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把他帶回了自己住的莊園,爲他取個名字威廉,除了安排了專門照顧他的傭人,護士,醫生,他自己更是親自動手來照顧他。
威廉雖然是睡的,但是還是有反應的。
Wшw⊕ тт kan⊕ ¢ ○
他會像孩子似地吃奶瓶中的奶,當他要大小便的時候,他會輾轉反側,而他竟然會樂此不疲地照顧着這樣一個高大的卻又如同嬰兒的男人。
他開始有了牽掛。
只要做完事情,他便立刻回來,然後坐在威廉的牀邊,靜靜地看着這個熟睡不醒的男人,心裡就會有種柔軟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有一種讓這個人醒來,然後讓這個人好好地蹂躪他一頓的感覺。
在那一刻,他很怨自己不是一個女人。
如果他是個女人,可以讓這個男人像愛女人那樣地愛他,那該有多麼地幸福。
對,那種感覺就是幸福。
威廉就這樣地喚醒了他意識深處的另外一種情感。
他是一個有着強烈征服慾望的人,從小到大,他所追逐的就是做這個世界上的強者。他在殘酷的殺戮爭鬥中,成爲一個黑暗帝國的統治者。
在他們的那個世界裡,對於失敗的對手,最好的懲治手段就是讓他們在勝利者的身下像個女人那樣哭泣求饒。
他從來都是勝利者,從來都是他在進攻,尤其是看到一個曾經是那樣桀驁不馴的人,最後被迫跪在那裡,如同一隻狗似地被他蹂躪地半生半死,那種感覺可真是爽。
摧毀一個男人意志的方法就是讓他變成一個連女人都不如的人。
但對這個人,他的願望卻是相反,他想得到他的愛撫,想在他的面前變成一個弱弱的人,願意被他征服,這樣的感覺還真是TM的特別。
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有些很賤的男人,在他強勢的進攻下,幾乎半生半死的,卻還要對他感激涕零,併爲再次可得到他的索取進攻而相互間爭鬥,就像女人那樣地爭風吃醋。
他自己現在就是這樣。
他彎下了身,頭低了下來,兩個人的臉近得快沒了縫隙:“寶貝,你什麼時候能夠睡醒?”
他的脣攫上了他的脣。
威廉的脣動了,然後他聽到了一個讓他震耳欲聾的聲音。
聽到過一個男人嚎啕大哭的聲音是什麼嗎?
威廉正在哭給他聽。
隨時待命的醫生護士聽到了聲音都趕了過來,然後對威廉的哭做了解釋,說威廉現在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哭。
一個六尺高的男人,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那樣地哭!
可是,偏偏地他就是喜歡聽!
威廉醒了,身體也恢復正常人的樣子,可以自己走路,去廁所了,但他思維能力卻沒有恢復,在最初的幾天,他就像一個不滿一歲的嬰兒那樣,而他自己感覺就像一個女人照顧孩子那樣地喜歡照顧他。
那個時候的威廉喜歡他的摟抱,願意讓他哄他,從不拒絕他的親吻。
在那十幾天的時光裡,他和他在一起度過了最幸福最甜蜜的時光。
早上,威廉醒來後會給他一個甜甜的笑,看他的眼睛純淨得沒有一絲的雜質。
如同一個嬰兒。
白天,如果他不出去做事,他們倆個人就會在一起玩,不過他是大人,而對面的男人卻是一個連話都不會說大嬰兒。
快樂時會笑,不高興時會哭。
晚上睡覺前,他會親手將威廉抱進了洗浴間,爲他做了全身的清洗,然後擦乾抱回了牀上。
這也就是他,一般人是無法一個人抱得動這麼一個高大的男人的。
此時的威廉全身沒有一絲的遮擋,健美的身材,緊實的肌理,麥色的皮膚在燈光下閃着隱隱的玉樣的光芒。
他的每一樣東西在他看來都是美的,美得炫目。
他的手在威廉的臉上輕輕地勾畫着輪廓,手指碰到了他的雙脣,這個時候的威廉會淘氣地吸住他的手指,還會很壞的咬他,然後看着他笑。
其實,他知道其他人的感覺和他不一樣。
那麼大的一個男人做着嬰兒做的事,那種感覺可能會很滑稽,可他就是愛死了他的這個樣。
現在想,威廉就是他的劫。
在他的生活中,戒欲兩個字是與他不沾邊的。
無論他在地球的哪個一個角落,都會有俊男美女供他享用。但自從他將威廉帶回來之後,他對那些人竟是失去了興趣,即使威廉就那麼躺着睡着,他對他就是有慾望,一種不同於他以前那樣的慾望。
他吻威廉的脣,威廉會有反應,他將自己的舌頭伸進去,威廉就會像嬰兒一樣吸吮着他,那麻酥酥的感覺真舒服。
醫生說,那是人的本能反射反應,醫學上叫*反射。
威廉有這樣的反應,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因爲那預示着威廉可能喪失了後天所獲得的東西,並不意味着威廉喜歡他。
但他很喜歡這樣與威廉在一起。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威廉醒來時像個嬰兒,可他成長得也太快了,一天一個樣,雖然他忘記了過去,但過去的記憶就像被下了時間咒語的封印,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快就都被放了出來。
沒到兩個月,他就變成一個大人了,一個擁有超羣智慧的男人。
任何東西只需要一教就會。
其實,這些都是他以前會的東西,現在的學習只不過是繼續開啓着他塵封的記憶。
唯一讓他還可以利用的是他失憶了。
或者說,他對自己的經歷完全忘記。
於是,他就爲他灌輸着兩個人是情侶的概念,並嚴格地看着他,不讓他看到女人,自然不會給他看電視,用電腦,他限制着他的一切活動。
那個時候,威廉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就是隻有男人的世界,於是,便很得意地告訴他,在他的夢中還有一個和他們都不一樣的人。
他將那個女人的容貌畫下來,每天爲她的畫像添上不同的漂亮的女人的衣服,告訴他,這都是他夢中所見到的。
然後有一天,威廉很嚴肅地對他說道:“對不起,我不愛你了,我愛夢中的那個人。”
有誰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是怎樣的?
他知道了心痛的滋味。
那個痛真的可以摧毀人的意志,是可以讓世界都變成黑暗的。
他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在他得到威廉之後,怎麼可能不去調查他的來歷。
威廉忘掉了所有和他相關的人和事,卻唯獨沒有忘掉她,可見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有多麼地重要!
威廉的智力恢復,記憶也在恢復。
有一天早上,威廉醒了,看到睡在身邊的他,神情很奇怪,但什麼都沒有說。
那天,等他出去辦事回來,威廉不見了。
他讓人找遍了整個山莊,最後,在一個溪流邊上找到了昏迷的他。
威廉是想逃離這裡,但山莊的四周都有警戒,他想涉水離開,卻不知道水下安裝着電子警戒網,他被電擊昏了。
醫生根據他說的情況,認爲威廉恢復了以往的記憶。
果然,在威廉醒來之後,一切得到了證實,他想離開回家。
任他軟硬兼施,威廉就是不肯就範,最後,他用殺掉他的全家人做爲威脅,迫使威廉留下,並禁錮了他。
但這樣的威廉很不快樂,每日裡以酒代飲,痛苦萬分。
威廉痛苦,他也跟着痛,於是,他請了一位功力特別強大的心理治療師,用催眠的方法,強行封鎖了他的部分記憶,並反覆灌輸了新的記憶,一直到他所有和他過去相關的記憶全部被封鎖,而威廉也就成爲了一個不同的人。
換句話說,威廉現在不是在正常的狀態下,而是處於催眠狀態。
威廉自己不知道,他的這種催眠狀態是需要定時強化的,並用藥物控制着。
每當他的夢中出現那個女人以及一些他過去的回憶的時候,就是他的催眠狀態要甦醒之時。那個催眠大師也會定時來的,以爲他治療腦袋痛的理由,繼續爲他催眠。
在他們回來後,威廉又被重新做了催眠,雖然他不用擔心威廉會想起過去的事,但現在的威廉和以前還是有了不同。
畢竟他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最讓他不安的是,威廉竟然一直都不問他這個問題,這些天都是一個人關在屋裡默默地思考。
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反了,威廉竟然禁錮了他!
“放了我。”他對看守他的人說道。那兩個人是威廉的手下,但也是他的手下。
“對不起,老闆,我們沒有鑰匙,威廉讓我們留在這裡照顧您,如果您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來。”
“我要出去。”他大聲地吼出了他的要求。
“對不起,我們做不到。”那兩個人竟然聽威廉的,不聽他的!
……
“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好幾天了。”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白人男子。
此刻,他正坐在沙發椅子上,樣子頗爲悠閒。
他的頭頂已經是光光的,兩側還有些稀疏白色頭髮。他的眼睛看上去很和善,整個人都給人非常親切的感覺。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那雙眼睛是不可以隨意去看的,一不小心,就可以讓人跌入迷茫之中,那是一雙坑死人不償命的陷阱。
這個人就是世界上有名的心理學家伊凡斯諾唯奇博士,也是一位著名的催眠大師。
他曾經做過催眠術表演,在臺上,可以同時對十幾個人進行催眠。
來人是威廉,他是專程來找他的,聽到伊凡斯諾唯奇這樣問,他有些意外:“你知道我要來?”
伊凡斯諾唯奇淺淺地一笑:“當然,因爲是我告訴你到這裡找我,否則,你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
威廉一想,果然如此。
前幾天,伊凡斯諾唯奇到山莊去過,等他走了之後,威廉就有了想要到這裡來找他的想法。
見威廉正在思索的樣子,伊凡斯諾唯奇沒有去追究。
他指着身邊的椅子說道:“請坐,陪我喝杯茶。這是最好的中國茶,是專門爲中南海里的人準備的,味道的確不錯。”
威廉也沒客氣,依言坐下,拿起茶杯,看了看,但沒有喝,又放了下去。
“擔心我在裡面下藥?”伊凡斯諾唯奇笑了。
威廉問道:“你要我來,是不是要爲我恢復記憶?”
伊凡斯諾唯奇點點頭:“不是我要爲你恢復記憶,而是我已經無法繼續爲你催眠,上次去山莊,我本來是應該強化你的催眠,但是我失敗了。”
威廉沒有說話,繼續聽着。
“可以被催眠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心甘情願的,另外一種是本人不知道。當一個人對催眠術有牴觸的時候,那就很難將這個人催眠。當然,可以抵抗我的催眠術的人不多。”伊凡斯諾唯奇有些小小的得意。
“你是從什麼時候給我施的催眠術?”威廉問道。
伊凡斯諾唯奇思考了一下:“六年了。”
“這麼說,你每次與我見面的時候,都在對我重新施行催眠?”
伊凡斯諾唯奇點頭:“不錯。因爲你對我沒有防範,每一次都很容易得手。”
“既然這次失敗,你爲什麼沒有告訴哈德森?”
“不敢啊。”伊凡斯諾唯奇苦笑:“所以我才找你來,希望你可以幫我,我還是想多活幾天。”
“這是在和我講條件?”威廉問道。
“就算吧,除了你,沒有人可以阻止哈德森做任何事。”
“好,我答應你。”
“但是,在我爲你完全解除催眠之前,我必須得到哈德森的同意,否則,我是不會做的。”伊凡斯諾唯奇還是不想立刻做。
威廉站起身:“好,我們再見。”
哈德森見到威廉去而復返,驚喜非常:“寶貝,你回來了?”
威廉沒有多說話,將禁錮他的手銬打開,拉着他就走。
“你帶我哪裡?”哈德森的話算是白問,威廉當然不會回答。
當他見到伊凡斯諾唯奇之後,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伊凡斯諾唯奇硬着頭皮說道:“對不起,由於這次他兩次催眠間隔的時間太長,而他對我又有了戒心,所以,我對他的催眠失敗。我說過,一定要避免讓他看到他過去生活的地方,看到他熟悉的人,因爲這些都能喚醒他被壓抑的記憶。”
哈德森看着威廉:“你一定要恢復你的記憶?”
威廉點頭:“難道你擔心我知道真相後殺了你?”
“也許你要殺你自己。”哈德森嘆了口氣,對伊凡斯諾唯奇說道:“讓他恢復正常吧。”
剛說完,他又加問了一句:“那他會不會失去現在的記憶?”
伊凡斯諾唯奇答道:“我儘量讓他保留這部分記憶。”
威廉先是發出了幾個短信,然後又拿出筆和紙寫了幾個字,放進兜裡。這纔對伊凡斯諾唯奇說道:“如果你敢耍花招,他不殺你,但我會殺你。”
當威廉從催眠中清醒過來之後,記憶的確是恢復了,但是,正如哈德森所說的,他真的有了想殺自己的衝動。
伴隨記憶恢復而來的是他的痛苦萬分。
哈德森一直都留在這裡等着他,陪着他。
他知道威廉有多麼地愛桑晚。
他曾經多次要求伊凡斯諾唯奇抹去有關桑晚的記憶,但都沒有成功。
“他太愛那個女人了,太深,我無法改變這個。”
試想一下,一個被他愛得刻骨銘心的女人,現在卻是屬於其他的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他自己的弟弟,你讓他情何以堪?
哈德森現在可是不敢惹他,而是默默地坐着,觀察着他。
威廉沒有再說什麼,站了起來,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哈德森跟在了他的後面。
“你站住,你要是跟着我,小心我會殺了你。”威廉阻止了他。
這個男人救了他的命,卻也是將他拉進了痛苦的泥沼。
“我給你十天的時間,如果你不回到山莊,那我們就中國再見。”哈德森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
……
唐軒北去學校接孩子們。
路上,他接到桑晚的電話。
“你有空過來一趟,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好!我在路上,一會兒就帶孩子們去看你。”
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看見一輛車從裡面開了過來。兩輛車錯身而過,他看見了坐在車後面的人的身影。
心裡不禁一動:那個人怎麼看起來像李欣宜?她到公司裡來幹什麼?
桑晚將李欣宜送走後,心裡還在想着李欣宜的話和她的表情,怎麼的都覺得她不像在撒謊。
可是,唐軒北更不會對她撒謊,那這中間有什麼事情不對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的人竟然都沒有敲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個孩子已經歡呼着衝了過來,一面一個,拉住了她的胳膊。當然,他們的後面跟着唐軒北,滿眸都是寵溺的笑容,看着他們娘三個。
“媽,我們來接你下班了。”
“媽,我們和爸爸一起回家。”
“好啊。”桑晚高興地低頭分別親着兩個孩子,然後擡頭看唐軒北:“你這樣把他們帶來,奶奶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會的。”舒好立刻替唐軒北做了回答。
“爲什麼?”桑晚不解地問。
自從韓紅英出院後,由於她的反對,桑晚一般都是到學校門口去看兩個孩子,而他們是無法到她這裡來的。
韓紅英身體不好,誰都不敢讓她情緒太激動,她說不的事,誰都不想與她爭論。
桑晚對此看得很開,她自己現在忙得沒有時間照看孩子,有人幫她照顧孩子,不是一件壞事,況且,如果她想孩子們,乾脆就去學校看他們就是。
“太奶奶現在不反對我們來看你了。”昊天補充道。
桑晚還是不相信:“太奶奶真的不反對了?”
“是我們和太奶奶講理,最後她同意了。”舒好很自豪地說道。
“你們和太奶奶講理?”桑晚感了興趣:“你們怎麼跟她說的?”
“我們說,你是我們的媽媽,我們離不開你啊。”
“那太奶奶怎麼說?”
“太奶奶說,那也不行。”
“我說,太奶奶不講理。如果讓爺爺不管奶奶,那他願意嗎?爺爺不是她的兒子嗎?”昊天很硬氣地說道。
“你,你對太奶奶這樣說的?”桑晚吃驚地看着他:“你這樣會氣壞太奶奶的。”
“可是,那她也得講理啊。”舒好也是理直氣壯,“我對她說,媽媽是因爲對太奶奶好,擔心她生氣,才讓我們回去,不是我們願意的。”
“我也問她,她爲什麼要攆媽媽走?我還嚇唬她,如果她不同意我們來看你,那以後我們就回媽媽的家住。”昊天旁邊也連忙邀功。
“你們怎麼這樣對太奶奶說話?”桑晚責備地說道。
唐軒北卻是意見相反:“讓孩子們說說也好,而且也管用。現在誰都不敢多勸她,但她自己也是不開心。依我看,說不定奶奶是需要個臺階下,她以前喜歡你也不是假的。再說,奶奶也知道這兩個孩子從小和你在一起,而且,即使不讓孩子來看你,那她能阻止你見兩個孩子嗎?她可不是老得糊塗得不能思考的人。”
“只要別讓她太生氣就好。”桑晚的心裡多少有些放心了。
“剛纔是李欣宜來了嗎?”唐軒北問道。
“你看到她了?”桑晚的反問等於肯定回答。
“她來幹什麼來了?”唐軒北蹙了下眉,對於李欣宜前來騷擾桑晚,他更加反感。
“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她是不是又對你說什麼了?”唐軒北警覺地問道。
桑晚見兩個孩子也在注意聽,於是說道:“你們倆先去會客廳寫作業去,大人的話不要聽。”
“哼!”兩個孩子雖然不滿,但也知道事情的厲害。
不讓他們聽的話,他們自然是不可以聽的。
等孩子們出去後,桑晚說道:“你可以猜到了,當然是不想和你離婚,讓我讓步放手。”。
她沒有多少情緒變化,但想起了自己剛纔的疑問:“我怎麼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她說那個孩子是你的。”
唐軒北不高興了:“你不相信我?”
“不是!”桑晚立刻否認,“所以我才感覺奇怪。她說,她願意做親子鑑定。”
“呃?”
唐軒北也是意外:“她這樣說的?”
桑晚很確定地點頭:“是啊。”
唐軒北說:“那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
“好。”桑晚很痛快地答應了。
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況還是很滿意的,在李欣宜的問題上,不想給唐軒北太大的壓力。“我們今天做點什麼吃?家裡的東西不多,我們去超市買點菜去。”
“別做了,你忙了一天也很累,我們出去吃。”唐軒北說道。
桑晚遲疑:“這樣好嗎?如果被人看到,是不是又有話題了?”
唐軒北不在乎地說道:“親我都搶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他們願意說就說。”
見他如此地堅決,桑晚也顯出和毅然決然的樣子:“那我們就走吧。”
……
唐軒北與李欣宜再次見面。
“說吧,是什麼條件才能讓你同意離婚?”唐軒北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不會同意離婚,這個你就不用想了。”李欣宜很乾脆地回答道。
“如果你執意不肯,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公佈你的孩子不是我的這件事。”唐軒北冷眸看着她,話語有些無情。
他也是在試探她的態度,雖然桑晚告訴了他,李欣宜願意去做親子鑑定。
李欣宜一臉的坦然:“我不怕,孩子是你的,我可以肯定。”
唐軒北笑了,笑得沒心沒肺的:“這個玩笑不好玩,孩子怎麼可以隨便認父親。”
“你憑什麼說孩子不是你的?”李欣宜質問道。
“因爲,那天晚上,我一直都是清醒的,雖然當時不能動。但我開始是警告過你。”唐軒北語氣頗冷地說道。
李欣宜臉色悠地紅了。
原來那天晚上他竟然是在罵她!
“你……!”她氣憤地看着他,說不出話。
唐軒北不屑地說道:“弄點紅藥水來顯示你是處女,你不覺得你很無聊?你真的是處女嗎?”
“你什麼都知道?”李欣宜窘迫地問道,雖然那不是紅藥水,真的是她的血。
但唐軒北能這麼說,說明他對她的過去竟是做過了解。
唐軒北語氣誠懇地說道:“我謝謝你對我的真情付出,對辜負了你表示道歉。但是,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說說好散。我不會追究你的孩子是誰的,我會幫你將他撫養成人,贍養費一分都不會少。孩子的事,我自然會保密,也會承擔所有的責任和罵名。”
李欣宜聽了,冷笑道:“你說得不對,是你沒有履行我們的約定。你壓根就沒有給我機會,又怎麼知道你不會愛上我?如果你給我機會,你就會知道我不比她差,我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比她少。”
唐軒北說道:“沒給你機會,是因爲我的心已經無法接受任何人,不管你比她好多少,但我只認定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既然你無法放開她,那你就應該理解我,同樣的,我也無法放開你。”李欣宜自嘲地笑了笑:“我們還真算是同類的人。”
“你還是不肯?”唐軒北面色更沉,“如果那樣,我只好以你懷上別人的孩子爲藉口,申請離婚,到那個時候,你將什麼都得不到。”
“拿這個威脅我嗎?你真的敢對別人說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不怕丟你們唐家人的臉?就不怕別人問爲什麼?”李欣宜反問。
“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去公然搶親。我連那樣的事都敢做,還會怕什麼?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實話,當初我之所以和你結婚,要放開晚晚是因爲我不知道她愛我,我自己沒有信心會給她幸福。”
李欣宜的心雖然被傷得痛得要死,但還是硬撐着:“你對她可真癡情,讓我嫉妒。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孩子是你的,你的家人是不會同意我們離婚的。”
“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唐軒北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們就去做親子鑑定。”李欣宜信心滿滿地說道。
唐軒北就是要逼她說這句話。
“好,既然你提出要這麼做,那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要想好,如果那孩子經鑑定後不是我的,你將什麼都得不到。”
李欣宜說道:“那我也醜話說到前面,如果這個孩子是你的,你這輩子都別想與我離婚,我賴定你了。”
李欣宜想,等到這個孩子經鑑定是唐軒北的之後,他大概就會明白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既然她沒有背叛他,那他就沒有任何理由與她離婚。
“你現在就先這麼想吧。”唐軒北對李欣宜極度失望。
開始的李欣宜不是這樣拿不起,放不下,否則,他也不會同意和她結婚。
他想給桑晚和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庭,但這條路看起來還要走很長。
當初和李欣宜結婚,是他犯的人生的最大的錯誤,想糾正,真夠難的。
他拿起了電話,開始安排親子鑑定的事,雖然這件事還需要一段時間纔可以進行,可既然李欣宜鐵了心要這樣做,那他只好奉陪。
……
李欣宜與唐軒北分手後,想着唐軒北的話,也是開始有了懷疑。
他爲什麼這麼地肯定那孩子不是他的?既然他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那就說明他應該想到她是做人工受精懷孕,因爲他們倆並沒有做過真正的夫妻生活。
可是,他爲什麼還是要否定,而且那麼地堅定?
她決定向汪宏力問明白。
她撥了汪宏力的電話,然後去了汪宏力的辦公室。
汪宏力聽到她說要走親子鑑定,立刻反對道:“不行,現在做親子鑑定太危險。”
李欣宜不解:“爲什麼?”
汪宏力答道:“產前親子鑑定的方法是,一般孕婦懷孕十一到十四周可以取絨毛做親子鑑定,懷孕十六週以後可以抽羊水做親子鑑定,都是通過從孕婦腹部穿刺取的樣本。這樣做,對孩子還是會有一定風險的,所以,我不主張你在懷孕期間做這項檢查。”
“對孩子有影響?”汪宏力的話讓李欣宜擔心起來。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她沒了這個孩子,那她還有什麼可以用來和唐軒北及他的家人們討價還價?
“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對孩子沒有影響的?”李欣宜又問道。
“可以告訴我嗎?你爲什麼要對這個孩子做親子鑑定?”汪宏力反問。
李欣宜神色黯淡下來:“因爲,唐軒北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汪宏力的神色也是一變。
“他想和我離婚。”李欣宜說出這句話,人便哭了起來,憋在心裡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
汪宏力震驚了:“他要和你離婚?你們剛結婚多長時間,現在你又懷了孕。難道傳言都是真的?說他到邵家四公子的婚禮上搶親,搶的人就是你們家的嫂子,他們叔嫂通姦。”
“是,這是真的。”李欣宜哭着確定了汪宏力的話。
“那你還有什麼猶豫的,趕緊和他離婚。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過,以後怎麼會幸福。”汪宏力勸她道。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愛他,不想就這樣放開他。”李欣宜說道,“而且,我也不想讓他看扁我。他用懷疑這個孩子做藉口,我偏不給他這個藉口。”
汪宏力說道:“這事本來是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不應該多說話。但我還是想勸你,既然你們夫妻已經沒有任何感情,這樣的婚姻還是不要了。他要是同意離婚,你們還是離吧。”
“可我愛他啊。”李欣宜還是不甘心。
“放下了他,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而且,從另外的角度來說,愛他,不是要成全他的幸福嗎?”
李欣宜有了些怒氣:“我成全他,那他爲什麼不成全我?我愛他錯了嗎?他憑什麼懷疑我?他可以公開地和其他女人通姦,卻對我以這樣的藉口逼我離婚。我不會離婚的,不會。”
汪宏力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那你呢,如果你的妻子要和你離婚,你會同意嗎?”李欣宜反問,“你不是也很愛你的妻子嗎?”
汪宏力笑了笑:“我們早就離婚了,只不過是沒有對外面說。”
“呃?”李欣宜卻是吃驚了,“爲什麼?”
“也是因爲孩子。因爲我還是希望我們會有個孩子。我母親今年都七十多歲了,她一直都盼望可以抱孫子。我和她說這事,但我們沒有談攏,於是便離婚了。我們是好合好散的,沒有多少爭吵。”汪宏力在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難過的樣子。
“對不起。”李欣宜倒是覺得抱歉起來,“我不應該讓你想起這樣難過的事。”
“沒有關係。”汪宏力淡淡地笑了笑:“我現在倒是覺得很輕鬆。”
“真可惜,你妻子怎麼就不願意給你生個孩子呢。”李欣宜無法理解。
“人和人不一樣。還是說說你的事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的意見是,別做這個親子鑑定了。”汪宏力這樣勸她道。
“那我也不離婚,我不可以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李欣宜還在堅持。
“怎麼會沒有爸爸?”汪宏力脫口而出,但把下面的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