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平息一場戰爭,只好地低聲下去地求饒;“你消消氣,我說的並沒有錯啊,有的時候你便是千杯不倒的,有的時候呢,你又是容易醉得很,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了。”
說着便是小心地捻起了桌上的一小顆西藍花放在嘴巴中。
逸雲似笑非笑着,剛纔看到逸水捧着一管豎笛從東邊過來的,那東邊除了一片山崖,什麼都沒有了,這逸水莫不是看到了什麼美女,不然也不會動用這麼寶貴的法器啊,
逸雲的眼神牢牢地鎖定在了逸水腰間的那管豎笛上,笑嘻嘻地說道,“少在這邊跟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繞到了逸水的身後,將他身後的一管豎笛給抽了出來,逸水一時之間着急了便動手去搶,只見逸雲精巧地用酒壺的嘴兒輕輕地旋轉起了那豎笛。
逸水用體內的真氣推送開來,那豎笛竟像是被什麼牽着了一樣,朝着逸水的手就過來了,逸雲也沒有專心去搶,只是笑着說:“什麼好東西,今天也要來和我鬥法了嗎?”
洛盼桃雖是笑嘻嘻地看着的,心中明鏡兒似的,東邊的山崖上傳說有一個守穀人,一般都是神出鬼沒的,不用說是自己,就是谷芽兒都不知道此人行蹤。
只偶爾聽說是個女子,成日守在如同活死人墓中的山洞中,整年都可以不出來,便是隻要以露水與果子爲生就可以。
洛盼桃的心中縱然有些好奇,但終究也不願意破了對方的功力,如今聽逸雲這麼一說,再結合逸水的舉動,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我就說嘛。平日裡看逸水這麼罵罵咧咧的,剛纔進來餐房的時候神思寂寥,還以爲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如今想來,竟然是思春了嗎?”逸火起鬨說道,一旁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谷芽兒不懂什麼男女之事,聽逸火的話,更加輕佻了起來,就板着臉,嚴肅地說道:“小師叔還不快管一管你的朋友嗎?”
谷芽兒自有他的打算,藥林谷中有許多是不能涉足的地方,山谷便是其中的一處,如今洛盼桃的朋友還在那裡叨擾守穀人,可不是要犯了忌諱了嗎?
谷芽兒義正言辭額的指責後,狠狠地看了一眼逸水,逸水只當沒有感受到谷芽兒的鄙視,只將頭轉向一邊。
“谷芽兒,你在師傅的身邊呆了這麼久,還相信什麼鬼神嗎?”洛盼桃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我們能守住一次次的關卡,是受了神仙庇佑的,要不然爲什麼太子殿下可以輕易進來的地方,別人爭得頭破血流的都進不來?若不是因爲太子殿下得了上天的庇佑,又怎麼可能闖過這個關卡?”
谷芽兒剛要再說下去,卻被洛盼桃狠狠地打斷了:“胡言亂語,這個守穀人分明是普通人,你想要誇獎段墨舒,去他的房間中誇着,何必在我們的面前說。”
洛盼桃的心中好像點燃了一團火,一臉的不開心。
逸雲靜靜看着此中局面,沒想到誤入了修羅場,其實說起來,谷芽兒的話倒是提點了他。
爲什麼那個錯綜複雜的陣仗,太子殿下能夠輕易破解了,要知道,合着他們四人之力都未必能夠破開,可見這中間有一些被他人照顧的道理也未必是假。
只是這人必不是神靈。
也許就是那個神秘的守穀人。
“好了好了,小主人,你何必這麼生氣呢,谷芽兒也不過是一個小孩,。”逸水不願局面混亂不堪,連忙勸說,又將酒壺子慢慢地打開,瞬間透出了十分濃郁的香氣。
可是在洛盼桃聞起來,卻很是刺鼻。
“你們都在啊。”正膠着着,逸風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洛盼桃先是行了一個平禮,而後洛盼桃也回禮了,逸雲是何其乖覺的人,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是以兄妹互稱了,便也是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逸雲聰明,轉移了話題:“大哥啊,你可算是來了,我們這個小弟又犯花癡了,這次不知道看上了哪家姑娘,正要吹奏豎笛來表現自己的一片濃情蜜意呢。”說着便是慢慢地接過了谷芽兒端上來的羹湯,看了一眼逸水。
“我們這谷中可還有別的女子嗎,小師傅?”逸風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谷芽兒,那谷芽兒只是微微地怔了一下。
有風微微吹過谷芽兒的肩頭,微涼。
他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守穀人我也沒有見過,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說着,谷芽兒小心地將碗筷發放到了每個人的手中,自己也坐下來慢慢地吃了起來了。
老三可不是又起了什麼風流的心思了吧,大家都說他是個毒癡子,如今看來老閣主入關的這幾天,他大概因爲沒有碰到毒物,手癢了吧?
想到這裡,逸風並不言語,只是夾了一口青菜放在口中,眼睛的餘光卻是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逸雲臉上意味深長的微笑。
逸水性情敏感,最受不了逸風這樣似笑非笑的眼神,放下筷子,辯解道:“大哥,你聽他們胡說,根本沒有的事情,不過是想到早前遇到的一個姑娘罷了,如今在這山谷之中,行動不便,所以不能相見,一時之間有些懷念,便吹了笛子罷了。”說着便是將頭埋在了飯碗之間,不然別人看到他的窘迫。
逸火平日裡雖然糊塗,但也知道大哥的治下什麼東西是最忌諱的,如今在別人的谷中做客,自然不願讓逸水沾染了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人呢,而且現在也不知道大哥究竟知道了哪些,若是直接將那個守穀人捅了出來,再加上之前去挑釁人家的事情曝出來,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所以便也不說話。
“那就好,你若是有什麼不安分的心思,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來,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還是逸風有威嚴,三言兩語之間,已經讓逸水不敢貧嘴了。
谷芽兒心中痛快,越發覺得逸風穩重霸氣。
逸風的目光落在了洛盼桃的手上,手上傷口明顯。
他記得幾天前洛盼桃的手上就纏着紗布,如今不但沒看到傷口好了,反而更嚴重了。
一時失了穩重,問道:“盼桃,你怎麼受傷了?”
逸風此話不假,有鮮血慢慢地從紗布滲了出來。
可是此言一出,衆人驚奇的不是傷口,而是逸風的稱呼。
逸雲這一次咳嗽聲更重了。
洛盼桃心中竊笑道,反正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是聽逸風這麼提醒,覺得虎口處又疼了起來,笑着說,“我這個敗血症真是要命了,如今看來,還是不能隨便走動纔好啊。”說着便是跟谷芽兒說道:“含羞草還有多少呢?”
谷芽兒想了一下,早上的時候已經全部覆在洛盼桃的傷口上了,已經用完了。
說明了情況之後輕聲說道:“小師叔如果疼得厲害,我現在就幫你找一點去,”
洛盼桃擺了擺手,她怎麼不知道,含羞草的生長習性刁鑽,一般的晴好天氣不願綻放,反而要選擇陰雨天才最好,今天看起來,未必是能下雨了。
谷芽兒有些犯愁地看着洛盼桃,洛盼桃沉思了片刻,嘆道:“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看抹點藥水就好了。”
洛盼桃雲淡風輕的樣子,倒讓逸風覺得有些不踏實了,敗血症他明白,若是一處小傷口不止於此。
莫非洛盼桃在別的地方也有一處傷口,否則也不可能有這麼嚴重的狀況,怎麼能一直都不見好呢?
等到逸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得到的是谷芽兒肯定的回答。
“大哥哥說的沒錯,那一天小師叔是被蛇咬了的。”說着便是輕輕地吐了舌頭,好像是生怕洛盼桃責怪自己一樣,洛盼桃只是低垂了眼簾,一副並無此事的樣子。
蛇天性寒涼,洛盼桃的體質又這麼虛寒。
逸風的腦袋在飛速地運轉,暗暗埋怨洛盼桃不把他當成自己人。
“小主人被蛇咬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手上的傷口是小事情,腳上的傷口才最關鍵,若是隻治標不治本的話可不是可惜了嗎?”說着便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洛盼桃心裡清楚,她的體質看起來雖然要比常人弱一些,但因在師尊的撫育下長大,從小就被泡在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毒物中,這一點小傷纔不要緊。
洛盼桃真正比較擔心的是手上的傷,因爲對平日的影響確實大了一些。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了。”洛盼桃言語云淡風輕。
逸雲斜斜地看了一眼逸風,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逸風這個傻瓜,有什麼心事都只是存起來,從來不懂主動。
不如他這個做弟弟的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這麼想着,逸雲擔憂地說:“大哥說的沒有錯,所謂治標治本,雖然小主人不怕毒,但是終歸還是從腳底來的毒氣,不可大意馬虎。”
逸風有些疑惑地看着逸雲,不知道這個臭小子說這話存了什麼意思。
逸雲爽快地繼續說道:“不如讓大哥幫你運氣療傷吧,從體內生髮出來的溫熱正好可以滋養傷口,總比一些沒用的草藥好多了。”
逸風心頭一緊,這個混小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可是心裡卻着實的激動,靜靜地等着她的迴應。
洛盼桃反而不拘小節,略微地想了一下,問道:“當真有這麼厲害?”
逸雲輕輕地用肘部推了逸風,逸風纔有些羞澀地說道,“自然,真氣若是足的話,便是百毒不侵,你看老三,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實際有真氣撐着呢,要不然他也囂張不起來。”
逸風此話倒是不假,洛盼桃向來都不願在功夫上用心,當然不知道練功的好處,有時候逸風倒希望她能有個一招半式的,也不用自己成天這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