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之謎
邪氣瀰漫天空,天空漂浮着漫天紅雲,如血色煉獄,盪漾着一絲陰邪之氣。
這裡匯聚世間萬般邪惡,充滿了未知的兇險,像是在宣告世人,這是一片禁地,是不可逾越雷池。
黑土萬里,黑土就像是接連着天,遠觀之,天地就歸於兩極化,黑紅各一半。
“自我父親消失那一刻起,我叔叔傲欽就開始妄圖一統血海。”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遙遠的地方忽然走來了七個人。
“所以他們把你趕出來了。”玄琴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這件事並沒有令他有多少動容。
憶起這些往事,傲光忽然又開口:“他們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會取代我父親,成爲魔界新一任血帝。”
冷雙雲忽然道:“以你的天賦,你一定不甘如此蟄伏,所以在凡間建立自己的皇朝,企圖集結自己勢力一舉擊潰血海。”
傲光笑了笑,很果斷的閉上了嘴。
在這樣的情況下閉嘴的人,通常就是默認,所以他並沒有否認。
哈哈哈!赤炎忽然大笑!“可惜遇到我師弟,你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玄琴忽然冷冷道:“他欲煉化萬千生魂,將這凡間衍生爲另一片血海,我又怎能袖手傍觀。”
“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的邀請你也勢必會答應。”傲光臉上掛着些許得意,就像孩子得到最愛的玩具。
玄琴忽然笑了:“你倒是把我琢磨的很透,若不是看在我師母的份上,你覺得我會幫你?”
他不喜歡別人把他看的太透,這絕不是件很好的事,充滿了未知的兇險。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傲光看着前方一望無垠的黑土,笑道:“你是一個孤傲之極的人,但有一樣我可以確定。”
自信的笑容,就好像樹根一樣扎進傲光心裡,彷彿花枝已開出了花,已結出了果子。
“你想說我師傅吧!這本就不是個秘密,而你卻把它當寶貝一樣。”玄琴不冷不淡,臉色平靜。
日已偏西,黑色山丘有風,沿着山丘一直往上走,風就從下方丘陵吹了上來。
迎着風,傲光忽然道:“血海有幾大禁地,煉魂間,血海魔殿,化血池,以及血帝宮。”
紫怡道:“什麼是煉魂間哦?”
“煉魂間,顧名思義乃煉化那些闖入者的靈魂,讓其永世沉淪血海,化爲萬千血魂中。”
逆月忽然道:“那血海魔殿與化血池有代表着什麼?”
傲光沉吟着,道:“血海魔殿乃血海最爲詭異之地,具體在什麼位置,連我父親也不知曉,傳說那是一片禁忌領域。”
化血池它的陰邪之處,在於那顆鎮魂珠,這顆珠子,絕對是世間最可怕兇珠,也是傲欽處心積慮想要的得到的。
血帝宮並顯得有多麼可怕,可怕的是人,可怕的是血帝。
生於血海,那些兇險之地,傲光早已如雷貫耳,根本不會像玄琴幾人那樣驚懼。
“傲欽爲什麼那麼想要得到那顆珠子?”紫怡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對這些新鮮事物,從來不缺乏好奇心。
冷雙顏臉色已冷:“如果我沒有猜錯,鎮魂珠應該可以鎮壓血海一切生靈,而你叔叔想得到它,是爲了抗衡我父親。”
傲光“噗嗤”一笑,似乎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有一個至尊父親,自然從小不必理會那些爭權奪位,他認爲冷雙顏姐弟比他幸運的多。
很多時候,世人本就厭倦了一切,而有的人卻又因爲自己不甘心,再次捲入是非。
傲光就很不甘心,即便捲入是非,他要爲自己那可憐自尊尋找一絲慰藉。
天空因月色仍然還有些透亮,夜月下,流雲依舊紅豔,紅的就像人的血,豔的就像一朵妖花。
篝火也因夜色而變的更加明亮,通紅的火焰,燃燒的彷彿就是人的生命,燃燒的就是已逝的年月。
玄琴忽然覺得有些傷感,篝火旁邊,他的臉卻並沒有因爲火焰而通紅,反而蒼白的就像一張沒有書寫過的白紙。
“有酒不?”
“有,當然有!”傲光從懷裡匆忙拿出幾壺酒:“你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喝酒。”
“並不喜歡,並不代表我不喝酒。”
酒已接過,玄琴解開封蓋,濃烈的酒香就像是新鮮的血液注入了每一寸肌膚。
冷雙顏輕笑,並沒有開口,因爲逆月已經開口:“你有心事?”
“沒有!”玄琴搖頭笑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一定也在喝酒。”
他說的肯定,彷彿這個世界已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個人一樣。
記憶就像一輪圓月,每逢月圓時,它就像潮海一樣,慢慢的涌了過來,慢慢浸透你的靈魂。
“某人說的是誰啊?”紫怡一把扯下架子上的烤雞:“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哦!”
紫怡明亮的眼睛就像未染一絲凡塵的璀璨寶石,閃個不停,她就像一味調節劑,總能調節出你的好胃口。
赤炎認真聽着,他胃口一直很好,但他現在仍然覺得很餓,卻不知自己肚皮已經很高。
玄琴頓了頓,道:“那是我一個兄弟,如果我沒有預感錯,他應該在前往魔界的路上。”
玄琴淡笑,溫文爾雅,陽光般的獨特笑容,與以往肆意殺伐的他,根本完全不同。
冷雙雲眯着眼睛:“能被你稱爲兄弟的人,這個人一定很可怕。”
玄琴道:“我這一生從無敗績,但在那次,我卻沒有贏他,當然,我也沒有輸!”
“戰平?”
“嗯!”
冷雙雲忽然嘆了一口氣:“又一個可怕的變態!”
玄琴無語,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改變冷雙雲對他看法。
夜已深,篝火殘餘的微光,照的所有人臉色微紅。
輕微的呼吸聲響起,所有人似乎都已經睡着了,玄琴卻睡不着,雙手抱頭,眼睛仍然帶着疑問,盯着月圓。
他在想些什麼?
魔界爲何會變成這副模樣?蕭月又去哪裡?師傅是否還活着?
這些問題始終困擾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尋找答案,尋找一個自己十分滿意的答案。
“你在想什麼?”他的旁邊躺着逆月,逆月已側過身看着他。
玄琴忽然也側過身,手已輕撫在逆月臉頰:“想一些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
“沒有答案你還那麼投入?”
玄琴輕笑道:“就是沒有答案,所以我纔想的更加投入。”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玄琴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倒映的圓月。
“此次魔界之行兇險程度恐怕會遠遠超出我的預想。”
玄琴閉嘴了,手卻將逆月拉入懷裡,只要他還活着,他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寒。
逆月也閉嘴了,忽然也笑了,她相信玄琴,永遠比過相信自己。
笑容永遠是最真誠表達,它沒能讓你得到什麼,但卻比得到什麼都要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