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了好幾分鐘,也沒什麼反應,那蠍子還是蠍子,我也沒跟它建立什麼聯繫。
“看來還要多養一段時間,不能太心急了。”我說道。
養蠱畢竟不是朝夕之事,這蠍子我才抓來一天,肯定不能直接就讓它聽話,更何況我也沒有什麼養蠱的經驗,只能耐着性子慢慢來。
吃過午飯,我和張峰坐在院子裡小憩,突然一個披頭散髮的陌生男人找上門來。
“原來是強哥啊,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張峰一見那人就說道。
不用說,這個人當然就是張峰提到過的生意夥伴趙志強。
張峰臉色並不好,顯然對趙志強有點埋怨,畢竟他之所以會來到這個鬼地方,都是聽了趙志強的建議。
“張老弟,這次我算是認栽了,你要救救我啊,昨天晚上老李死了,我早上親眼見到他的屍體被一個女人拖出去。”趙志強一見到張峰就哭得一塌糊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涕淚橫流。
趙志強一副形銷骨立的樣子,顯然是被村裡的女人折騰慘了,這麼多天下來,他也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這我還真沒辦法。”張峰搖頭說。
“你們來了這麼久,都兩個多月了,還一點事情都沒有,肯定是有辦法的,張老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趙志強說得十分可憐。
可我們確實是無能爲力,除非老妖婆大發慈悲,解除他們身上的情咒。
即便解掉他們的情咒,老妖婆也會往他們身上下蠱,更何況老妖婆肯定不會去幫他們解情咒,張峰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張峰之所以能活下來,還是因爲老妖婆看重我這個通靈之體,否則他只怕早就死翹翹了。
“強哥,你們如果真想多活兩天,就不要再喝茶了,那個毒茶喝不得,你看你現在這模樣,你們來這村子也就十一二天,你瘦了起碼三十斤,老李十天就玩完,你如果不剋制,還能活多久?”張峰勸說道。
他的話的確是有道理,可是就連他自己當初都不能剋制,若不是我一再幫他,只怕他也撐不過半個月,現在拿這話勸趙志強,也只是一些正確的廢話,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只能告訴他用催吐洗胃的方法對抗情咒,其餘幫不上忙。
張峰說道:“強哥,我們是真不應該來這個村子,來了就走不出去了。”
趙志強臉色灰敗:“是我害了你,害了老李和冬子,千不該萬不該啊,聽信妖言,纔會落到這個下場。”
我聞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到底是誰建議你到這裡來的?”
趙志強說道:“一個三陪女說的,當時我還不信,後來她還拿出一些村子的照片,我被騙了。”
我驚訝的問:“這麼說難道這個村子並不是完全封閉的,在外面也有勢力?”
“老周你說得對啊,如果這個村子是完全封閉的,肯定不會有那麼多人得知消息,你看我們纔來這裡兩個月,送死的人就已經來了三批了。”張峰說道。
“算上我們兩個,是四批。”我苦笑着說,“送死的人這麼多,說明知道消息的人必然不少,這個村子的存在也應該有很多個年頭了,爲什麼能一直不被發現呢?到底是有什麼秘密?”
我越想越無法理解。
照理來說這村子應該死了不少人,每次來的人都有去無回,這裡面的人口失蹤案累計起來絕對是一個驚人的數字,真要查案,完全可以從失蹤者的行蹤上找到線索,我不相信公安機關會如此無能。
我們討論不出個所以然,趙志強只能灰心喪氣的離開了。
晚上,我向黃玉茹提出希望能夠對趙志強網開一面,但黃玉茹堅決不讓步,說來這個村的男人本來就應該喝茶,對我和張峰已經是仁至義盡,不可能再放過其他人。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趙志強自求多福了。
又過了幾天,趙志強身上所中的茶毒越來越深,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瘦得皮包骨了。
看到他的情況,我更堅定了必須要趕快逃離村子的想法,每天都化掉大部分的精力去研究那本蠱書,學習養蠱。
養蠱之術十分複雜,可我畢竟體質不同尋常,每天精心飼養那隻毒蠍,幾天下來,我終於可以在念咒語的時候感應到蠍子的存在了。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
當我滴了一滴血在蠍子身上,然後閉上眼睛唸咒語,我可以清楚準確的感應到蠍子的位置,雖然還沒有辦法去驅使它做什麼,但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
按照蠱書上所說,能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入門了,一般人要達到這個境界,快的也要兩年,慢的五六年乃至十年以上。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養蠱,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入門,相比之下,我的體質已經稱得上是逆天了。
正在我感到欣喜之際,門外腳步聲響起。
現在已經是晚上,我提起警惕,連忙把蠍子收了起來,這東西可不能被村裡的女人發現。
可這時外門響起張峰的聲音:“老周,開門了。”
“你不是去找女人了麼?回來做什麼?”我笑着開門。
現在是晚上八點,張峰應該和某個女人搞在一起了纔對,怎麼轉頭回來了?
開門一看,我發現張峰揹着一個人回來了。
“這是?”我看着張峰背上的那人。
從衣服上看,顯然是趙志強。
趙志強的頭歪在一邊,看起來像是個死人。
“他死了。”張峰語氣沉重。
他把趙志強輕輕放在地上,我上去檢查了一下,發現趙志強的屍體都已經冰冷,顯然死去多時了。
“怎麼死的?”我看趙志強身上並沒有傷口,也不像是失血而死。
張峰說道:“昨晚他喝了點自帶的酒,可能導致心臟出了急症,我今晚特意過去看了一下,發現他死在了牀上。”
我沒有說話,顯然趙志強最主要的死因是因爲太虛弱,喝酒只是個誘因罷了。
“這屍體怎麼處理?如果被老妖婆發現,肯定會被那條惡狗吃掉。”我說。
張峰說道:“這死法太慘了,強哥已經死得夠慘,不能再這麼對他,最好把他的屍體埋了。”
其實火化纔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但是火化屍體動作太大,很容易被發現,如果悄悄埋掉,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以推說趙志強失蹤了。
“好吧,就這麼辦,不能被發現了。”
我們說做就做,趁着天黑,兩人擡着趙志強的屍體來到村口不遠的樹林。
本來人死之後應該安葬在墳山纔好,可是這村子的墳山太奇怪了,再加上前幾天纔在墳山撞鬼,我們哪裡還敢去那裡送死?只能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可即便是這村口的樹林,依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現在畢竟是晚上九點多,無星無月,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樹木,看起來怪嚇人。
我和張峰不敢多耽擱,拿起準備好的鋤頭挖了個兩米深的坑,就把趙志強的屍體草草掩埋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我們回到了住處,當晚我睡到深夜才睡着,夢裡遇見了趙志強的鬼魂,又夢到了陳雪向我索命,一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村裡發現了趙志強失蹤。黃玉茹帶着一大羣女人到處尋找,自然沒有找到。
我以爲這應該只是一件小事,畢竟死一個趙志強對於村子來說應該很無所謂,可是村裡大動干戈,幾乎快把村子翻了個底朝天。
反正我和張峰住的房子是被裡裡外外搜了一遍。
可惜無論她們怎麼搜,也不可能找到趙志強,她們還以爲趙志強仍然活着,還去拷問那個名叫冬子的人。
那人是和趙志強一起來的,可是也變得不人不鬼,精神不正常,哪裡知道趙志強是個什麼情況。
我不明白她們爲什麼這麼急於找到趙志強,不就是失蹤一個人麼,一天之內就鬧得雞飛狗跳,至於麼。
下午的時候阿秀又來約我,我只好滿足了她一回,順便詢問爲什麼村裡急於找到趙志強。
阿秀告訴我,村子遇到敵人了。
我問是什麼敵人?
能夠稱得上是敵人,顯然應該很厲害。
阿秀表示不太清楚,反正趙志強一事肯定跟村子遇到敵人有關。
我帶着滿腹疑問到處打聽,卻還是弄不明白情況。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村裡果然是發生了大事,確實有敵襲。
我和張峰吃早飯的時候,整個村子吵吵嚷嚷,許多女人都擠到了村口的井邊。
我和張峰也衝過去看熱鬧,只見遠處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搏殺,老妖婆和一個青衣道人鬥在了一起。
這個青衣道人顯然就是阿秀所說的敵人。
我見識過老妖婆的厲害,不論是移魂術還是她驚人的力量,無不說明老妖婆的可怕實力,可是眼前這個青衣道人居然不比老妖婆差,兩人鬥得旗鼓相當。
青衣道人手裡拿着是一根黑色的木棍,像是燒火棍一樣,那木棍和老妖婆的柺杖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碰撞聲,木棍砸在一棵大腿粗的樹上,居然一下就把那棵樹打斷了。
這完全是武俠小說裡纔有的情節,可我卻真切無比的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