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逸傾身而上,眸如星子,亮得嚇人,盛清清像受驚的小鹿,“我不回答你的問題,也不至於動粗吧?”
白瀟逸淺淺一笑,“從不賠,因爲我歷來不允許自己吃虧。”說着,一個吻落了下來。
不同於之前的那幾次,天雷勾地火,這個親吻格外溫柔。很像軟軟的羽毛輕輕地掃過心尖上最敏感的領域。
盛清清有些發呆,他是想告訴自己,從來不肯吃虧,所以自己親了他,他也要親回來嗎?
真是個幼稚的男人!
在盛清清生悶氣時,白瀟逸已經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前,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盛清清傻眼了,word天,他不是重傷嗎,他不是站不起來嗎,他不是雙手不方便,吃飯都要人喂嗎?誰給解釋一下,現在窗戶前這個跟沒事人一樣的男人到底是誰?
很明顯嘛,自己又被耍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想來爺爺他們早回去了。盛清清不想搭理白瀟逸,這人就是個狡猾的狸貓,根本不能深交。
她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不想早早被白瀟逸氣死。
穿好鞋子,盛清清就準備回家。
“去哪?”
“不關你的事。”
手臂被人拉車,盛清清掙扎幾下,沒掙扎開,“放開,我要回家睡覺了。”
白瀟逸指了指病牀旁邊的另一張小牀,“今晚你陪牀。”
“憑什麼啊?”
白瀟逸攤了攤手,“所有人都走了,就你一個人留下來,不是你陪是誰?”
就白瀟逸這種身份,哪裡還差陪牀,這擺明是抓自己壯丁,讓自己來當苦力嘛。
“你好手好腳的,比我都精神,就你這狀態,都能徒手打死老虎,還需要陪牀?”
“要的。”白瀟逸將盛清清按到椅子上坐着,不慌不忙喝了口水,“雖然你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沒事的時候,還能玩玩你,消遣一下。”
盛清清笑了,她起身,走至白瀟逸身邊,姿態乖巧,眉眼清麗,微微靠在他的肩頭,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低語,聲色軟軟,說出的話卻大相徑庭,“姓白的,你真不要臉。”
白瀟逸順勢摟住她的腰,“謝謝誇獎。”
如果聽不見兩人說什麼,任誰都以爲這親密的姿態是在調情嘛。
最後盛清清妥協了,因爲白瀟逸的保鏢跟門神一樣卡在門外,自己壓根出不去。
硬闖了一次,卻驚動了整個醫院的高層,全部守在此,眼巴巴地看着盛清清。眼神中所透漏出來的意思很明顯——盛小姐,求您別鬧了。惹惱了那位爺,我們醫院擔當不起啊!
盛清清與醫生們無冤無仇,在多人的眼神祈求下,只能認命。
看吧,她和白瀟逸的區別一下就出來了。自己菩薩心腸,處處爲他人着想。可白瀟逸呢,自私自利。
當病房恢復清靜後,盛清清砰地關上門。走到白瀟逸牀邊,指着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今晚你不準發出一丁點聲音,也別想我爲你端茶倒水,更換別想靠近我。否則,我掐死你。”
白瀟逸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哎,我好怕哦!”
盛清清又氣又覺得憋屈,但還真沒那勇氣弄死白瀟逸,畢竟殺人償命。她躺下來,將被子蒙在頭上,背對着白瀟逸。
夜漸漸深了,盛清清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竟然睡得特別舒適。
唯一不滿的是,還未睡飽,就有人在推着自己,耳邊還伴隨着輕輕的聲音,“起牀了。”
迷迷糊糊中,盛清清不耐地翻身,繼續睡過去。
奈何那人特別討厭,一推沒醒,手裡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趕緊起來。”
盛清清還是不理,乾脆將被子蒙在頭上,杜絕一切搔擾。
可那人特別不識相,見盛清清如此,竟然拉開被子,直接將她提起來。
這一下,再也無法入睡了,盛清清心裡才叫一個怒,閉着眼睛就是一頓厲聲呵斥:“姓白的,你有病吧!給我安分點,否則我掐死你。”
一道熟悉的聲音悠悠響起,隱含怒氣,“你倒是掐死一個給我看看。”
聽到這個聲音,盛清清猛地一個激靈,瞌睡蟲都嚇跑了。盛景天寶相莊嚴地站在陪護牀前,不怒而威。
盛清清驚恐地吞了吞口水,起身揉了揉那頭亂七八糟的頭髮,笑得訕訕的,“爺爺,你怎麼來了?”
盛景天手裡的柺杖用力敲在地面,“我要再不來,只怕你都要搞出人命了。你個小丫頭片子,趁着我不在的時候,處處欺負瀟逸。現在好了,還要掐死他。”
白瀟逸還是躺在牀上,看樣子醒了很久了,他微微咳嗽了兩聲,“爺爺,清清昨晚照顧我累了,所以今天才起得晚。”
盛景天制止白瀟逸繼續說下去,“你別再爲她說話了,這丫頭剛剛那陣仗還真是厲害,指不定平時把你欺負成什麼樣。”
盛清清雖然心裡很不平衡,很憤怒,但這種情況,往爺爺槍口上撞是不明智的。白瀟逸能演戲,那自己爲什麼不能呢?
她笑了笑,眸子晶亮如星辰,閃爍着狡黠的光,親熱的挽着盛景天,扶他到沙發上坐着,“爺爺,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吼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起牀氣嘛。”
說着又接過李嫂手裡的燕窩粥,規規矩矩地坐在白瀟逸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餵了一勺子,嘴脣微微打開,“啊,快吃一口。”
白瀟逸禮貌地道謝,沒一會半碗粥就喝完了。
盛清清抽出紙巾,微微俯身,體貼地爲白瀟逸擦嘴。可另一隻小手卻不安分,使壞地按了下他的傷口。
盛清清控制了力道,不會影響傷口的癒合,但卻能讓白瀟逸疼上一疼。
果然,白瀟逸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隱忍着。
可盛清清卻驚叫起來,驚慌失措地退了兩步,“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沒注意到。你疼不疼啊,哎,我真該死……”說的時候又想靠近,可擔心自己笨手笨腳再次傷到人家,躊躇不前的。
不得不說,這一幕盛清清演繹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