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看到她現在總是災禍不斷嗎?她的災禍不僅會讓她自己遭難,就是對家裡的其他人也會有影響,尤其是你。”奶奶韓紅英說道。
唐鈺風不高興地說道:“媽,你怎麼又提這些迷信的東西。”
奶奶韓紅英理直氣壯:“我說得不對嗎?你看她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喝了點兒酒酒病得差點讓她死了,一個車禍,若不軒北救她,也差點死了,現在蛇多少見,可她卻偏偏被蛇咬了,也差點死了,讓她出國散散心,結果又被人綁架。她的災禍還少嗎?公司那麼多的錢都用來贖了她,如果這筆錢不堵上,等待軒北的是什麼,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如果軒北吃了官司,整個雲水集團也就垮了,這個後果你們真的就沒有想到?這些天,我每天想的就是這個,哪裡還能睡覺,這血壓要是能降下來纔怪了。”
婆婆馮子珍倒是覺得奶奶韓紅英說得有些道理:“媽,那你有沒有問,如果晚晚不結婚,讓她搬出去住,是不是就可以化解啊?”
奶奶韓紅英搖頭:“那她還是屬於唐家的人。”
唐軒北冷冷地說道:“以前奶奶把她帶進家門的時候,說她是可以旺家門的貴人,現在她又成了災星。到底哪個纔算對?那個楊瞎子這麼能掐會算,怎麼就麼算出她會遭到綁架?奶奶放心,只要有我唐軒北在,雲水就不會垮。不過是一億五千萬,損失這麼點錢就會讓雲水垮臺,我還真他媽的夠笨。”
奶奶韓紅英氣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們怎麼連這事都不懂?我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都是聽從了他的話,纔有今天,天命不可違。你們當我就是鐵石心腸不心疼晚晚?我對那個孩子有多麼喜歡,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也是擔心她,心疼她。硬是把她留在唐家,給她帶來災禍,爲什麼不放開她?讓她尋求幸福?”
她的這番話竟是將唐鈺風都說服:“如果媽媽這麼看事情,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我們就努努力,促成她與邵宇桓的婚事。依我的觀察,邵公子對晚晚是真心實意的,對她會很好。”
奶奶韓紅英嘆了口氣:“關鍵是現在人家得願意娶啊。”
“不娶,我養她!奶奶不是常說長嫂如母嗎?”唐軒北很堅定地說道。
其實,他的心是很喜悅,如果桑晚願意繼續留下,他會陪伴她的,他會學着好好地愛她。
人的心沒有長在中間,所以,總是會偏向一方。
他的心都在桑晚的身上,而對李欣宜卻是很少去想,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都忘了有李欣宜這個妻子的存在。
奶奶韓紅英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你當我是心疼她的那點吃飯錢?”
對這個孫子,她真是沒有辦法,因爲她就是無法和他說得通。
……插敘結束……
我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這是我的生物鐘的作用,使我在相同的時間肯定會醒來。
我睡了這麼一覺,覺得全身輕鬆很多,連忙起了牀,洗漱後,便推門走了出去。
“早上好,媽媽!”
兩個孩子看樣子早就等在門口,我一出現,立刻高興地撲到我的跟前,“媽,我們去跑步去。”
“媽媽還是去做早餐,你們讓爺爺帶你們去跑步,好嗎?”我和他們商量着。
“不是說不用媽媽做早餐了嗎?”舒好立刻說道。
“那媽媽去看看,如果不需要,媽媽就陪你們去。”我答應道。
都是做習慣了的事情,不做了,總是覺得不自在。
等我和孩子們到了廚房的時候,申嬸已經帶人在那裡忙着:“大少夫人,這裡不用你,夫人都交代了,你帶孩子們去跑步吧。”
聽她這麼講了,我這才帶着孩子們離開。
出了大門,我看見邵宇桓的車已經停在那裡,邵宇桓一身運動衣褲地站在車邊,等着我們。
“你今天可是有些晚啊。”邵宇桓笑着說道。
“媽媽一直都在睡覺,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舒好在爲媽媽做着解釋。
“我和姐姐都很擔心的。”
聽着昊天小大人的話,邵宇桓笑道:“你們擔心什麼?”
“擔心媽媽得病啊。”
我沒好氣地說他:“我哪裡那麼容易得病?”
舒好解釋道:“我們是聽好幾個人都這麼說,說媽媽得了愛死病,醫院都治不好的。”
“愛死病?那是什麼病?”我奇怪了。
兩個孩子也知道那些傳言對媽媽不是好事,所以很遲疑地說道:“他們說媽媽在國外得的那個病。”
我先是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驟然變了:“你們都聽誰說了?”
見我的臉色變了,兩個孩子便就不敢在多說,聽了我的問話,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家裡的那些人都在說。”最後,是昊天小聲地嘀咕出來。
邵宇桓也覺事情不是很好,但他的語氣還是溫和的:“都有誰在說?”
“是幹活的那些工人說的。”還是昊天做了回答。
我怔怔地站立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
現在,我已經明白孩子口中的愛死病是什麼。
艾滋病!
如果人們以爲我得了這樣的病,那他們肯定認爲我在被綁架期間被人……
被人綁架,獨自被關了那麼多天,我都挺過來了,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別人會這樣地看我。
因爲沒有發生,所以並沒有想到這麼多。
我站在那裡,思緒轉了幾轉,竟是接受了人們這樣的認定。
這些猜疑並沒有錯,有過那樣的經歷,會有誰不去那麼想呢?
嘴張在別人的臉上,心長在別人的心上,人家要怎樣想,怎樣說,我又有什麼方法去阻止?
我看了眼邵宇桓,苦笑了一下:“謝謝你今天還會來陪我跑步,以後不要來了。”
也許,他也是這麼想的吧?
這個男人對我可算是仁至義盡,我有什麼理由要求他對我這樣好?
我算什麼啊!
不過是有一張還說得過去的的臉蛋,別的還有什麼?
沒有了女人純潔,生過孩子。
一朵凋零的昨日黃花,不值得他對我再做什麼。
邵宇桓一把拉住我:“別聽那些人瞎說。”
我對他笑了笑:“如果我說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呢?”
邵宇桓一怔,拉的手有了那麼一點的鬆開。
等他再想抓我時,我已經抽回自己的手。
只這一下,我心裡明白,他是在意的。
這很正常,如果不在意,還算個男人嗎?
“走吧,就讓我們最後一起跑完這段路。”我面帶微笑,向邵宇桓發出了邀請。
我的心是坦然的。
本來就沒有打算和邵宇桓會有什麼結果,也許,這次可以讓他死心。
邵宇桓不動:“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糟蹋自己有意思嗎,我知道你沒有。”
我看着他,很堅定地說:“告訴你,那些傳言是事實。”
邵宇桓的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面色有些黑:“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說自己?”
“你爲什麼一定要說我沒有?那幾天我怎麼過的,你知道嗎?”我的眼睛裡含上了眼淚。
雖然說要坦然面對,可心裡還是很委屈。
想讓自己堅強,卻又無法克服自己的脆弱。
邵宇桓的眼睛裡閃着異常的光芒,似有火苗在竄,他猛的將我摟住,顧不得兩個孩子就在旁邊,低頭吻了下去。
我掙扎,卻又怎麼可能掙得開!
邵宇桓存心要征服我,一個吻,霸道又狠,不給我喘息的空間。
兩個孩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仰着小臉,睜着眼睛看着這電視劇裡纔可以看到的一幕。
然後,他們的心裡就不舒服起來。
媽媽是他們的,以前都是他們親媽媽,現在媽媽被別人親了,好像是自己的寶貝被人搶了的感覺。
在極度的乏氧中,我的身體軟了下來。
邵宇桓這才鬆開了我:“如果你再敢這樣糟蹋自己,我立刻就要了你,看你還怎麼說。”
我大口的喘息着,一時間心裡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
他對我就這麼地愛嗎?愛到什麼都不在乎?憑什麼啊!
邵宇桓將兩個孩子呆呆地看着他們的兩個孩子叫到跟前,對他們說道:“邵叔叔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如果再有人這樣說媽媽,你們就告訴他們,媽媽沒有得那樣的病,邵叔叔親了她,以後還會娶她!”
兩個孩子終於明白了,邵叔叔這樣做是爲了證明媽媽沒有病,於是對他就不那麼地排斥了:“你是說媽媽沒有病,那些人都是說瞎話嗎?”
“他們不僅是說瞎話,而且是誹謗。”邵宇桓語氣很重地說道。
“誹謗是什麼意思?”兩個孩子畢竟才六歲多一點,剛剛上完一年級,對這樣的字眼理解有限。
“就是故意說別人的壞話。”
兩個孩子聽完邵宇桓的解釋,更加迷惑:“那他們爲什麼要故意說媽媽的壞話啊?”
媽媽對那些人很好啊,從來都不對他們發火,還給他們很多好東西,他們對媽媽也都很好的,可現在爲什麼要說壞話?
對孩子的這個問題,邵宇桓覺得還真的難回答。
我開了口:“他們也不是故意在說媽媽的壞話,他們是在猜,也是在擔心媽媽。”雖然被人這樣說,我也很惱火,但是,我不想讓孩子這麼小就對人性有很壞的印象。
“媽媽,你蹲下來。”舒好這時對我要求道。
我不解:“幹什麼?”
“你蹲下來。”舒好加重了語氣。
我依言蹲了下來。
舒好走到我的面前,兩隻小手捧住我的臉,對着我的脣重重地親了下去。
“我也可以證明你沒有得愛死病。”她很嚴肅很莊重地說道。
舒好這樣做了,昊天自然不會落後,也走到我面前,用同樣的方式親了我一下。
“我也可以證明。”
我一把將兩個孩子摟着自己的懷裡,對着兩個人的小臉,小嘴,左右開弓地親了起來。
兩個孩子被我如此地親着,感覺很過癮,更加放了心,在我放開他們之後,高興地跑在了前面:“快點跑步吧,一會兒回家吃飯晚了。”
我對邵宇桓說道:“走吧,我們去跑步。”
邵宇桓對我伸出手,兩隻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晨暉下一雙閃亮的星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你聽着,以後你就是下地獄我都會陪着你,所以,不要用各種藉口離開我。”
在這一刻,我的心是被感動着: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些太傻?我哪裡有那麼好,我哪裡值得他這麼愛。
我彷彿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着一個男人癡纏着一個可以被稱爲笨蛋的女人,爲他抱着不平。
“邵宇桓,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我恨恨地問道。
邵宇桓看着我,無法猜透我的想法。
“我真他媽地想揍你一頓,把你打醒。”我暴了粗口。
兩個孩子聽到我的話,都停住了腳步,驚訝地看着我。
天啊!他們的媽媽罵人了。
邵宇桓呵呵一笑:“你好可愛。”
他靠近了我,聲音小小卻又邪魅地說道:“你真的撩起我的慾望,爲了你,我可是好長時間沒碰女人了。”
我真的對他無語了,在這個時候,和他說這樣的話,他竟然會想到歪門邪道上去。
我用腳狠狠地踩了他的腳,然後跑走追兩個孩子去了。
邵宇桓痛得在地上蹦了兩下:“你怎麼這麼兇?”
“誰讓你胡說八道。”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邵宇桓卻是笑了。
邵宇桓旁白……
這一會兒,我的心情好極了。
對於發生這樣的風言風語,我還真的沒有想到。
晚晚是怎樣的人,我自覺很瞭解,如果她在被綁架期間有了那樣的經歷,她怎麼可能會這樣地平靜。
剛纔這番對話,讓我更加確定,那就是晚晚在被綁架期間真的沒有遭受到侮辱,她還是清白之身。
她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我當然不會在意她是不是處女的事。
這年月,處女也是可做出來的,又何必在乎那一灘血的有無。
但是,如果她真的被人侮辱過,可真的讓人膈應,要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要做他的女人的人,應該是個清白的好女人,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
吃早餐的時候,奶奶韓紅英沒有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說是頭痛得厲害。
我拿出血壓計要給她量了血壓,“奶奶,是不是你的血壓太高了。”
奶奶的神情很不好,“你放下吧,讓你婆婆給我量。”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不願意讓我給她量血壓,但還是很聽話地將血壓計給了婆婆。
婆婆一直都在照顧奶奶,對量血壓很熟悉,很快便有了結果。
140/225!
這個血壓讓我們都緊張起來。
“血壓又失控了。”婆婆嘆了口氣。
“媽媽,我們趕緊去醫院!”公公唐鈺風說着,便將奶奶抱起來,往外走去。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跟在他們的後面。
“晚晚不用去。”奶奶出聲阻止了我。
婆婆馮子珍也很體貼地說道:“你在家休息,過幾天你也該開始上班了,就沒有時間陪孩子們,你沒事陪他們玩玩。”
面對家裡人的體貼,我的心很暖,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份恩情,我無論怎樣地報答都不過分。
孩子們只要有我陪伴,就已經心滿意足。
上午天氣涼爽,兩個孩子便在花園裡玩起來,我則坐在長椅上看着他們玩。人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緒卻是無法平靜。
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是感覺奶奶對我的態度變了,不像以前那麼地親切。
是我多心了嗎?
兩個做工的工人從這裡經過,看到我,很禮貌地跟她打了招呼,然後便趕緊離開。
看着她們的被影,我苦笑,她們是擔心她有病傳染給她們嗎?
對這些人在背後那樣地議論我,我還真的生不起來氣。我自己想了想,這些人的議論不是沒有一點的根據,我不應該和我們計較的。
早上邵宇桓的表現真很讓我感動,也很讓我開心,因爲他讓我感覺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真心對我的人。邵宇桓這樣,家裡的其他人也會是這樣的,對於這個,我心裡沒有任何懷疑。
但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公司和唐軒北。爲了贖我,公司拿出那麼大的一筆錢,公司的運營肯定會受到影響,他可以應付得了嗎?
雖然是擔心,可我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麼來幫助他。我實在是很無能,可以說是一個大笨蛋,一個寄生蟲。
今天早上,當我和邵宇桓一起跑步的時候,甚至都想向邵宇桓開口,讓邵宇桓幫幫唐軒北,但我不知道公司的狀況,更不知道唐軒北會怎樣想,所以,沒有說出來。
在我看來,唐軒北一向都反對我再嫁,因爲這個,對邵宇桓已經不爽,他是否願意接受他的幫助,都很難說。
唐軒北個性臭得很,也是傲得很的。
萬瑤都告訴過我,在爲我籌集贖金的時候,邵宇桓是有說過要拿出一部分錢的,被唐軒北拒絕,現在他怎麼可能再接受他的幫助。
可是,他能從哪裡再籌集到這些資金啊。
一億五千萬,這可是個不算小的數字。
奶奶韓紅英從醫院回來了,我迎了上去,但奶奶韓紅英卻是給了我一個冷臉。
如果說昨天我還認爲是奶奶韓紅英太緊張我了,但現在我卻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看來奶奶是在埋怨我了。
這也難怪,因爲我,公司遭受這麼大的損失,埋怨我是應該的,就是我自己不是也一直都在責備自己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唐軒北沒有回來,奶奶韓紅英還是沒有出來和大家一起吃。
但吃完晚飯後,我被奶奶韓紅英單獨叫到了她的屋裡。
奶奶要對我說什麼呢?我有些忐忑不安。
“晚晚。”奶奶韓紅英和顏悅色地對我說道:“這兩天休息的如何?”
我連忙說道:“休息得非常好,沒有事了。”
“你把門關上,我不想讓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奶奶韓紅英指示道。
我聽了,回身把門關好,走到她的身邊:“奶奶,要我扶你坐到沙發上嗎?”
奶奶韓紅英點頭,先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交給我。
她坐好後,指着沙發的另一側:“你也坐下。”
我依言坐下,但身體卻是挺直,彷彿要接受審訊。
“我來到家裡的時候是多大了?我有些記不清了。”奶奶韓紅英這樣開了頭。
“十二歲。”我當然自己記得清楚。
“你今年是二十四歲,是不是?”
“是。”
奶奶韓紅英感嘆:“時間真快,都十二年了。”
我靜靜地聽她說着,只想知道她想說什麼,因爲奶奶韓紅英今天的態度很特別。
“這些年來,在家裡,有沒有覺得受到什麼委屈?”
“沒有。”我聽她這麼問了,立刻做了回答,“奶奶把我當成親孫女,爸媽把我當初親生女兒,我真的很有福。”
我這是真心話,沒有半點的虛假。
奶奶韓紅英笑了笑:“這是真的,我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外人。如果你能這麼想,那我就不擔心了,等你聽完我說的話,就會知道,我是爲了你好,不是要攆你出唐家。”
我的心一咯噔,但還是說道:“奶奶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的。”
奶奶韓紅英點頭:“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然後她嘆了口氣:““你知道這次爲了贖回你,我們花了多少錢?”
“知道。”我小小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抱歉兩個字都無法表達她的心情。“對不起,是我不好,給家裡和公司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奶奶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
“你知道嗎,公司沒了這筆錢,以後的運行將出現極大的困難。軒北挪用了政府項目的款項,如果不能及時補回來,他會很麻煩的。”奶奶韓紅英語氣沉重。
“我知道,這兩天我想的都是這個,奶奶,你幫幫軒北,他不可以有事。我什麼能耐都沒有,什麼忙都幫不上,真的笨死了。”我除了這樣說自己,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雖然這事是因爲你而起,但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命運在作祟。”奶奶韓紅英嘆了口氣,卻也是安慰她。
奶奶韓紅英這樣說,讓我提着的心安穩一點。
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我不想因此失去家裡親人的愛啊。
“唉,軒北本來是好意,想讓你出去輕鬆一下,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要不說,這錢有時就是禍害,如果不是我們家裡有這些生意,還有那麼點錢,你怎麼會被那些人盯上。”
聽奶奶韓紅英這樣說了,我的心裡滿是感動。
因爲我被綁架,雲水集團遭受這麼大的損失。奶奶韓紅英不責備我,卻在自責。
“對不起,讓奶奶替我擔心,公司也遭受損失。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照顧這個家,管好兩個孩子。”
奶奶韓紅英搖搖頭:“不過,說起來,這都是命,一切都是天註定的,該有這麼一劫,你也不要自責。就是呆在家裡也不保證就沒有事情發生。”
“那,”我不知道奶奶韓紅英想說什麼,接不了話。
“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就像你和軒南,多麼般配的一對,如果他要是活着,你們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人啊。”
我也同意奶奶韓紅英的話,可奶奶韓紅英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我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其實,我前些日子給你算過命,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預測好了的。如果想轉運,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最好方法是你結婚離開唐家。”奶奶韓紅英終於說出要說的話。
“我結婚?”我錯愕地看着她,“你是說,如果我結婚了,就不會再發生這些事,否則,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是的。”奶奶韓紅英點頭:“我剛纔對你說那麼多的話,就是想讓你知道,我說這話,不是想攆你離開唐家,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以後還會有更大的災禍,不僅你自己會有事,就是家裡的其他人也會受到影響。至少,你不會願意讓你的孩子們也跟着有事吧。”
其實,我自己也是很相信命運之所得,所以,對命理算命之事卻是信的。聽奶奶韓紅英這樣說了,不由得也跟着擔心起來。
“那奶奶的意見是想讓我馬上和邵宇桓結婚嗎?”
聽我這麼問,奶奶韓紅英露出滿意的神情。
“要不我就是喜歡這個丫頭,腦袋聰明,很會理解我的意思,和你說話一點兒都不費勁。我看他對你還真是誠心實意的,他將來應該會對你好的。你能有個好的幸福歸宿,我也會放了心。”
如果放在以前,我會很猶豫,但現在,我對嫁給邵宇桓的事在心裡已經開始接受。
既然奶奶這麼地想讓我嫁,而我的結婚又可以幫助其他人免除新的災禍,她沒有理由拒絕。
唐軒北。
那是我不該愛的人,我哪裡敢有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的念頭,這個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我是想說她怎麼跟邵宇桓說這事,但卻被奶奶韓紅英理解成另外的含義了。
“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一定要想得開,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那些人綁架了,又怎麼可能放過你,但不管怎麼說,你能活着回來就好,你說是不是?”
我臉色一變:“奶奶!”
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聽孩子們說家裡的工人們暗中這樣地議論我,我覺得還可以接受,可是被奶奶韓紅英這樣說了,心裡卻是難過至極。
我是這麼隨便的人嗎?雖然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知道清白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
當初被唐軒北強行霸歡,若不是爲了孩子,若不是心中的那份恨,若不是覺得無臉去見黃泉下的軒南,我早就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這次我真的被那些人凌辱了,我還會如此安心地這麼呆着嗎?
如果是這樣,那天當我和唐軒北通話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告訴唐軒北去救我。
“但是,這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承認。”奶奶韓紅英很關心地叮囑道:“明天去趟醫院,讓吳醫生給你做個檢查,誰知道那些人都會有什麼病,傳染給你是難免的,願老天保佑不會讓你得上那些無法治療的病。”她說到這兒,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奶奶,我會按照您的話去做的。”
我答應着,心裡卻是堵得喘不過來氣。
我忽然有了懷疑。
連最至親的奶奶都這麼認爲我,邵宇桓真的會認爲我沒有事嗎?
一時間,我對任何人都有了懷疑。
只怕是當我去醫院檢查之後,那些傳言就會成了真事了。
那些人難到不會認爲我是因爲有了那樣的事,纔要到醫院檢查的嗎?
可是我能說不嗎?
奶奶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她一定是認定我遭受了那樣的事情,所以纔會這樣說的。
從她的角度看,她還是在關心着我。
奶奶韓紅英滿意地點頭:“我知道這事說出來會讓你難堪,但我想你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應該會理解我的用意。”
不理解又能怎樣?我現在還可以爲自己洗得清嗎?
我不想爲自己辯解,只能將奶奶的話當成是對我的好意。
“還有件事,我想對你說,希望你也能理解。以後家裡準備飯菜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欣宜現在沒有上班,在家也是沒有事情做,就由她來做。還有你婆婆也在,我也會管這些事的。以後吃飯的時候,你自己看看怎樣做纔好,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和大家共用餐具。我已經告訴廚房的人,以後所有的飯菜都會給你單獨準備一份,你看行不行?”
“好,奶奶。”我很痛快地答應着,可眸中已經起了霧氣。
原來,奶奶已經開始嫌棄我了,這個認知讓我的心很痛。
奶奶韓紅英看我的樣子,也是心疼:“我知道你很難受,可是,這壞人我不得不做。這一大家的人,還有你自己的孩子,我的用意你應該清楚的。我是擔心那些人糟蹋你之後,會把艾滋病什麼的傳染給你,如果你和家裡人一起生活,恐怕會把這些病傳染給家人。”
“我知道。”我努力讓自己理解奶奶韓紅英。
奶奶是好意,不是壞意,我應該理解。
奶奶韓紅英點頭,對我做出很欣賞的樣子:“你真是個堅強的孩子。記得當年風家的大兒媳婦就被人綁架過,那人雖然也被救了回來,但回來後便遭家裡人嫌棄,風家大少雖然沒有和她離婚,卻又娶了一房,那個大兒媳婦想不通,結果就自殺了。我們家當然不會像他們家人那樣地沒有人性,更不會因此嫌棄你,只是需要你自己想的開。現在是新社會,也不講究什麼貞潔烈女的,對我們全家人來說,只要你能活着回來就好,否則,我們也不會花那麼多的錢把你贖回來。”
我知道奶奶韓紅英不是想要我怎麼樣,可聽我說完這話,心裡卻是有了如墜冰窟的感覺,全身發冷。
難道要我也像那個風家兒媳,自殺謝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