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兩分鐘,就看到離得最近的一所土房,之前我們跑來跑去,就是看不到這間房子。
我回頭重新看我們走過的路,發現地上全是腳印,而且這些腳印形成一個圓圈。
我這才明白,之前我和張峰雖然一直在跑,但其實是在原地轉圈。
鬼打牆本質上就是一種幻覺,我們以爲自己在往前走,實際上根本就是在繞圈子。
跟着黃玉茹回到村裡,我突然感覺很冷,忍不住縮着脖子,嘴裡不停地吸氣。
“老周,你很冷麼?”張峰奇怪地看着我。
我搓着手說道:“是啊,怎麼突然好冷,看你樣子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冷?”
張峰確實不像冷的樣子,他看着我說:“不會吧,現在氣溫起碼有二十度以上,你怎麼冷成這樣?”
“二十度以上?我怎麼感覺不到十度。”
我是真的感覺很冷,這絕不是心理作用。
張峰湊過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臉色一變:“老周,你身體好冷,怎麼回事?”
他盯着我左看右看,突然一臉驚訝的說道:“老周,你背上有個手掌印。”
“什麼手掌印?”我大吃一驚。
“你自己看啊,真有個手掌印,黑色的。”張峰說道。
我怒道:“你廢什麼話,我怎麼看得到自己背後?”
“你把衣服脫下來啊。”張峰說着就要幫我脫外衣。
雖然我感覺很冷,但還是把衣服脫了下來,看到衣服後背果然有個淡淡的手掌印。
“老周,你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中了傳說中的玄冥神掌?倚天屠龍記裡玄冥二老打了張無忌一掌,就是這個樣子。”張峰說道。
“扯你孃的淡。”
我想起了剛纔在森林裡遭遇鬼打牆的情形,我和張峰逃命的時候感覺被人從後面推了一下,顯然背後的手掌印肯定是那一推造成的。
可是那森林裡並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說推我那一下的很可能是鬼不是人。
想到這裡,我感覺身體似乎更冷了。
張峰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他並不蠢,仔細一猜也應該猜得出這個手掌印很可能與我們見到的那個女鬼有關。
“老周,你要不要緊?”張峰摸了摸我的手,“你身體這麼冷,只有死人才會冷成這樣。”
“你怎麼說話的?我像是個死人麼?”我搶過衣服繼續穿在身上。
張峰見了馬上把他的外衣也脫下來披在我身上,可是我的身體仍然沒有感到絲毫的暖意。
“你這個情況只能只有求那老妖婆幫忙了,老妖婆神通廣大,肯定你能救你。”張峰說道。
我想可能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實在冷得受不了,看到黃玉茹遠遠走在前面,我連忙追上去,把我的情況告訴她,希望她能請老妖婆出手。
黃玉茹看了我衣服上的手掌印,臉色也變得凝重。
“你們究竟在森林裡遇到什麼了?這是鬼手印,你的身體被鬼氣傷到了。”黃玉茹一眼看出我的問題。
我還沒回答,張峰就搶過話說道:“我們在墳山遇到了陳雪的鬼魂,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看錯了。”
“陳雪的鬼魂?陳雪雖然死了,可是她的屍體被養屍地鎮住,鬼魂應該早就散了,怎麼現在還沒散?她的魂魄哪來這麼大的怨氣?”黃玉茹一臉奇怪地說道。
我心想黃玉茹應該還不知道陳雪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不好向她解釋。
陳雪雖然是被葉小琴殺死,但當時我也在現場,嚴格算來,我還算是葉小琴的幫兇。
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陳雪的鬼魂纔會找上我,不然當時森林裡明明我和張峰一直在一起,他沒事,而我卻被攻擊了,顯然那鬼魂是專門針對我來的。
這陳雪死得不明不白,老妖婆恐怕到現在也未必知道她真正的死因,我不能把葉小琴供出來,爲避免引起懷疑,只能強行解釋道:“可能是因爲我們在墳山到處走,驚擾了死者。”
黃玉茹低頭想了一會,說:“以後你們絕對不能再去那個地方,你跟我來。”
她邊說邊拽着我的衣袖往前走。
“去哪啊?”我問。
“當然是給你治病,少廢話。”
黃玉茹不由分說,拉着我徑直到了她家,剛進門她就把我的上衣全脫下來。
我苦着臉說:“你該不會又要有幹那事吧?”
黃玉茹冷冷說:“我如果不救你,你活不過三天,你身上的陰氣已經進入肺腑了,你自己看吧。”
她拿過一面鏡子,照着我背後的掌印,我才發現我背後的皮膚已經變成紫黑色了,就像是中了劇毒一樣。
我並沒有感覺到痛,只是覺得冷,可是看到這麼可怕的黑手印,難免心驚膽顫。
“坐好。”黃玉茹把我按壓在牀邊,然後拿出她飼養的那隻黑色甲蟲放在我背上。
我手裡拿着鏡子照,發現那黑色甲蟲趴在我背上的傷口處,過了一會,我就感覺身體不是那麼冷了,就連背上那個掌印也漸漸變淡。
沒多久,我身體恢復了正常,絲毫不覺得冷。
“厲害啊,我還以爲你養的這隻蠱蟲只會吸血呢,沒想到還能治病。”我第一次覺得那隻黑色甲蟲不是那麼討厭。
黃玉茹依然語氣平淡:“這是我的本命蠱,可以療毒祛寒,你以爲只是用來吸血麼?”
“好吧,謝了,我回去吃飯了。”我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對這女人我心裡還是十分戒備,不想跟她多接觸。
“你的病還沒有完全治好,還要再敷藥,坐下來。”黃玉茹說道。
“好吧。”
既然她這麼說,我只好坐下來。
她拿出一瓶藥酒,給我背上的傷口倒了一些,然後不停的按摩。
話說這女人的按摩手段也真是好到極點,我被她揉得又酥又麻。
上了藥之後,我打算離開,可是黃玉茹又讓我留下來吃飯,說是要吃一些特別的飯菜,可以祛除身上的陰寒之氣。
我只能坐下來陪她吃飯,飯菜雖然可口,但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飯後我堅持要離開,黃玉茹說:“現在都九點了,就睡我這吧。”
“這絕對不行。”我一聽連忙反對,“你說過的,每三天做一次,現在才兩天,你不能食言,我回去了。”
我拔腿就要走。
到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其實我的背後的手掌印根本沒那麼嚴重,或者說對黃玉茹而言治好這傷很輕鬆,她應該早就治好了我的傷,說了一堆理由就是要讓我留下來陪睡,簡直就是無恥。
可是我才走到門口,就被黃玉茹一把拽了回來。
我奮力反抗,同時怒斥道:“你幹什麼?說好三天一次,你又要改成兩天?這樣下去我的血遲早被你吸乾。”
“今天只做不吸血。”
黃玉茹說完,把我強行推倒。
照理說我一個大男人沒道理幹不過她,可我還真幹不過,我拼命掙扎也沒用,黃玉茹的力氣大得像一頭牛,我完全反抗不了。
以前我以爲自己是手腳被繩子綁住才慘遭蹂躪,誰料這女人力氣大得異乎尋常,我根本不是對手。
結果自然不用說,我又被可恥的逆推了。
好在黃玉茹當晚還真沒有用甲蟲吸我的血,只是做了一個晚上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逃命似的從黃玉茹家裡跑出來,正好遇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張峰。
張峰一臉猥瑣地看着我:“老周啊,你療傷療了一個晚上,爽不爽?”
“爽你老母。”我沒好氣的說,“你在這做什麼?”
張峰嘿嘿笑道:“這不是等你麼?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昨晚你背上那手掌印,真是嚇死我了,害我擔心一晚上,沒想到你氣色這麼好,看來昨晚玩得挺開心,早知道我也去找個美妞了。”
“你想找也沒人攔你,注意不要再喝茶就行了。”我說。
張峰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以後我們在村裡玩,不管是哪家哪戶,都不用喝茶,這是老妖婆下的令,她說我們身上有蠱毒了,不需要用情咒來控制。”
“臥槽,難不成中了蠱毒你還覺得開心?”我罵道。
“老周,這你就不明白了,不管是中情咒還是中了蠱毒,我們都很難離開村子,這蠱毒雖然比情咒還難解,但是起碼我還是個正常人,那毒茶就不一樣了,喝得兩回,人都快瘋了。你是沒看到那趙志強,他現在不人不鬼,跟我當初一樣慘,還有一胖一瘦那兩個,死得有多慘。”張峰說到這裡,臉上還有懼色,顯然之前情咒給他留下來的陰影還在。
“算你有理。“我只能說道,“不管你去找哪個女人,不要誤了我們的大事,昨晚那一竹簍的毒蟲呢?你沒弄丟吧?”
張峰說道:“放在屋裡的,沒問題。”
“去看看。”
我連忙回到住處,拿出那竹簍,發現竹簍裡只剩一隻活着的蠍子。
這蠍子體形不大,身體呈青色,一看就知道有劇毒。
“老周,你抓的這隻蠍子實在厲害,我昨晚親眼看到它弄死好多毒蟲,還吃掉了一隻蜘蛛和一條壁虎,這蠍子絕對是煉成蠱蟲的好材料,就是不知道這養蠱到底好不好養。”張峰說道。
“好不好養得試試才知道。”
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蠍子身上,然後開始念那蠱書上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