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逃避的姿態實在是太明顯了,紀書黎頓時就知道她又誤會了,連忙拉着小白的手,把她拽了回來。
“你幹嘛!”小白生氣的怒吼一句。
紀書黎翻着白眼,又好氣又好笑,連忙將她摟到懷裡,像是安慰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安慰她:“小白,你聽我說好不好!”
此時的小白卻像是瓊瑤阿姨筆下的女豬腳附身了,捂着挖耳朵在紀書黎懷裡掙扎着,嘴裡不停地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行聽,你放手!”
紀書黎卻笑起來:“什麼我不聽我不聽……我和你說正事兒呢,你最好還是要聽一聽的!”
小白婆娑着淚眼望着紀書黎,嚶嚶呀呀的問他:“書黎,你真的就這麼不喜歡我嗎?綰綰到底哪裡好?你爲什麼就是不能分給我一點愛!”
小白的話還沒有說完,紀書黎忽然將手往上移動,寬厚的掌心就扣住她的後腦勺,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小白叫囂個不停的嘴。
頓時,世界好像安靜不少,紀書黎也笑起來,嘴角微微上揚,泛起的漣漪像是被吹皺的湖面。
小白感受到嘴脣傳來的溫度,頓時睜大了眼睛,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小白和紀書黎在一起以來,紀書黎並不像自己的外在條件那樣,是一個霸道總裁,或者說是一個浪漫的花花公子模樣。
他甚至像是一個禁慾系的男人,沒有花言巧語,沒有甜言蜜語,甚至就連情侶之間應該有的事情,都很少。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禁慾系。
可是小白不知道,以爲只是紀書黎嫌棄自己,不願意和自己親密。
像是現在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自己的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此時,小白像是一個呆瓜一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紀書黎看着她已經傻掉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同時,內心有有一點難受。
這麼久以來,自己是那樣忽略她,原來這樣一個簡單的親吻,就能讓她差異成這樣。
對於這一點,紀書黎覺得愧疚,無比愧疚。
所以,接下去的語氣更加輕柔,像是把小白當成手心裡的寶貝一樣,寵溺的着:“傻瓜,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我對你和綰綰,都很喜歡,但是,對於綰綰,更多是對妹妹的保護,而對你,纔是對一個女人啊!”
在小白聽來,這句話就是電視劇裡的——你是我的女人!
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會無厘頭的大叫起來,啊,好帥!酷斃了!
但是此時,她依舊像是一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盯着紀書黎,反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在騙我?”
紀書黎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輕聲細語的安慰:“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啊,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那……那爲什麼你對綰綰這麼上心?我看你比王慨喻還要緊張!”小白拽着紀書黎的衣角,像是小孩子一般委屈的哭起來。
紀書黎一般撫摸她的後背,一邊小聲的安撫:“你也真是的,哭什麼哭?別哭了,我心裡是有的!乖,聽話,別哭了!”
小白依舊掉着眼淚,這眼淚,不知道是甜的還是酸的,反正,心裡百感交集。
就像是從前不敢奢望的禮物,忽然放到自己掌心,讓自己變得無比富有起來。
小白點了點頭,說:“我不哭……我不哭!”她抿着嘴脣,強迫自己不要再哭了。
可是過了幾秒鐘,她又“噗嗤”一聲,繼續哭起來,她委屈的嚶嚶嚶的說:“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忍不住啊!我沒忍住!書黎,我忍不住……”
“好好,忍不住就不忍了,你想哭就哭吧!我抱着你,沒有人看你笑話!”紀書黎拍着小白的肩膀,安慰她。
小白想了想,說:“書黎,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忘記了……或者,這本身就是一個夢?”
紀書黎微微一皺眉,心疼這樣的小白時,有惱恨這樣的自己,頓時又低下頭,吻住小白的嘴脣。
吻小白時,紀書黎有意啃噬她的嘴脣,脣齒間的啃噬帶着力道,頓時疼的讓小白皺眉,沒過一會兒,甚至能夠嚐到血腥味。
小白推了推紀書黎的肩膀,小聲說:“啊,疼!”
紀書黎擡起頭,看着小白,笑起來:“怎麼樣,知道這不是夢了吧?”
剎那之間,小白的臉紅起來,點點頭說:“嗯,這不是夢!”
小白垂下頭,不再看紀書黎。
紀書黎繼續說:“其實,對於綰綰的關心,真的是出於朋友之間,還有就是這些事情我真的能夠幫上忙,如果我幫不上,那也沒有辦法啊!”
“真的嗎?”小白擡起頭,淚眼婆娑,但是因爲被淚水洗滌過,所以一雙眸子水靈靈的,像是一汪琉璃珠子。
“當然是真的!”紀書黎肯定的說,“你想啊,綰綰出事了,你難道就不擔心嗎?您不也很擔心?你都會擔心,我擔心也很正常啊!”
小白想了想,說來也是,陶綰出事情,她也很擔心。
但是看着紀書黎過分的擔心,自己內心的陰暗面頓時就開始冒出來,遮天蔽日,滋養着邪惡的惡魔。
想到這裡,她渾身一僵,頓時不安起來。
這件事情,如果敗露出去,自己和紀書黎一定會完蛋的吧?
甚至是王慨喻,張溪現,沈南葵,顧煜倫……所有人,都會恨她的吧?
想到這裡,小白又不安起來。
紀書黎似乎也感到小白情緒上的變化,連忙問她:“小白,你真是怎麼了?”
小白仰着頭,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說:“沒事兒,沒怎麼!”
她不敢再和紀書黎雙目對視,就怕他看出什麼問題來,連忙垂下頭:“我們先走回去吧,看看王慨喻怎麼樣了?”
“行,回去吧!”
說着,兩人就手牽着手往回走。
迎面走來兩個中年人,兩人都穿的很體面,衣服剪裁精細,渾身上下都很有涵養。
小白拉了拉顧煜倫的手:“這兩人是誰?感覺像是探望綰綰的?”
紀書黎也打量着兩個中年人,他小聲說:“不知道,看看再說吧!”
果然,那兩個中年人走到陶綰的病房口時,正好拐進去。
“這是誰啊?”小白問。
紀書黎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走過去看看吧。”
此時,王慨喻依舊坐在陶綰牀沿。
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沒有到傷心處而已。
此時,王慨喻的想法就是,爲什麼受傷害的不是自己,爲什麼至始至終都只有綰綰在承受這些東西?
但是,這麼深奧的問題,屬於哲學,普通人都沒有辦法回答他。
王爸爸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沈南葵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看着王慨喻。
感覺到有人進來了,沈南葵扭過頭,看見王爸爸,連忙笑着說:“伯父來了?伯母好!”
王爸爸一向不待見沈南葵,但是通常情況下也只是態度比較冷淡,也不會真的怎麼樣,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到牀邊上,看着毫無生氣的躺在窗邊的陶綰。
王媽媽爲人溫和,所以沈南葵給她打招呼時,她雖然心情悲痛,還是點了點頭回應:“你好!”
然後跟着王爸爸走到病牀邊上,看着陶綰。
二老瞅着陶綰滿臉傷疤,頓時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陶綰臉上有傷了,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本來以爲只要稍微保養保養,然後再用護膚品,就算之後不能完全消失,化個妝打個底什麼的,也能遮住一大半。
但是,此時陶綰的情況,別說看不出來了,就算想唱京劇那樣畫臉譜,估計也看的出臉上坑坑窪窪的痕跡。
王媽媽哆哆嗦嗦的問:“慨喻……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慨喻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和父母解釋半隱人,殺手這些事情,只是說:“有人害綰綰!”
“誰?報警了嗎?”王爸爸怒氣衝衝的說。
這可是他王家的兒媳婦在,被人坑害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真兇,繩之以法。
但是他不知道,殺害陶綰的殺手已經化爲一灘水,再也找不到痕跡。
但是買兇殺人的人,此時還在逍遙法外。
此時的陶然,正站在黑暗中,和盧雲志通話:“沒有像陶綰命這麼大,現在這樣都沒有死!”
“是啊,禍害遺千年嘛,真是禍害啊!這個小賤人!”盧雲志忍不住罵起起來。
“不過,聽說她雖然沒有死,但是毀容了,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呢。”忽然,陶然又冷笑起來,像是葫蘆娃裡的蛇精。
本來,陶然張了一張可愛的娃娃兩,這樣神經質的笑起來,顯得格外詭異,又顯得十分恐怖。
“是啊!一個女人,要是臉都沒有了,怎麼可能留得住男人?況且像王慨喻那樣,身邊美女如雲的男人!”盧雲志是一個色鬼,對於美色一向追求的很,對於他來說,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了臉,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此時他也冷冷的笑起來。
畢竟,是陶綰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聽你這麼說,我忽然又很希望陶綰千萬別死,一定要醒過來。”陶然笑起來。
沒想到自己不看好,無比憎惡的殺手,臨死前還給自己留下了這麼貴重的禮物,讓事情變得有趣了呢。
死,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解脫,所以,陶然忽然不想讓陶綰死了,想讓她活受罪。
活着受罪,一天都沒有好日子過。
想想自己目前在監獄裡活受罪,陶綰在外面也要墜入阿鼻地獄,處處不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