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來？你不是關係好嗎？”
陳風反問道。
“老闆，關係好也沒法這麼玩啊，渠道又不是我家的……”
“那就用錢砸，我不管過程，我就要看到結果，比如最近最火的4S手機，LV或GUCCI的包包，迪奧的化妝品啥的，那些渠道商務獠牙都深着呢，這些不用我教你吧？商務、公關，不就是吃喝玩樂那點事，裝什麼裝？”
陳風毫不客氣地懟了一頓。
“你……”
文欣然氣呼呼地看着對方，可她愣是無言以對。
“文欣然。”
陳風咧嘴冷笑：“坦白說，我知道你對我、對公司事實上還存在不屑，與其說公司在考察你，還不如說你在考察公司，可我想說的是，既然來了，就必須拿出真本事，別藏着掖着，沒意思。”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一走了之，可我們公司現在風頭正上，找不到最好的，找幾個二流商務還是可以的，你就不怕到時候被人揹後閒話，評論你沒幹好的事，被別人給幹好了。”
“你……”
文欣然原以爲自己是被人高薪挖角，傲氣十足，她自認爲哪怕老闆也會給自己幾分薄面，可她萬萬沒想到蜜月期還未過，老闆直接翻臉。
“不用你你你的，我只想問你，能不能搞定？”
陳風掏出煙緩緩點燃：“還是說行業第一的商務紅人也會認慫？”
“哼，我會認慫？”
文欣然稀裡糊塗被此一激，指着自己鼻子冷笑道：“只要你不吝嗇錢，我絕對完成任務。”
“行，期待你凱旋而歸。”
看着激將法奏效，陳風立馬又恢復笑臉，他太清楚文欣然這類人了，有能力有見識，但骨子裡傲氣十足，俗話說千里馬難馴，要馴服不能依着它，而是要壓着它。
看着陳風翻臉跟翻書一樣快，一會怒氣沖天，一會笑臉相待，文欣然知道自己入坑了，但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憤憤地撅着嘴。
“天成網絡，你瞭解有多少？”
陳風抽了口煙，邊吐着煙霧邊看着文欣然問道。
文欣然掃了掃鼻子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難看，哪知道這個動作，陳風就直接把煙給掐滅了。
文欣然有些狐疑，她訂下心神，清了嗓子答道：“天成網絡在業內屬於中游，是研發和發行一體化的公司，幾款遊戲流水很大，日流水均在千萬級上下。”
“這麼厲害？都有什麼遊戲？”
陳風努力回想，印象中這個遊戲公司在未來十年壓根名不見經傳。
“一些消除類休閒遊戲，還有一些修仙類，我個人玩過，覺得質量馬馬虎虎……”
“馬馬虎虎能日流水千萬？你不會是糊弄我吧？”
“你……”
文欣然氣呼呼指着陳風，可對方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她深呼了口氣答道：“進辦公室前我特別查了下天成網絡，從渠道拿了些數據，不會錯的。”
陳風翻閱着文欣然遞過來的數據，確實如此，幾個遊戲在歷史長河確實找不到任何蹤跡，可渠道反饋的數據卻都是S級，從上線初表現強勢，可無一例外，好評和差評近乎同等。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幾個遊戲的流水明細再弄得詳細點，比如玩家等級、充值金額、在線時長、ip等等？”
“老闆，這真的是有難度，涉及到別人商業機密的，搞不好違法的……”
“噓，違法你還那麼大聲？”
陳風笑嘻嘻擺了擺手：“你不是商務大咖嗎？牛人一個……”
“你…”
文欣然氣鼓鼓地碎了一口：“我真的是上了賊船了……”
“哈哈，年輕人別這麼說，或許我們是艘航空母艦也不一定呢。”
陳風嬉笑着，連哄帶騙終於搞定了文欣然。
“老闆，那對於天成網絡的訴訟？怎麼應對？”
黃敬威問道。
陳風頓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看向了文欣然，兩人一對眼，文欣然立馬搖頭晃腦：“老闆，別看我，打官司可不是商務的職能，我也搞不定。”
“就瞄你一眼而已，那麼緊張幹嘛？”
“哼，誰知道你又憋着什麼壞給我下套呢……”
小丫頭傲嬌地別過頭，滿臉嗔怒。
“這個官司不用緊張，老黃去找下康偉，讓他的團隊來接。”
陳風將資料仍在桌面上說道：“但你告訴康偉，這事不着急，對方不是要求我們去順陽市應訴嗎？我們又不屬於順陽市的企業，要打就讓他們來江城打，先應訴打歸屬地，再打侵權案，無論結果，再繼續一審二審再上訴，遊戲現在每日流水上千萬，讓我們下架，傻不傻，總之拖字訣，拖個兩三年再說，拖死它……”
黃敬威也覺得有理，微微點了點頭。
“這事就這麼去辦吧，打程序拖時間，康偉在行，把大概意思告訴他就行。”
陳風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
“哦，對了，樂玩有幾個對公賬戶？”
陳風突然想起，立馬問道。
“一個。”
“那不行，喇叭，你去交代財務開多幾個附屬賬戶，另外註冊個幾家子公司，後續產品分開簽約，別讓人家找法院申請個財產保全直接把賬戶凍結，那就全玩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籮筐裡。”
陳風對着柯宏澤咂巴了一嘴，又看着文欣然問道：“怎麼樣？跟各渠道改簽協議，對文總來說不是難事吧？”
文欣然白了陳風一眼，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還有，現在各渠道的賬期太長了，n+1的賬期，有時候加上對賬、財務拖拉，都快n+2才能拿到錢，搞得老子看着流水一堆，實際窮成狗，你有沒有辦法把賬期談得短一些？”
陳風盯着文欣然問道。
這一次，文欣然沒有說話，腮幫子氣鼓鼓的，彷佛隨時處於爆發邊緣。
“好吧，不行就不行，女孩子別動不動就生氣，一點都不可愛。”
陳風看着對方的反應，直接擺手讓其離開。
“我…我努力一下吧。”
出乎陳風意料，文欣然嘆了口氣道：“事實上我也很煩各渠道的賬期，明明就是故意壓款，卻冠冕堂皇理由一堆，可我有言在先，我不保證一定成功，別到時候你又激我……。”
“哈哈，盡力就好，盡力就好，文總看來入門了，越來越有‘自己人’的潛質的……”
聽完陳風的論調，文欣然白了一眼，冷哼一聲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