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琅琅再次見到韋寒,心就蠢蠢欲動了,若非韋墨拉着她,早就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然而,在坐的所有人沒一人開口,因爲韋寒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宇文青所說的那般,韋寒也是宇文青看着長大,深知他的品性,如若不是戚琅琅長得太像雲樂,而韋墨也長得太像韋寒,連他自己都懷疑,剛剛那翻話真出自他之口嗎?
“曾爺爺。”稚嫩而甜美的聲音,夾雜着天真的喜悅,瞬間軟化這緊張壓抑而極其詭異的氣氛,活躍流淌。
軒轅琰從韋寒懷中滑落下來,雙腳一碰地,就邁短腿跑向韋戰雄,稚嫩的小臉是興奮的笑意。
“小琰。”韋戰雄立刻緩和堅毅的臉,展開雙臂,接住軒轅琰跑來的小身子,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對小傢伙,韋戰雄可是極致的疼愛。他清楚小琰是孫子摯友的兒子,可自孫子將小傢伙帶回韋家,他十分疼愛,當成自己的親曾孫。
“曾爺爺,小琰好想你喔。”軒轅琰立刻諂媚起來,抱着韋戰雄的脖子,窩在他懷中,卻給站在一旁的韋墨一個挑釁的眼神。屁股後面尾巴都揚起來了,驕傲得像只孔雀!
韋墨斜睨了軒轅琰一眼,幼稚的臉上滿是不屑,一副我比你大不跟你一般見識,戚琅琅狠狠的瞪了軒轅琰一眼,以大欺小,她可不覺得可恥。
三人你來我往交流的眼神,全落入韋寒眼中,眉頭一挑,緊抿着脣,一言不發。
“呵呵,小琰的小嘴越來越甜了,告訴曾爺爺,今天跟叔叔出去學到了些什麼?”韋戰雄摸着軒轅琰的頭,加重“叔叔”兩字,不是特意說給宇文青聽,而是說給戚琅琅聽,撇清着軒轅琰跟韋寒的關係。
收回較勁的目光,軒轅琰望着韋戰雄,露齒一笑,一臉天真的說道:“無奸不商。”
“呃!”韋戰雄一愣,狂汗!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說,孩子,別這麼誠實。
“哈哈哈,小琰,說得好。”宇文青不是商,對軒轅琰的話妙贊不已,他才五歲,就知道之個理,這孩子很難讓人不喜歡。想當初,小琰纔來韋家時,他可是跟老不死搶孩子得緊。
“老爺爺,小琰也好想您,抱抱。”軒轅琰琥珀色的大眼睛裡流光溢彩,甜美而愉快的喚道,爲了分清兩人,韋戰雄他叫曾爺爺,而宇文青他則叫老爺爺。
“好好好,來來來,老爺爺抱。”宇文青笑眯了眼,伸出手就要從韋戰雄手中接過軒轅琰,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的收回手,韋戰雄沒料到宇文青會突然收手,而他也放了手,結果軒轅琰撲了個空,圓滾滾的身體晃動了幾下,將某小孩子給撲倒。
“小琰。”
“小墨。”
幾道擔憂的聲音同時響起,韋寒身影一閃,將軒轅琰從韋墨身上抱起,緊張的問道:“小琰,有沒有摔痛?”
經太史顥跟多多的事,韋寒對軒轅琰特別上心,走哪兒都帶上他,不管在何時何地,目光都鎖定在他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傢伙就磕着碰着,而剛剛他的目光卻被另外兩抹身影給吸引,忽略了小琰,然而小傢伙就出事了,怎能不自責。
(那時,白水涵還未回到現代。)
當初軒轅放任自己的女兒跟皇甫傲走,兒子跟他,並不是真狠心丟下一對兒女,帶着慕容璃遨遊天下,而是軒轅清楚,皇甫傲除了慕容璃,不會再娶,而他當初爲了太史就算娶了新月,也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
所以,軒轅才讓自己的女兒陪皇甫傲,兒子陪他。
軒轅琰張了張小嘴,卻吐不出話,搖了搖頭窩在韋寒懷中,餘光卻偷偷瞄向韋墨,剛剛他明明可以躲開,爲什麼不躲,還成爲自己的肉墊。
“小琰。”軒轅琰不開口,韋寒更擔心,相處這一年,深知小傢伙極其惡劣,一點點的痛,就哭得哇哇大叫。
“壞叔叔,小琰沒事......小墨,手痛。”軒轅琰的聲音很小,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韋寒一愣,確定軒轅琰沒摔傷,這纔將目光移向韋墨,他臉上的淡然讓他都微微驚訝,睿智冷靜,他真是個大約七歲的孩子?
“小墨。”聽到軒轅琰的話,戚琅琅這才捲起韋墨的衣袖,看着手肘上磕青了一大塊,戚琅琅眼眸裡蒙上一層水霧,她居然大意的沒注意到兒子受傷了,若不是那小屁孩提醒,韋墨又要瞞着自己。
“小林,快拿藥。”林伯聽到宇文青的話,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創傷藥。
韋戰雄也震驚的看着韋墨,這孩子太鎮定,安靜的站在一邊,幾乎可以讓人忘了他的存在,恰恰是這樣,更引人注目,簡直就跟他孫子小時候一樣一樣,若是誰敢說小墨不是他孫子的兒子,他跟那人急。
韋千凡夫婦站在一邊,有韋戰雄在,他們沒有說話的權力,更插不上手。
韋家當家的位置,韋戰雄沒交給自己的兒子,而是直接交給自己的孫子,當然,韋千凡行商的能力雖不及自己的父親與兒子,卻也算是精明的商人,只因一次意外,讓他失去了接任當家位置的資格。
對此,雲芷荷怨過,也恨過,可想到韋寒是自己十月懷胎所生,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我來。”戚琅琅從宇文青手中接過藥,擦在手心裡,輕柔的爲韋墨揉搓着。“小墨,是不是很痛?”
“孃親,小墨不痛。”韋墨的聲音平靜而清和,揚起嘴角,給戚琅琅一個安慰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牽強,不是不痛,不呼痛是不想讓孃親擔憂。
個寒他有。“騙人,都成這樣了,還說不痛。”戚琅琅又是心痛,又是責怪,以小墨的身手,輕而易舉就能躲開,可他卻沒躲,任那小屁孩將自己撲倒,弄傷自己。
“他比小墨小。”韋墨不後悔自己沒躲開,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還是會這麼做,爲什麼?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笨。”戚琅琅嘟着嘴,很不贊同小墨的話,面臨危險,明哲保身,跟大小沒關係,小墨海量,她心眼就是小,反正她就是看那小屁孩不順眼。如若不是場合不允許,戚琅琅會將兒子拉到牆角,好好的洗一番腦。
韋墨的懂事與勇敢讓軒轅琰有些無地自容,螞蟻爬到他腳趾還沒來得及咬,就嚎啕大哭起來,被螞蟻咬到了,更是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尊老愛幼嗎?韋墨的話,讓韋寒不能理解,卻也沒說話。
小風波平息後,言歸正傳。
韋戰雄將宇文青的話,一字不差的對韋寒說了一遍。“寒兒,這事你怎麼說?”
沒直接判罪,而是試探,因爲他也不相信自己的乖孫子,真如老不休所說那般豬狗不如。
“宇文爺爺,您的意思是,她是我妻子,他是我兒子?”韋寒並沒有直接回答韋戰雄的話,而是指着戚琅琅跟韋墨問向宇文青。
“小墨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樣,就是最好的證據。”宇文青底子很足,將韋墨推到韋寒眼前,隨即緩和下語氣。“寒兒啊!宇文爺爺並不是想逼迫你,只是想讓你負起自己該負的責任。給琅琅該有的名分,小墨可以認祖歸宗。”
“宇文爺爺,您認識他們多久?”沒給宇文青開口的機會,韋寒接着說道:“您看着我長大,品性如何您還不清楚嗎?拋妻棄子,如此不負責任的事,像是......”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琰。”韋寒低眸,陰沉着一張俊臉,眼神凌厲的看着自己懷中的軒轅琰,沒料到拖自己後腿的人居然是他。
“壞叔叔,小墨真的是縮小版的你。”軒轅琰眨巴着眼睛,探出顆頭望着韋墨,一副越看越像的樣子。
“軒轅琰,你要報恩,用不着出買我吧?”韋寒瞪着軒轅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得像的人何其多,不可能每個長得像我的人,都是我的兒子。”
這話看似是在跟軒轅琰說,實則韋寒是在告訴所有人,特別是戚琅琅母子。
“可是,只有小墨才長得像你嘛!”軒轅琰有些委屈的說道,扭動着身子從韋寒懷中滑了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向韋墨,抓住他的手,討好的笑道:“小墨,我們去玩好不好?”
韋墨抽出自己的手,用動作拒絕他,軒轅琰卻死皮賴臉的貼上去,頗有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冰屁股。
“小墨,跟他一起去玩,等會兒娘再去找你。”此刻的戚琅琅是精明的,是睿智的,小墨雖懂事,畢竟只是個孩子,有些事,有些話,讓他避開爲好。
“小墨不能丟下孃親孤軍作戰。”韋墨的話一落,韋戰雄等人均倒吸一口氣。
孤軍作戰?如此犀利的字眼,從韋墨嘴裡平靜的吐出。
“小墨,聽話。”相對衆人的驚愕,戚琅琅卻平靜得多。
韋墨對上戚琅琅堅定的目光,抿了抿嘴,沒再堅持,臨走前給了韋寒一個銳利而警告的目光。
韋寒冷峻的面容上眉宇蹙了起來,第一次被一個孩子警告,這世道是否要變天了。
戚琅琅將韋墨支開,這一舉讓人贊同欣賞,爲孩子着想,有些話真不疑讓孩子聽到。
軒轅琰拉着韋墨離開後,原以爲她會用犀利的言詞質問韋寒,卻不料她卻躲到宇文青身後,尋求護避。戚琅琅垂下頭,過長的流海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無法窺視清她臉上的表情。
這樣的她,委屈而隱忍,令人憐惜不已。
“琅琅,別怕,外公會給你做主。”宇文青拉着戚琅琅的手,輕拍着她的手背,即安慰,又給予承諾。
“嗯。”戚琅琅怯懦的嗯了聲,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她現在不是張狂蠻橫的海盜戚琅琅,而是溫婉嫺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毫無主見的大家閨秀。
不過這樣僞裝自己,真的好辛苦,但是爲了阿奴相公,她要忍,絕不可以暴露自己海盜的身份。
“琅丫頭啊!爺爺也會爲你做主。”韋戰雄也安慰道,從進來這丫頭就跟在老不休身後,跟小墨一樣安靜,屬於那種吃了虧,也不敢告訴別人的弱女子。
韋寒一直沉默的看着她,鷹眸冷徹,若非先前在大街上遇到過她,還真被她此刻怯懦的外表給矇騙。
韋寒目光凌厲,薄脣輕啓。“戚琅琅?”
戚琅琅一愣,陡然擡頭望着韋寒,隨即又失望的垂眸,果真忘了自己,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跟他們初識那一個多月如出一轍,戚琅琅小聲的報怨。“怎麼可以這樣嘛!恢復了記憶就忘了人家。”
“戚琅琅。”韋寒又叫了一聲。
“阿......相公。”戚琅琅擡眸,迎上韋寒銳利而深幽的眸子,莞爾一笑,沒有張狂,恬淡的笑。
韋寒目光一閃,心湖蕩起漣漪,這七年來,夢裡有道甜美的聲音也這麼叫自己相公,可是他卻窺視不清那道聲音的主人。剛剛聽戚琅琅這麼叫,他能肯定不是她,那聲音甜美而張狂,不像這般嬌媚而懦弱。
“請問夫人是在何時、何地遇到在下,而在下又是何時棄你們母子而去?”有禮而生疏的稱號,談生易時的公式化口吻,韋寒找了張椅子落坐,銳利而審視的目光直射戚琅琅,不讓她有一絲逃避,哪怕是簡單的眨眼動作都盡數落在他眼底。u96p。
“相遇庚午年,春末,海面上,韋家商船上,而你離去是同年,冬末。”話不需要多,到點就行,戚琅琅說得很隱晦,她纔不會傻乎乎的如實相告,反正他失去了那時候的記憶,她現在是淑女,可是不野蠻女。
韋寒陰霾着臉,冰冷駭然的寒意從身上迸發出來,時間、地點完全吻合,那年春末至冬末那段記憶,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聽那個救恩人說,自己是被利器擊中後腦,又被丟下海,他路過才無意之中救了自己,不然他早就葬身大海。
韋戰雄等人也未說話,疑惑帶着質問的目光落在韋寒身上,那年他的確出海,消失了一年纔回來。
“你後腦左邊有一小塊沒有頭髮,那時候重創留下的疤痕。”戚琅琅小聲的說道,是那時候第一次享受用他,自己一腳將他踢下牀,留下的疤痕。
韋寒猛然一愣,陰鶩而幽深的眸中,更是一片的冰冷的陰寒。這道疤痕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那個救命恩人,他沒告訴任何人,她居然知道。“世上巧合何其多,單靠一道疤痕,並不能說明什麼?”
戚琅琅緩緩的擡起目光,委屈的直視韋寒那陰寒冷酷的目光。“你腹下也有一道劍傷。”
韋寒神情更加陰寒的駭人,腹下那道劍傷是當年自己中了情蠱,親手殺了嫣兒,一時接受不了,自殺不成所留下的劍傷。
“哼。”韋寒冷哼一聲,譏誚而鄙夷。“只要有心,想要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傷,難嗎?”
“好吧!不說傷。”戚琅琅看了在坐的幾人一眼,邁步走向韋寒,扯了扯他的衣袖,韋寒不爲所動,冷酷着一張緊繃的臉,用仇視的目光盯着戚琅琅,而然,戚琅琅卻視若無睹,低聲說道:“你還有個秘密,是私下說,還是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而後驗證一下?”
威脅?**裸的威脅。
韋寒臉色一沉,他就知道,這女人不像表面看似來那麼怯懦。還敢威脅他,低下他高傲的頭,耳俯在戚琅琅嘴邊,他到要看看這女人想耍什麼花招,誰不招惹,偏偏招惹他。
戚琅琅手俯在韋寒耳邊,僅用兩人的聲音在韋寒耳邊說道,聽完之後,韋寒臉一黑,一把扣住戚琅琅的手腕,厲聲問道:“你是誰?如此煞費苦心,目的爲何?”
“戚琅琅,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爲你生兒育女的妻子。”戚琅琅停頓了下,接着又說道:“雖說當時我們的婚事是老爹一手操辦,你即便失了憶,老爹也沒讓你入贅戚家,所以明媒正娶我沒說錯,若不信,你大可以去我家鄉的島嶼求證。”
“如果你所言屬實,爲何要等到七年後纔來找我?”見戚琅琅欲開口,韋寒搶先一步,刺諷的說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尋了七年才尋到我。”
“本來是不知道,後來你突然消失後就知道了。”其實當時知道他的身份,戚琅琅也不知道韋寒是誰?“這次我跟小墨來找你,是偷偷跑出來,老爹他們說陸地上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壞蛋,他們不讓我來陸地找你。可是你是我相公,是小墨的爹爹,我不能怕危險,就不來找你,讓小墨沒爹爹疼......嗚嗚。”
說着說着,戚琅琅就哭了起來,她是真的傷心,阿奴相公不記得她了,還不認他們,好傷心喔。
“琅琅,別哭,外公會給你做主。”見戚琅琅一哭,宇文青心痛極了,將她從韋寒手中拉出來,擦着她臉上的淚水。如果昨日在大街上,自己沒遇到他們孤兒寡母,這丫頭該吃多大的虧,誰給他們母子做主,雲樂肯定很心痛自己的女兒,所以才讓他們相遇,就算爲了雲樂,他也不會讓她的女兒跟外孫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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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當年的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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