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乙黛又被蔣老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她又氣又惱,臉上也火辣辣的痛,要不是想着現在蔣氏的一些核心文件和印鑑之類的東西還在蔣老手裡,她真恨不得一腳將這個老東西踹死。
她耐着性子,極力壓下自己的怒意,低聲柔弱道:“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管有什麼事,就算是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您總要先指出來,這樣不明不白的,我很冤枉啊!”
啪——
又是一耳光甩過來。
蔣乙黛脣角都有血流出來了,她真的很火大啊!
她有一瞬間的脾氣沒有壓住,被蔣老看到了,蔣老瞪着蔣乙黛,惡狠狠道:“怎麼?還反了你了?翅膀硬了,想造反了?想對我動手了?來,來,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頭了,還要爲你們這些不爭氣吃扒外的東西操勞,這種日子,過得憋屈。”
蔣乙黛將怒意壓下去,再說道:“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蔣老便悲哀地看着蔣乙黛,失望道:“蔣乙黛,你說,你這二十八年來,爺爺對你怎麼樣?你爸媽命薄,你才只有幾歲的時候,他們就被火災奪去了性命。你失去的是父母,我失去的,是唯一的兒子啊!”
說着,蔣老傷心得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又再念唸叨叨:“你小的時候,體弱多病,怕你出什麼事,怕傭人照顧不周,我守着你,衣不解帶。到頭來,就養了你這麼一隻白眼狼!”
“你七歲那年,出水痘,發燒,吃不進東西……”
“你九歲那年,悄悄跑出去和同學玩,我踏破了警察局的門!”
“你十歲那年……”
蔣老開始翻着陳年舊事,各種唸叨,蔣乙黛感覺自己真的要瘋掉了。她寧可自己再挨幾巴掌,都不能忍受這種蒼蠅一般的唸叨聲。
她真的很想拿針將這個老東西的嘴縫起來。
她咬牙切齒地喊:“夠了,不要再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事就說事!”
蔣老失望地看着蔣乙黛,就是不說什麼事,繼續念道:“嫌棄我老了,覺得我沒用了,再也庇護不了你了,所以,吃裡扒外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蔣乙黛被念得一雙眼睛都猩紅了。
蔣老也瞪着蔣乙黛,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像要把她剝開來看個清楚明白似的。隨後失望道:“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出賣公司產品這樣監守自盜的事情來。”
終於聽到了重點,蔣乙黛震驚地瞪大了眼珠子:“爺爺,您說什麼?您怎麼能瞎說呢?我怎麼可能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來?我怎麼可能賣自己的產品?”
嘩啦啦一疊照片甩到蔣乙黛的臉上。
蔣老氣得一副快要背過氣去的樣子,他一手扶住旁邊的一個櫃子,一手指着蔣乙黛:“事實擺在面前,你竟然還敢狡辯?”
蔣乙黛用力地掙開拉着她的兩個人,她蹲到地上,撿起地上的照片。
一張張,都是她。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與一個男人交談着什麼。那個男人,是金髮碧眼的西方人。
還有數張照片,都是她與那個男人。
有一張照片放得很大,她指着筆記本電腦屏幕與那個男人交談,而屏幕上,清晰可見蔣氏的產品。
蔣乙黛猛地反應過來,該死的,汪雨菡這個陰險的女人,之前她弄死唐可馨,還故意想要拉汪雨菡墊背,一直不見汪雨菡有任何動作,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
但是,汪雨菡又怎麼可能有蔣氏的產品?難道,一切都是汪雨菡所盜,並不是莊家?
該死的!她替汪雨菡那個她一直瞧不上眼的女人背黑鍋了。
她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說道:“爺爺,您誤會了,這些照片,不是我,我從來不認識這樣一個男人。”
蔣老冷笑起來:“不是你?你現在是要告訴我,這些照片,是雨菡了?當初你弄死唐可馨嫁禍給雨菡,現在做了出賣蔣氏產品中飽私囊的事情,又想嫁禍給雨菡。蔣乙黛,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心狠呢?雨菡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在蔣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雨菡在外面過着流離失所的生活,現在,你怎麼狠得下心來這樣欺負她?”
聽着蔣老的話,蔣乙黛實在是百口莫辯。
她咬牙道:“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過,我不認識那個男人!”
蔣老更氣憤了:“不是你?你看到照片上的日期了嗎?呵呵,那個時候,雨菡還從來沒有踏入過蔣氏大樓,她又怎麼可能拿到蔣家的產品?”
蔣乙黛立即想到了尼克,她說道:“也許是尼克黑走了蔣氏的產品,然後把產品給了汪雨菡!”
“呵呵!”蔣老笑得更冷了,“你不說尼克,我還沒有深想。果然古人的話,是有道理的,女大不中留。有了尼克,你就連爺爺這把老骨頭,也不顧念了。你就這麼狠,一點也不打算給爺爺留?”
這口黑鍋,扣得越來越重了,蔣乙黛氣死了,她怒道:“爺爺,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尼克是我願意嫁的嗎?是你爲了私利,把我賣給他的!”
啪——
又是一個耳光響起,蔣老氣得掏了一個藥瓶,顫抖着手倒出幾顆藥,立即吞下去。有下個在一旁看着,立即給蔣老遞上一杯白開水。蔣老喝了並杯,將藥嚥下去,氣才稍稍順了一點,他惱羞成怒:“你們現在都很厲害,呵呵,只有我是個老糊塗,被你們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被你們賣了,還幫你們數錢。還以爲你真的不願意嫁,原來是做戲啊。我也是啊,你都在車上看尼克的牀事了,對他那麼有興趣,都有興趣到變成植物人了,你就是個欠日的****!”
“****媽!”蔣乙黛這輩子都沒被人罵過這麼難聽的話。這會兒,又被打又被罵,哪裡還聽得下去,脾氣一上來,什麼也不顧了。
罵出口以後,才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了。現在蔣家怎麼也還是這個老東西說了算啊。
蔣老一聽蔣乙黛罵出這樣的話來,伸手便要去再甩她一耳光,一邊氣憤地罵:“你這個畜牲!”
蔣乙黛現在已經不想再捱打了,反正示好賣乖這個老東西也不會相信了,那就撕破臉好了。她伸手便握住了蔣老的手,瞪着他,狠狠道:“你不要以爲自己有多高尚,你罵我?你把我賣給了尼克那個狗雜碎,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養我,是,你養了我二十多年,但是你捫心自問,要不是我有利用價值,你會養我嗎?”
蔣老被蔣乙黛氣得心臟病又要上來了,用力地喘着粗氣,又再哆嗦着手從懷裡掏出藥來,一次性吞了半瓶,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他喝下去,平復了一下心情,才怒道:“把這個沒大沒小吃裡扒外的東西先關到祠堂裡去,不要給她吃的,讓她好好地反省反省。”
兩個男人立即架着蔣乙黛。
蔣乙黛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哪裡肯?
她擡腿就朝着男人踹去。
蔣老看蔣乙黛這是要造反了,更生氣了,咆哮道:“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半死,再扔到祠堂裡去,讓她父母看看,都生了個什麼東西?”
兩個男人一聽蔣老喊打,他們也就不顧蔣乙黛大小姐的身份了,招招狠手。
剛纔他們可以目睹了蔣老和蔣乙黛吵架的全過程,蔣乙黛不僅吃裡扒外賣掉了蔣家的產品,還罵老爺子“****媽”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該死了,根本就是一隻白眼狼,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
兩個男人,不是蔣乙黛的對手。
蔣老看着蔣乙黛這麼能打,更生氣了,咬牙命令道:“去,去多叫幾個人來,我看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
傭人急急地去了。
不多時,幾個蔣家側門處的守衛也過來了。
蔣老一聲令下,他們便加入了戰圈。
蔣老看蔣乙黛那野蠻的樣子,心裡憋着一口氣,怎麼都下不去,他狠了狠心道:“操傢伙,打死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之前見證了全程的兩個男人沒有遲疑,一人操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握在手裡就狠狠地朝着蔣乙黛的頭部砸去。
蔣乙黛頭部被砸中,頓時血流如注。她雙眸猩紅,朝着男人惡狠狠踹去。
另一個正操起一張椅子,看到蔣乙黛揮起腿,他舉起椅子便朝着蔣乙黛的腿砸去。
蔣乙黛吃痛地身體一軟,便倒在地上。
蔣老別過頭去,揹着手,咬牙道:“打,打得不能動了,扔到祠堂去!”
緊接着,便聽到劈劈啪啪的拳頭聲和蔣乙黛啊啊的痛苦尖叫聲。
蔣乙黛最後是被拖進蔣家祠堂去的。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冷醒了以後,看到有數個來自於柯爵的未接來電。她激動得眼淚都滾了下來。
她不顧身上的痛楚,咬牙坐了起來,回撥給柯爵。
她激動地期待着柯爵的聲音。
終於聽到柯爵的聲音響起:“蔣乙黛,我給過你機會的。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份禮物,你還滿意嗎?”
說完,柯爵便掛斷了電話。
蔣乙黛衝着電話拼命地喊:“柯爵,柯爵!”
隨後,可憐地哭:“你不要這樣對我,嗚嗚,你怎麼能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