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禮物

怎麼會沒事?鞭子把夾襖都給抽爛了,臉上還火辣辣的,定是破皮了!

那幾人沒想到沈澈衝了出來,又見一個嬌滴滴的小娘關切地拉住他,一時間摸不清這兩人用意,但奉命行事,尚未完成任務,這兩人要撞上來……那就一併解決了。

刀出皮鞘,從二樓上突然翻下十餘個人,虎視眈眈地對視着這幾個人。

動了沈澈沒關係,動了何雅,藍景明豈能袖手旁觀。

出來混的,沒幾個會吃眼前虧,況着幾人中有人認住藍景明這惡霸來,幾人識相撤走,走前還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地上的公子。

沈澈有些爲難,卻見那公子衝他一揖道:“有勞公子出手相救,他日必當重謝。”

藍景明哼了一聲,出手相助的分明是他好嗎。

何雅瞧那公子面若冠玉,甚有風度,笑嘻嘻一步上前道:“不謝,不謝,我家相公姓沈名澈,最愛拔刀相助,尤其是幫助閣下這樣的人。”

沈澈搞不懂小老虎又在出什麼幺蛾子,絮叨不停地介紹他是誰,家住哪裡,排行老幾,又熱情地邀請對方去沈府遊玩。

一時間藍景明也二丈和尚摸不着頭,從小到大,何小虎對誰這麼熱情過?

這般熱情一般人也承受不起,那公子忍得費力,頭點得像雞啄米,偶爾擡起眼來掃過沈澈,沈澈暗自叫苦不迭。

“既然你要回去,正好我們也打算走了,又是順道,不如送你一程?”何雅只差拽住那人的胳膊了。

那公子覺得額角都出了汗,又看了一眼沈澈:“不了,小生突然想起還要去別處辦點事。這就告辭了。”

說罷,生怕再被何雅拉過一般,對在場人等作了個揖就匆匆往外走去。

“那你別忘了來我們家玩啊。西街沈府,沈二沈澈——”

那人竄出白鶴樓。模樣比被那幾個惡人圍住還要狼狽。

何雅高興地哼起歌兒,藍景明皺眉道:“阿雅,他是誰?”

沈澈暗想難道她認識那位?

何雅卻賣起關子,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天機不可泄露,不過與他親近一些總沒有壞處。”

藍景明想從小到大,何雅說過的話幾乎沒有不成真過的,故而深信不疑,當即叫兩個人趕上去護送那人。

沈澈嘴抽了抽。真沒見過他倆這樣與人交好的。

沈澈身上衣裳都抽爛了,何雅也不便繼續耍下去,叫人把收的禮物都搬到車上,便與衆人告辭先行回府了。

到了車上,沈澈又將藍景明的問題問了一遍,他真有些懷疑小老虎不過是看着那人長得比較好看。

何雅埋頭拆禮物,沈澈問了兩遍也沒得到回答,又不死心地問了第三遍。

冷不丁地何雅把頭擡了起來,狡黠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不忿。

沈澈心思被她撞破,悻悻地把臉轉到一邊。臉頰上卻傳來一陣熱氣,小老虎湊過來在他臉上重重咬了一口,又坐了回去。

“都道女人愛吃醋。男人喝起來也是不要命的。”

沈澈大窘,這會兒已經不想知道原因了,責怪道:“哪有你這樣的,故意伸腳絆我,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

“他是靜王……將來位登九重。”

極輕的一句,落入沈澈耳中,他忍住心頭跳動向小老虎看去。

一眨眼見,她語氣裡的那份凝重消失不見,笑嘻嘻地托起一隻小金犬:“可惜你不是屬牛的。否則這要大多了。”

沈澈不想她岔開話題,往後一靠。痛呼道:“好疼啊,雅雅你看錯人了吧。要真是靜王,怎麼可能那麼懦弱……連我都不如,況且現在都傳要傳給那……昭王呢。”

何雅伸手在他腿上擰了一下:“少來,襖裡子都是好的,有多疼我不知道?你且等着看我是不是胡說,不過別想讓我再給你多說些什麼。”

沈澈訕笑,也同她一起來拆禮物。他出自沈家,偶爾長輩給些東西,都是中規中矩的,這一件件的看得眼花繚亂,值錢不值錢不說,俱是各種新奇玩意。

不過再多禮物也擋不住對藍景明的厭惡,他總得想個法子讓那混蛋離小老虎遠點。

何雅拆得索然無味,往日裡不知多少人趕着往何家送東西,沈澈看着新奇,她是早就看膩了,而且她靈魂深處屬於那一個世界,什麼樣的玩意兒沒見過。不過拆着拆着,手中一物讓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澈聞聲探過頭來,待看清了何雅手上一掌來長之物,惱得臉發燙,直瞪着何雅。

卻道何雅手上是什麼東西?乃是一件白玉色的玉麈,雕刻的極爲逼真,連上面的溝壑和血管都清晰可見,及至根部,還有兩顆圓圓的卵狀物。

這幫混賬東西……不過她挺喜歡的,食色性也,那事兒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不過這是心裡話,古人面前還是要尊重一下,何雅端詳了會兒,便打算放入盒子中,帶回去收藏起來。

“丟掉。”

冷不防聽到沈澈說話,他說完還把臉轉到一邊。

何雅一樂,沈澈頗有正人君子的模樣,別看牀上還算可以,下了牀頂多拉個小手,別的都不許她動,何雅眼珠一轉,裝模做樣道:“丟掉什麼?這可值錢哪,再說……哪日你若是不在了,也能頂上事兒。”

沈澈氣得說不出話來,臉燙燙地轉過來:“丟掉,有它沒我。”

呦——

“那可不行,這人家的心意……我挺喜歡的。”說着,重新取出拿在手裡,還把臉貼上去,“真好,這永遠都是挺着的……”

這個不要臉的!沈澈生氣了,索性伸手去搶,何雅眼見要被他搶去,忙大叫:“你等等!”

說着掩耳不及迅雷般地用嘴含住了那玉麈頂端。還故意伸出舌頭給沈澈看。

沈澈腦袋充血,這次不管她說什麼都一把抓了過來,一入手卻覺不對。整個玉麈都黏糊糊的,停了要扔出去的動作。仔細一看,右手上白乎乎的一片。

一旁,何雅捧着肚子笑歪了,先前她也沒看出來,後來故意逗沈澈,貼在臉上時才覺不對,這玉麈聞着有股子奶味兒,摸的時間長了手上好像沾了什麼。像是要化的樣子,何雅立即分辨出這是奶酪做成的……不知道哪個狗崽子送的,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沈澈臉黑了,有這樣的妻子,妻子有這樣的朋友,真是太考驗他了!

“好餓,我能不能再吃一口?”何雅捧着肚子眨巴着眼道。

昏暗中,何雅不知自己兩扇睫毛就像小刷子一樣刷過沈澈的心,只覺得自己身子猛地被沈澈往他胸上一按,就聽見他咚咚咚的心跳和有些喘的聲音:“可以。但你怎麼吃它回去就得怎麼對我。”

……輪到何雅蒙了,沈澈順手將那快化了的玩意扔了出去,就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然後就從何雅衣襟下面摸了進去。

何雅怎麼也沒想到他今晚上這樣大膽,平日都一本正經的,卻被他堵得緊緊的,一條舌頭使命攪着她,又吮又吸弄得她疼卻流了更多口水,沈澈竟都吃了,手嫌從下面費力,索性解開她前襟上的一顆釦子,一掌握住揉捏不止。

何雅想推他。奈何他力氣極大,昏暗的車廂裡。一路只聽得兩人喘氣聲,好在車壁厚實。簾子也厚實,想來外面也是聽不到的。

到了沈府,車伕疑惑,車停了半響,才見二少爺從車裡出來,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二少奶奶探腳下車。

何雅無暇和沈澈置氣,回房命人將燭火點得亮亮的,急忙脫了沈澈夾襖來看,方纔車上沈澈悶哼那幾聲,分明還是給抽到了,舉着蠟燭一看,從左肩到腰上,果然一條滲着血星子的鞭痕,忙命人取藥來,沈澈哼唧得更爲厲害,氣得何雅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纔算作罷。

“今晚上老實點吧,還得趴着睡。”何雅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

沈澈趴在被子上,悶聲道:“謀殺親夫,還說話不算話。”

這大帽子蓋的,何雅眼神閃動,突然道:“你坐起來。”

沈澈不信她真敢,當即坐了起來,何雅一頓,往外瞟了一眼。

沈澈道:“他們都睡下了。”

真是騎虎難下,她猶豫了一下便去褪他褲子,地暖很熱,也不怕着涼,沈澈臉紅紅的,卻是不阻止她,若是平日,他斷然也不許自己這麼做,但今日許是在那一罈酒的作用下,加上這一路撩撥,竟真的期盼妻子也能如那偶然看到的春宮圖上服侍自己一回。

不覺身下涼涼,身上卻熱極,何雅觸目所見,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這還沒怎麼動他,怎麼就已經……

雖是摸過用過,可也是頭一次這麼仔細清楚地看到……正想着,沈澈突然低語道:“比之那玩意如何?”

這這這……何雅臉紅了,沈澈十個指甲都是燙的,卻伸手觸摸她的臉頰。

何雅一拍他手:“你躺好。”

這麼坐着,讓她……姿勢還真是很難看。

沈澈眼裡像有一汪水,抿脣仰面躺下,這麼一個動作,那裡更直聳起來。

何雅吸了口氣:“我來了……”

沈澈微微閉上眼睛,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何雅手握住,慢慢垂下頭,只覺得沈澈身子也在微微發抖。

沈澈只覺得妻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那處更覺脹得慌,突然一股熱氣吹到那上面,他忍不住打了個顫兒。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那人極快,轉眼便進了房,嗓門大得像面鑼:“老爺,夫人,醒酒湯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