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醉意。戴季本來就不想來,是小嫂子叫她來她纔來的。她吃的東西不多,一直看手機。小嫂子也有撮合我們的意思,讓我送戴季回家。
說真的,我很討厭戴季。覺得她除了長的漂亮外,一無是處。我聽雷哥他們說笑話聽的有意思,根本不想送戴季。
戴季也不想我送,跟小嫂子說,“姐,我自己走就行,不用張明明送。”
“天已經黑了,我聽說去你們村的路上前幾天撞死了一個人。”小嫂子狡黠的笑,有點壞壞的味道。
“...........”戴季好像膽子很小,她竟然被小嫂子嚇的臉色變了。
“張明明,戴季怕黑,你送她回家吧。”雷哥說話的時候一直注意小嫂子和戴季這邊,他也說話了。
他說到戴季怕黑的時候,老鼠幾人全都壞笑,只有我和封濤還有浩南哥一臉茫然。
有個笑話是關於表哥和戴季的。
戴季是個小美女,認識很多混子。所以從小到大,她一直被鄉里的混子們關注。她的事,很多混子都知道。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戴季怕黑。她晚上不敢出門,一到晚上就躲在家。記得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有一次小嫂子過生日,那時小嫂子和表哥纔剛認識,倆人都對對方有意思。
小嫂子當時上初中,戴季上小學。那時她還沒現在這麼刁蠻,就是像個小跟屁蟲似的天天跟在小嫂子身邊。晚上小嫂子家有很多人,大家又喝又鬧又抽菸的,整的戴季沒法睡覺。戴季呆不下去,想回家,然後叫小嫂子送她回家。
小嫂子爸媽特意把房子空出來給他們玩,小嫂子走了就沒人看家了,小嫂子挺喜歡錶哥,就讓表哥送戴季回家。
本來這事沒什麼意思,但有意思的是表哥也很怕黑,表哥怕黑也是出了名的。小嫂子這麼看重表哥,讓表哥送她的小表妹,表哥當然義不容辭。而且,戴季以後還有可能成爲他的小姨子呢。
然後表哥就送小戴季,一直拉着小戴季的手去戴季家。說來也巧,戴季家剛好沒人。到戴季家後,表哥不敢回去了。然後表哥又拉着小戴季陪他走回去,如此白白折騰了一圈。他們回來後,小嫂子把他們好一頓數落。最後,是小嫂子帶着表哥,親自送的戴季回家。戴季家晚上沒人,小嫂子就和表哥陪着戴季在她家睡的。
也是因爲那一次,小嫂子和表哥的關係發展的很快。
這件事是後來別人講給我聽的,我聽了這件事後,也沒當回事,就是覺得表哥和戴季有意思。但是很快,我又覺得這件事另有內情。當然,這是後話。
“我不送。”說回主題。我又不是賤,我憑什麼送戴季啊?
“明明,給點面子,送戴季回去吧。”雷哥笑着哄我,跟哄小孩似的。
“.......”我沒說話,雷哥都這麼跟我說話了,讓我怎麼說啊。
戴季那邊也老大不願意了,她看看桌子上的其他人。老鼠和阿福他們光着大膀子,露出黑乎乎的身體,看着比我還嚇人。而封濤,看戴季的時候眼睛裡總有敵意。倒是浩南哥有想法,不過他太猥瑣了。
能送戴季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
“姐,你送我吧。”戴季想了想對小嫂子說。
“我不行,我得陪小雷子呢。”小嫂子說着,埋怨的看着我說,“明明,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啊。”
“就是啊,有機會還不把握,真傻。”雷哥醉了。
我心裡猶豫着,到底要不要送戴季。突然,我有了一個想法。嗎的,戴季這麼討厭,我爲什麼不在路上嚇嚇她呢?
想到這,我欣然點頭說,“好啊,我送我小表妹。”
論關係,我和戴季真能算半個親戚,我叫她小表妹,也確實不過分。戴季也是想回家了,她瞪了我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我看着她嬌小的背影,心裡涌起一陣陣惡感。草的,走了也不說跟雷哥和小嫂子打個招呼,真沒禮貌。就煩她這樣,好像世界上的人對她好都是應該的。
我想捉弄戴季,就跟戴季走了出去。
此時已快到盛夏,即使太陽落山,外面仍然有很大的暑意。外面挺悶熱的,蚊子也有點多。鄉里還算熱鬧,賣燒烤的挺多,店鋪裡的燈將路照的明亮。
我和戴季一前一後的走,我看着她嬌小的背影壞笑。草的,一會兒不把你嚇哭,我不姓張。
去她們村子要走大路,路的兩邊全是參天大樹,白天的時候很涼快。這樣的風景,市裡是絕對看不見的。那邊有個加油站,挺邪的,每年總有人在那邊撞死,騎摩托車死的人比較多。
有人說那有鬼,抓替死鬼,別人死了,它好去投胎。後來還有人在那碰到鬼打牆,這些都是真事。
走到加油站的時候,我看到戴季的步子逐漸變慢,偶爾還回頭看我一眼。她看我時的眼神有點恐懼,隨即又變的明亮。
嘿嘿,機會來了,老子嚇死你!想着,我就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然後大喊一聲救命,我就不出聲了。
果然,我喊完後,戴季趕緊嚇的回頭看,可是她哪能看到我的影子。我躲在大樹後面壞笑,我看到她嚇的那比樣可開心了。
戴季臉都白了,開始喊我,“張明明!張明明!你在哪呢!”
我不說話,偷笑。
“張明明!張明明!”戴季又繼續叫。
嘿嘿,我還是不說話。
戴季連喊了我好幾聲都沒人迴應,空曠的聲音驚的樹上的布穀鳥亂飛。我們這還有蝙蝠,一道道飛影在大樹間上下閃爍。這些,爲恐怖的氣氛增色不少。
戴季嚇的不行了,看我一直不答應立刻扭頭跑了幾步。害怕的時候是不能跑的,越跑越害怕。她跑了幾步,差點沒摔倒。藉着陰森的月光,我看到她好像嚇哭了。
她越跑越快,影子也越來越小。我看她跑遠了,這才得意洋洋的走出來。嗎的,對付這種賤人,就要用賤辦法,誰叫她總跟我們作對的,還找人扒了我的褲子。我這麼做,也算間接爲封濤報仇了吧?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封濤,讓封濤也跟着笑笑。
也是太得意了,我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草的,這給我腳疼的,我直接摔個跟頭。跟頭摔的不輕,褲子都磕破了,手也嗆破皮了。田裡有黃皮子,在那使勁跑,用小眼睛打量我。我感覺它在嘲笑我,它對我說,“該,這就是報應。”
遠處的加油站亮着燈,那邊髒兮兮的,看着更像個墳墓。我想的多,看着那加油站有點害怕了。嗎的,我不會是嚇唬戴季真遭報應了吧?她沒摔跟頭,我自己倒摔了個跟頭。
我心裡有點害怕,不過只是一般小害怕。鬼什麼的,我從來不怕。夏天沒意思的時候,晚上我還和雷哥他們一起打撲克,輸了去別人家偷西紅柿呢。
我腳疼的厲害,試着站了好幾下沒站起來。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又跑了回來。回來的戴季,臉上還掛着淚痕。只不過,她手裡多了一根棍子。
我看到戴季拿棍子,臉上立刻變的冷冷的。我也抄起一塊石頭,問戴季什麼意思。
戴季看我拿石頭,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她後面沒人,她問我,“你剛纔怎麼了?”
我有點沒聽明白戴季說的什麼意思,茫然的看她。戴季看我在地上坐着,拎着棍子朝我走來,我手裡緊緊握着石頭。她要敢打我,我真不客氣了。
“你怎麼了?受傷了啊?你剛纔怎麼了?是被鬼抓走了嗎?”戴季很認真的看着我問。
“.........”我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