臉頰的水流入嘴角,一抹苦澀的滋味,比吃了苦瓜、吃了黃連還要苦。
我從醫院出來後,朝着七樓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下午上班的時間還早,於是我就乘了公交回了公司。
坐在車上,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依照我現在的能力,所得的薪水也只能勉強償還一個月的債務和妹妹的生活費用。
爲了能讓我早日還清債務,接回媽媽還有妹妹,我決定重操舊業,白天我可以去丹尼爾的公司上班,晚上我還是去“不嗨”酒吧當酒託。
這樣一個月下來我就是有雙倍工資,只要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憑藉着自己的努力還清爸爸留下來的債務了,而妹妹也可不用在背井離鄉的在國外就讀了。
說做便做,下午上完班後,我就匆匆回了家,卸下了自己幹練的外表,畫上了濃濃的煙燻妝。
其實我是不太喜歡濃郁的妝容的,可是爲了自己僅存的那點羞恥心,我還是選擇畫了厚厚的妝容。
走進“不嗨”後,一旁的調劑師小張看到我略顯吃驚,“夏姐你可是好久沒來上班了,我還以爲你從良了呢!”
我坐到了吧檯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臭小子這才幾天沒見,你就沒大沒小了。”
小張撓着他的後腦勺,笑嘻嘻的說:“嘻嘻,看你說的,我哪敢啊!”
我飲了一杯小張給我調製的燕尾酒,環顧四周後,問:“楊哥呢?他有沒有罵我啊?”
小張一邊調酒一邊回答說:“楊哥今晚不在家,沒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哥那脾氣,你能來他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楊哥全名楊志堅,是這家“不嗨”酒吧的二把手,至於一把手我從來沒有見過,據說是個很神秘的人。
我在這裡的工作回想起來還是季雲幫我找的,楊志堅是季雲的兄弟,所以一直都很買季雲的面子,我來去自由,從不受約束。
並且他給的薪水很高,一晚上下來不比“嗨翻天”的小費少,當然最主要的是這裡的客人都是熟臉,也不會對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這一點也是我最爲看重的。
在這污穢的天堂裡,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保留着自己所謂的清白,此前我在李導演那裡給阮琳琳做替身的時候。
他曾多次明示我,只要我陪他上牀立刻就給我出境的機會,甚至連女一號都可以給我演,其實我也無心於所謂的出境和女一號。
正好這件事恰巧被阮琳琳知道了,她就總是變着法的阻撓着我和李導演單獨相處,也正是出於阮琳琳的嫉妒,好幾次我都跟失身打了個擦邊球。
事實上我還感激阮琳琳的,只不過我打心底裡看不起她,阮琳琳長的不差,外表偏向於嫵媚成熟,只是醉心於演藝事業,爲了能出名,也不知道被李導演擺着法的玩了多少次。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想要得到什麼的時候,總要先失去什麼,這也就是“捨得”這個詞的來源了吧!
捨得捨得,沒有舍哪來的得!
“夏姐、夏姐。”
我回過神來看着小張,眼前小張已經調製了不少的酒。
“夏姐你想什麼呢?”
“沒事兒,亂想想的,那個我去送酒了。”端起小張排好的酒,我走向了會場的各個地方,從左向右走着,不到十幾米,酒盤上的酒就全都換成了空杯子,走回吧檯時,目光卻是被拐角處的人吸引了。
一個女人匍匐在男人的身上,不停的晃動着自己的身子,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是在進行着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
雖然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可是這麼迫不及待,連酒店都等不及去,我還真是頭一次見過。
等等...
好像不是頭一次了,這個場景,這個地點好像在我的腦海裡有過。
“五爺您在往裡面去一點嘛!”女人在男人的身上,嗲聲的乞求着那個男人的垂愛。
五爺,對,好像那次也是在同一個位置,一男一女的做在了一起,女人喊那個男人叫做五爺。
那個叫做五爺的男人身上趴着的那個女人已經不是上一次的那個女人了,難怪我會認不出來了。
因爲我的晃神,連那個叫做五爺的男人一直盯着我看,我都沒有注意到,直到他身上的那個女人感受到了身下男人的冷漠,這才擡眼朝着五爺看向的方向。
“看什麼看呀?這是少見多怪...”
那個女人對着我不滿的宣泄着她的情緒,滿臉的鄙夷被我盡收眼底,擡眼一不小心和五爺的眼睛對視了,上次聽小張說五爺是個不好惹的大人物,就連楊哥都得忌諱他三分。
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朝着他們點頭哈腰,而後急忙的跑回了吧檯,身後傳來女人的不滿聲。
“五爺...五爺...您怎麼停了嘛!哼嗯嗯,來嘛...”
......
我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現在還有這樣的女人,我也是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爲了錢不止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更是賣出了她的靈魂。
端起小張調好的酒後,剛一轉身,沒注意身後有人,盤子裡的酒悉數全都撞到了身後人都胸口上。
內心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就是我完了!
趕忙的拿起一旁的紙巾一邊道歉一邊幫他擦拭着,“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目光始終都沒有和我撞到的那個男人對視,只不過我用餘光瞄了一下他的下身後,判斷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材一定有些胖,至少就像是五爺那類體型的。
五爺?
不會吧!
“難道道個歉就想算了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我緩緩擡眼,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那個男人的身上,當看清眼前的人時,我再一次的告訴自己我完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應該看一下黃曆的,爲什麼撞到的人偏偏是五爺,他剛剛不是在做嗎?
這麼快就做完了?
我瞥眼看向之前五爺坐着的位置,那個之前匍匐在五爺身上求寵愛的女人滿臉怨氣的看着我,我收回自己的眼神,將腦袋低的更低了一些。
“對不起,五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爺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想要避讓,他的手加重了力道,威脅着說:“誒,我是個粗人,下手沒個輕重的,我呢!又是個較真的人,你也是掙扎我就越是想要征服。”
聽了五爺的話,我也不再掙扎,任由着他挑起我的下巴,前後左右不停的細細的端詳着我。
“嗯,五官倒是挺精緻的,難怪能迷得季雲那小子神魂顛倒。”
阿雲?聽五爺話的意思,是認識阿雲,有熟人好辦事啊!
我伸手按下了五爺的那雙肥胖的手,說實話這個五爺除了長得有些胖,面相長得倒也是不差,就是有些兇狠。
“呵呵,五爺原來您認識阿雲啊,其實吧,我是阿雲的姐姐,我...呃啊...”
我還沒介紹完呢,手被五爺猛地一拽,狠狠的和五爺的胸膛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好在他身上的肉比較多,因此我也沒有感到太疼。
“五...五爺...”
“噓,話多的女人可是不可愛的。”說着,他在我的耳際深深的嗅了一下,感嘆,“嗯,好香啊!美女你噴的什麼香水?”
他的鼻息不停的撲打着我的脖子,讓我覺得有些噁心,我輕推開他,有些不悅的說:“五爺我敬您,但是還請您放尊重一些。”
“喲,美人怒,小妞我是越看越喜歡你了。”
五爺拽着我的手,強行拉着我走向了他的位置,我一個旋身拎起他的胳膊,想要像往常對付一些小流氓一樣,給他一個朝天摔。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他的體重壓在我的身上,我半點也討不着便宜,加上我的手之前扭到了,猛地一用力,耳邊傳來了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手不覺的鬆了鬆,五爺趁機將我緊扣在懷裡,戲謔說:“怎嘛?投懷送抱啊?哈哈...我喜歡,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