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笑了,但沒有笑出來。
這話是說給孩子聽的話,他卻用來說我。
但我的確笑不出來,因爲我知道他真的會打我,會毫不留情地打我。
曾經有過多少次,我的臀部被他打得坐不下去。
我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怨恨上天安排的不公平,憑什麼要然男的別女人的力氣大?
如果我的力氣足夠大,被打的肯定會是他,這個我可以保證!
“唐軒北,我是你的嫂子,你剛纔聽到奶奶怎麼說?長嫂如母,可你自己都做了什麼?你拍拍良心,你對着你哥哥的遺像捫心自問,你不覺得你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反問着他,語氣雖然很輕,卻透着不屑。
也許是太恨了,恨到無法咬牙切齒,因爲那樣都覺得太膚淺,所以我用了這樣的語氣。
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恨,除了禽獸,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詞可以用來罵他。
唐軒北聽了我的話,卻是輕聲笑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眉眼笑,但可以看到那露出來的潔白的牙齒,閃着泛藍色的光。
惡魔,禽獸。
我再次在心裡罵道。
“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你永遠都不會懂。”這是唐軒北一貫用的理由。
他說得也對。
我也想懂,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懂。
有多少個白天黑夜,我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唐軒北,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想再與他爭辯:“今天是你的訂婚儀式,別把你的姑娘和客人扔到那裡不管,你走吧。”
黑暗中唐軒北壓上了我:“你覺得我今天會放過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
我用手將他往外推:“唐軒北,你已經是有了未婚妻的人,這樣糾纏我,真的沒有意思。”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不管我將來怎樣,你都別想離開,如果你一定要離開,等待你的將是什麼,我已經跟你說過。”唐軒北赤裸裸地威脅道。
“你到底要怎樣?”我終於有些抓狂了。
“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呆在唐家,做兩個孩子的母親,做我的大嫂。”唐軒北冷冷地說出了他的想法,沒有什麼新意,和以前完全一樣,利用着我的軟肋。
但我今天就是不吃他這一套:“既然你口口聲聲地說我是你的大嫂,那我就來好好地管教你。”我說着,揚起了手掌,在黑暗中對着唐軒北臉的部位扇了過去。
我的手在空中便被人抓住,緊握着的帶着潮溼的大手,快將我的手腕捏碎。
我緊咬住牙,不讓自己痛出聲。
我知道我打不到他,可我總是想動手去揍他。
就像,埋在心底那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願望。
多麼希望有一天,他會對我有着一份尊重,不再鄙視我。
這些年,就是因爲這個似乎是無法實現的願望,我放棄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