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努力着,抗爭着,總是想給自己爭來一份尊重,但我的努力毫無結果。
這這樣的暗夜裡,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地爭,這樣的吵,動手也是家常便飯,彼此都是太瞭解,唐軒北又怎麼會猜不到我此時會怎樣做?
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當我的手一揚,他便已經注意到,立刻將我的手腕握住。
我又揚起另一隻手,也被他抓住。
我知道自己是打不到他的,所以是在故意激惹他,就是要看他失控。
只有看他氣了,看他惱了,我的心裡纔會多少舒服一些。
我心裡不舒服,他也別想太高興,他不是就是不喜歡看我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嗎,那我就做給他看。
他可以結婚娶妻,那我也可以結婚再嫁!
他沒有資格管我!
他也管不着我!
我的兩隻手被舉到頭頂,然後一個冰涼冷硬的東西扣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知道那是什麼,是手銬!
當我和他爭打得太厲害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對我,讓我無法再動手。
唐軒北制服了我,喘了粗氣,可以看出他氣得不輕,藉着微弱的光線,我可以看到額頭兩側的太陽穴都是一鼓一鼓的。
我想,他那總是冷寒的眸子裡該染上了赤紅色。
他把手揚起來:“你還真的該打。”
我迎面看着他,帶着冷笑:“有種你就往我的臉上打。”
“你!”唐軒北只說出這一個字,揚起的手掌舉在半空,沒有立刻落下。
我知道他這巴掌是打不下去的。
他是打我,折磨我,但卻從來沒有打過我臉,儘管每次被我氣得要死,每次他都想要這麼做。
唐軒北猛力將我掀翻在牀上,那一巴掌便狠狠地打在我的臀部上。
我沒有出聲。
我知道他的巴掌很痛,因爲他從來都不會對我留情,而我也從來都沒有告饒過。
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這樣地打過我多少回?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那個寬厚溫暖的胸膛,想起我的軒南。他總是保護着我,安慰着我,爲我腫起疼痛的地方上藥,無比地寵溺我。
我以爲他會一輩子這樣守護我,可是,他卻拋棄了我,自己一個人去了我無法去的地方。
那裡是黃泉不歸路,那裡是天堂。
他那樣的人,去的地方當然是天堂,不會是地獄。
可是,他去了天堂,便把本是在天堂的我瞬間打入了地獄。
那個時候,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隨他而去。
但是,是唐軒北這個惡魔,阻止了我這樣做!
我,真的恨死了他!
“看你還聽不聽話!”唐軒北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臀部上,語氣還真的如同在教育一個孩子似的。
我頗感好笑,這個人的思維方式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絕對是瘋子的邏輯。
每次看到他這樣,我都會想起小時候看的香港電視劇《大時代》裡的丁蟹,一個殺了人還要說是爲你好,專把不是當理說的惡魔。
唐軒北,就是丁蟹那樣的一個惡魔!
唐軒北是真的很氣,這個氣應該是從我帶着耀眼光芒進入訂婚的宴會大廳裡,就開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