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淺陌和南宮翊住的院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不知不覺就在大殿裡說了一個下午,這一個下午,蘇淺陌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但也成功的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一回到房間,蘇淺陌就累得攤在了牀上,有氣無力的叫道,“那些人真是難搞,都說無官不貪,以前沒真正見識過還不能深刻體會,如今我算是明白了。”
南宮翊在牀前坐下,輕笑道,“這種情況,我已經麻木了。”
蘇淺陌蹭的一下坐起來,瞪着他道,“你爲何要在那羣貪官面前示弱,你都沒看到,那些人簡直當你廢人了好不好?”
“我本來就是廢人一個。”
“南宮翊,你要是再說自己是廢人,小心我真把你打成殘廢!”蘇淺陌立刻拉下臉,生氣的罵道。
不管南宮翊在被人眼中是如何的窩囊弱不禁風,她都知道他並非表面那樣,她也不允許任何人看不起他,詆譭他,他自己也不行。
南宮翊微微錯愕,而後拉着蘇淺陌的手,在手掌中把玩着,輕聲道,“蘇淺陌,就你才把我這廢人當寶貝。”
蘇淺陌生氣的撲過去,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嗯……”南宮翊發出一聲悶哼,眉頭微蹙,看着炸毛的蘇淺陌,眼中是化不開的寵溺。
“你再胡說我就咬死你。”蘇淺陌生氣的瞪着他,眼眶都紅了。
南宮翊無奈的笑着,樓她入懷,輕聲道,“好,不說了,咬死了今後誰給你做出氣筒呢?”
蘇淺陌微微一愣,恍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南宮翊你這個笨蛋。”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自卑或是會自暴自棄的人,如今卻在她面前說的這麼一文不值,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她。
一定是害怕她那羣貪官那裡受了氣沒處發泄會悶壞了吧?這個笨蛋……
“嗯,我是笨蛋,我們陌兒最聰明瞭。”南宮翊笑着,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道,“我今日才知道,我的陌兒是個寶。”
蘇淺陌好笑的看着他,“我又怎麼了?”
“今日這種場面,一般的女子,如何能做到像你這般呢?”南宮翊緊抱着她,“哪怕是我,有些想法也遠遠不如你。”
蘇淺陌的臉紅了紅,“你的想法不是不如我,只是咱們想的不一樣罷了。”
她該怎麼告訴她,她作爲二十一世紀的女性,見識和閱歷不一樣,導致了想法的不一樣呢?哎……
“你還沒告訴我,你給胡大人的那個是什麼東西呢?”南宮翊突然問道。
蘇淺陌神秘的一笑,“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根據地形圖上面說的,潭縣地理環境,應該盛產礦產纔是,只要胡大人找到了我要的那些東西,一旦成功了,不僅可以開渠引水,說不定還能一夜暴富呢,哈哈……”
南宮翊蹙眉,“礦產?”
“嗯,你看。”蘇淺陌說着就從懷裡拿出了地圖,“這些都是石山,而這些地方看上去很像是石灰石,這裡,應該是稀土礦,還有這裡,目測可能會有鐵礦……”
“你知道看圖,如何知道這些地方可能會有這些?”南宮翊蹙眉。
蘇淺陌摸了摸鼻子,“這個學問可大了,我也不好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前世喜歡地理,總是研究地圖和某些特殊的地質,所以如今看到地形圖就基本能做出初步判斷了吧?
“我就只是根據經驗來猜測,這些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礦產,還不好說。過幾天咱們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淺陌說着,雙眼發出一道光芒,舔了舔紅脣道,“話說,南宮翊,要是那地方真的有礦產,那咱們就發財了,嘻嘻……”
南宮翊微微蹙眉,看着蘇淺陌的小東西,心中一動,問,“怎麼說?”
“你說這浩連國正在開採的礦產有多少?”蘇淺陌問。
“據我所知,只有幾處。而且都是國家所有,私人不能參與的。”南宮翊回答。
“那就是了啊,要是咱們在這兒弄個礦產開發基地,然後進行一系列的加工生產,屆時咱們生產的東西流到市場上,還不大受歡迎,咱們豈不是就可以大撈一筆了?”蘇淺陌的雙眼,似乎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滾進自己口袋的銀子。
南宮翊搖頭道,“這不太可能,國家有規定,不得私自開採礦石。”
“那沒說不讓挖土吧?”她卡稀土礦做做陶瓷,那也絕對是高利潤的。
南宮翊點了點她的額頭道,“莫非是爲夫還不夠有錢,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還是裝滿了錢呢?”
蘇淺陌撇撇嘴,靠在他懷裡笑道,“有錢不賺,那是傻子。再說了,你如今是很有錢,但是一定要用的,真的夠嗎?”
南宮翊微微一顫,抿着嘴,半餉才道,“陌兒,你知道什麼了?”
蘇淺陌擡眸對上他狹長妖治的雙眸,認真的回答,“不管我知道什麼,反正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
南宮翊的眸光微深,對上蘇淺陌清澈的眸子,聲音有些沙啞,“哪怕我要這天下,你也願意嗎?”
“就算顛覆了這天下,又何妨?”蘇淺陌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彷彿她說的不過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問候,而非驚天動地的話語。
南宮翊再一次愣住了,他從未跟她說過自己想要什麼,因爲他知道,不管他需要什麼,都會用的自己的手霜去得到,不需要讓她受累。可如今才明白,一個人孤軍奮戰,太過辛苦,能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陪伴,是多麼的幸福。
“陌兒,謝謝你。”南宮翊輕輕吻着她的紅脣,這一句謝謝,發自內心,或許,更多的還不僅僅只是感謝,而是瀰漫着整顆心的無法割捨無法控制的愛。
“傻瓜……”蘇淺陌輕笑着,微微仰起頭,堵住他的嘴。
在她看來,不管做什麼,只要兩個人一起,就比什麼都幸福。
是夜,蘇淺陌在牀上休息了一陣之後,和南宮翊起用過晚膳,就在城主府的院子裡散步。
城主府的佈置十分奢華,處處都是明媚的風景,景色秀麗,簡直可以做景區了。
走在鵝卵石鋪設的小道上,兩邊都是芳香的花草,香氣撲鼻,氣味宜人,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蘇淺陌牽着南宮翊的手,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一邊散步,一邊閒聊着。
走了一段路之後,南風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到了南宮翊跟前單膝跪下,“主子。”
“嗯,如何?”南宮翊淡漠的看着南風。
“已經查到了,澧縣的農莊是李大人的沒錯,如今李大人已經回到澧縣,正在將其名下的財產轉移出去,更派了人去上游將流到溝渠的水堵住,明日咱們去了,怕是會看到魚塘乾涸,溝渠無水的情況。”南風低着頭回答。
南宮翊輕笑,“哦?他們把水都流到何處去了?”
“據說上游有一口乾涸的水塘?...
,水暫時都流到了裡面,若非屬下跟了去,怕是很難找到那一處。”
“那水要流到那裡,怎麼會很難找?”蘇淺陌問。
“蘇小姐有所不知,他們是通過濃密的樹林裡的一條幹涸的小溪將水溜過去的,那森林很大,聽不到流水聲,很難找到。”
南宮翊點頭道,“原來如此,今晚,找人連夜將一切恢復原狀,不得有任何閃失,明日本國師去了澧縣,要看到跟往日一樣的場景。”
“是,主子。”南風點頭領命,然後又道,“方纔屬下回來的時候,似乎看到城主府上也有動靜,後門那邊,似乎在搬什麼東西出去。”
南宮翊笑了笑,“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剩下的我自己去看便好。”
“是,屬下遵命。”南風說罷就閃身離開了。
蘇淺陌冷笑着,“那李忠義當真是膽大包天,真以爲咱們奈何不得他麼?”
南宮翊咳嗽兩聲道,“就是要他狗急跳牆,才能把他後面的人也一起拉出來。”
“他身後的人,不就是周城主嗎?還有別人?”蘇淺陌不解的看着南宮翊。
南宮翊搖搖頭,“周城主還沒這個膽子,給他一些份額,不過是爲了堵住他的嘴罷了。”
蘇淺陌蹙眉,“那還有誰?”
這鳥不拉屎的南蠻之地,還有誰會來這裡搞開發?
南宮翊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別看鶴城是荒蠻之地,這裡的消費可不比其他地方低,若不然,你以爲李忠義那農莊會開的這麼好?”
蘇淺陌眉頭緊皺,“好像也是,這地方看起來落後,但那農莊的消費如此之高,還能有這麼多人去消費,說明這裡的富人不少,或者說,會來這裡的富人很多?”
南宮翊滿意的笑着道,“還不算太笨,呵呵,澧縣是我國的邊境地帶,繞過前面的那片森林,百里之外就是鄰國南相國。南相國臨海,水產豐富,時常會有邊境的漁民們打了魚,拿到鶴城來賣,如此一來,澧縣慢慢的就成爲了浩連國和南相國的一個商業樞紐。雖然如今還在發展過度中,尚未壯大,但這農莊已經能生存下去了,說明日後必然會更加強大。”
聽着南宮翊的話,蘇淺陌才恍然大悟,咬着嘴脣道,“原來如此,真沒想到這落後的地方,還有這個作用。只是,如今都已經成重災區了,那南相國的人還會來這邊交易嗎?”
南宮翊搖頭,“據說因爲這邊的情況太差,不少百姓都因爲乾旱餓死,許多百姓都逃到南相國去生存了,而這邊因爲乾旱沒有了市場,南相國來這邊的商隊,已經減少大半,剩下那些會過來的,幾乎都是跟這邊的官員有關聯的。”
蘇淺陌嘆口氣道,“原來如此,如今這種時候,也就只有這些貪官才能吃得起大魚大肉了。”
南宮翊輕輕的安撫她,“別生氣了,這種情況,到處都是,你氣不過來的。咱們還是去看看周城主在做什麼吧。”
蘇淺陌點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與南宮翊一起施展輕功,來到了城主府的後門。
城主府的後門,在一處相對偏僻的小巷子裡,從蘇淺陌他們住的院子過去,大概要走兩刻鐘,也就是半個小時。可見,這城主府有多大。
好在蘇淺陌和南宮翊都是會武功的,施展輕功過去,一小會就到了,要不然,怕是要錯過這一場好戲了。
躲在城主府後門的一個隱秘處,蘇淺陌看到城主府的後門,站了好幾個人,其中最顯眼的那個,自然就是肥胖得像彌勒佛的周城主了。
後門的燈光比較昏暗,遠遠看起,只能看到周城主的手爲還有兩個人,門口還有好幾個人,正擡着幾個大箱子從城主府出去。
“快,快些,小心點兒,這些可都是寶貝呢,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周城主在門外指揮着,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裡閃着寒光。
那些擡着箱子的下人們聽到這話,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但又害怕會碰着了這箱子了,不敢走的太快,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那箱子似乎很重,那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擡着,走路都有些踉蹌。
蘇淺陌蹙眉,輕聲對身邊的南宮翊道,“這個死肥豬,莫非害怕咱們會趁機查他的城主府,提前把東西都搬走了?”
南宮翊笑道,“很可能是,你今日那些話,可是把那些縣官們都給嚇得不輕。”
蘇淺陌撇撇嘴,“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些人肯定是往日做了太多虧心事了,我看,都該換人了。”
“確實是。”南宮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淺陌拉着南宮翊跳上了屋頂,從上面看去,才發現,門口已經擺了六七個箱子,箱子的旁邊還停了三輛馬車,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子,正在將那些箱子一個個的往馬車上搬。
這城主府到底有多少寶貝啊?居然要三輛馬車來裝?
蘇淺陌眯起眼睛,目光變得冰冷起來。
南宮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拉着蘇淺陌道,“去看看那些箱子裡的都是什麼。”
“好。”蘇淺陌點頭,對南宮翊笑了笑。
南宮翊擡手,微微眯着眼睛,隨手掰了一塊小小的碎瓦片,用力的朝着那幾個正在擡着箱子的人的腿彈了出去。
“啪啪啪……”那幾個下人正用盡全力的擡着肩上的重擔,自然沒有料到會有人趁機對他們下毒手。
於是,“砰……”
“哎喲……”
“嘩啦啦……”
接連着一陣吵雜聲響起,那兩個擡箱子的人的膝蓋受到刺激,腳步不穩,雙雙倒在了地上,他們肩上擡着的箱子,也因爲掉落在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南宮翊趁機對着那箱子的鎖彈去了一粒碎片,“啪”的一聲,箱子在墜落的過程中被打開,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蘇淺陌看着那撒了一地都是的泛着銀光的東西,瞪大了雙眼,忍不住罵道,“狗官,貪官!”
沒錯,那撒了一地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白花花的銀子。
“你們這幾個死奴才怎麼做事的?”門外的周城主聽到這聲音,嚇得立刻跳了起來,發出一聲怒喝,大步的走了進來。
那兩個下人摔得渾身疼痛,卻不敢吭聲,慌忙爬起來,跪在地上,低着頭。
周城主目光陰冷的看着那兩個人,擡腳就給了他們每人一腳,踹得那兩人都飛了出去,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沒用的東西,擡個東西都擡不好,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本官拖出去,杖斃了。”周城主咬着牙,怒聲喝到。
“是。”立刻就有侍衛前來,將那兩人拖了下去。
看到這情況,蘇淺陌眉頭緊皺,正要跟過去,卻被南宮翊攔住了,“南山,你去。”
“是,主子。”南山點頭,立刻跟上那幾個侍衛。
南宮翊則是拉着蘇淺陌,趁着周城主一臉心?...
痛的低着頭將那些銀子捧起來的空檔,順手撿了一個飛快的飛出了門外,趁機飛上了一輛馬車。
打開手掌,看着手心裡的那一粒銀子,背後赫然寫着一個官字。
很顯然,這是官銀,也就是京城皇宮裡撥下來賑災的的銀子。官銀要麼是地方官府收上來,準備上繳入庫的稅收,要麼就是上頭撥下來的費用。民間不得流通使用。
算算時間,慕辰灝上次讓蘇揚送來的餉銀,早已經到了鶴城,至少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周城主和張知府等人將這些銀子融了重鑄,然後再發放下去用於賑災。
可,爲何這裡還有官銀?
這不就明顯的說明了一個問題,周城主等人根本就沒有將上邊撥下來的官銀拿出來用於正事,而是將它們給分了,私自收了起來麼?
“那死肥豬……”蘇淺陌咬着牙,忍不住罵了出來,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像是在宣泄她心中的憤怒和不滿。
南宮翊捂住她的嘴,搖搖頭,示意她別出聲,馬車外邊還有人呢,他們可不能被發現了。 wωw● т tκa n● ¢O
蘇淺陌點頭,知道自己衝動了,便冷靜下來。
兩人看着身邊的那幾個箱子,南宮翊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詢問蘇淺陌能不能將這箱子打開來看看。
蘇淺陌嘴角勾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後從頭上拔下一枚很纖細的髮釵,對着那箱子的鎖插了進去,用力的搗鼓了幾下,就聽到“啪”的一聲,鎖打開了。
南宮翊對蘇淺陌豎起了大拇指,蘇淺陌則是吐了吐舌頭,臉色有些泛紅。
南宮翊向來都只會打擊她,似乎很少像這樣誇獎她呢,或許是被他打擊的太多了,這麼被誇獎,心裡說不出的甜蜜。
兩人時迅速的將那箱子打開,發現裡面放着的也是整整一箱的官銀。蘇淺陌又連着開了兩個箱子,其中一箱子是官銀,另外一箱子放着許多名貴的花瓶,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蘇淺陌越看錶情就越冷,到最後,已經黑如鍋底了。
這個該死的肥豬,這鶴城的百姓都餓死了,他不但賑災,還中飽私襄,貪污如此之多。鶴城的百姓餓死,渴死的不計其數,百姓們受苦受累,吃不飽睡不好,他們卻夜夜笙歌,甚至提高物價,讓百姓們買不起食物。
南宮翊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渾身釋放出了冰冷氣息,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顯然,他的憤怒不必蘇淺陌輕。
蘇淺陌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然後似乎又有幾個箱子被擡到了後面的馬車上。她抿着嘴,目光幽深,臉色冷冰。
好一會,嘴角才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伸手去拉南宮翊,才發現南宮翊的手緊緊的握着,蘇淺陌心疼的將他的手掰開,在手心輕輕的揉着,而後靠在他耳邊道,“別生氣了,面對這種卑鄙小人,咱們只有比他們更卑鄙。”
南宮翊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蘇淺陌。
蘇淺陌看着南宮翊這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將紅脣印在了他白皙如玉的臉上,輕輕的說道,“既然他不想讓咱們找到這些銀子,不肯出錢,咱們就把些銀子搶過來,以我們的名義去賑災,豈非更好?”
因爲蘇淺陌的親吻,南宮翊的臉頰變得通紅,而聽到她的那些話,他有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忍住要將蘇淺陌抱住狠狠親一口的衝動,他笑着點頭,“好,還是陌兒你聰明。”
蘇淺陌眯起眼睛一笑,對着南宮翊擺了一個很萌的剪刀手。
兩人躲在馬車的角落裡,靜靜的等待着,聽到外面傳來了周城主的聲音,“你們給本官仔細點兒,誰要是再出問題,仔細你們全家的性命。”
“是,老爺。”下人們已經見識過方纔那兩個倒黴的人的下場,哪裡還敢怠慢?
“去去,立刻給本官送去別院,如夫人會在那裡接待你們。”周城主擺擺手,催促道。
於是,馬車慢慢的啓動了,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看着馬車越走越遠,周城主眯起的眼睛,發出了一陣寒光,轉身,對身邊的人道,“走,咱們該想辦法去收拾那兩個人了。”
那人有些不解,“大人,既然要收拾那兩個人,爲何還要把銀子轉出去?”
周城主擡手就拍了那人的腦袋一巴掌,罵道,“愚蠢,就算那兩人解決了,這銀子咱們也得好好的處理一番才行,別院裡纔有設備,懂不懂?”
“啊,是是,大人您說的是,還是大人您想得周到。”那人立刻點頭哈腰的賠着笑,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而周城主則是一臉陰冷笑容,轉身大步的走進了城主府。
殊不知,他們的話,被剛好躲在暗處的南山全部聽了進去。到底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深夜裡,馬車在沒有人的小巷裡行駛着,然後來到了一片陰森的無人大街,繼續前行。
因爲旱災,這裡已經一片荒涼,據算是白天,街道上也沒有多少人,何況如今是大晚上的,出了露宿街頭的難民們,再無往日的繁華。
馬車很順利的駛出了鶴城,往城郊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城外一座寬敞華麗的大宅子前停下,蘇淺陌和南宮翊趁着馬車停下時候的顛簸,從馬車裡飛了出來,躲在了幾棵高大的樹上,看着那別院裡出來一個衣着華美的年輕女子,指揮護送馬車過來的人,動作迅速的將馬車上的那些大箱子,一個個的搬進了院子裡一個房間。
蘇淺陌和南宮翊跟過去,發現那房間似乎是一個臥房,臥房的側邊還有一個密室,那些大大的箱子,全部都進了那個密室。
箱子的數量很多,搬了兩刻鐘,纔將東西全部搬進去。
東西搬好了之後,那女子給搬運的下人每人丟了幾兩碎銀,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們,“好了,回去告訴老爺,東西已經全部安置好了,我會讓人時刻守着,讓他放心吧。”
“是,夫人,小的們告退了。”那幾個下人拿到了賞銀,便笑眯眯的離開了。
而那年輕的女子,見那些人走了之後,立刻露出了激動的表情,轉身,讓侍女將門關起來,然後大聲的笑着走進了那密室,嘴裡叫着,“哎呀,好多寶貝,我要發財了,哈哈……”
蘇淺陌和南宮翊對視一眼,然後露出了一抹笑容。
無聲的從那屋子的窗口飛了進去,蘇淺陌對着屋裡的香爐里加了一點香料,然後又悄悄飛了出來,對南宮翊做了個ok的手勢,兩人快速的從那屋子撤離出來。
大約一刻鐘後,兩個蒙面人無聲的闖進了這別院,直接朝着那放着幾十個大箱子的屋子走去。推開門,發現那個衣着華麗,長得嬌滴滴的女子已經倒在了牀頭昏睡了過去,那兩個蒙面人便來到了側邊,在牆上掛着的那幅畫上,輕輕的動了動。
“吱呀”密室的門打開,裡面擺放整齊的幾十個大箱子就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兩人的眼裡都露出了一抹得意,然後,其中高個子的問,“你搬不動,在一邊幫我守?...
着就好了。”
那矮個子的搖頭,“搬不動也要搬幾個,你身子不好,別累壞了。”儼然是女子的聲音……
說罷,不等那高個子蒙面人行動,她就快步的走進了屋子,然後蹲下來,扛起一個箱子,罵了一聲,“好重。”就腳步有些踉蹌的大步走出了房間。
高個子的男子看着她的樣子,嘴角帶着一抹寵溺的笑容,卻並未幫忙也沒有阻止,而是跟她一樣,進去扛了一個箱子,大步的跟上她的步伐。
正忙活着,收到信號的其他夥伴也過來,女子,也就是蘇淺陌將箱子丟給南山,拍拍肩膀道,“我搬不動了,還是你們來吧。我去裡面守着。”
南宮翊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搬不動,只笑着點頭,“去吧,自己小心點。”
“嗯。”蘇淺陌點頭,看着南宮翊和南山將那幾個箱子來來回回的搬出去,將箱子搬完,又接着將箱子一箱一箱的搬回來,如此折騰了整整一刻鐘,才終於處理完畢。
蘇淺陌看着牀上躺着的那個漂亮女子,嘴角帶着一抹冷笑,然後伸手將那女子的衣服脫掉,隨手抓了一個已經被迷暈的侍衛,讓南山將那侍衛的也脫光了丟到牀上,拍拍手道,“死肥豬,今兒姐姐我給你送頂帽子,想害我們?我讓你頭頂天天綠油油。”
南山忍住笑意,嘴角一陣猛抽,心想,蘇小姐可真是強悍,這種卑鄙的事情,怕是隻有她才做的出來了。
蘇淺陌似乎看出了南山的想法,笑道,“你別看不起我,一會子咱們回去,那死肥豬還不知道怎麼收拾咱們呢,只是給他的姨太賞個男人,我想這姨太肯定會感激我的。”
南山無語的問,“爲何?”
“你沒看到那死肥豬一身肉麼?跟頭豬似得,跟他睡,這年輕貌美的姨太一定很憋屈,這侍衛就不一樣了,雖然長得一般,但好歹身材還是不錯的。”蘇淺陌看着牀上躺在一起,蓋在被子下的兩人,笑眯眯的說道。
“哎喲。”蘇淺陌剛說完,就感覺自己後面的頭髮被人扯住了,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扭頭,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了南宮翊難看的臉色。
“蘇淺陌,你就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南宮翊黑着一張臉,不滿的說道。
蘇淺陌撇撇嘴,“那個,不是我給那個侍衛脫的,我就不小心往被子看了一眼,只看到他的胸肌而已……”
“胸肌?”南宮翊拖長了聲音,目光也變得陰冷起來。
蘇淺陌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越說越亂,這丫的吃醋了,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乾脆轉移話題道,“好啦,藥效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有啥回去再說,好不好?”
南宮翊冷哼一聲,揪着蘇淺陌的後衣領,將她拉進懷裡,然後抱着她飛出了這別院。
一路上,蘇淺陌看着滿院子被放倒的侍衛,笑道,“風影不愧是神醫,這藥可真厲害。”
南宮翊無語的搖搖頭,帶着她飛出了別院,落在了馬車上,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影的藥自然是厲害的,你要不要試試?”
蘇淺陌扁扁嘴,委屈的看着南宮翊,心知這丫的還在生氣,便討好的笑道,“親愛的,我要是昏迷了,你該多孤單啊,好啦,咱們還得趕回去呢。”
說着,蘇淺陌看着身側那好幾個裝滿東西的大麻袋,問,“這些東西,怎麼辦,咱們放哪兒?”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直接帶回去,那些能用的銀子,明日帶去賑災,不能用的官銀,拿去融了重鑄,過幾日就能用了。”南宮翊笑着回答。
“萬一被那肥豬發現了怎麼辦?”蘇淺陌有些擔心,畢竟這可不是幾百幾千兩銀子,而是好幾萬兩啊。
南宮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要忘了,咱們可是來賑災的,這些銀子是咱們帶來的,不是麼?”
“哈哈……”蘇淺陌大笑着,心想,誰要是跟南宮翊比黑心,絕對會輸得一塌糊塗,他簡直是黑神了……
看到蘇淺陌笑的這麼開心,南宮翊直接將她撲倒在一邊,咬着她的耳朵道,“蘇淺陌,我再說一次,以後,不許看別的男人。”
蘇淺陌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着在面前放大的那張漂亮的臉,手輕輕撫上他的俊顏,笑道,“知道啦,有你這麼一個妖孽在身邊,我還稀罕看誰呢?沒看到第一美男都入不了我的眼了麼?”
不知爲何,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蘇淺陌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那個畫面,在那個山谷的小木屋裡,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問她,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她就曾說,第一美男也不過如此,要是真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話,那就是那個曾經被她看光了身子的男人。
沒想到,這話還真的成真了,如今,除了南宮翊,還有誰能讓她迷戀呢?
“嗯……”脣邊傳來的疼痛,讓蘇淺陌回過神來,才發現南宮翊這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在猛啃她的小嘴。
“南宮翊,你幹嘛……嗯……”蘇淺陌鬱悶的想要罵人,卻被他侯在外邊的舌頭有了可趁之機,用力的闖進,蘇淺陌再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靠在馬車上,感受他瘋狂而又肆虐的親吻。
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幾乎讓蘇淺陌承受不住,她呼吸急促,手緊緊抓住了南宮翊的衣服,想要抗拒,卻又一次次的被他帶動,那種分明覺得痛苦卻又帶着快樂的感覺,幾乎將她逼入了瘋狂之中。
馬車已經開出了好遠,搖搖晃晃的,蘇淺陌卻絲毫感覺不到。
只有南宮翊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癡迷,讓她淪陷。
好久,好久,直到蘇淺陌都要喘息不過來,南宮翊才鬆開他,一雙泛紅的眸子,閃着濃濃的情慾,手指輕輕撫摸着蘇淺陌幾乎被他咬破的紅脣,輕聲道,“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想別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蘇淺陌的臉色一變,生氣的瞪着南宮翊,咬牙道,“南宮翊,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什麼時候想別人了?”
她才明白,爲何他會突然這麼奇怪,原來又是吃醋了。
她方纔確實是想到了那個戴面具的奇怪男人,但,她會失神,還不是因爲想起了這個混蛋自己嗎?有人這麼不分青紅皁白亂吃飛醋的麼?
“我向來就這麼霸道,你既然是我的,我就要讓你的心只屬於我,不能有任何人……”南宮翊將她緊緊抱住,狹長妖治的雙眸,幽深的看着她。
蘇淺陌咬着嘴脣,對上南宮翊的眼睛,總覺得這樣的南宮翊是她沒有見過的,他這麼瘋狂的樣子,簡直就像是犯病了的時候……
犯病……
蘇淺陌猛地想起,這幾日似乎剛好是月中,也就是他發病前後的時間,心中頓時有些疼,輕輕拍着他的背,不再跟他鬥嘴,“我知道了,我真的沒有想別人,剛剛我只是想起我之前跟別人說過的話了,那話的內容,說的是你啊。”
南宮翊泛紅的雙眸眨了眨,而後問,“說我什麼了?”
“說這世上,只有?...
你南宮翊能入得了我的眼啊?”蘇淺陌靠在他胸口,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彷彿只有感受到他的心跳,才能安心一般。
南宮翊低着頭,看着懷裡像只貓兒一樣的女人,輕輕撫摸她的長髮,閉上眼睛深呼吸,道,“陌兒,方纔,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蘇淺陌搖搖頭,“我不怪你。”
她明白南宮翊是個有故事的人,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一半是因爲病發,另一半則是因爲他心中有着很深很深的傷……
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但又害怕觸及他心中的傷痛,所以一直沒有問。
南宮翊低頭,靠在她肩膀上,緊緊的抱住她嬌小的身子,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情緒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一路上,他們就這麼緊緊地相擁,沒有更多言語,呼吸之間就已經表達出了彼此的愛。
馬車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城主府裡的人們差不多都已經睡下了,守門的侍衛們打着呵欠,一個個的懨懨欲睡,自然沒有看到那三五個扛着麻袋在圍牆之間飛來飛去的人影了。
那些銀兩交給了南山他們,蘇淺陌則是帶着南宮翊回到了房間。
南宮翊病發,需要的是休息,其他的事就再說吧。
要是南宮翊的身體都好不了了,她賑什麼災,治什麼貪官啊?
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他,纔有意義,要是沒有了南宮翊,她何須管別人的生死?
扶着南宮翊在牀上躺下,蘇淺陌爲他褪去外衣,然後讓麗娘取了水來幫他擦了一把臉,這纔打發了麗娘和芸娘去休息,自己也脫去衣衫,在他懷裡躺下。
“南宮翊,要是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忍着。”蘇淺陌靠在他耳邊輕聲耳語。
南宮睜開眼睛,看着懷裡一臉擔憂的女人,笑道,“我沒事,有你在,再多的痛苦都不算什麼。”
蘇淺陌心中一動,緊緊抱着他冰冷的身子,眼眶有些泛紅,“相信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嗯,會的。”南宮翊輕輕吻着她的發,聲音輕柔的道,“所以,不要難過了。看到你難過,我也會難過。”
蘇淺陌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擡眸對他笑道,“我不難過,快睡吧,夜深了,明日還要去澧縣。”
“嗯。”南宮翊點頭,閉上眼睛,呼吸沉重的睡了過去。
只是,看着南宮翊熟睡了,蘇淺陌卻怎麼都睡不着,心中的擔憂,不斷的蔓延。
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南宮翊呢?
她真的不願看到他這麼痛苦。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爲何要這麼殘忍,他分明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爲要一直被病魔折磨……
一盞茶的功夫後,南山的身影落在窗口,對屋子裡道,“主子……”
“小聲點,他睡下了,有什麼跟我說吧。”蘇淺陌笑聲的回答。
南山猶豫了一下,道,“是,蘇小姐,東西已經全部搬回來放好了,只是,屬下方纔在院子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要趁機對咱們下手。”
“不用輕舉妄動,看看他們想做什麼。”蘇淺陌說着,看着身邊南宮翊安詳的睡顏,又道,“在不吵到你家主子,不傷害我們利益的情況下,隨便他們怎麼鬧。若是太吵或是想趁機對我們做什麼,你直接看着處理吧。”
“是,屬下明白了。”南山點頭,閃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月光圓圓的高掛在天空,鶴城的城主府裡,各個院落裡的燈都熄滅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盞路燈,映襯着天上的月亮,讓這地方顯得更加明亮。
秋風,呼呼的吹着,窗外的樹木不時發出一陣沙沙沙的聲音,讓着夜晚,變得不寧靜。
夜深人靜,蘇淺陌住的西苑已經一片寂靜,大家似乎都休息了,院子的門口連值班的侍衛都沒有。
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從門外進來,左右張望着,然後直奔蘇淺陌和南宮翊的臥房。
月光下,只能隱約看出那兩個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裡拿着兩個袋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蘇淺陌和南宮翊房間門口。
門口,有個正在東張西望的黑衣人,看到那兩個人過來,立刻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表示沒有異常,可以行動。
那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着一抹陰冷的笑,輕輕將房門撬開,悄悄的將手中的袋子打開。
“噝噝……”袋子口一打開,裡面就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隨即有什麼東西從袋子裡滑了出來,無聲的溜進了房間。
“噝噝噝……”兩道細微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無聲爬行的東西,正吐着信子,朝着那張寬敞舒適的大牀爬去。
門外的那兩個黑衣人,跟原本一直躲在陰暗處守着這屋子的人匯合,其中一個有些擔心的問,“你確定將那東西放在牀上了?”
“放心吧,放了,我一直在這裡看着,他們沒發現。”那人笑着道,“只管看好戲吧。”
那兩個黑衣人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道,“我去通知大人。”
“快去快去。”那人擺擺手,將那兩個黑衣人打發走,然後一臉得意的看着那個房間,期待着馬上就要發生在這個房間裡的事情。
蘇淺陌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有人闖進了房間,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居然是南山,眉頭緊皺,爲了不吵醒南宮翊,低聲問,“什麼事?”
“蘇小姐,方纔那些人將這個放到了您房間裡。”南山說着,一手捏着一條青色吐着信子不停掙扎的蛇,那蛇足足有一米長,看着就讓人害怕。
蘇淺陌被嚇得顫抖了一下,沒想到這一下就驚醒了南宮翊。
南宮翊睜開眼睛目光有些迷濛的看着蘇淺陌,“陌兒?怎麼了?”
蘇淺陌搖搖頭,對南宮翊笑道,“沒事,吵醒你了。”
南宮翊抱緊她的腰,顯然是知道南山在旁邊的,低聲安慰,“別怕,我在。”
蘇淺陌用力點頭,“嗯,我不怕。”
南宮翊安撫好蘇淺陌,才扭頭看着站在牀前,一手捏着一條蛇的南山,目光變得陰冷而又犀利。
“把這兩條蛇,放到周城主家的大少爺院子裡去。”想要殺他和他的愛人?若是真被殺了,大不了他和蘇淺陌一起死。可既然殺不了他們,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是,主子。”南山不由的在心裡對南宮翊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還是主子比較狠。要是他,最多也就將這玩意丟回周城主的牀上。
“陌兒,把牀上那玩意丟出去。”南宮翊淡淡的開口。
蘇淺陌點頭笑道,“好。”
其實,他們一回來就發現自己的房間被人動過了,尤其是牀上那一個有着奇怪香味的小香包,雖然很小,還被藏在了枕頭下,卻瞞不過他們。
只是爲了知道敵人想做什麼,他們誰都沒有將那東西丟開。沒想到周城主居然這麼陰險,放了蛇進來想咬死他們。
蘇淺陌將牀頭那東西用手帕包着,丟給了門前的南山,道,“南山,這個,一起送過去吧。”
“是,蘇小姐。”南山上前兩步,手裡的兩條蛇就不停的甩動着身子,看的蘇淺陌渾身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嚥了一口口水,直往南宮翊懷裡躲。
南宮翊笑了笑,輕輕拍着她的背,道,“去吧,把那東西拿遠點。”
南山才發現蘇淺陌的動作,帥氣的笑了笑,道,“是,主子,屬下這就去。”
南山說罷就揪着兩條蛇,飛快的離開了西苑,來到了城主府的東苑,也就是周城主大兒子住的院子。
房間裡恢復了平靜,蘇淺陌有些擔心的問,“南宮翊,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南宮翊轉身,揉着蘇淺陌的長髮道,“睡吧。”
“嗯,你也睡吧,估計要等一會纔有好戲看,你多睡會。”
“好。”南宮翊閉上了眼睛,身體不時傳來的疼痛,讓他迫切的想要入眠,那樣才能減輕身體的痛苦。只是,因爲難受,卻反而更難入睡。
蘇淺陌緊緊抱着他,想一團熱火,燃燒着南宮翊的身體,身體的疼痛似乎也被融化,慢慢減輕,直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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