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宏科……老死在宏科的節奏
汪真真一見有人來,終於有點正常人類的羞恥感了,腳下一滯,就被朱仲謙老鷹抓小雞一樣逮在了懷裡。
朱仲謙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他生氣的原因有兩點:
調戲他的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很不開心。
最重要的是,汪真真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這些年是不是跟其他男人也是這麼隨意調笑的?把男人撩撥得心癢癢上下雞凍,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朱仲謙氣不打一處來,汪真真捂着腦袋嗷嗷慘叫。
她委屈:“開個玩笑還不行嗎?”
朱仲謙頓時橫眉豎目:“這種玩笑能隨便跟男人開嗎?說,你還跟誰這樣說過?”
汪真真一臉莫名其妙:“沒有誰啊,就你啊,我們那麼熟……喂喂,你這什麼眼神啊?你瞪我!你居然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瞪懷孕了?”
“你再給我開黃腔試試?!”朱仲謙吹鬍子瞪眼的。
汪真真嗤之以鼻:“切,我說豬哥哥,省省吧,還跟我裝純真騷年,我也就是過過嘴癮,哪像你們這些男的……你說你,脫離處男隊伍多年了吧?”
她突然來了興趣:“哎,豬頭,我說,這些年你談了幾個女朋友啊?”
朱仲謙幽幽看着她不說話,反問:“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汪真真掰着十根手指頭一臉認真的表情,朱仲謙沒好氣,“十根指頭用的過來嗎?”
“不行,得用上腳趾。”
“哎喲。”汪真真的腦門上又被彈了個大包。
她終於怒了:“豬頭你老實說,你去美國根本沒有念斯坦福對不對你一定去美國□□拳了!你現在打人好痛你知不知道?”
朱仲謙一聽,心想自己確實是出手重了,有點後悔,板着臉拽過汪真真的雞脖子在她腦門上細看:“傷哪了我看看。”
汪真真一見朱仲謙臉色和緩下來了,心裡又是叉腰大笑。
豬頭啊豬頭,姐姐看穿你了,就算你現在是酷拽狂霸帥的總裁了,依然還是紙老虎一枚。
她用嘴吹了吹額頭上的頭髮:“額頭痛,肯定被你彈破皮了。”
她用眼斜他:“這麼吹彈可破的少女皮膚你也下得去手?”
“少廢話,上去開始跑,我早上有個重要的會不能遲到。”朱仲謙及時阻止汪真真的得寸進尺,他太瞭解她了,只要讓她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她就能跟個麻雀一樣開始在你耳邊吵,吵得你頭疼,直到繳械投降滿足她一切無理要求。
朱仲謙這麼想的時候,汪真真也在察言觀色,她知道剛纔惹毛老同桌了,他兇起來還是怪嚇人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識時務者爲俊傑,低姿態是一定要擺一下的,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人。
她知道自己這個老同桌還是很好溝通的,當年只要她一撒潑打滾耍無賴,豬頭嫌吵,必定全都聽她的,哪一回不是一一照辦?這一招屢試不爽,她用的也得心應手。
她嘟着紅脣一臉單純天真無辜:“豬頭你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不摸就不摸嘛。我是畫畫的,人體藝術工作者你知道嗎?一生都在苦苦追求完美人體線條你知道嗎?”
她撲閃着大眼睛,繞着他轉圈,流着口水把他上下看了遍:“小豬豬,我真是愛死你現在的線條了。”
真是太適合做禽獸小攻了呢!
她那老色狼的樣子還是讓朱仲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坦白說,汪真真這個人的德性,朱仲謙跟她同桌三年,真是太瞭解不過了。當她嘴巴沾了蜜糖,對你花言巧語巧言令色時,不好意思,話不是白說的,那絕對是要你幫忙。
包括對他的綽號,也是隨她的心情轉換。心情平靜時叫的是“豬頭”“胖子”,生氣時是“胖墩”“臭豬頭”“蠢豬”“豬八戒”“豬頭三”“大豬頭”,想抄作業想用你的錢買東西吃時就是“小豬豬”“豬哥哥”,總而言之,汪真真的綽號詞彙量,真的很大。
這會她想摸你,於是你就是“小豬豬”了,朱仲謙自嘲地想。
但是任誰被誇線條漂亮,心情都不會差,朱仲謙也不例外。
他用嚴肅臉掩飾心裡的飄然:“胸肌不行。”
敏感部位怎麼能讓這女神經病亂摸,會摸出事來,無奈地表示:“腹肌隨便。”
腹肌主人都表示可以隨便了,汪真真哪敢不隨便,她就真的很隨便了。
“小豬豬,那我就不客氣啦。”
見andy大叔背對着他們戴着耳塞專心跑步,汪真真心裡點了個贊,跟個急色鬼般飢渴地撩起他的健身背心一頓亂摸,滿足地都快滴下口水了,心想應該把森田研一畫得更壯碩更野獸一點,隨即想到朱仲謙高中時的肥豬樣,汪真真心裡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發自肺腑地決心瘦下來。
朱仲謙終於忍無可忍:“你摸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色迷迷的表情,我很害怕。”
“有嗎?”汪真真裝糊塗,“我這個人很正經的。”
朱仲謙翻了個白眼。
汪真真摸爽了,仰着崇拜的臉:“豬頭,我也練出八塊腹肌好不好?”
“不行。”朱仲謙想都沒想就否絕了她的雄心壯志,“女人有腹肌不好看,我不喜歡。”
汪真真想想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哪裡不對,歪着頭想了兩秒,想不出所以然來,也就不想了。
她乖乖跑步,跑了一會覺得無聊,突然想起件事來,開始跟一旁也在跑步的朱仲謙搭訕。
“豬頭,那個美國醫生你真的幫我預約了嗎?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插個隊啊?”她滿臉困擾,“我這樣每回見着喻寒都結巴,他都快要把我當神經病了。”
“他已經把你當神經病。”朱仲謙一臉無動於衷。
汪真真噎了一下,從眼裡射出萬把飛刀:“你胡說!喻寒那麼善良的人,他一定只是認爲我太靦腆了!”
她很生氣,打死都不要承認自己在男神眼裡是腦子有病的。
朱仲謙依舊酷酷的語氣:“那你下次碰到他,看看他是不是一直跟你保持兩步以上的距離。”
“我要說錯的話。”他嘴邊漾起嘲諷的笑,“我親自飛美國幫你插隊。”
“哼。”汪真真擡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看着吧,你一定會輸的。”
她撂下這話時,明顯是底氣不足的。
“那要是你輸了呢?”身旁響起朱仲謙涼涼的聲音。
汪真真愣了一下,一發狠,冷不丁地撩起寬鬆的t恤露出白花花肚腩,又快速地放下:“我輸的話,肥肉隨便摸!”
“白癡。”朱仲謙一臉嫌棄地別開了眼睛,戴上耳機,拒絕與她再說話。
這天上午,因爲汪真真爲了男神喻寒心急傷神,朱仲謙更加疼愛她了,在慣常的一個小時健身後,窩心地又加了一個項目。
“什麼?你要我爬樓梯?!你在開玩笑嗎?宏科可是有3o層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啊你這個大豬頭大魔頭啊啊啊!!!”
汪真真從健身房回來還沒歇上一個小時,聞聽噩耗,哭嚎着不肯從沙發上起來,被身材矮小力氣卻很大的秘書科助理fiona給拖走了。
fiona是專門被朱仲謙派去隨行監督她爬樓的人肉攝像頭。
因爲照朱仲謙對汪真真的瞭解,沒人在旁邊看着,她的自覺性爲o,能躺就絕不坐着,能坐絕不站着,所以朱仲謙一點都不意外,多年再見後的汪真真胖成了肥妹。
高中那會她可是非常苗條的小姑娘,身輕如燕。
在汪真真爬樓之前,朱仲謙是這麼對fiona說的:“fiona,你的試用期還沒過吧?”
fiona懵懵懂懂點頭,她纔剛來宏科兩個月,作爲名牌大學高材生,她當初可是使勁渾身解數才戰勝其他優秀競爭者,順利進入宏科秘書科,作爲新人,對於現在的職位和薪水,小姑娘fiona都很滿意。
再努力一個月,她就能通過試用期,正式成爲宏科一員了。
她恭敬回答:“是的,老闆。”
“你大學是學校田徑隊的?”
“是的,我練長跑。”
“很好。”朱仲謙滿意一笑,“那我交給你一項工作,認真做好了,順利通過試用期,做不好,試用期延長。”
fiona頓時誠惶誠恐:“是,老闆,我會努力做好的。”
“事情不難。這段時間你受累一些,監督汪小姐爬樓梯,不要讓她找到機會偷懶,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老闆親自開口下達的任務,fiona哪敢掉以輕心,鄭重道:“明白 !老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幫汪小姐減肥。”
現在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的大老闆寧可夜夜加班到晚上十點,也要早上抽出一個半小時來當健身教練,專門爲一個胖女減肥。
神秘的胖女汪小姐因此成了稀有動物,被無數雙眼睛偷偷圍觀着“肥大”的身軀。
在fiona看來,汪小姐其實也沒有那麼胖,身材勻稱,腰上多了一圈肚腩而已,但老闆覺得胖,那麼她就是胖的,她必須要瘦下來,這關乎到她的試用期長短!
fiona牢頭一樣押解着汪真真開始爬樓了。
汪真真以爲先坐電梯下去再爬上來,但fiona嚴肅的小臉堅定地搖了搖:“不,老闆說了,我們先走下去,再爬上來。”
老闆沒說過這話,但fiona覺得,她是個能正確解會老闆精神的好下屬,老闆是支持這麼幹的,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汪真真看着fiona那張不通人情的臉,想起了高中時那個不苟言笑的女班長,頓時滿臉愁苦:“fiona ,我剛在健身房被虐了一個小時,小命都只剩下半條了,咱們打個商量,今天先坐回電梯成不?”
“你看我,腿還在抖。”汪真真把腿抖得跟小馬達似的,企圖通過表演抖腿得到一絲同情。
fiona的臉繃起了,猶如要上戰場的娘子軍,慷慨激昂面帶嚴肅,她的耳邊響起了義勇軍進行曲,老闆在耳邊一遍遍唱:不要讓她找到機會偷懶。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胖子沒有資格和人商量。”
面對這樣□□裸的人身攻擊,胖子汪真真很想吐血暈倒以表達抗議,但無奈身體太好,想裝林黛玉也沒有那個身體條件,只好一路抖着腿下樓,又一路抖着腿準備開始上樓。
汪真真在一樓好一頓磨蹭,宏科3o層樓啊!等她爬上去,還有命嗎?
fiona看了一眼手錶,催促:“真真,我還有一份會議紀要中午前要趕出來,你趕緊的吧。”
“fiona你工作要緊!”汪真真趕緊順杆爬:“你上去做事吧,我一個人上樓好了,fiona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沒什麼特別的優點,就是自覺性特別高。”
fiona的腦海再度響起老闆朱仲謙說過的話:“她這人最缺的就是自覺性,看着點,別讓她只動嘴不動腿。”
fiona鐵面無私地又搖搖頭:“不行!你會很自覺地用電梯的!走吧。”
還真被你猜對了,汪真真心裡嘀咕。
她可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皮笑肉不笑地邊爬樓邊問:“fiona你姓包的吧?”
怎麼臭烘烘的脾氣跟那黑炭頭包青天這麼像哪。
“你怎麼知道?”fiona詭異地瞥了她一眼:“我叫包文娜。”
汪真真腳下一個趔趄。
她心裡哭爹喊娘,媽媽喲,這回踢到鐵板了。
汪真真真的覺得自己在用一顆想跳樓的心爬樓,她擡着鉛一般重的腳,氣喘如牛,可是她都那麼慘了,fiona依舊面不改色,用一種“再偷懶我老包虎頭鍘砍死你”的可怕表情盯着她,汪真真只好蝸牛一樣認命往上爬。
她扶着牆哼哼唧唧,情不自禁地罵:“f……fu……”
fiona耳朵尖,“什麼?你說什麼?”
汪真真艱難地把“**”縮了回去,哭着央求:“fiona,我們休息下吧。”
fiona見她真是苟延殘喘只剩半口氣了,也就好心一回:“好吧,休息兩分鐘。”
她話音剛落,汪真真就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fiona自從上班成了久坐族以後,身體的機能也下來了,這會爬到了15層,也覺得有些疲憊,靠在了樓梯上休息。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汪真真叫苦不迭。
“瘦下來就好了。”fiona出聲安慰,見她一臉怨婦臉,忍不住多嘴爲老闆伸冤了一句,“老闆也是爲你好啦。”
她心裡嘀咕,寧可加班也要給你減肥呢。
“他?”汪真真不領情,“fiona你不知道,這死胖子就是見不得我舒服,不就高中花了他一點零花錢嗎?現在倒好,一有機會就往死裡打擊報復我,氣死我了。”
fiona回味了一下這番話,找到了重點:“真真,你說誰是死胖子啊?老闆嗎?”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汪真真,往死裡維護自己的帥老闆:“你有沒有搞錯啊,老闆的身材都可以媲美健美先生了!”
fiona是個多麼聰慧多麼三八的姑娘啊,她頓了一下,“難道……老闆當年很胖?”
汪真真明顯噎住了,包家的後代,這邏輯思維怎麼就這麼變態地敏捷啊。
她識相閉嘴,現在沒有人知道朱仲謙當年的肥豬樣,她剛纔一不小心漏嘴,這要是被豬頭知道,她不用爬樓了,直接去跳樓吧。
“那個……”她擠了個心虛的笑,“這是你們老闆高中時的綽號,他姓朱嘛。”
fiona“哦”了一下,也就不再追問。
汪真真卻陷入深思。
小劇場:
朱仲謙的家,兩個人第一次牀震!
汪真真給打了石膏的朱仲謙補課:這道題目老師說那個……嗯……這個……算了,說下道題吧……
朱仲謙斜眼:算了,下一題你還是說不出的。你到底聽課了沒有?你是長了豬腦子嗎?
汪真真怒:靠,長了豬腦子也比你這種長了豬身子的強!
朱仲謙要起來:我給老師打電話說那天是誰爬牆!!!
汪真真:豬哥哥!!!!我錯了!
淚汪汪:你別跟老師說……
朱仲謙:我要吃橘子……
汪真真顛顛去拿。
朱仲謙:明天晚上我想吃老趙家牛肉飯。
汪真真:好好,我去買。
十分鐘後,兩個熊孩子開始打撲克。
朱仲謙:小二。
汪真真:副瓜!
朱媽敲門:仲謙,跟同學學習累了,吃點水果好嗎?
朱仲謙:快,快,把牌收起來。
汪真真手忙腳亂成了無頭蒼蠅:放哪?放哪?
朱仲謙:牀底下!!快點!
兩人裝模作樣看書做題,朱媽媽滿足地摸了摸汪真真的頭。
朱媽:真真,阿姨最乖了,對了,你知道是哪個調皮鬼弄傷我家謙謙身上嗎?
汪真真撲閃着無辜的大眼睛:阿姨,我也不知道,我那會在看球,沒注意呢。
朱仲謙斜眼:媽,不是說了是低年級的嗎?我們要學習,你進來都打擾我思路了。
朱媽:好好,媽媽馬上走,真真你辛苦了,晚上留下來吃飯哦,阿姨讓廚房準備了很多好菜。
汪真真欣喜:謝謝阿姨……
朱媽走後。
朱仲謙:算了你也沒講什麼題,還是別留下吃飯了。
汪真真撲上來:不!!!豬頭你哪疼,我給你揉揉!
捶肩做狗腿狀。
朱仲謙:去牀底下把牌撈出來!
汪真真整個身子趴在牀底下撈牌。
朱仲謙2oo斤的身體開始在牀上上下撲騰,牀嘎吱嘎吱震。
汪真真被夾在牀和地板中間,吃了一鼻子灰:臥槽!!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