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乙黛冷沉着臉給汪一賢打電話,讓汪一賢這一次務必安排最缺錢最不怕死身手又最好的人去醫院裡直接砍死夏千尋。
反正找一些亡命之徒就對了。
安排好一切以後,蔣乙黛放下電話,就是看面前的幾個廢物,心裡都舒坦了很多。她瞟一眼他們,說道:“行了,都滾蛋吧。”
說完,踩着高跟鞋像個女王一般地往停車場走去。她可是有好多天沒有推精油了,感覺周身的骨頭都有些酸脹了,這種保養的事情,還是不能怠慢了。時光,是最無情的東西,它可不會厚待任何人!
才坐進車子裡,蔣乙黛便接到了蔣老的電話。
想到老東西爲了蔣氏讓她嫁給尼克,又讓汪雨菡取代她的位置,接手了產品研發部,她心裡是極度不爽的。但是,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啊。她還要靠得到蔣氏來與汪一賢交換籌碼呢。
她調整好情緒,聲音甜膩道:“爺爺!”
那端,蔣老的聲音透着威嚴:“你立即回來!”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蔣乙黛聽着蔣老頭的話,心裡極度不爽,語氣裡卻是透着關心,“是不是蔣氏又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莊家又對我們做什麼了?”
蔣老的聲音更冷了一些:“你立即回來!”
“好,爺爺,您別急,我現在立即回來,您放心,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努力解決!”蔣乙黛口是心非地寬慰着。
掛斷電話以後,脣角揚起冷笑,一邊將車子開往蔣宅一邊冷聲道:“老東西,總有一天,蔣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醫院。
小嬌已經上好藥了,包紮好了。
她早在知道自己最後還是上了那個惡毒女人的當,還是把千尋弄到醫院裡來了,她就不叫喚了,任醫生怎麼給她上藥,哪怕是刺激性很強的,她都不叫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千尋身上。
她特別害怕,生怕千尋出一點紕漏。
她看着坐在一旁椅子裡的雲清,眼淚又下來了,可憐巴巴道:“雲清,我真的好蠢,太沒用了。”
雲清勸道:“你不要太擔心,千尋會沒事的,有柯爵在!”
“可我還是好擔心她啊!”田小嬌從牀上爬起來,急道,“她去找柯爵商量,怎麼這麼久啊?剛剛我就應該陪着她一起去的,萬一還沒找到柯爵,又遇上了那個惡毒女人派過來的壞人,怎麼辦啊?”
雲清聽了,也嚇了一跳,立即起身道:“你在這裡呆着,哪也別去,我去看看!”
“嗯嗯。”田小嬌真的恨死自己了。這會兒,她不敢再不聽雲清的了。
之前,她就是逞能,以爲自己還能幫上點忙,結果拖累了雲清。要是她聽了雲清的,往公路上跑的話,雲清也不會被人打得這麼慘。
自己沒用,還逞能拖累別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這會兒,她乖乖地呆在這裡。怕給雲清再添麻煩。
李雲清走出病房,便看到柯爵扶着夏千尋,兩個人神情輕鬆,說說笑笑地從走廊的盡頭,往病房這端走來。
彷彿,一對壁人沐浴在聖潔的愛情之光裡,這種光芒,使人感動,更使人羨慕。
李雲清看着這一幕,心頭便控制不住有些泛酸。有個男人,曾經與她在大學校園裡,出雙入對,羨煞旁人。
可是,走着走着,就變了,走着走着,就散了。那個男人,在李家攤上官司的時候,迅速娶了學校副校長的女兒。與她撇清關係。
任她做最後的挽留,她告訴他,官司與李家沒有關係,一切都只是誤會,會弄清楚的。李家還是原來的李家,絕不會成爲他們的負擔。但是,沒有用,那個男人,走得很決然,沒有任何的遲疑,便拋下了他們三年的感情。
她站在風裡,送他離開。然後轉身!
她已經做了最後的挽留,對得起他,對得他們三年的感情,更對得起自己!
在她最後挽留的時候,他走了,那麼,在她轉身的時候,就再也不會給他機會回來!
命運,就是如此這般捉弄人。
只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那個男人就與副校長的女兒離婚了,之後回來找她。
可是,冷了心,又怎麼會再回頭?
那時候,很年輕,不過二十一歲,滿腔熱血,爲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
但是,再年輕的心,都是有尊嚴和底限的。
她依然愛他,卻絕不會回頭,像他當初離開那樣,走得決然。
與其說命運捉弄人,不如說命運考驗人。
能經得起考驗的人,才配擁有真正的愛情和幸福。就像夏千尋和柯爵這樣。
兩個人相愛,別的一切都不是問題。有困難一起面對,有歡樂一起分享。簡單而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李雲清笑着衝夏千尋點點頭,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夏千尋也點頭笑。
“那就好,不過你是孕婦,還是要多注意,一點都不能受傷的。”李雲清忍不住羅嗦了一些。
她一點也不想夏千尋和柯爵的寶貝受到一丁點傷害。
“謝謝,我會的!不用擔心,我們一切都安排好了!”夏千尋感激地對雲清說道。
二人再相視一笑。
突然有很多身材高大、西裝筆挺、戴着墨鏡的男人走了過來,足足有三十多個。
李雲清嚇了一跳。
便聽到柯爵的聲音響起:“現在不用暗中保護,明着保護就好。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衝過來,直接打殘!”
“是!”三十多個人,齊聲應道。
李雲清看一眼柯爵,又再看一眼夏千尋,再看看這三十幾個一眼看上去就訓練有素的人。她脣角勾起來。
特別羨慕夏千尋啊,能有一個如此寵溺自己的老公。
醫院門口,一些人假扮探望病號的家屬走了進去,遠遠的,便看到柯爵和夏千尋身後跟了那麼多人,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
立即就有人躲到角落裡,悄悄給汪一賢打電話彙報了:“老大,我們到醫院了,但是,他們早有防範的,明裡就是幾十個保鏢,這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們連靠近夏千尋都做不到。想要趁其不備,一刀子戳死她的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您不信?您稍等一下,我立即再給您打過來!”
彙報的人掛斷電話,立即拍了照,發給汪一賢。
之後又再打電話,原本還想着要費很大一番口舌,要各種誇大其詞的。卻沒想到,汪一賢無比痛快道:“都撤吧!”
“得勒!”彙報的人立即一揚手,幾個人迅速撤離了醫院。
蔣乙黛車子還沒有抵達蔣宅,手機便滴地一聲響。
她伸手便抓起手機。
收到一張圖片。
她是寬屏手機,圖片很清晰,夏千尋和柯爵牽着手,臉上洋溢着笑容,他們左右,跟着幾個人,身後,跟着幾十個人,黑壓壓的一片。
“操,這是要舉辦葬禮嗎?”蔣乙黛憤然地罵道。
她立即給汪一賢撥過去:“你什麼意思?就是說,你所謂的精英,拿夏千尋沒有一點辦法唄?有一點困難你就在這裡給我拿喬?”
汪一賢在電話那頭笑:“乙黛,凡事要量力而行。你要冷靜!你不是也說了,廣昱國際訓練出來的保鏢,有很多都是派到各個國家保護政界首腦的嗎?柯爵早就有防範了,沒有必要讓兄弟們去送死!”
蔣乙黛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早知道,真的不該讓汪一賢那個賤人知道那麼多!
她煩躁地說道:“汪一賢,我現在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需要犧牲一些人的性命,都一定要讓夏千尋死,或者是她肚子裡的賤種死!不讓兄弟們送死。汪一賢,這種話,你也配說?當年你讓我媽死的時候,不是挺利落的嗎?你何曾在乎過任何人的性命?”
汪一賢在電話裡的聲音,帶着一點嘲諷道:“呵呵,那是她該死!不如,你把你手裡的小手雷給我幾個?我讓兄弟們去炸死夏千尋?”
“汪一賢,你!”蔣乙黛覺得自己要被汪一賢氣瘋了。
汪一賢說這話,分明就是不打算再對夏千尋出手了,她好不容易纔讓田小嬌那個蠢貨誤打誤撞地把夏千尋引出來。
汪一賢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不行,她一定要招兵買馬,養一羣爲自己賣命的人。
或者,她可以直接找七爺。用七爺的人。
她相信,七爺,會比汪一賢更願意配合,七爺會比汪一賢更想得到十七堂。
想到此,她直接掛斷了汪一賢的電話,隨後一腳油門便往蔣宅開去。
一回到客廳。
蔣老已經坐在那裡了。
看到她走進來,蔣老站起身來,一聲令下:“把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綁了!”
蔣乙黛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有兩個人直接衝過來,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蔣乙黛不敢動手,怕惹怒了蔣老頭。她扮柔弱,不解地低聲問道:“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啪——
蔣老走近,一雙泛黃的眸子,憤怒地瞪着蔣乙黛,一耳光甩到蔣乙黛臉上,氣得大喘氣:“你個白眼狼,爺爺養你到二十八年,供你吃供你穿,到頭來,你就這樣對爺爺?”
蔣老氣狠了,啪地又再一耳光甩到蔣乙黛另一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