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當自己喂他吃碧玉白菜卷的時候,明明都要放進他嘴裡了,他竟然又吐出來。
不等盛清清反應,白瀟逸嘆了口氣。
正在喝茶的盛景天看了過來,一見白瀟逸身上的被子都被食物弄髒了,下意識地看向盛清清,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能不能別欺負他。
白瀟逸率先開口了,“爺爺,這不怪清清,都是我不小心。她很好,一直很有耐心地餵我吃東西。”
看似字字爲盛清清說話,可實際卻將她沒耐心餵我吃飯,並且一直欺負我,而且現在還故意把被子弄髒了的非事實表現得淋漓盡致。
盛清清咬牙切齒,這個姓白的不穿越回古代當個深宮女子,真是可惜。
這心機,這手腕,這演技,紛紛從小宮女逆襲到皇后的寶座。
“爺爺,不是我,是……”
盛景天打算了她,“你看看,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冤枉瀟逸。虧他還一直爲你說話,維護你。”說着盛景天又頗爲歉意地走到牀邊,“瀟逸,清清這丫頭被我寵壞了,你多擔待些。”
白瀟逸非常謙和地點點頭,“應該的,爺爺。”
之後,盛景天就監視着盛清清餵食。兩人之戰暫時告一段落,可是……
白瀟逸不是受傷了麼,一個病人的胃口爲什麼這麼好。自己近距離的喂他吃東西,他那姿態,那神韻,顯得十分陶醉。
盛清清一直在吞口水,要知道,她連早飯都沒有吃啊。
肚子咕咕的叫,越是如此,某個人就吃得越香。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
盛清清將裝着食物的勺子放在白瀟逸的脣邊,等他張嘴時,自己又瞬間收了回來,二話不說直接塞自己嘴裡。
一臉的心滿意足,回味無窮,“真好吃啊!”
白瀟逸倒沒想到她來這一出,一個健健康康的正常人,居然跟病人搶吃的,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可盛清清此刻豁出去了,反正她怎麼做,白瀟逸都要出幺蛾子。那就魚死網破好了,至於爺爺,都已經被他罵了,再罵幾句又怎樣。
現在的盛清清就一個姿態,來橫的。
那得意的小眼神都要飄天上去了——你還想吃啊,我不給你。
任憑盛景天怎麼說教,盛清清就是不再爲白瀟逸吃飯,反而將帶來的飯菜一掃而光。
而白瀟逸的演技上身後就一直沒有下來過,非常有耐心地安慰着盛景天,“爺爺不要生氣呀,我早就吃飽了。”
盛清清嘴裡塞着滿滿的食物,說起話來模糊不清,“他一個病人,才動完手術,吃那麼多消化不良怎麼辦,又不能出去跑兩圈消消食。”
越說盛清清越發來氣,“況且,我也沒有吃飯呀。到現在都還餓着呢,爺爺,你都不關心我。”
“吃吃吃,你就是被寵壞了,餓一頓又怎樣。”
白瀟逸一邊爲盛景天順氣,一邊說,“爺爺,清清吃了這麼多東西還沒飽,應該是真餓了,你就別怪她了吧。”
盛清清感覺到一種危險,白瀟逸會這麼好心,替自己說話?
“我的確餓啊,在荒郊待了一晚沒吃一點東西。第二天又走了七八個小時,回到A市隨便吃了點,就守着他做手術到凌晨兩點。回到家睡一覺醒來後,居然連飯都沒得吃。”
“我是把他的食物吃光了又怎樣,我餓啊,吃光了我都還餓呢。”
說完,盛清清打了個飽嗝。
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伴隨着盛清清這個飽嗝,病房內有一瞬間的安靜,接着曝出一陣大笑。
此刻已經是下午四點,在病房的時間格外難熬,盛清清覺得自己快要悶死了。
爺爺陪着白瀟逸下棋,李澤成了他的手,負責出子。
而李嫂、王叔、冷青煜三人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唯獨自己一個人傻坐着,目測再這麼下去,自己要成化石了。
想着想着,腦子開始昏昏沉沉,眼皮越來越重,吃飽喝足的盛清清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夢中,她穿着一襲白裙,身處沃野田園,四周青草花香,鳥語喳喳。她赤腳走過田野,一棵桃花樹高聳入雲,花瓣紛紛颯颯,飄零而落,漫天粉色撩人,心田沉醉。
一陣微風襲來,桃花樹輕輕搖晃,與天地爭彩。
盛清清很喜歡這裡,舞動之間,白裙翻飛,累極了就躺在桃花樹下休憩。青綠的草叢裡竄出一隻毛色純白的小狐狸,一躍而起落在自己身上。
她歡快地逗着小狐狸,最後滾在地上,喜愛得緊,抱住小狐狸,親了又親。
但好景不長,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天而降,“你親夠沒有?”
猶如惡夢襲來,盛清清瞬間驚醒了。然而,此刻她覺得真正的噩夢纔開始。
自己正睡在白瀟逸的病牀上,這還不算很驚訝,驚訝的是白瀟逸則坐在牀邊,而自己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讓他俯下身,靠在自己枕頭旁,並且嘴脣距離他只有0.1公分。
他的脣微薄,在嘴角處還有一些粉紅,那顯然是自己的脣膏啊!
誰來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裡的病房並未開燈,月光多情而嫵媚透過窗戶傾斜而入。白瀟逸雙目炯炯,宛如絢爛的黑曜石閃爍着深邃而內斂的光芒。
透過泛熱的呼吸,似乎能聽到彼此砰砰的心跳。
白瀟逸又露出那種笑,有一點壞壞的,語氣微微上揚,不算輕佻卻暗含情潮。
“你強吻我!”
盛清清也不算蠢,一個疑問句加上現在的狀況,怎麼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她把白瀟逸當成夢裡的小狐狸了,抱着狠狠地親了一頓。
尷尬!大寫的尷尬!
小狐狸可比這個男人可愛得多了!
盛清清本能地抓起被子,擦拭着嘴脣。這個動作讓某個男人有些不爽,“被輕薄的人是我,要嫌棄也是我嫌棄你。”
“盛清清,看不出來嘛,沒想到你骨子裡這麼玩得開。我坐得好好的,一把就被你拖過去,又親又啃。如果不是我拼死掙扎,只怕現在早被你吃幹抹淨了。”
“老實說,你到底夢到什麼了?以至於做出這種放浪的舉動!”
盛清清甩開白瀟逸,“要你管。”
“你知道爲什麼我經商從未賠過嗎?”
盛清清眉頭一皺,這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