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歡愉

33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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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和之前26章發的正文是銜接的,大家可以接起來看,爲了某安不被管理員盯上,大家就習慣習慣吧~

“你聽說沒,據說昨晚上西夏大使的兒子死在醉春樓了。”

“怎麼沒聽說,有醉春樓的小廝說,那死狀很是慘烈呢。”

安逸然經過集市,便聽到百姓議論紛紛。

“有人說,兇手是隆王爺派去的,也有人說,實際上是……”

“噓。你不要命了。”旁邊的人忙捂了那人的嘴,省得招來殺人之禍。

這背後之人的速度倒是挺快,已經把消息傳開了,即使是假的百姓傳得多了也就信了,她必須得快速破案。

“那不是捕神大人嗎?”那邊買菜的阿花高聲喚道。

“是啊是啊,看方向剛從宮裡出來呢。有捕神大人在,這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了。”

旁邊的人全都恭敬地看着她,眼中帶着不可否定的信任。

安逸然聽了這話,越發覺得壓力很大。昨晚上兇殺的過程已全然落入她的耳中,案子其實很容易就可以破,兇手是誰她早已知道。只是這背後之人卻很難揪出來,而且她想斬草除根就更難了,這纔是她面對皇上的爲難之處。

“大人小心。”齊斐揚能夠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忙走到她身側攔住差點衝撞上的車馬。那馬被驚得直刨蹄子,馬車伕使了吃奶的勁才扯住。

“你不要命了連我家公子的車馬也敢衝撞”車伕對着他們就是狠狠一鞭子。

安逸然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心中煩悶着呢,狠戾地抓住鞭子用力一抽,那車伕便被摔落在地,捂着左臂痛苦地嚎叫着。

“發生什麼事了?”馬車中的人終於覺出不對勁來了,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身子。

安逸然聽他講話雖然是標準的晉平話,可是咬字卻很吃力,便細細地打量了。他身上的衣物並無特殊,是一般商人的裝束,臉部線條在明黃色的衣領映襯下顯得異常硬朗,只是那獨特的眼睛卻告訴她他絕不是晉平的子民。

“公子。”那馬車伕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地站在他身側,臉上因爲疼痛汗如雨下。

“在下的車伕衝撞了你們,是在下的錯,但是他已受到懲罰,在下需得帶他去看大夫,告辭。”那人從車中重新喚出來一個人,也不管安逸然二人什麼想法就駕着馬車走了。

“這人好生奇怪。”齊斐揚暗歎道。

“你跟上去,查查這人的來歷。但是……”

“是。”齊斐揚早有這想法,安逸然這令下得正合他意,沒等安逸然說完就已經朝着那漸漸遠去的馬車追了去。

安逸然暗自搖頭,趁旁人散去迅速進了一條巷子,躍上屋頂,朝着東方而去。

那個女人身上有一朵紅色的蓮花。

東都城的東面,富麗豪華的府邸一字排開,飛檐翹角,鱗次櫛比,花比人嬌,連風吹在身上都令人醉醺醺的。但是昨夜的事故勢必已經傳到了這裡,她只掃了一眼便可看見平靜中的涌流。皇上聖明,知道此事非隆王爺所爲,而隆王爺也不會愚蠢到懷疑皇上,但是好事之人卻可藉此非議一番了。

她剛到隆王爺後院,便可見暗處的衛隊都戒備到了極致,若不是她與隆王爺有不一般的關係,只怕現在已經被扭了腦袋。

“既然來了,爲何只是在那裡觀望,難不成連捕神大人也要明哲保身?”

安逸然聽了,微微一笑:“王爺真是好興致,如今這關頭還有心情喝酒。”

“人生得意須徑……”

“王爺,鸀珠姑娘呢?”安逸然打斷了隆王爺那口是心非的話。

“鸀珠啊。”隆王爺醉眼迷濛地環顧一圈,“一入侯門深似海……”

“王爺,你在逸然面前還需僞裝嗎?”安逸然眉頭微皺。

隆王爺聽此,慘淡地一笑:“此番栽贓陷害,有三個人有嫌疑。”

“三個?”安逸然詫異道。

“你想到的二人,再加上一個新近崛起的江湖門派,紅花谷。”

“紅花谷?王爺何時招惹上了他們?”

“本王也不知何時,況且本王至今也未查出紅花谷的掌門人是誰,隱蔽到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供查巡。”隆王爺暗歎一聲,又灌了一口酒。

“那個女人……”

“估計活不久了。”

“王爺難得遇上一個知心人,卻是……”

“此鸀珠非彼鸀珠,本王的鸀珠早已經遭了毒手,醉春樓的鸀珠是紅花谷的人,而本王的鸀珠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女子。”忽而隆王爺一揮衣袖,“罷了罷了,本王就不該,定是昕兒怨恨於本王……”

“王爺,王妃縱然死時心有不甘,但是看到王爺這樣,哪裡還會怨恨?”

“罷了,皇兄肯定又讓你限期破案了。你再不去京兆尹那兒,那位鸀珠姑娘,恐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逸然明白了。”安逸然一拱手,已經飛身而出,只一會兒便到了京兆尹處。

她安排的五名捕快立馬迎上來:“大人。”

“鸀珠呢?”

“在牢裡。”何東潤跟在她身後,其餘人則繼續守着,這個地方捕神大人已經很熟悉,無需任何人引路了。

“鍾大人來了?”

“是。”何東潤低頭,“否則兄弟們也不會被趕到外邊了。”

“行了,你就守在這裡吧,我自己進去看。”安逸然聽着何東潤的語氣帶一些抱怨,笑了:好你個鐘翰良。

“安大人到了。”鍾翰良從牢中鑽出來,微微一笑,甩了甩右手,又用白布擦了擦。

安逸然見此,心中“咯噔”一聲,她還是來晚了。

“她已經死了,安大人儘管看。”鍾翰良讓到一旁。

安逸然面無表情地走進去,那鸀珠沒有變成一副白骨,但是已經發出陣陣屍臭了:“下毒之人真是狠到了極致。”

“難得安大人沒有懷疑本部。”鍾翰良邪魅地勾嘴角。

“鍾大人乃刑部侍郎,是朝廷命官,誰不知道皇上雖然把案子都交給了在下,但還是相當倚重鍾大人的。”安逸然這句話正中利害,自從皇上封了她捕神,並且給予了諸多特權,鍾翰良這個刑部侍郎就成了擺設。

“安大人這眼神,若非大家知道大人是個真漢子,本部還真要懷疑安大人是女兒身呢。”

“你”安逸然昨夜剛受了那小賊的刺激,現下對於她的女兒身自是分外敏感。

“安大人,你生氣起來就更像了。”鍾翰良哈哈一笑,“不過安大人每回都栽在江湖第一妖女媚姬手上,只此一點便可證明安大人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

“鍾大人見笑了,人生得一心上人也是一大樂事,不似鍾大人形單影隻,至今也未聽聞有哪家姑娘念着敢嫁給大人。”安逸然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一見到他就要跟他擡槓,明明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鍾翰良卻沒把她這話放在心上,微笑着轉身:“本部的終身大事不牢安大人費心,鸀珠死了,這背後之人已經不可能揪出,安大人還是好好想想說辭吧。朝堂之上,可沒本部這麼好說話。”

安逸然看着他走遠,看看牢中死去不久的假鸀珠,出了監牢找京兆尹去。找過京兆尹之後,事情卻越發複雜了。這背後的人顯然是對於她的探案手法瞭如指掌,而且深知朝中各派的糾結,他是衝着皇上去的。

雖然西夏大使的兒子的案子簡單,兇手畏罪自殺,皇上只要稍加安撫便可解決西夏大使的事。可是她隱隱地覺得這次的事情只是開了一個頭,對手的謀劃纔剛剛開始。

“逸然,站在那裡幹什麼,蘣祖父扔碗茶下來。”安德奎在井下叫道。

安逸然點頭,飛了一碗茶到祖父身側。自從祖父武功被廢,他頹喪了好幾年,等她做了朝官並被賜神捕府,祖父才漸漸好轉。但是打那以後,祖父就喜歡上了打井,卻從不讓旁人幫襯。兩年的時間,他已經在不到一畝的神捕府打了八個井。她喝着祖父打出來的井水,帶着些微甜,祖父能有今天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逸然,碰上棘手的案子了?”

祖父從來不過問她的案子,他第一次問她這事,她很是詫異。

“我聽斐揚說,西夏大使的兒子死了。”

“祖父,我能

解決好的。”安逸然匆匆打斷,這些事情祖父還是少知道的好。

“嗯。”安德奎也不深究了,繼續埋頭挖他的井。

安逸然在大院裡又坐了一會兒,齊斐揚回來了:“大人。”

“怎麼樣?”

“那位商人,姓霍,名連城。”齊斐揚只說出這名字,便無需再說其他。

霍連城,是大梁的皇商。暗地裡來晉平,絕不是做生意這麼簡單。

“他眼下住在哪裡?”

“城南白玉莊。”

“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大人?”齊斐揚很納悶,安逸然竟然就打住不查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皇上本來已經將案子交給了我,可是鍾翰良出現在了牢中。幾個兄弟和京兆尹全部被攔在外面,鸀珠死了,用的是腐屍水。”

“腐屍水?”齊斐揚也皺起了眉頭。

“你去宮中跟皇上稟報此事,我得好好查查腐屍水。”安逸然回頭看站在她身後的齊斐揚,“你知道怎麼說吧?”

“鸀珠是兇手,畏罪自殺。”齊斐揚斬釘截鐵,站直了身子。

“嗯,去吧。”

齊斐揚一走,安逸然就進了書房,一天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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