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唐軒北，一個是邵宇桓。
我都不知道邵宇桓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兩個男人的外表太出色，而醫學院女生偏多，想讓他們不引起人們的注意都不行。
邵宇桓還好，沒有誰認識他，但唐軒北就不同了。
“那個人怎麼看起來那麼唐軒北。”
“是他！”
“天啊，我的偶像！”
低下開始出現了議論聲。
“那桑晚是誰？她怎麼認識唐軒北？”
當我拿着證書走下舞臺的時候，我坐的地方立刻成了人們注目的焦點。
典禮結束，一出大廳，我便被同學們圍住。
“桑晚，你怎麼認識唐軒北的？”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我的同學風明昊走了過來，他的身邊跟着一位漂亮的女生，臉上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地明媚，她叫江波。
風明昊是風家獨子，他的姐姐就是風如嬌。
江波算是和我最要好的同學，因爲我們是一個實習小組的。
看到她與風明昊在一起，我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的關係。
我只知道她有一個從高中就在一起的男朋友，但做夢都沒有想到是風明昊。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爲他們倆擔心起來。
風家會接受江波嗎？
據我所知，江波是一個棄嬰，被江家收養。
但江家很窮，兩個家庭的地位懸殊太大。
他們倆一直都努力隱藏着他們的戀情，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桑晚，原來你就是唐家的嫂夫人，你太不夠意思了，連我都瞞着。”
風明昊的一句話，便把我的身份完全說明白了。
看到同學們那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倒是感覺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媽媽！快過來，和我們一起照相！”
兩個孩子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喊着我。
我向他們招手，“昊天，舒好，你們過來。”
我將兩個孩子往其他同學的前面一推，很自豪地說道：“來，認識一下我的帥哥兒子和美女女兒。”
“天，桑晚，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同學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
江波看到了兩個孩子，喜歡極了，立刻摟住他們，各自親了一口。
她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也知道我有兩個孩子：“我將來也要這樣，來個龍鳳胎，一下子兒子女兒都有了。”
我笑道：“那你就趕緊和風明昊結婚啊。”
江波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瞥了一眼風明昊。
風明昊則是笑着不說話，他的眼睛裡只有江波。
“明昊，你今天畢業典禮，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一個穿着特別華貴的中年女人向我們這邊走來，江波一看到她，立刻轉身要離去，卻被風明昊拉住。
我認識她，是風明昊的媽媽，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風如嬌的潑辣勁兒很像她。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驚訝地大聲說道：“天啊，這不是唐家大少奶奶嗎？你和明昊是同學？”
我笑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們家的人沒有來？”
我指着正在等我的家人說道：“他們在那裡。”
“呀，連韓老懂事長都來了。”她說着，就要過去和奶奶他們說話。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風明昊身邊的江波，臉色沉了下來。
但她沒有說什麼，繼續向奶奶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風明昊和江波兩個人離開了，去了相反的方向。
風母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睛裡透出的光芒讓我有些發寒。
我再次替那兩個人擔起了心。
再後來，江波果然出了事，而我那個時候正在加拿大，也是自顧不暇，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竟是沒有幫到她。
再後來，我便沒有辦法聯繫到她了。
等我再次與她見面時，她的身邊站着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接下來，我和同學們合影留念，唐軒北和邵宇桓成了大家的免費攝影師。
於是不管是不是認識我的人，都過來求他們幫忙，而他們都答應了。
晚上，唐軒北包了餐廳，全家人一起去喝酒爲我慶祝。
邵宇桓，李欣宜也都參加了。
這一天，我很快樂。
我畢業後的工作單位當然是雲水醫院。
這是唐家自己的醫院，我不可能去別的醫院上班。
本來我是想立刻就去醫院上班，但奶奶和家裡人都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同時也好好地陪陪他們，等唐軒北結完婚，他們離開後我再去上班。
“你是嫂子，軒北結婚的事還得你來張羅，就晚幾天上班吧。”奶奶說道。
我只好答應了。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過兩天就去找人算一下，看看哪天的日子最好。”奶奶說道，“越快越好，這事不能再拖了。”
……
遊樂場玩過之後，孩子們對邵宇桓允諾的爬山野遊便惦記上了，而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要得到唐軒北的同意，最關鍵的是希望他會陪他們去。
“二叔，我們什麼時候去爬山？”唐昊天已經對他的同學說過，所以，他可是非得讓這事成行。
唐軒北面色一沉“我有說過同意你們去爬上了嗎？”
兩個孩子對他的這個樣從來都是不怕的，繼續着他們的訴求，唐舒好慢慢悠悠地說道：“您現在同意也來得及啊。”
“我最近忙，沒有時間，這事以後再說。”唐軒北否定了他們的請求。
兩個孩子並沒有因爲唐軒北的否決而放棄，繼續他們的遊說。
“你是要讓我們和媽媽自己去，你不管我們？”唐舒好慢聲細語地說着，“那就意味着只有邵叔叔一個人照顧我們三個人。”
“如果我們遇到危險，就一個大人陪着我們，那麼多的人，他救得過來嗎？”唐昊天擔憂地表情，活靈活現的，放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上去忍不住想笑。
唐軒北面色黑得如鍋底：“那你們還要去？就不能老實地在家呆着嗎？”
兩個孩子對他的冷臉黑麪是從來都不怕的，對他的話立刻進行反擊。
“在家呆着也不安全。”
“喝涼水還能嗆着，難道我們以後連水都不喝？”
“吃飯還能噎着，那我們以後就餓着？”
“走路還能崴腳，那就在牀上躺着？”
“在牀上躺着說不定房頂上還能掉下來砸着，那我們還要去哪兒？”
兩個孩子一唱一和地念叨着，眼睛靈活地轉動着，在唐軒北的臉上掃過來掃過去。
我在一旁看着兩個孩子，沒有辦法不笑。
唐軒北欺負我可以，卻是被兩個孩子吃得死死的。
“你們快期末考試了吧？”唐軒北卻是問了他們另外一個問題，然後語氣很重地說道：“不好好地複習功課，卻想什麼爬山。”
孩子們也不笨，立刻抓住他的話題：“如果我們期末考試得到雙百，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們去。”
“這個可是你們自己說的，要雙百分。”唐軒北看着他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見唐軒北最後答應了，兩個孩子高興得跳了起來，而他後面加的一句話，讓孩子們更是喜出望外：“既然要玩，就玩個痛快，我們頭一天晚上上山，宿營那裡，然後早上看日出。”
第二天，孩子們才發現他們自己給自己套了個圈套，晚上立刻開始反悔。
“二叔，你說人是不是會偶爾犯錯？”唐舒好先開了口。
“你要說什麼？”唐軒北立刻警覺起來。
這兩個孩子人小鬼大，該不會是在學校惹了禍？
“一次犯錯是不是不應該代表全部？”她進一步追問。
唐軒北更加確定這兩個孩子在學校有問題：“你們在學校惹禍了？”
“二叔，你這不是太小瞧我們了？我們怎麼會做那些無聊的事情？”唐昊天立刻打起哈哈。
唐軒北被兩小傢伙有些繞住：“沒有犯錯，你們爲什麼那麼說？”
“那你說，考試沒有打一百分算是惹禍嗎？”唐舒好又問。
唐軒北不解：“你們今天就期末考試了？考試沒考好？”
轉念一想，不對，不可能現在就期末考試，於是他的語氣加重：“快說，你們要說什麼？”
“我們覺得讓我們打雙百分才帶我們去爬山，這個有些不合理。”舒好終於說出了他們要說的話。
唐軒北終於明白他們要說什麼了，故意板着臉問道：“怎麼不合理？”
“你說，我們平時學習多努力，多認真，可是，如果考試的時候不小心犯了點小錯，結果沒有打上一百分，而是九十九分，然後你就不帶我們去爬山，是不是太不合理？也太不公平了。”唐昊天說出了理由。
唐軒北忍住笑：“你們還懂得什麼是合理，什麼是公平？”
他的這句問話立刻遭到了兩個孩子的共同鄙視，“看不起我們嗎？”
“那你們就說說，怎樣纔算公平？”
“雙百分有點難度，如果我們那個時候突然腦子蕩機，或者眼睛忽視了什麼東西，又或者因爲緊張手一哆嗦，再或者打個哈欠什麼的，一下子就出了個小小的錯，我們就沒有辦法得雙百分了。這樣吧，我們保證得九十五分以上行不行？”唐昊天開始討價還價。
“不行！”唐軒北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二叔，不興這麼寬於待己，嚴於律人。”唐舒好不服氣地說道。
“？”
唐軒北被從他們嘴裡出現的這句話驚住，以他們的年齡，竟可以懂得用這樣的成語，還真是夠聰明的。
他心裡高興，表面上還是冷着臉：“我怎麼寬於待己，嚴於律人了？”
“奶奶說，你上學的時候也不是總得雙百的，還沒有爸爸得的多。”昊天的表情有了那麼小小的鄙視。
被出賣的婆婆馮子珍氣惱地看着兩個孩子：“你們兩個壞傢伙，原來是在套我的話。”
唐軒北仍然滿臉的嚴肅：“我做的不好，不等於你們也要做的不好。”
“那我們保證九十七分以上，行不行？”他們退了一步。
“不行！”唐軒北仍然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兩個孩子的小臉已經開始變長了：“九十八分。”
唐軒北還是沒有出聲。
孩子們卻是立刻看到了希望，唐舒好立刻搶先說道：“就這樣嘍，九十八分，這是你默許的。”
這兩個小傢伙，竟趁着他猶豫這麼片刻，便搶了先。
唐軒北黑着臉：“這是最低界限，如果連這個都達不到，別說去爬山，整個暑假都給我去補課，聽到沒有。”
“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回答非常響亮。
旁邊的奶奶韓紅英一邊用寵溺的眼光看着他們，一邊搖着頭：“這兩個孩子怎麼都不像軒南小時候，倒是像軒北。”
馮子珍道：“他們比軒北強多了，軒北從來都是別人說左，他說右，哪裡有他們這麼省心。”
兩孩子聽了，立刻向唐軒北做鬼臉，唐舒好說道：“二叔，我都替你臉紅。”
“我怎麼感覺某人似乎在給我們男子漢丟臉呢？”唐昊天若有其事地看着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
對於這張黑臉，他們纔不會怕，他們有的是辦法讓它變色，如果他們願意。
“你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做作業，複習功課，不想去爬山看日出了嗎？”唐軒北對兩個孩子吼着，掩飾着自己的尷尬。
“二叔，今天你得幫忙，我有兩道數學題不懂，別人解釋的我都不明白。”唐昊天的語氣變了。
唐舒好撇了下嘴：“你就是找藉口拍二叔的馬屁。”
她回身對着我一笑：“媽，那你來幫我。”
兩個孩子雖然關係很親密，暗地裡也是較着勁，誰都不願意輸給誰。
我上學時，功課也是很好的，給孩子們做輔導，自然不在話下。一切都成了定規，唐昊天有問題喜歡問唐軒北，而唐舒好則喜歡找我。
……
邵宇桓仍然每天都會在我接孩子的時候與我見面，然後陪着我一起送孩子去課外班補課，孩子們和他越來越熟悉，似乎在逐漸地接受他。
“邵叔叔，我們改變爬山計劃吧。”唐舒好上了車就說道。
邵宇桓不解：“爲什麼？”
“我們不光要爬山，還有看早上的日出，你看好嗎？”我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邵宇桓一聽，立刻贊成：“這是個好主意，但會很辛苦。”
“沒有關係，二叔說，等我們考完試就帶我們去，你沒有意見吧？”
邵宇桓聽出了孩子話外的意思，臉轉向我：“北北也會去？”
“孩子們喜歡和他在一起，這樣的事，他們肯定會讓他去的。他們已經磨了他幾天了，昨天晚上答應了。”我解釋道。
邵宇桓對我笑了笑：“沒想到北北對兩個孩子這麼有耐性，這個可不像他的個性。”
“他對兩個孩子，就像對他的哥哥，完全是不同的樣子。”我的話是由衷說出來的。
“那天去遊樂場，我就看出來了。”邵宇桓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孩子們：“你們都喜歡吃什麼？到那天，我給你們做燒烤吃。”
兩個孩子立刻高興起來：“羊肉串。”
邵宇桓立刻答應：“對了，你們別忘了提醒二叔，讓他帶着欣宜阿姨一起去，人多熱鬧。”
兩個孩子的笑容立刻凝住，竟是沒有回答他。
邵宇桓疑惑地看着他們：“你們怎麼不說話？”
兩個孩子還是沒有立刻說話，最後唐舒好悶悶地說道：“別問了，你不懂。”
期末成績下來，兩個孩子全拿到了雙百分，唐軒北當然不會食言，還特意讓人去氣象局問了天氣情況，安排了玩遊的時間和爬山的地點。
沒有用孩子們說，唐軒北自己就約了李欣宜一起去，他們開了兩輛房車，唐軒北和李欣宜坐在一輛車裡，邵宇桓，我還有兩個孩子坐在了一起。
兩個孩子對這樣的安排沒有說什麼，但上了車後，便小聲地議論起來。
“你說，二叔是不是有些見色忘義？”唐舒好小聲地對唐昊天嘀咕道。
“我也這麼認爲，都說女人心善變，可他一個大男人的心怎麼也會變？我這幾天一直都爲這事兒鬱悶。”唐昊天不悅地說道。
唐舒好很失落：“只怕將來他和欣宜阿姨結婚後，就不會管我們了。”
“不會的。”唐昊天立刻否認，“他不是向我們保證過。”
“唉！”唐舒好像個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大人們的話都可以信嗎？”
“二叔從來都沒有對我們說話不算數過。”唐昊天仍然護着唐軒北。
北山，因位於市的北面而得名，距離市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此次遊玩，雖然是邵宇桓的提議，卻是唐軒北計劃了一切。
我們開着一輛大號房車，一起前往。
按照計劃，我們將在近中午時分到達山下，然後野外燒烤，吃中午飯，下午一邊遊玩一邊爬山，晚上宿在山頂的寺廟，清晨看日出，然後返回。
時值七月盛夏，正是綠肥紅瘦的季節，進入山區，氣溫涼爽不少，放眼望去，到處一片綠色，就連天空也因爲污染輕而顯得碧藍，這引起了孩子們的注意。
“媽，你看天的顏色，怎麼這麼藍，和我們住的地方不一樣。”唐昊天把臉貼在車窗上，如同看到了稀奇的東西。
邵宇桓接過了話：“天本來就該是藍的。”
“不是的，我覺得天應該是灰藍色的。”唐昊天堅持道。
邵宇桓看着我，嘆了口氣：“孩子們真可憐，看慣了被污染的天空，都不知道正常的藍天是什麼樣。”
我同意：“是啊，這幾年，空氣污染太厲害，那種晴空萬里，碧洗如藍的景象還真是少見了。”
唐舒好好奇地問道：“你們是說天本來是藍的，因爲污染才成爲灰藍色的嗎？”
我點頭：“是。”
“污染不好，容易讓人得病，乾脆，我們搬到這裡來住吧。”唐昊天立刻有了想法。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邵宇桓立刻同意。
“媽媽，你同意嗎？”唐昊天恨不得立刻就這麼做了。
“我？”我笑了笑，“好啊，我當然同意。”
當着孩子們的面，我只能這麼說，事實上，我又哪裡有權利說要住在哪裡？
邵宇桓卻又否定了他自己剛纔說的話：“你們還是跟叔叔去國外住吧，那裡的天比這裡還藍。”
唐舒好和唐昊天立刻激烈反對：“不行，不能去國外。”
“爲什麼？”邵宇桓奇怪地問道。
“太奶奶，爺爺和奶奶他們以後還會去國外，如果我們也去國外，那二叔就一個人留在這裡了，沒有人陪他了。”唐舒好不高興地說道，“二叔對我們那麼好，我們不可以不留在這裡陪着他。”
“二叔，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出國住吧？”昊天說道。
“不行，如果二叔也走了，誰來管公司？”舒好立刻反對。
昊天嘆了口氣：“算了，還是再等幾年，等我長大了，我來管公司，你們都出國享福去吧。”
舒好點頭同意：“我會幫你的。”
“你們兩個也太能煽情了，我都被你們感動了。”李欣宜旁邊開了口。
但她一開口，兩個孩子立刻沒了聲音。
現在，他們對邵宇桓算是結受了，但對李欣宜還是沒有接受。
車一直開到半山腰，在一個地勢平坦的地方停下。
“這個地方不錯，可以吃燒烤，還可以玩。”邵宇桓對唐軒北找的這個地方很滿意。
然後他們進行了分工。
我和李欣宜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陪孩子們玩，兩位男士則負責燒烤。
對此，我有些不放心。
“你們真的可以？”
邵宇桓怎樣我不是很清楚，但唐軒北可是從來不下廚房的。
“要不你留下幫忙？”邵宇桓立刻說道。
“好！”我立刻答應了。
搬東西過來的唐軒北說道：“你去陪欣宜說話，這裡沒有你們女人的事。”
“你行嗎？”我還是懷疑。
“晚晚，你過來吧，今天就讓他們男士好好表現一下，我們吃現成的。”李欣宜那邊在喊我。
“去吧，放心，有我在，肯定會讓你們吃上可口的燒烤。”邵宇桓笑着說道。
我離開了，聽到邵宇桓對唐軒北說道：“我知道你只會吃不會做，你就給我打下手吧。”
兩個孩子根本就不用人操心，我與欣宜兩個人便找了個樹蔭大的地方，在地上鋪好塑料布，一邊看着他們玩，一邊說着話。
“你前幾天出國有什麼事？”我問道。
“是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去了。”李欣宜回答。
“是在澳大利亞認識的朋友？”
“是，但是我的婚禮是在溫哥華舉行，所以，我去了溫哥華。”
“爲什麼要到那裡舉行婚禮？”我奇怪地問。
李欣宜笑了笑，似乎很不好回答的樣子：“因爲她是個同性戀，我們可以在那裡登記結婚。”
我的眼睛睜得老大：“同性戀也可以結婚？”
李欣宜看了我一眼，嘆口氣：“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同性戀結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多國家都是允許的。”
我還是難以理解：“可兩個男人結婚，怎麼想起了都是怪怪的，那誰做新娘，誰做新郎啊？”
李欣宜白我：“你以爲同性戀都是男的？我的朋友是女的。”
我覺得自己的嘴角直抽：“女同性戀？那誰做新郎？”
“沒有新郎，都是新娘。”李欣宜拿出手機：“我給你看照片。”
我看着照片，惋惜地說道：“長得都這麼漂亮，卻成了同性戀。”
李欣宜卻是很認真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很好，無論是男是女，只要是真心愛了就可以了。”
“那你，”我遲疑了一下：“你很愛唐軒北嗎？”
“當然。”李欣宜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如果不愛他，我和他訂什麼婚。”
“那他也愛你嗎？”我又問道。
明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很蠢，可還是想問，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李欣宜笑道：“如果不愛，就他那個人，我還能按着他的脖子讓他和我訂婚？”
“是啊。”我淡淡地一笑，“他那個人，有誰可以強迫他。”
“你是看我們不像其他戀人那樣，成天膩在一起，所以，對我們有些懷疑吧？”李欣宜卻是笑得爽快，“別說是你，就是我的媽媽也在懷疑，說我這樣做是敷然他們。我說，哪有談戀愛的人像我們這樣。”
我看着我，同意地點頭：“是啊，而且，我開始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你們談戀愛，聽說你們要訂婚，嚇了我一跳，因爲他晚上很少出去的，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
李欣宜聽我這樣說起，臉上也帶上不忿的表情：“說起這個，我也是有氣。他就是不喜歡晚上出去，和我約會總是安排在白天，就那麼一會兒，然後又會說有事去做。”
我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你還是小心一點，別讓他騙了你。”
李欣宜的臉色掠過一抹暗色，嘆了口氣：“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愛他啊。”
說到這兒，她向我跟前湊了湊：“你和他住在一起，有沒有見過他愛過什麼人？”
我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還真的沒有見過。”
李欣宜自己嘆道：“人就是這麼地奇怪，我和他以前也認識，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愛上他。那天去看你，和他遇到一起，說了那麼幾句話，回家就睡不着覺了。我身邊從來都不缺男人追我，我一直都無法動心，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滿腦子都是他的樣子。以前總是感覺他很冷，很酷，可是這次見面後，我卻是感覺他的眼睛裡還有那麼一點的憂傷，讓我的心難過，很想去安慰他。”
我如同看奇怪的動物：“你說他憂傷，你同情他，要安慰他？同情可不是愛情。”
“這個我知道。”李欣宜點頭，“我對他不是同情，是愛，因爲我在心疼他，只想讓他高興。那種感覺很奇妙，是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感覺。”
我很誠摯地說道：“要是那樣，那我就真心地祝福你。你出過國，見過世面，應該比我懂這些。”
李欣宜對我一笑，然後看向那邊正在燒烤的兩個男子：“你自己也要加油。邵宇桓不錯，很有能力，我聽說他在國外的生意可不算小，難得的是他對你很癡情，要把握機會。”
我很不自信地說道：“我知道他很厲害，我和他真的不相配。我除了有一副漂亮的皮囊，還有什麼呢？”
我的眼睛也是看向了那邊正忙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至於眼睛該落在誰的身上，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唐軒北端着一盤燒好的東西向我們這裡走來，還對正在玩的兩個孩子喊道：“舒好，昊天，羊肉串已經烤好，快過來吃，這是你們最愛吃的。”
兩個孩子聽了，立刻跳躍着向這面跑來。看着他們滿頭的汗水，我說道：“過來，我給你們擦擦汗。”
唐昊天用小胳膊往額頭上一蹭：“不用。”說着就去迎着唐軒北跑去。
“你的這兩個孩子可真是讓人喜歡，軒北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說起他們。”李欣宜羨慕地說道。
“等你結婚了，你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道。
李欣宜的眼睛閃過一抹暗影，但沒有接話。
唐軒北已經到了跟前，把燒好的東西放在塑料布上，對我們說道：“你們和孩子們先吃，這東西趁熱吃好吃，邵老四的燒烤手藝可是一流的，我和他一起留學的時候，總是會到他那裡喝酒吃燒烤。”
我說道：“你們都忙了好長時間了，接下來的我去做，你們過來吃。”
我的話剛說完，卻發現對面的兩個孩子和唐軒北的臉都變了色，一動都不動，都看着一個方向，我和李欣宜的頭頂上的大樹。
我正要仰面去看，卻聽唐軒北緊張地說道：“都別往上看，也別動。”
“怎麼了？”李欣宜雖然聽話地不動，但還是不解地問。
“蛇，一條真蛇，就在媽媽和阿姨的頭頂的樹上。”唐昊天既害怕又擔心地指着我們的頭頂，唐舒好則是連話都不敢說，靠着唐昊天，小臉緊張得都發了白。
“啊！”
我和李欣宜都是驚得變了臉色。
雖然害怕，我還可以讓自己努力鎮靜，不要動，但李欣宜竟是大聲叫了起來，人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那蛇本來是沒有什麼攻擊目標的，聽到了李欣宜的聲音，頭開始向她的方向探了過來，口中的血紅色的舌信子，幾乎要碰到她的頭髮。
“啊！”兩個孩子又是一陣驚呼。
這時，唐軒北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