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青,就和包公沒什麼差別,也是第一次他在席皚霖的臉上看到了無能爲力,憤怒,憂傷,擔心。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孔令真。
手術室外,席皚霖坐在那處,目光不斷的望着手術室門口。
席示霖則是在想剛剛的事情,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幽幽的說,“那些殺手比我們想象中的人更多,都是潛伏在四周的,而且都是各個地方的精英組合在一起的。”
那些人沒準他還認識一些。
一貫冷漠的男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終於擡頭。
席示霖擔憂的心,頓時放下來了,還以爲他根本就聽不見自己是在說什麼呢。
還好沒有白費力氣。
他微微額眯着眼睛,他的好媽媽啊……
“剛剛我們在交手的時候,碰到了另外一行人同樣在對他們出手,正好,這些人我們之間就已經在路上碰到過了。”席示霖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蹙眉說,“黑鷹組織。”
黑鷹組織。
這些人跟他們一樣同樣是追到了這裡來了。
“你想說什麼?”席皚霖那雙淡漠的眸子望着他。
“難道你不好奇嗎?黑鷹一向神秘,我們也找了很久關於黑鷹的資料,什麼都沒有查到,但是這次因爲孔令真……黑鷹卻出現了幾次,並且,黑鷹似乎是在幫助他們。”
席示霖將話音往這裡轉移。
事出蹊蹺必有妖。
這個黑鷹,倒是有點意思了。
不知道,到底跟着孔令真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推開,席皚霖來不及多想便大步跨過去走到醫生面前,“我老婆怎麼樣了?”
很自然的說——我老婆。
“放心,失血過多而已,手術很成功,等她醒過來之後再好好的養養身體就行了。”
孔令真在病牀上躺了三天,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醫生說本該是醒過來的纔對,可是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席皚霖就差沒有提着醫生的衣服痛揍一頓了。
醫生叫苦不迭的說,“手術很成功,沒有什麼術後併發症,沒有什麼問題,除非是病人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夢裡面,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這是心理障礙!”
上次的時候,楚軒也說過……心理問題。
席皚霖的手頓時收緊,他冷漠的眸光掃向病牀上的女人,彎腰,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孔令真,你給我聽好了,最好是醒過來,不然……我會掘了你媽媽的墓碑,讓她永世不得安寧。”
“我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別以爲我做不出來,只要我開心,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這這……這也太狠了點吧??
席示霖站在一邊忙搖頭,而說完這話後席皚霖便站起來,慢慢悠悠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他挑着腿十分悠閒的坐在那處。
偏過頭使喚他,“幫忙打點熱水過來,然後晾好了。”
“爲什麼是我?”席示霖指着自己的鼻頭。
想不明白,想不通。
自己跟着他過來,明明是被要求幫忙,現在怎麼是被使喚來使喚去呢?不科學啊。
“她是你嫂子。”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語氣特別悠閒,特別的鎮定。
席示霖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堅毅的臉上此刻是一臉奔潰,心裡面默默地咬着話,“她還是你老婆呢……”
不過還是按照席皚霖的吩咐,去做事了。席皚霖則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孔令真,孔令真昏迷了幾天,他就在病房裡一直守了幾天,就沒有動過。
——“孔令真,你給我聽好了,最好是醒過來,不然……我會掘了你媽媽的墓碑,讓她永世不得安寧。”
她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疼的要死,夢境中,她隱約聽到了男人低沉冰冷惡毒的聲音。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的眼睛很不舒服,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醒了!”席示霖最先發現牀上的人醒過來,隨後出去叫了醫生,這裡不是國內,醫療設施並不能達到最好,或許一個感染都能夠要了她的命。
“醒了?”男人刻意壓制着自己的喜悅。
孔令真微微蹙眉,聽到男人的聲音,神情便是越發冷漠,嘴角處勾着淡淡的嘲諷般的笑意。“我醒了你不高興?”
她的思維頓時拉回到幾天前,沈冰……
被子裡的手頓時握緊,孔令真的神情從迷茫到充滿了恨意。
頓時,她坐起來抓過一邊桌子上的刀子便朝着身邊的男人紮了過去,席示霖回來的時候手腳更快,捏着孔令真的手腕兒,鐵血般的男人手上的力氣驚人,咬牙低吼着,“女人,在我面前你也敢撒野?”
他像是要捏碎孔令真的骨頭似的。
孔令真記得這人,咬着牙齒也不吭聲,直到她的傷口崩開,鮮紅的血液將病服給浸染透了。席皚霖一巴掌推開他,低聲怒吼着:“誰許你動他的?!!”
男人曝吼的聲音在耳邊炸起。
“你沒看見她想殺了你嗎?”席示霖目光如炬的瞪着病牀上的人。
孔令真的臉色蒼白,因爲傷口崩開她一手撐着牀,額頭上面盡是細密的汗水,“席皚霖,你不用假心假意的救我,咱們兩個沒完。”
她咬牙切齒的說着,而席皚霖則是淡淡的回覆了一個字。
“嗯。”
除了這個字便無其他,他坐下來將她扶好了躺下,然後讓席示霖出去把醫生給留了下來。
孔令真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病房狹小,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來,整個病房裡都被暖暖的光芒充斥着。
醫生準備給她檢查身體換藥的,不過席皚霖卻將藥水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伸過手來解開她的鈕釦,孔令真抓着衣服不許他碰,怒目而視望着面前的人。“滾,別他媽碰我!噁心!”
想到沈冰,孔令真就無法安靜下來。
“乖。”席皚霖的目光柔和,望着她的時候溫和的哄着,“你的傷口裂開了,需要換藥,嗯?躺下來,我幫你換藥。”
她目光柔和,那笑容卻是諷刺。
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她冷聲問,“不是想趁機吃豆腐?什麼時候冷血無情的席大少變成醫生了?滾開,讓醫生來給我換藥。”
做完手術後,她裡面就沒有穿貼身的衣服,怕會碰到傷口。
醒過來的時候孔令真就感覺到了,她纔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一乾二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讓醫生來給你換藥?”他眯着聲音瞧着不遠處站着的醫生,慢悠悠的詢問,“你問他敢嗎?”
“看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你有種別威脅別人啊。”
孔令真翻了一個白眼,顯然是不耐煩的樣子。而男人已經不跟她廢話了,坐下來將女人柔弱無骨的身子直接按在自己的懷中,低頭,修長的手指則是輕輕地放在她的衣領處,慢慢往下,一點點的解開她的鈕釦。
雪白的肌膚很快暴露在眼前。
在往下還有高聳的部位,男人的視線漸漸地變得炙熱。
女人甜美的味道,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地徘徊過。那個地方曾經在他的手中被捏成過各種形狀,還有女人忍受不了時,扭成的各種姿勢。旖旎的畫面在腦海中一瞬間掠過,他望着女人那張蒼白的臉,目光隨後幽幽的落在不遠處男人身上。
“嗯,難道你想被別的男人看到?”還是這種誘人的樣子。
別人給換藥,是不是也要這樣脫得乾乾淨淨。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見。他的手指不斷往下,孔令真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還真是蠻橫無理,她懶得跟他鬥來鬥去,說話。傷口處裂開了,她疼的頭髮尖尖都在發麻。
“好了,你他媽是想把我給扒個乾乾淨淨吧?上藥需要脫乾淨,還是你想在這裡變禽獸?”她翻了個大白眼,自己推開了男人,拉過被子遮住了大半個身子。
她的傷是在後背處,光潔的背頓時出現在男人面前,在往下是一個蝴蝶紋身,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那蝴蝶刻畫的栩栩如生,像是隨時都會化爲真正的蝴蝶飛起來。
“看什麼看?不是要上藥嗎?趕緊的,上完藥我要休息了。”
她不耐煩的說着。
席皚霖拿過藥,一邊的醫生則是再說步驟,席皚霖的動作委實是不算溫和,幾次孔令真都疼的發抖,抓着被子卻不吭聲,回頭看的時候她咬着脣瓣,一雙眉毛皺的很緊。等到換好了藥之後,她便拉過被子躺在那裡直接睡了過去。
席皚霖將東西扔出去後,回來就看到孔令真一頭墨發鋪在枕頭上,整個人都微微的縮着。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陽光中,看起來溫和又可愛。
“喝點水。”他端着水杯過去,給她一點點喂水,孔令真也的確渴了,喝完水後她眼底裡面依然是一片冰涼,她已經暈過去好幾天了,他一直都守在這裡,幹什麼呢?她冷笑,“你追來這裡幹什麼?”
她說完了握緊了拳頭。
“你說我追來做什麼?”沉默良久之後男人才慢悠悠的說,“你現在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需要人照顧,等再休養幾天我們就回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