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媳婦兒茶

“寒,你清楚,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可能同意讓太史去那個陌生的世界。”軒轅莫沉聲的開口,面色嚴肅而認真,雖然有丫頭的保證,可他還是不放心。

“軒轅,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

“我明白。”軒轅莫打斷韋寒的話,朋友之間不需要解釋,自然明白對方所想,軒轅莫斟滿一杯酒,推到韋寒面前。“今夜,丫頭要陪小琰,你也不會去入洞房,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韋寒釋然一笑,拿走酒杯,暢快痛飲。

多多的死,讓他惋惜,此刻又證實了太史真的沒死,只要活着,無論在哪兒都好。

天色破曉,天空漸漸翻起魚肚白。

空酒罈滾一地,軒轅莫跟韋寒喝了很多酒,兩人卻沒一絲醉意,他們不是千杯不酒,而是曾經都借酒澆愁,酒量自然海量。

“寒,天快亮了,你該回去了,她此時的身份畢竟是韋家主母,做戲也要做全。”軒轅莫拍了拍韋寒的肩,話中之意很顯明。

“嗯。”韋寒點了點頭,喝完最後一口酒,起身離去。

軒轅莫望着韋寒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師兄,你嘆什麼氣,應該爲韋寒感到高興纔對。”慕容璃笑盈盈的走向軒轅莫,接着又道:“直覺告訴我,那個叫戚琅琅的女子,降服得了韋寒。”

“很難。”軒轅莫長臂一伸,摟抱着慕容璃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肩上,臉磨擦着她的雪脖。“寒本來對韋嫣的情就深,加上愧疚,很難再愛上別的女人。”

“戚琅琅很特別,況且她還給韋寒生了個兒子,小墨也很古怪,她是一個讓人見了一眼,就很難讓人忘記的女子。”慕容璃捧起軒轅莫的臉,狡黠一笑,篤定的道:“要不要賭?”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軒轅莫擡眸,目光深意的看着慕容璃,她知道太史的結局,肯定也知道韋寒的結局。

“你想太多了,我會特別關注太史顥是因爲水涵,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慕容璃聳聳肩,她沒說謊,是真的不知道。

軒轅莫想了想,一口拒絕。“不賭。”

“爲什麼?”慕容璃垮下臉,心裡的如意算盤還未使用就胎死腹中,雙手環上軒轅莫的脖子。“師兄,你不跟我賭,不會是怕輸吧?”

“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知道你想什麼,所以不準。”軒轅莫將慕容璃牢牢摟在懷裡,大手按在她後腦,俯下頭重重的吻上她脣瓣,撬開她的牙關,纏綿着她的丁香小舌,慕容璃沒掙扎,熱情的迴應,脣齒相戲,深情不已。

一個窒息的吻結束,慕容璃趴在他胸口氣喘吁吁,等平息之後,慕容璃丟下一炸彈。“師兄,小琰喜歡纏着小墨。”

“嗯。”軒轅莫將慕容璃摟得更緊,堅硬的身體緊緊貼着她的嬌軀,兩人緊密的不留一絲縫隙。“我跟寒是摯友,小琰是我兒子,小墨又是寒的兒子,他們感情好無可厚非。”

寒的兒子都七歲了,他的兒女才五歲,原以爲寒會終身不娶,就算爲了韋家的繼承娶生子,也要過些年,居然沒想到,他的兒子比自己的兒女都還年長兩歲。

“師兄,我指的喜歡,不是你跟韋寒的那種感情,而是你跟我的那種......”

“什麼?”若不是懷中摟着慕容璃,軒轅莫震驚的都要從凳子上跳起來。

“師兄,你別激動,真愛是沒有界限,更不會分男女。”慕容璃拍着軒轅莫起浮的胸口安撫,她就知道他會激動,不過現在告訴他也好,至少有心裡準備,現在還年輕,心臟承受得住,若是等幾年老了,心臟的承受力減弱,氣出毛病問題就大了。

“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軒轅莫氣啊!女兒執意要嫁給皇甫傲,她就說真愛是沒有年齡限制,他女兒纔多大,皇甫傲多大,女兒的執着與強勢,加上她在他耳邊吹枕旁風,縱使再不願意,也只能同意,可現在倒好,小琰沒女兒早熟,那懂什麼愛。

慕容璃沒說話,靠着他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兒子跟女兒可是她生的,他們的個性,沒有人比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清楚,她告訴他,是讓他有心裡準備,而不是讓他反對。

靜落苑,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櫺射了進來。

韋寒坐在桌前,手裡拿着戚老二留下的夜明珠,若他沒記錯,這是三年前蠻胰國進獻的貢品,聽宇文颯說,戚老二一見就喜歡上了,厚着臉皮向皇帝討要。

戚老二怎麼會將它留在這裡?

不想對他有猜疑,韋寒忽略掉夜明珠的事,掃了一眼外面,走到牀前,準備叫醒戚琅琅,目光卻被枕頭邊的一個盒子給吸引,伸去搖醒她的手改了道,拿起盒子,躊躇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打開。

“相公。”戚琅琅也在此刻醒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見到韋寒站在她牀邊,能不高興嗎?當目光落到韋寒手中的盒子上時,臉色一變,猛的坐起身,一把將盒子搶回,裡面的東西沒了。有些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目光轉向韋寒。“相公。”

“快起來,梳洗之後去大堂。”說完,韋寒轉身,身後卻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轉過身見坐在牀上哭得好不傷心的戚琅琅。“你又怎麼了?”

“嗚嗚嗚,昨夜你不跟人家分寶貝就算了,還把人家好不容易從小墨手中搶來的寶貝,嗚嗚嗚,給偷了。”戚琅琅一邊哭,一邊指控,眼淚鼻涕都滴到被子上了。

“莫明其妙。”韋寒陰沉的勾着嘴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偷”字用在他身上,還是偷一百兩金字,他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得花不完。

“還賴皮。”戚琅琅越哭越大聲,好似不將所人哭來爲她主持公道不罷休。

“戚琅琅。”銳利的眸子,迸發出陰寒的光芒,她不要臉,他還要,韋寒衝到牀前,大手捂住戚琅琅的小嘴。

“唔。”哭聲突然被阻止,戚琅琅瞪圓的雙眼,拿着盒子的手不停的敲向韋寒,張口就朝他的手心咬去,卻很催悲的咬到自己的嘴脣,這聲哭得很傷心了。

“戚琅琅,你再哭一聲試試。”韋寒恐嚇道,那眼神活像是你再哭,我就休了你。

不是被他的話嚇倒,而是被他的眼神,戚琅琅立刻閉嘴,卻還更加委屈的抽泣着。

看着她委屈的模樣,韋寒一陣惱火,明明錯不在他,而她的樣子,錯全在他。“我沒偷。”u96p。

“那人家的寶貝哪兒去了嘛?”戚琅琅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怎麼知道。”韋寒比竇娥還冤。

“昨夜明明就放在這裡面,人家親眼見你打開盒子。”戚琅琅將空盒子伸到韋寒眼前。

韋寒懊悔極了,他沒事好什麼奇。“我是打開了盒子,但是盒子裡什麼也沒有。”

“被你拿走了,當然就沒了。”戚琅琅順口的說道。

“我沒拿。”韋寒陰沉着臉,他怎麼感覺着了她的道,明明是空盒子,硬要說裡面有東西,是什麼稀世之寶還好,爲了一錠百兩的金子,至於嗎?

“這裡又沒別人,除了你,還有誰?”戚琅琅一口咬定是韋寒,醒來除了看到他,沒看到別人,加上盒子又在他手中,在她看來,自己有多喜歡的東西,別人就有多喜歡。

韋寒語塞,越是說下去,越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就爲了一百兩,浪費口舌。

所幸起身離去,戚琅琅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一會兒了,韋寒又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兩人,將一個大箱子給擡了進來,放下之後,韋寒命兩人離去,戚琅琅望着他,有些不明所意。

“相公,你叫他們擡箱子進來,不會是想將我裝進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把我擡出去丟棄吧?”在島上,這麼大的箱子,除了裝寶貝,就是裝人,然後丟下大海里,所以不能怪戚琅琅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韋寒打開箱子的手一頓,額頭出線三條黑線,這女人腦袋裡到底被人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

箱子一開,耀眼的金光閃爍。

戚琅琅蹭的一下從牀上跳下來,衝到箱子面前,趴在箱子上,手摸着那些黃金,眼中全是貪婪之色。雖然很想發揮海盜的本色,全佔爲己有,可是做人要厚道,取之有道,他是她的相公,是自己人,所以不能強佔。

只取了一錠金子,放進盒子裡,戚琅琅準備起身,頭頂卻傳來韋寒的聲音。“全歸你。”

“真的假的?”戚琅琅擡頭望着韋寒,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全歸她,怎麼會有如此大方的人?大方的近乎傻。

老爹這般疼愛她,都沒一次性送過她一箱子的寶貝。

“梳洗之後,跟我去大堂。”韋寒拍了拍手,房門立刻被推開,兩名丫鬟走了進來。

砰!戚琅琅立刻將箱子蓋上,一個躍身坐到箱子上,故作輕鬆的道:“別多想,這是空箱子。”

“韋家的下人都有素質。”韋寒嘴角抽了抽,想多了的人是她。

兩個丫鬟但笑不語,韋家從不虧待下人,除了每月的餉銀多,平時逢年過節都有打賞,家中有困難都會相助,沒有賣身契牽扯,他們都是自願留在韋家。

梳妝完畢後,韋寒看着戚琅琅的目光中閃過驚訝,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外面披着水藍色紗衣,手挽同色軟紗,寬鬆的衣領,露出雪白的玉頸,以及若隱若現的鎖骨,七分嬌豔,三分嬌媚。

牡丹象徵主母的身份,韋寒卻覺得,她不適合裝扮成這樣,雖讓人眼前一亮,卻不適合她,若不是她身上從骨子裡滲透出的高貴氣質,會覺得大人的衣裳套在小孩子身上。

“當家。”其中一個丫鬟出聲道。

“春曉、曉風,日後你們就跟在主母身邊。”斂起思緒,韋寒出聲道。

“是。”春曉與曉風齊垂下頭。

戚琅琅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裝扮成什麼樣,目光未從箱子上移開過,一次收到一箱的黃金,興奮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哥哥們果然沒騙她,阿奴相公的家裡,有很多寶貝,她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心裡幻想着,若是每天,阿奴相公都能送她一箱寶貝,呵呵,羨慕死哥哥們。

“去大堂。”都日上三竿,韋寒懷疑,自己若不主動將她拽去大堂,這女人肯定會在這裡傻笑一整天。

“喔!好。”答應了別人的事,戚琅琅是一定會做到,相公可是送了她一箱寶貝,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大堂。

“主母就是主母,第一天進門,我這杯媳婦茶還得等到日上三竿。”雲芷荷一見手牽手的兩人,立刻諷刺道。

“芷荷,爹還在。”韋千凡低聲斥喝,接着對戚琅琅笑着道:“琅琅,別介意,你婆婆......”

“婆婆?”戚琅琅有些茫然,掃了一眼再坐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婆婆級別的人啊?

“芷荷,琅琅在叫你。”勁蒼的聲音洪亮的響聲,那威懾,那壓迫力,讓雲芷荷不敢造次。繼而,韋戰雄朝戚琅琅感激一笑,道:“琅琅,謝謝你爲我們韋家生下小墨,也將小墨教導得很好。”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戚琅琅有些心虛,生下他不假,可是教導,那七年的時光她都是在別人的教導中度過,那還有時間去教導小墨他們,有老爹跟哥哥們代勞,她也樂得輕鬆。

“爺爺、爹、娘。”叫完三人,韋寒放開戚琅琅的手,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爺爺、爹、娘。”戚琅琅也學着韋寒的模樣叫了一遍,跟着他走到旁邊的位置落坐。

見戚琅琅的動作,韋戰雄也不露痕跡的蹙了下眉,他沒出聲,韋千凡也不能說什麼,韋寒也只是睨了她一眼。

雲芷荷卻怒不可遏,這可是她身爲韋家媳婦第一天,即便是主母,也得給爺爺、公公、婆婆敬茶,居然跑去坐着。“小容。”

聞聲,小容端起茶,走到戚琅琅面前,微微屈腰。“主母。”

會寒一來。“我不渴。”戚琅琅揮了揮手,她現在肚子餓,只想吃飯。“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嗎?”

韋寒側目看着戚琅琅,她到底是什麼奇葩,故意裝不懂,還是真不懂?可她純真的雙眸是那般的清澈,完全不像是故意造作。

“主母,這是......”小容的話還沒說完,戚琅琅伸出手端起托盤裡的茶,不是去敬茶,而是自己喝了。

“喝完了,可以給我吃的東西了嗎?”戚琅琅將空茶杯放回托盤裡,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容,這大嬸是怎麼了?

“琅琅在島上長大,不懂這些規矩,能諒解。”韋戰雄的話是對所有人說,蒼勁的目光卻是落在雲芷荷身上。

“我又說做錯什麼了嗎?”戚琅琅眨着雙眸,一臉無辜的問道。

韋寒睨了她一眼,並不出聲,韋戰雄卻笑着對她解說。“琅琅啊!按我們陸地的規矩,嫁入婆家,第一天就要一早起來跟公公婆婆敬媳婦兒茶。”

“喔!這樣啊?”戚琅琅恍然大悟,在島上可沒什麼規矩,都要睡到自然醒,看了一眼門外。“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日上三竿了,怎麼辦?”

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衆人的心聲。

“要不,重來一次,我現在就回王府,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明日我自己走過來跟相公再拜一次堂,我保證,這次一定早起。”說完,戚琅琅真的站起身,若不是韋寒將她拉住,這會兒都跑出了門口。

她的話,讓衆人倒地,這也能重來一次,島上的生活跟陸地真的就相差這麼懸殊嗎?

“相公,我知道你捨不得我走,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啊!”戚琅琅反握住韋寒的手,看着他的目光滿是依依不捨。

什麼叫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韋寒真想將她的腦袋剖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回神後,韋戰雄慈祥一笑,說道:“琅琅,不用重來一次,現在敬茶也不晚。”

“真的嗎?”戚琅琅驚喜的問道,她也不想再來一次,很是累,更重要的是,那麼多的禮物,全是無用的破銅爛鐵。

韋寒提起托盤中的茶壺,換了個杯子,倒滿遞到戚琅琅手中。“敬茶去。”

“喔。”戚琅琅接過,有些燙手,她卻不在意,走了兩步,問題又出來了,轉頭問向韋寒。“公公婆婆在哪兒啊?”

你是睜眼瞎嗎?韋寒很想這麼吼回去,可又想到,她可能真不知道。“我爹孃,就是你的公公婆婆。”

“喔!”戚琅琅點頭意識瞭解,還有很多疑問,卻沒多問,不懂就問,問多了就顯得自己傻。

“等等,先給爺爺。”韋寒叫住她,這女人真要踢她一腳,才知道上前一步。

“早點說嘛!”戚琅琅縮回手,小聲的低咕着,轉身向坐在上坐的韋戰雄走去,雙手捧着茶杯伸向韋戰雄,笑眯眯的說道:“爺爺,敬您媳婦兒茶,來,咱倆豪爽的幹了吧!琅琅先幹爲盡。”

戚琅琅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仰頭一飲而盡,喝得那叫個豪邁,喝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韋戰雄嘴角的笑容有些扭曲,伸出去接茶杯的手還僵硬在空氣中,看着豪爽幹了的戚琅琅,佈滿皺紋的臉微微抽搐。

“爺爺,抱歉,看來這個“敬”字,孫兒沒給她解釋清楚。”韋寒壓抑着笑意,朝韋戰雄賠罪,從他顫抖的雙肩可看出,他有多壓抑。

韋寒將戚琅琅拉到外面,教導了一番,兩人回到大堂,這次戚琅琅懂事多了,不用小容提醒,接過她遞來的茶杯,雙膝一彎,跪在地上,臉上的笑容燦爛,雙手將茶杯舉向韋戰雄。“爺爺,請喝茶。”

“真乖。”韋戰雄接過,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從桌面上拿起準備好的紅包。“琅琅,這是給你的。”

看着韋戰雄手中的紅包,戚琅琅卻沒立刻接,而是轉頭用抱怨的眼神看着韋寒。不是說,只要她敬了茶,就要給她寶貝嗎?

韋寒一愣,他怎麼忽略掉,她對金錢的認知,只限於金子嗎?“我給。”

“那還差不多。”戚琅琅轉回頭,對着韋戰雄笑眯眯謝道:“謝謝爺爺。”

敬完茶,韋寒起身準備帶着戚琅琅離去,雲芷荷卻開口。“爹,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戚......琅琅如今是韋家的媳婦,也是韋家當家主母,爲了韋家的名聲......”

“有什麼事,直接明說,何必拐彎抹角。”韋寒打斷雲芷荷的話,母親的把戲他豈會不知。

雲芷荷瞪了韋寒一眼,接着對韋戰雄說道:“爹,媳婦兒想親自教琅琅韋家規矩,就算不能將她教練成像當年的娘一樣力挽狂瀾,出去也不至於鬧笑話。”

韋戰雄陷入沉思,這樣的琅琅就算坐上主母的位置,也坐不穩,的確要好好教導。

“爹。”雲芷荷知道自己的話起了做用,立刻趁勝追擊,只要爹同意,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整那小賤人。

“寒兒,讓阿龍負責教琅琅。”韋戰雄何等精明,當年可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雲芷荷打什麼如意算盤,他豈會不知,很多事他比誰都看得透徹,不去管,不去點明,是想讓她自己迷途知返。

“是,爺爺。”韋寒沒意見,龍叔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爹。”雲芷荷臉色變一變,怎麼能交給阿龍?

“阿龍跟了我幾十年,我能放心的將寒兒交給他,也能放心的將琅琅交給他。”韋戰雄停頓了下。“捫心自問,你除了做些出格和有**份的事,能教琅琅什麼?”

雲芷荷錯愕的望着韋戰雄,嫁進韋家這麼多年,他素來都是站在自己這邊,今日卻爲了小賤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直白的數落她,這怨氣叫她如何咽得下。

對戚琅琅又加深了恨。

“爺爺英明。”不是煽風點火,戚琅琅只是有點迷糊,有些話不代表她就聽不懂。

戚家兄弟教了她很多,唯獨沒有教她敬什麼媳婦兒茶,因爲他們也未曾想過,韋家會重新補辦婚禮,換句話說,他們也未來過陸地,自己也不知道有這麼一環節。

“琅琅,好好受阿龍教導,看看今日的寒兒,就知阿龍的能力。”不理會雲芷荷,韋戰雄對戚琅琅笑着說道。

“嗯,我會的。”戚琅琅一臉虛心好學的樣子,能讓那女人吃鱉,她就樂,她很記仇,上次就是那女人阻止阿奴相公認自己,還想傷害小墨,即使她是阿奴相公的娘,她也不打算喜歡她。

雲芷荷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看着戚琅琅的目光中有憤怒,有嫉恨。

管你白眼如利劍,她戚琅琅通通看不見,手裡玩着三個紅包,不知怎麼弄了弄,無意中讓她拆開了一個。

“哇噻!相公,這裡面有東西耶!”戚琅琅驚訝的叫道。

韋寒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看來這女人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韋戰雄跟韋千凡鬱悶了,紅包裡沒裝東西,算是紅包嗎?感情這丫頭懷疑他們裝別的東西來糊弄她,這事是糊弄得過去的嗎?

“當着長輩們的面,公然拆開長輩們給的紅包,好兒媳,這就是你的家教嗎?”雲芷荷特意將“好兒媳”加重音,對戚琅琅,她是半點也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哦!”見韋戰雄欲開口護着戚琅琅,雲芷荷搶先一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怎麼忘了,你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島嶼上,目不識丁,不過你不是在王府住了一月之久嗎?乾爹沒叫嬤嬤教你禮儀規矩,如何爲人妻,爲人媳嗎?”

“外公被自己孝順的義女氣得臥牀不起,那個心啊!巴涼巴涼的,哪還有心情管教我的事,外公就是對自己的義女管教太好,希望抱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所以呢!在我身上,外公明智的選擇放羊自己吃草。唉!人心隔肚皮,溫婉的外表下,卻是一顆狼的心。所以呢!在這件事上,充分體現,血緣關係的重要性,別人家的孩子,你再疼她、寵她,輕者,竹籃打水一場空,重者,反過來恩將仇報,氣你個半死。”

戚琅琅的一席話,看似無意,實則有意,說得雲芷荷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那天的情景,雲芷荷的咄咄逼人,戚琅琅雖一直保持緘默,不代表她沒聽到,相反卻銘記於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用在戚琅琅身上再合適不過。

韋寒睨着戚琅琅的目光中閃過驚訝,這女人,看來他得重新估量,說她貪財,丟了西瓜撿芝麻,似而純真,似而假溫婉,似而迷糊,韋寒在心裡將她歸於,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韋戰雄欣慰一笑,她雖繼承了雲樂的容貌,卻沒繼承她的個性,本來還有些擔憂,聽了她反駁雲芷荷的話,主母之位,她是不二人選。

韋千凡卻是嘆息,她們婆媳關係鐵定是往惡劣的方面發展。

“戚琅琅,你敢指桑罵槐。”雲芷荷霍地站起身,微顫的手指着戚琅琅,目光變得冷削尖銳起來。

戚琅琅看也不看雲芷荷一眼,偏頭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韋寒。“相公,在坐所有人裡面,就你最笨了,你應該能聽得出來,人家沒有指桑罵槐,人家是指桑罵桑。”

韋寒看着戚琅琅無辜的眼神,嘴角一陣抽搐,她還是從自己出生到現在,第一個罵自己笨的人。

“唉!相公真是可憐,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沒聽懂,那我就好心的直白告訴你,外公只收了一個義女啊!懂了吧?”說完,戚琅琅還朝韋寒眯眼一笑。

雲芷荷氣極了,偏偏又無話反駁,那日她的確是公然忤逆乾爹,若是爲自己辯解,就真的成了狡辯。

“相公,這是什麼?”戚琅琅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韋寒面前。

“銀票,十萬。”韋寒擔心她看不懂上面的字,還特意好心的告訴她,你手上的這張銀票可是十萬兩,一筆可觀的數字。看這紅包應該是母親給的,就算她再不喜歡這個兒媳,面子也要做足。

母親一出手都是十萬,可見爺爺出手會是多少。

“哦。”戚琅琅哦了一聲,接着兩三下就將手中的三個紅包給撕毀了,然後往空中一拋。

“你......”韋寒看着空中飛揚的紙屑,這筆銀子遠超過鎮災銀兩。

韋戰雄都不知是偷着樂,還是該嘆息。

“怎麼啦?”戚琅琅不解的問,相公的眼神好奇怪喔!

“沒事。”韋寒握住戚琅琅的手,將她拉起,朝韋戰雄微微彎身,恭敬道:“爺爺,孫兒這就帶她去交給龍叔。”

“好好好,去吧!”韋戰雄揮了揮手,也不挽留,多留下去,天知道他這個孫媳會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很是疑惑,當年雲樂意外落海,到底被誰救了,既然沒死,爲何不回來?

“孫兒告辭。”戚琅琅本想回韋寒,卻被他強行拉了出去。

戚琅琅跟不上韋寒的箭步,手腕又被他拽的生痛,很吃力的跟在他後面,即使如此,還是捨不得甩開他,想要阿奴相公主動握住她的手跑,不容易啊!

“龍叔,她交給您了。”韋寒將戚琅琅往龍叔面前一推,對龍叔,他是尊敬的,除了韋戰雄,龍叔是他發自肺腑尊敬的人。

“是,少爺,老老爺交代過。”龍叔打量着戚琅琅,慈善一笑,他的眼睛最毒,只需一眼,便會知曉此人值不值得他下苦工夫。

戚琅琅揉搓着手腕的手一頓,擡頭錯愕的望着龍叔,自然清楚他口中的老老爺是爺爺,突然,她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不,不對,不是她掉進陷阱裡,而是那所謂的婆婆,就算沒有她的良心建議,爺爺還是要將她交給龍叔訓練。

戚琅琅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很悲慘,自從哥哥們是不是真的決定要跟阿奴相公在一起時,就開始訓練她,七年地獄式的訓練,最終承受不住思念的痛苦,攜帶小墨逃出來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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