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宏澤看着陳風沒有絲毫猶豫的表情,索性放開介懷清了清嗓子說道:“耗子剛給我來電,說已經抓到何佑平的把柄,問我們是否採取行動?”
“哦,那幕後黑手呢?”
陳風點了點頭問道。
“幕後黑手沒線索。”
柯宏澤答道:“耗子說跟着何佑平這麼久,從未看他有跟什麼人神秘接觸,甚至電話也沒有,唯一一次就是何佑平喝醉了,在大街上打什麼電話,可似乎打不通,嘴裡一直罵罵咧咧什麼‘死女人,過河拆橋,什麼尾款 ’,其他的毫無消息。”
“女人?尾款?”
陳風默唸着柯宏澤的話,隱約察覺到幕後黑手可能就是一個女人,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女人,而且是這麼有能量的女人。
他下意識瞥了一眼身邊的白靈兒。
白靈兒聽到柯宏澤的話,又意識到陳風正詫異地看着自己,一時間有些慌亂。
白靈兒看着陳風和柯宏澤都盯着自己,緊張問道:“陳風,你們說什麼女人?究竟怎麼一回事?”
陳風想了一下,還是將彭城發生的一切完整地告訴了白靈兒。
“你…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白靈兒聽完,臉色有些不好,盯着陳風問道。
“懷疑你?”
陳風笑着說道:“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如果我懷疑你就不會告訴你實情,也不會當着你的面商量這事了。“
“可…可你們在說什麼有勢力的女人……”
白靈兒低着頭,揪着手指說道。
“別亂對號入座。”
陳風拍着對方肩膀說道:“我看你,是在想對方是否有故意讓我懷疑你的意圖?故意讓我和你反目。”
“真的?”
白靈兒臉色稍微舒緩,半信半疑地問道。
“廢話,我們倆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這點信任都沒有,那就別活了。”
陳風擺了擺手說道。
“那就好。”
白靈兒算是徹底釋懷,咬着牙憤憤說道:“要是讓我知道誰敢嫁禍我,姑奶奶我絕不輕饒。”
“那既然查不到幕後黑手,何佑平怎麼處理?“
柯宏澤問道。
陳風捏着鼻樑來回踱步了幾下,呼了口氣說道:“讓耗子報警吧,他自己做的事,讓他自己負責。”
柯宏澤默默點了點頭,拎着手機走到了一旁。
“陳風,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遇事了?”
白靈兒很少看到陳風一臉愁容,忍不住問道:“跟我有關嗎?”
“啊?”
陳風笑着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道:“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有事呢。”
“喂,我跟你說真的啦,你有事不準瞞我。”
白靈兒生氣地掃開了陳風的手,認真地盯着對方,眼睛裡清澈如水。
“好吧,事實上我是遇了點事,總感覺背後有個人在盯着我,但我猜不透是誰,關鍵這人還對我家人下手,防不勝防。“
陳風嘆了口氣,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白靈兒。
“一點頭緒都沒有?”
白靈兒聽完,沉默了一會緩緩問道。
陳風搖了搖頭,看着白靈兒一臉焦急,故作輕鬆地笑着說道:“沒事,我應付得來,別擔心。”
“好吧,現在我確實幫不上忙,但你答應我,如果有我可以幫忙地,一定要找我。”
白靈兒睜着大眼睛堅定說道。
“當然。”
陳風撇着嘴笑道:“眼下就有件事你能辦的,作爲公司的股東之一,現在我打算在江城成立公司,業務範疇包括網絡科技和電子科技,以你的人脈,應該很容易搞定公檢法吧?”
“那肯定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白靈兒自信地拍着胸脯承諾。
朝中有人好辦事,有了白靈兒的幫忙,陳風很快就把公司落戶江城,一個名爲風雪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一個喚做靈風電子科技有限公司。
陳風的想法就是傳統制造結合網絡運營的雙馬車模式。
設計院的效率很高,加上陳風重生前就是從事電子製造業,故而廠房的基本架構很快得到確認並開始落實施工。
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一週後,陳風聯同柯宏澤在工地視察拆遷進度。
隨着白氏集團的廢棄物資搬遷,舊倉庫拆遷,緊接着將是工程隊進場,打地基,建廠房。
兩人視察了一半,柯宏澤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風沒搭理對方,自顧自跟工程師繼續確認相關細節。
幾分鐘後,柯宏澤去而復返,站在遠處對陳風招了招手。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陳風掏出煙,遞給了柯宏澤,自己也點了一根。
“耗子來電了,何佑平已經落網。”
柯宏澤接過煙,抽了一口緩緩說道。
“哦,沒出意外吧?”
陳風問道。
“沒有,一切順利,耗子說人贓俱獲,最少十年。”
柯宏達搖了搖頭回答。
“行吧,這事翻篇了。”
陳風吐了口煙霧看着遠方嘆氣道:“等我回去告訴雲佳就好,畢竟是她親大哥,無論如何,她有知情權。”
柯宏澤沒有反對,默默點了點頭。
“瘋子,喇叭……”
兩人剛談完事情,郭奇偉騎着摩托車遠遠地對着兩人招手。
“吆,彈弓,稀客啊?今天怎麼有空來這?”
柯宏澤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
“一邊去,別打岔。”
郭奇偉很嫌棄地碎了一口:“我和瘋子談正事呢。”
柯宏澤被對方懟了一頓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走到一旁。
“彈弓,怎麼了?有急事?”
陳風遞了根菸給對方。
郭奇偉擺了擺手拒絕,看着陳風直接說道:“還記得覃培康嗎?萬盛電子的技術老大。”
陳風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問道:“他怎麼了?”
“他遇事了。”
郭奇偉喘了口氣回答:“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跟他接觸,一直找不到契機,可這兩天突然覺得機會來了。”
“哦,什麼機會?”
陳風問道。
“以前總覺得這個人性格孤僻,每天三點一線,從不與人結交,原來是他有個女兒患了先天性肺功能缺失,對空氣質量要求特別高,空氣中多點塵埃都不行。”
郭奇偉吭哧吭哧說道:“可這一次好像是他老婆誤失,不小心讓孩子吸入了一氧化碳,導致肺感染,目前正在住院中。”
“彈弓,人家這麼慘了,你怎麼還說是機會呢?”
聽完了郭奇偉的話,柯宏澤忍不住吐槽一句。
“別打岔,聽彈弓繼續說。”
陳風聽得入神,忍不住懟了柯宏澤一句。
“咳,我也可憐那孩子,普通人誤吸了那個程度的一氧化碳,住院休息兩天就沒事,可那孩子不行啊,聽說挺麻煩,急需手術,否則估計命都難保住。”
郭奇偉繼續解釋道:“可老覃爲南宮家幹了十幾年,臨需救命的端口,南宮家居然不管他。”
“南宮家?”
陳風皺着眉頭問道。
“對,萬盛電子廠是南宮家的產業,這麼大事,佘智文顯然做不了主。”
“那孩子手術需要多少錢?”
陳風想了一下問道。
“好像是一兩百萬吧,具體也不是太清楚。”
郭奇偉說完直直看着陳風問道:“瘋子,你…你覺得這事有戲嗎?”
陳風聽完郭奇偉的話,擡頭看了眼對方,掏出煙緩緩抽着,沉默不語。
柯宏澤和郭奇偉對視一眼,也不敢開口打擾。
“200萬換一個技術人才,值得嗎?”
“可對方的技術實力如何?能達到我的要求嗎?”
“如果達不到要求,面對一個孩子的生死,即便不將其收入麾下,可自己能見死不救嗎?”
一時間陳風再次陷入選擇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