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藍元走過來,看見杯子突然在他腳下碎了,然後擡起頭來看罪魁禍首。
他突然生氣了,說:“不要以爲你姓沈,就每天沒事找事!”
向雀羅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鬧事。
但是沈景走過來,挑釁道:“怎麼了?想打架?”
眼中冷光肆意掃向藍元辱罵着,掄起拳頭就揮了過去.
當季白榆接到向雲川打來的電話時,她真的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沈景和向藍元打了一架,向雀羅和方扶光又怎麼了?
“你別說那麼多了,過來看看……”向雲川說完就掛了電話,意思也讓季白榆聽得莫名其妙。
她剛從安園出來,聶清規去了公司。
她怎麼一天天那麼多事!
"李叔,去醫院!”
趕到醫院,季白榆看到一屋子東倒西歪的人。
向雀羅和鹿言琛看上去只是受了點輕傷。
向藍元的頭被裹住了,他的手腫得像豬蹄,他忍着疼痛對着季白榆咧嘴笑:”阿榆,喝茶嗎”。
唯一完好無損的舒舍予悠閒地靠在沙發上修指甲,而向雲川擺弄着她的錢包。
反正沒人說話,氣氛挺奇怪的。‘’
季白榆抱着胳膊環視房間裡的人說:“你請我喝茶?”
“我還能喝嗎?這樣的茶?”
向藍元耷拉在病牀上,不說話。
“爲什麼打架?”季白榆聳聳肩,問道!
舒舍予放下指甲鉗,冷冷地說:“很明顯,他們都吃飽閒的。”
向藍元掃了幾人一眼:“天氣太熱了,我的心都着火了。能不發泄嗎?”
“可以!”紀安歌推門說。
花想容從紀安歌身後伸出來手跟季白榆打招呼,季白榆也對她微笑。
紀安歌看着她說:“小師妹,不要干涉這件事。你得教訓教訓他們。”
“紀安歌!”向藍元真的很想從牀上跳起來:“你怎麼這樣!”
紀安歌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悠閒自在,“可惜,我一直是一個這樣人!”
向藍元知道自己錯了,兩次都沒有說話。
季白榆無奈的看着這些人。
儘管他們是在爲聶清規感到委屈,但這種方式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他們是聶清規的得力助手。如果能被如此輕易切斷,聶清規將隨時處於危險的環境中。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就連鹿言琛和向雀羅都感到驚訝,紛紛擡頭看着她,而舒舍予和紀安歌同意點頭,向藍元是第一個說話的,
“阿榆,你不能這樣對我們。你一定要在清規面前爲我說話,你忍心看着我痛不欲生。"
季白榆心裡暗暗好笑,卻故意板着臉說:“我怕你記憶不夠深刻。”
向藍元癱倒在牀上,搖搖頭:“沒救了。這次一定會扔去非洲!”
向雀羅突然站起來,徑直穿過幾個人,沒有理會向藍元的喊叫。
向雲川冷哼了一聲:“別管他!”
鹿言琛笑着說:“他現在兩頭受罪。早晚悶死自己。”
向雲川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繼續擺弄他的錢包。
季白榆略一思索,推門出去了。
向雀羅在樓梯拐角吸菸,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焦慮。
感受着身後季白榆的到來,他掐滅菸頭說:“我沒什麼好說的。”
季白榆心裡清楚,聶清規,向藍元和鹿言琛,身邊的這些人支持她,而舒舍予和紀安歌持觀望態度。
只有向雀羅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滿。
即使上一次海崖山發生了那件事,即使和方扶光發生了這次事件,他仍然覺得自己配不上聶清規。
事實上,她那雙軟弱的手註定會成爲聶清規的弱點,就像一座暴露聶清規弱點的堡壘。沒有人會錯過這個機會!
“你認爲白菱悅這樣的女人就可以和清規一起走下去嗎?”她的聲音有點冷。
向雀羅仍然望着窗外,不冷不熱地說:“我不否認你是一個聰明人,但在我看來,你只是一隻狐狸。也許你頭腦聰明,但一旦離開老虎,還是很難站穩腳跟。”
季白榆胸口鬆了一口氣,她難以停止冷笑,他的意思很明確,離開聶清規她什麼都不是!
“如果智慧不能戰勝力量,那麼世界可能還停留在原始時代,”季白榆平靜地說。“我和清規在一起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爲什麼不接受現實?”
“我有選擇的權利。”
“這不是建議,是要求!”季白榆用力吸了一口氣,“不管你心裡怎麼想,請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在任何時候阻礙清規!”
她說完就轉身要走。向雀羅看着她的背影,剋制着自己不去捶牆,低頭看着地面,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眼睛裡隱晦的火焰似乎越燒越旺。
季白榆沿着走廊返回,感覺有些失落。剛剛嘆了口氣,但擡頭便看見方扶光靠着牆站着。
神色停頓了一下,她打算直接越過他。
“季白榆,你不去見見沈景嗎?”方扶光的聲音充滿了疑問。
季白榆覺得好笑,停下來回頭問:“你以爲我是以陌生人還是嫂子的身份去看他?”
方扶光一時有些語塞,他的聲音降低了:"他受了重傷。"
“不要管我。”季白榆轉身要走,隔壁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景穿着病號服,英俊的臉上佈滿了傷疤,右腿裹着厚厚的紗布。、
他一隻手扶着門,一隻手拖着她,眼底濃濃的落寞,一副快瘋了的表情。
“我可以換嗎?”沈景似乎在自言自語,“用我得到的一切來交換你……”
季白榆很殘忍,拉下他的手說:“那些是你的。”
沈景驚呆了,立刻說出了她的潛臺詞,“你不是我的?”
季白榆甚至很難理解沈景的執念。她和聶清規的心結已經解開,而她和他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故事。他怎麼能這樣落魄,這麼的想當然?
方扶光看到後非常憤怒,他趕緊攔住她,說:“你作爲一個女人,有沒有一顆心?沈景爲你做了那麼多,你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好!”季白榆走回去看着他的眼睛說:“沈景,我真的看不起你。你只會用你自以爲是的悲傷去責怪別人。除了傷害自己和別人,你還能做什麼?”
沈景看着她,艱難地回神。
季白榆緩了口氣,繼續道:“你想要的一切都回到你身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看看別人,你就幸運多了!”
話一停,人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就連方扶光也站着不動,沒有阻止她,而沈景的肩膀沉重地垂下,最後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