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呼僥倖,不管怎麼說,張峰沒死就好,本來我對於救他已經不抱希望了,畢竟像老妖婆這種絕情滅性的怪物,絕對不會講什麼道理。
如果不是因爲我還有利用價值,只怕張峰早就死了。
當然,這次張峰能夠活下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運氣不錯,關鍵時候老天都在幫忙。
那個時候突然打雷下雨,當然只是巧合,可我寧願相信那是天意。
也許老妖婆也相信那是天意,這纔是她願意放我們一馬的原因吧。
我揹着張峰冒着大雨離開了森林,回到屋裡的時候早已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換完衣服之後,我感到頭腦昏沉,躺下就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自己身上又紅又腫,奇癢無比,張峰身上有跟我相同的症狀,只不過他失血過多,又加上昨天淋了雨,發起了高燒,昏睡中一直說胡話,大哭大鬧。
我已經算是病情沉重了,張峰的情況更是有生命危險,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一場高燒就能要他的命。
這裡沒有醫院,也沒有藥品,如果葉小琴還在,倒也可以請她幫忙治療,可是她已經被關起來,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剩下黃玉茹了,也只有她幫得了我們。
我一個人去了黃玉茹家裡,她看到我全身紅腫,直接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去了村西的森林。
我只能把昨天的事情經過告訴她。
黃玉茹說道:“村西是族長養傷的地方,誰也不能接近,你在那個時候亂闖,很容易引起族長的誤會。”
“什麼誤會?”我問。
“會讓族長誤以爲你想要去刺殺她。”黃玉茹淡淡的說。
“刺殺?怎麼可能?以我的能力和手段,怎麼可能威脅到那個老妖婆,她也未免想太多。”我抱怨道。
黃玉茹說道:“族長本來就是個多疑的人,還好你運氣不錯,不然沒這麼容易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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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不用管了,你先幫我治療身上的傷。”我走上前去,進了她的房間。
算算時間,今晚我就應該在她家裡過夜,可是我昨天失血不少,身體狀態不佳,到時黃玉茹強行要用她的甲蟲吸我的血,肯定對我的身體會造成不小的傷害,但爲今之計,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求她也不行。
黃玉茹像是看出我的想法,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昨天被食人樹吸血,食人樹的觸手有毒,這種毒藥不會致命,卻讓人很難受,你現在全身的紅腫就是中毒了,需要先療毒,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抽血,今晚你在我這裡住,不過不用抽血。”
我大喜道:“好,那你先治好我身上的毒,再去幫我那個兄弟治一下,他中的毒更深,又發高燒,命在旦夕。”
黃玉茹雖然看起來性情很冷漠嚴厲,但跟老妖婆相比,畢竟還算是個正常人,見她這麼好說話,我也就放心了。
不料她聽完我的話,不停的搖頭。
“我只能給你治病,你兄弟的事情我不能管,族長沒有發話讓我救人,我就不能隨意救人。”黃玉茹一口回絕。
我說:“族長也沒讓你救我啊,你能救我,肯定能救我兄弟。”
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張峰死呢?
“救你當然可以,族長沒打算殺你,張峰不同,族長早就想殺他了,留着沒用。”黃玉茹搖頭,顯然根本不打算救張峰,她的性情我現在也算是有所瞭解,她決定的事情基本上都很難改變。
“你不願意出手相救,告訴我救人的方法總行吧?我們身上中的毒要怎麼解?”我不耐煩的問。
黃玉茹仍然不緊不慢的神色,她沒有教我怎麼救人,而是從她家後院的一個花盆裡拔出一株草藥,然後將這草藥仔細研磨,將草藥的汁液擦在我身上的傷口處。
這些藥液一接觸皮膚,就讓我感到一陣灼熱的刺痛,就像是辣椒粉塗在身上一樣。
不過這種刺痛的感覺也只是很短暫的兩分鐘,過了片刻,我身上的紅腫很快就完全消失,不但不痛,反而感到渾身清涼。
“這藥十分對症啊,還有沒有?”我連忙問。
黃玉茹搖頭說:“沒有了,有也不能給你,你走吧,今晚要按時過來。”
“我要照顧我兄弟,今晚可能來不了,除非你給我兄弟治病。”我威脅她。
黃玉茹神色淡定:“你不來,我去找你,把你綁過來。”
我聽她這麼說,頓時感到欲哭無淚,她說到做到,我也不能違逆她的命令,可是我現在哪有心思陪她幹那事,我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救張峰。
見黃玉茹不願出手,我也不想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走在半路上,不巧又遇到了阿秀。
一看到阿秀,我頭大如鬥,這個女人跟黃玉茹一樣,都是要來抓我陪睡的,不等她開口,我連忙表示自己很忙,沒空陪她玩。
阿秀一臉不忿:“你忙什麼?見到我就要跑?”
我無奈的說道:“阿秀姑娘,不是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我真有事要忙,人命關天啊,我有個朋友生病了,快死了知道不?”
阿秀哼了一聲:“那個張峰嘛,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前兩天他還好好的,生什麼病?你要趕我走,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
我長嘆一聲:“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跟我回去看吧,張峰正躺在牀上,沒空陪你囉嗦。”
我說完也懶得再理她,轉身往回走,她還真的跟了上來。
張峰依然躺在牀上昏睡不醒,額頭燙得更加厲害,感覺可能已經燒到四十度了,可是這地方一沒醫院,二沒藥物,這樣的高燒就能要人命。
我只能拿出一條溼毛巾搭在張峰額頭上,希望能替他降一降體溫。
“這小子病得很重啊,爲什麼不讓他吃點藥退燒呢?”阿秀奇怪的問。
我苦笑着說:“我沒有藥啊,你懂治病麼?”
“治療感冒發燒要懂醫術麼?村裡這種方子多的是。”阿秀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着我。
“這麼說你能治好這種病?能治就趕緊幫忙啊,愣着做什麼?”我說。
阿秀說道:“你這人真奇怪,不就是發燒麼?誰沒有發過燒,這種病也能讓你急成這樣?”
“好吧,是我太蠢,你出手幫我一把好嗎?”我想可能是我把問題想複雜了。
現在這樣的年代感冒發燒無論如何不算什麼大病,就算村裡沒有醫院,肯定也有治療的土方子。
“你等一下,我回去幫你拿藥。”阿秀說完就跑了回去,沒多久拿了一包乾草藥過來。
她還主動幫我生火熬藥,沒多久湯藥就熬成了。
張峰吃藥過後,不到一個小時,燒就退了很多,顯然這村子的偏方不僅能治病,而且藥效非常好,比吃阿司匹林之類的藥還強。
看到張峰暫時脫離生命危險,我鬆了一口氣,對阿秀表示感謝,她又藉機邀請我去她家,並且說讓我以後多去。
我心想承了她的情,也不能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阿秀見我答應,開心得不得了。
我連忙趁機說:“阿秀姑娘,你看張峰的燒雖然退了,但是身上中的毒還沒有消,這該如何是好?”
“食人樹的毒性不大,死不了人的。”阿秀說道。
“他失血很多,中的毒也深,現在還沒醒過來,說明毒性很大啊。”我疑惑地問道。
阿秀說道:“沒那麼容易死,過個三五天說不定就好了。”
“三五天?”我大吃一驚,心裡很清楚身上有這種毒是多麼痛苦,全身都難受得要死,就算不會真的死人,也絕對是一種十分痛苦的煎熬,更何況張峰身體本來就虛弱,這麼一折騰,搞不好真有可能一命嗚呼。
我心急火燎的說:“難道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麼?”
“方法也有,有一種草藥可以解這種毒。”阿秀說道。
“什麼草藥,你倒是說清楚啊。”我連忙問道。
阿秀說:“草藥都是村裡種的,在村子河流的下游,那邊有很多藥田,平時都是村裡的人輪流去照看那些藥田,其中有一種草藥能夠解食人樹的毒,以前我們有個姐妹不小心被食人樹傷到了,她中的毒比這小子還深,差點死了,擦了一點那種草藥的汁液之後,當天就好了。”
“是不是一種開着小黃花的綠葉草?”我把從黃玉茹那裡看到的那種草藥外形描述了一遍。
阿秀連連點頭:“是的,就是那種草藥,你哪裡見過麼?”
我說:“我之前也中了這種毒,黃玉茹幫我解的,她家裡就有這種草藥,只可惜我請她救張峰,她不願意幫忙。”
阿秀看着我說:“不對呀,黃玉茹家裡怎麼會種植那種草藥,那個叫做回陽草,只有河水下游的地方能種,家裡種不了的。”
我說:“可是黃玉茹家裡確實有這種草藥啊,她當時還是從花盆裡拔出來的呢。”
阿秀搖頭說:“這不可能,回陽草從沒聽過能種花盆裡。”
我想了一會,說道:“這麼說來,應該是黃玉茹早知道我中了這種毒,先準備一盆回陽草來幫我治病,至於張峰,她們的意思看來就是要弄死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