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悠和柳媚兒一路往回走,離了那個登徒子千丈遠才舒了一口氣。再仔細看四周,竟已經走到了歇腳處不遠的路口處,打個彎就能到了。
“真倒黴,這麼出來一逛也能遇上這種人。咱們這還是帶着護衛的,還是換成平常人家的女兒出門,那不得被壞了名聲嫁不出去啊?”
“好了彆氣了,還是趕緊回客棧去吧。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唯心睡醒了沒……”柳媚兒笑看着白筱悠道,隨後又記掛氣留在客棧裡的小唯心。
白筱悠想着出來也有許久了,而唯心一向睡得淺,沒一會兒就要醒,於是點頭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於是兩人手拉手就要繼續走。
忽然,白筱悠眼角突然看見街邊有一賣手繩的阿婆,上面擺着各種五顏六色,花樣編制繁複的鏈子,心中突然靈光一閃,腳步就停了下來。
另一邊的柳媚兒還沒走兩步就察覺到白筱悠駐足不前,就轉眼看了過來,見她正盯着一賣手繩的小攤子看。於是她也跟着看了過去,發現那些手繩雖然花樣繁多,樣式也不錯,可是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這在雲國的大街上也是隨處可見的東西。
柳媚兒不明白白筱悠爲何對着寫小物什看得入迷,遂奇怪地問道:“你是想買手繩?樣子倒不錯,可是這些手繩很是常見,沒怎麼新奇啊……”
白筱悠轉過來對着柳媚兒笑笑,然後才說道:“我是想着買手繩來着,不過可不是買那現成的鏈子,而是那些繩子。”
柳媚兒立刻驚訝的看過來:“繩子?那繩子買來作甚?難不成你還想自己編鏈子戴?”
白筱悠衝柳媚兒擠擠眼,笑道:“是啊!我就是想自己編,不過我不編鏈子,我編個別的物件,保你們誰都沒見過。”
“我們都沒見過的物件?那是什麼?好妹妹先告訴姐姐吧。”柳媚兒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忙追問道
“嘻嘻,現在還不能告訴姐姐,等我編完了再給姐姐一個驚喜。”白筱悠摟過柳媚兒的手臂,又撒嬌道,“我們先去買繩子吧。我還要多買一些!”
於是,柳媚兒被白筱悠半拉半拽地走到了那位阿婆的攤子跟前。
走到攤子那裡,白筱悠只隨意的翻看了一下手繩的花樣,就去細看起了掛在一旁竹竿上備用的五顏六色的繩子來。那些繩子編打的樣式有許多種,長短不一,有粗有細,短的不過二十公分,長的有半米多,最細如同絲線,最粗卻能有筆桿大小,這讓白筱悠頗爲滿意。
她原本看到這些手繩的時候還擔心不能編呢,現在近看過才放下心來。
再過幾日就是風帝和她那乾兒子的生辰,風帝那裡皇帝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大禮,她最爲隨行的妃子不需要再備禮,可是乾兒子不一樣啊,皇帝就是送了禮也不能算作她的。可是出宮的時候太匆忙,她都來不及準備,又覺着隨意買來的東西太膚淺,正發愁要送什麼,方纔一眼看到這些手繩,腦中便浮現了一個念頭——編中國結!
中國結編制材料簡單,而且寓意好,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壓根兒沒有中國結,就算拿出來也能搏個稀罕,旁人也不會覺得它輕賤。白筱悠做宅女的之後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迷中國結,爲此還專門去學了兩個多月,因此對大多數的中國結都還拿得出手。
原本低頭編手繩的阿婆察覺到白筱悠等人駐足,這才放下手中的活擡頭。一眼就看見攤子前站了兩個美貌的姑娘,身後還跟着一羣丫頭護衛,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忙笑着迎上來。
“兩位姑娘要手繩不?老婆子這裡都是城裡最新的花樣了,您看着兩個顏色多鮮亮,兩位戴着最合適不過了。”一邊說着,一邊就從中挑了兩個較爲富麗鮮豔地遞到了兩人眼前,
白筱悠接過繩鏈子,翻看了幾眼,確實很漂亮,而後又放下了對那阿婆笑道:“阿婆,我們不是過來買這繩鏈子的。”
那阿婆一聽瞬間就垮了臉,笑容也僵在臉上:“不買手繩?……”
“我不打算你這編好的鏈子,但是……”白筱悠頓了一下,接着道,“我想買你的編鏈子的繩子。”
那阿婆本來聽到白筱悠的“但是”還驚喜了一下,可隨後又聽到她說只買繩子,臉上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那編完的繩鏈子尚且只能賣幾文錢,這繩子可不得更加便宜?要是遇到個會過日子的,恐怕把繩子全賣了也就只能賣幾個錢。這兩姑娘看着挺富貴,怎麼居然是這般小氣的人物。
阿婆越想越覺得憋屈,可是不賣吧,她有沒有別的生意,家裡還有癱瘓的老頭子還有沒了爹的大孫子要養。於是想了許久才咬咬牙,掛了笑,問道:“不知姑娘想買什麼樣的繩子?要買多少?”心頭只期盼着兩個女子不是會營生的,能讓她多賣一些。
白筱悠細想了一下,還是打算多買一些:“阿婆你這裡有多少繩子?都賣給我吧!”
“這竹竿子上有四絡子,我地下還有一小籃子。您……真的都要?”阿婆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是!都要。您給包了給我們吧。對了,這些繩子多少錢?”
“不貴,老婆子也不會亂喊價,這些繩子不必現成的上鍊子貴,往粗裡算姑娘給我……五十文?”阿婆粗粗算了一下,那些繩子裡最粗長的一根也只值一文,其他細的短的就只有幾錢,雖說這裡頭有幾百上千的繩子,可是一下要的多了,她也覺得良心不安還怕嚇走了還不容易等來的客人,於是剪頭剪尾只要了五十文。就這個價錢,她也是兢兢戰戰地喊出口的。
“好。勞煩您先給包起來。”聽完價錢,白筱悠笑道。其實她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這阿婆算的這般低,頓時對着阿婆看高了幾分,決定等下多給些銀子。阿婆雖然一看就是窮苦人,但是卻沒有欺她不懂物價,實在是難得。
阿婆手腳快,三兩下就包好了遞過來,還沒等白筱悠動手,身後的墨綠就主動接了過去。白筱悠也樂得有人幫把手,於是就掏了幾兩碎銀給那阿婆,然後不等阿婆反應就拉着柳媚兒離開,過了轉角就沒了人影。
身後的阿婆看着的幾兩碎銀子,呆愣了許久,才瞪大了眼睛,剛要去喊白筱悠等人,卻發現早已不見了幾人的身影,只好激動地抖着手將銀子放在了懷裡。
“你方纔怎麼給了幾兩銀子?”路上,柳媚兒好奇地問白筱悠。
白筱悠笑笑道:“那阿婆這麼大年紀出來營生不容易,我們這些人反正也錢多,就當截自己的福濟貧了唄。”
回到客棧,唯心果真已經醒了,正哭着要母妃,可把柳媚兒和白筱悠心疼了好一陣。等安撫過小唯心,已經臨近飯點,幾人見皇帝等人遲遲不歸,遂只好先管自己用了飯。
飯後,柳媚兒、白筱悠又陪着小唯心玩鬧了一會兒,皇帝、123言情等人才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風帝留了幾人在宮內用了膳,才遲了。
對此,柳媚兒和白筱悠都表示沒有理解。
後頭皇帝又問起柳媚兒有沒有出門遊玩。柳媚兒與白筱悠對視一眼,心知皇帝是個大醋缸,正想把此事揭過,卻見跟着出門的其中一個護衛在皇帝低語了幾句。
皇帝一聽罷,眉頭就緊蹙起來,臉色惱怒:“什麼?你們出門居然還遇見登徒子了?!豈有此理!那賤民叫什麼,朕要廢了他!”
柳媚兒一看瞞不過了,只好問聲細語的安撫,還一會兒才制住了皇帝要去殺人的衝動。畢竟這裡是風國不是雲國,就算他也是一國之主也不能隨意殺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123言情,聞言也皺緊了眉頭,然後斜眼看了看白筱悠,目光幽暗。後者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才覺得好了一些。
皇帝是被安撫下了,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想起今日風帝提出的住到皇宮內一處行宮的意思,當下就道:“不行,這宮外太危險了,今天就搬到風國皇宮裡去。”
“搬到皇宮?難道不是住驛館嗎?”白筱悠詫異地看向皇帝。來使還能住到皇宮裡去,難道風帝不怕惹來閒言緋語?
“嗯。風帝今日向朕提的,經不住風帝熱情邀請,朕就答應了。本來是想明日再進宮,不過今日和明日也沒什麼差別,等會兒讓宮女收拾了東西就進風國皇宮!”
見皇帝態度堅決,衆人於是都不敢有異議。白筱悠也覺得不所謂,正好她也能見識一下風國的皇宮。
事情已定,皇帝就打算先扶柳媚兒回屋去休息,走到半路又記起壽辰的事,轉而對白筱悠道:“對了,白筱悠你既是風國太子的義母,你記得額外給他準備一份壽禮。至於風帝那份,朕準備的不少,你倒是可以免去。”
“沒問題,我都想好送什麼了!你們趕緊膩歪去吧。”白筱悠十分嫌棄地衝皇帝二人擺擺手。
聞言,皇帝這才帶着修得滿面通紅的柳媚兒回了屋子。
“你真的想好送什麼了?”待皇帝二人離開,123言情才坐到了白筱悠的對面問道。
“對,想好了。”白筱悠毫不猶豫的點頭。
123言情輕呷一口茶:“那你打算送什麼?”
“中國結!”
“噗——”123言情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你就打算送個中國結?!”
“是啊。禮輕情意重嘛!再說,這個世界都沒有中國結,我做出來也是個稀罕物!”白筱悠現在想到自己編的中國結被人稱奇的場景,就覺得頗爲得意。
“可是這也太輕了,而是編繩做得東西未必真稀罕。中國結雖然獨特,但是能編做壽禮的樣式也就那幾個,在加上些個玉佩寶珠作飾也不夠出彩。”
聽罷123言情的話,白筱悠頓時焉了,整個趴在了桌上:“那不然送什麼?子音都十歲了,總不能再送什麼長命鎖、寶玉之類的,那也太俗氣了。”
123言情想了想,才又說道:“你不是會畫素描嗎?要不你再給小太子畫一幅以他爲背景的大圖畫,然後我再幫你上色?這樣就是你那中國結再呈上去,也成了錦上添花不會被看輕了。”
“這樣……?”白筱悠想了一下可行性,然後一拍桌道,“行,我就畫一幅大作。不過,你可別給我上色弄砸了!”
聞言,123言情輕笑一聲:“放心,你就是畫得再慘,我也能給你挽救過來。”
白筱悠“切”了一聲,不服氣地瞪了一眼123言情,然後不再理他,腦中構思起要怎麼畫那一幅畫。剛想了個開頭,就覺得有什麼事請被自己遺忘了,想了半天才記起,似乎皇帝交待給她的雲國錦繡江山圖還沒有動,看來等回雲國就得着手畫了,然後以後不好交差。雖然自己可以賴皮,但是……那也太丟份了!
作者有話要說:瓦終於熬過月底了,喜大奔普……大麼麼,大家晚安,週末休息好喲!噗——但是瓦還要上一天班才能休息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