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笑的一臉神秘,而我卻一臉懵逼。
他對我又眨了眨眼睛,我算是看透了,這種笑面虎,表面笑得春風十里,內心裡無比陰暗,難怪靜兒要如此討好他,原來是怕他給穿小鞋,向姐都沒這麼噁心。
想到這,我不寒而慄,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來:“秦少放心,我會努力的!”
“好!那我今晚可就把許老闆約來了,你到時候好好表現。他可是律師事務所的老闆也是律師,經常幫我處理一些棘手的案子,如果你要是敢把他得罪了,那可就沒有孫總這麼好打發了。”
我深呼一口氣,點點頭,不就是個律師麼,大不了我不說話,就陪他喝酒,運用一切趙磊教我的招數,就不信搞不定他。
晚上九點,3006包間門外。
今天因爲提前定好了客人,我沒有去門口迎賓,穿着工服,黑色高跟鞋,黑色漁網襪,化着浮誇的煙燻妝,這些都是秦少要求的,因爲他說許老闆那個人本身就很浮誇,所以他也喜歡穿着浮誇,舉止浮誇的女人。所以,我在他面前,一定不能裝矜持,不然他肯定會給我難堪。
我站在包間門口,整理下衣服,臉上掛着職業化的微笑,而後緩緩地推開門,然而當我一開門,臉上的笑容瞬間明結成冰了……
原來許老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我以爲秦少只讓我服侍他一個人,結果進來以後我才發現,我不過充當的只是個服務員的角色,因爲那個許老闆身邊已經有兩個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女大學生陪伴在側了,要說我爲什麼知道是兩個女大學生?因爲她們一直在擔心今天晚上玩晚了回不去寢室。
按理說距離白日焰火最近的大學也要四十多公里,這兩個姑娘大半夜的跟幾個老爺們出來玩,也不怕有危險。
我剛進門就被許老闆呼來喝去,在他眼裡,我不過是個長得還看得過去的村姑,而那兩個女學生一口一個許哥,纔是他的菜。
四個男人圍坐在一起打麻將,許老闆是其中之一,他身邊有兩個姑娘,其他三個人沒有,這種架勢讓我覺得很奇怪,不過我也沒說什麼,只是低着頭,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絲毫不敢怠慢。
“東風。胖三兒,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案子,一審判決已經下來了,回頭就別再耗時間了,你也知道,我現在不比以前,法院那邊盯我盯得緊,最近不好活動,就只能帶你們來這消遣一下時光了。哎,我說,對,就是你,拿着這個,去泡壺茶去。”許老闆跟坐在他下家的一個長得胖胖的男人說完了便朝我這邊扔過來一包茶,他讓我出去給幾個人泡壺茶回來。
在夜總會喝酒的到處都是,喝果汁的,也不足爲奇,但是來這喝茶的我這還是頭一回見。我拿着許老闆給的大紅袍,跑到吧檯讓人幫我泡好,而後又轉回包間,一般泡好茶需要多洗洗茶,特別是好茶,更不能浪費,我當時還不懂,只一心想着趕緊把客人的茶泡好送過去。
卻沒想到這是許老闆故意支開我的伎倆,他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讓我用心泡,我沒聽出來話裡頭的意思,畢竟律師這種高端人士,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我捧着茶壺,像個覺得自己做對了事,想要獎勵的孩子一般,結果往包間走,路過衛生間門口時,卻突然聽見裡面幾個女孩子的談話。
“你說這個許立忍也太狠了啊,他自己殺了人,居然還能嫁禍給別人,要不是我剛剛走的慢,不然根本就聽不到他們在那合計啥事,怪不得他們故意支開我們……”聽到這,我放慢了腳步,有些猶豫地走過去,在門口站了很久,進去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畢竟手上端着茶壺跟幾個杯子,怎麼也是有點重量的。
這時,門卻被裡面被打開來,開門的正是許老闆,我端着茶壺一臉尷尬,腦門上都滲出一層密集的汗水來。
我張着嘴,支支吾吾的說:“許,許老闆,茶沏好了……”手不停地顫抖,如果剛剛那些女生說的是真的,我這不成了偷聽了麼……
許老闆陰沉着一張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門外,拽着我的胳膊,一下就把我拖進了房門裡。
我嚇得把手裡的茶壺都扔在地上,茶壺摔得稀碎。
許老闆跟另外幾個人也都是一臉的陰鬱,他們肯定認爲我剛剛站在門口不進去,不知道偷聽到了多少。許老闆從兜裡掏出一根菸,他們牌桌上的麻將,此時此刻已經換成了一堆a4紙,紙上的字很小,我看不清楚也不敢看,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剛剛衛生間裡那個女生說的話,說許老闆殺了人正跟人商量着嫁禍別人,找替死鬼……
我整個人哆哆嗦嗦的,今天本來只是想好好完成秦少跟向姐給我安排的任務罷了,沒想到居然攤上這麼個倒黴事。
許老闆直接把腰間別着的一把槍掏了出來,仍在了那些紙上,這把槍有些分量,仍在桌上砸得咣咣響,其他幾個女孩到現在也沒進來,我在這,真要發生點什麼事估計都得事後才能知道。
我不由得吞嚥了一口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那條疤痕,想當初我自殺的時候根本沒有害怕,但是現在不同,當初我是自己想死,但是現在,我可不想……我想活,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康俊哥還等着我!
“剛剛,聽見多少?”許老闆擡眼問了問我,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我什麼都沒聽到啊,我只是端着茶打算進來罷了。”我拖着顫音兒,儘量冷靜着說。
“呵呵,小姑娘,別跟我耍花樣,你們白日焰火的老闆可是我朋友,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拖出去弄死,都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
我腦子飛速的轉着,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回答,如果答聽到了,但是沒聽到多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放過我?那還不如一口咬定沒聽到,這樣說不準他還能放我一馬。
有道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鼓足了氣,冷靜的說道:“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剛剛我聽了您的話,讓吧檯的吧員洗完了茶纔拿上來的,這還能騙您嗎?您也說了您是我們老闆的朋友,我還能忽悠您不成?”
許老闆呵呵一笑,他將手中的煙在菸灰缸的邊緣卡了卡:“你說沒說謊,一會我調一下攝像頭就知道了,你在外面到底站了多久,我們自然就清楚你聽到了多少。”
一聽這話,我頓時愣在原地,我怎麼沒想到走廊裡有監控攝像頭這件事呢!
許老闆仍舊陰測測的看着我,這種將法律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最爲可怕,因爲你不知道他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你。像我這樣的小角色,他肯定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
想到這,我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