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1663年,也是人類歷史上極其普通的一年。
就在這普通的一年裡,7月1日,歐洲商人波特再次率領由16艘夾板船、2600人和價值1370荷盾的貨物組成的艦隊,從巴達維亞出發,8月29日抵達閩江口,給滿清朝廷帶去了歐洲人民的熱情和友誼,並受到清方熱情洋溢的款待。
與此同時,在滿清朝廷是,身兼叛逆和賤民的我們,也駕駛着我們自行修行的鉅艦,抵達了里斯本的港口,受到了里斯本甚至歐洲人民更加空前的歡迎。
歐洲人仍在宗教戰爭泥潭中不能自拔,中華民族亦在滿清的鐵蹄下艱難的苟延殘喘。這個世界,似乎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當然,除了我們這羣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這個時空這個時候的歐洲的異類。
因爲,里斯本人民的熱情,準確的說,是對我們的貨物的熱情,幾乎把我們都嚇得要逃了。
這個時候的歐洲,雖然說其農業、手工業及商品經濟處於積極的發展過程中,資本主義也開始萌芽,還開通了通往東方的航路,甚至將貨物賣到了遙遠的中國,但是,來自我們的帝國的絲綢、瓷器、香水、玻璃工藝品等,仍是對現在的歐洲人有着莫大的誘惑。
這個時候的歐洲,估計和許多的國家一樣,雖然底層的百姓們的日子過得異常的艱難,但有錢階層的錢,仍是繼續着他們窮奢極欲的生活。他們四處揮霍着自己的鈔票,只要能給他們帶去快樂,滿足他們的虛榮心的貨物,他們不在乎多花點錢。比如幾萬塊錢的包包,幾百萬的豪車,幾千萬的私人飛機。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血汗錢,都是民脂民膏來的,有什麼好心疼的。
而我們手中的精美的瓷器、玻璃工藝品、絲綢,雖然相比我們在帝國國內的售價已經高達了數倍,但仍比他們之前拿到的便宜太多,也就難怪他們會如此趨之若騖了。
據我們後來調查得到的消息,蒲存德等人的商船,最遠也只是到阿拉伯一帶,在阿拉伯沿海的港口城市裡,他們將貨物賣給了阿拉伯的商人。
然後,阿拉伯商人將貨物用馬匹或駱駝運過漫長的阿拉伯半島,運抵埃及,再由埃及或亞歷山大經過船運或駝運運往歐洲非洲西亞的各個角落,其價格自然也就高了幾倍不止了,比我們現在的標價自然高上許多。看到利潤所在的里斯本商人,自然會對我們熱捧不己了。
好吧,貨物有限,想要的人又太多,無奈之下,科斯塔只好祭出了我們在後世纔會經常使用的招,抽籤,每個人發給一個號碼,對應着某種貨物品種和數量。如果抽不的,只有怪自己運氣不好了。商人們雖然有些不滿,但這對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他們似乎也鬧不起來,只好一再懇切的我們,要我們下次一定要多帶貨物過來,一定要優先他們。
下次什麼時候再來,我也不知道的事,但是我們的人,尤其是安娜母子,卻是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歐洲之行,她們是滿懷期望而來,如今最失望的也是她們。
其實我還想去這時候的歐洲各地去看看的,但看着大家都不想走了。再說船上也沒有貨物了,似乎也沒有什麼理由再走
了,只好聽從了大多數人的意見。
本來想留下科斯塔等人在這裡設立一個據點的,但當我一和他們開口的時候,他們就將頭腦搖得象拔浪鼓一樣,誓死都要回去。好吧,只好由着他們了。
也想過在里斯本或其它的城市留下小部分人下來,也算是在歐洲有個據點了。可連我們自己都不明白下次再過來是什麼時候,看着大家都沒有心思留下來的意思,我們也只好放棄了。
畢竟,我們也不想象獅子國的鄭讓,以及印度洋上那座無名小島上的留守鄭和船隊的後人們那樣的遭遇再次重演。
雖然有些失望,安娜還是不死心的拖着我,陪着她去她曾經呆過的地方走了一圈。再怎麼樣,在她最好的十幾歲的少女時代,她也是在這裡呆過幾年,有過一些美好的少女時代的回憶的。人呢,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總會懷舊,安娜大概也是出於這種心理,然後還要拖着我一塊去。我這是第一次發現安娜原來也有這麼虛榮的一面。她也不想想,打着我這帝國皇帝的身份去滿足她在少女時代夥伴們面前的風光,該得有多危險,我可是以商隊領袖的身份來的。
若是讓歐洲國家知道了我居然是一個很富有的國家的皇帝,還不緊巴巴的來把我給抓了?
好在,安娜很快就希望了,在安娜少女時代陪伴過她幾年的小夥伴們,儘管我們費盡了很大的周折纔將她們找齊,但似乎她們心裡並不象安娜這樣急切的想要見到她們。
剛開始的時候,當她們看到我和安娜穿着樸素的衣服出現的時候,齊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我不禁有些啞然失笑。畢竟,十幾年前安娜是一副逃難的形象在她們面前出現的,她們這時候擔心我們再次打擾她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當安娜淡淡的說出,我們就來自最近登陸的東方的商船的時候,這些形態各異的歐洲少婦,安娜曾經的玩伴們,馬上就變得諂媚起來。紛紛親熱的向安娜套近乎,甚至赤果果的向安娜提出,要求安娜送給她們期待的香水和絲綢。
安娜本來也是給這些曾經的夥伴們帶來了禮物的時候,可是看到她們這副前躹後恭的情形,失望之色更甚。吩咐隨從們將帶來的禮物匆匆的將那些女人們手中一塞,也不管那些不久之前還似乎很謙讓的女人們爲了這簡單的幾匹絲綢搶得頭破血流,安娜已嫌惡的落荒而逃。果然,功利和勢利,在任何國家和民族,都是如此的流行。
“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回來,也或許,我從來就不曾屬於這裡。”看着我同樣狼狽的樣子,安娜有些歉然地說。
“沒什麼,就當人生又多歷練了一番。來一趟也好,至少了了自己的心結了。再說,你從來都沒過過那咱安穩的日子,也從來沒有安穩的和這裡的人們相處過,怎麼可能期待你們有平平淡淡的關係呢。這不是她們的錯,這一趟,就算是回報她們曾經予你的幫助吧。”我淡淡地說。
“只是,委屈你陪着我出來,還看到她們這一副醜態了,”安娜攏了攏頭髮,更加苦澀地說,“也罷,心願已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雖然安娜等人堅決要回航,但我還是決定留了幾條船在裡
斯本,完成我交待的任務,其它的船則在里斯本的商人們明白過來之前,趁着凌晨的薄霧,悄悄的北上,駛往安特衛普。
雖然明面上的理由,咱是哄安娜說,是陪她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幫助她一了心願,但事實上,咱怎麼也是一國之君,不至於幹出爲博美人一笑,而無視民脂民膏的事情出來。
這次前來歐洲,咱可是負有幾大艱鉅的任務的,當然,經常被俺反覆調的就是,一是幫李歐李哲等兒子找個歐洲媳婦,二是陪着安娜衣錦還鄉。如今這兩個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不說李哲已經在獅子國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就憑李歐往裡斯本的街頭上一站吸引的無數歐洲少女的媚眼,我們就不能找上一批質量優良的歐洲美少女。這時候的歐洲,相處於我大華夏,可以說還走在蠻荒的道路上。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馬可波羅可是起了非常大的功勞,在他的筆下,遙遠的東方簡直是天堂般的存在,不說許多過不下日子的貧家女子,就算是許多小家碧玉,小康人家的女子,都抱着嫁到遙遠的東方,期待有個東方的王子騎着白馬來迎娶她們的美夢。
所以,當我們的人淡淡的提了句,希望招募一批年輕的歐洲女勞工後,蜂涌而至的歐洲少女們差點將我們的門擠爆。勞工,誰信我們是真的缺勞工呢,誰不知道是在替國內的單身男人來尋找福利來的。美少女們若是連這點都不明白的話,那就只能怪她們自己了。
出於對後世的歐洲男人女人荒唐的種種,我有些擔心這些女子給我們帶去不好的風氣和毛病。畢竟,在後世的電影裡,歐洲的男女一言不合就能啪啪的事情,還是不符合咱東方人的傳統的。後來被王秀娟一頓數落我才明白過來。歐洲人的荒唐,也是慢慢的發展起來的,這時候的歐洲,雖然有亂的事情,也只是停留在高層的貴族們之間,民間的女子還算是淳樸的,一再確認這是真的之後,我纔算鬆了口氣。
這些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去招呼,咱沒有明說的,咱這次西行的最主要任務,除了打通前往歐洲的商路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咱看上了歐洲的人了。
別想邪惡了,咱可是個半老頭子了,對歐洲的金髮美少女,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了,咱更惦記的便是,象些受過工業化薰陶的熟練的產業工人,以及象科斯塔這樣,有着一技之長卻在這裡不但不受待見,反而被他們的人視作洪水猛獸一般的異教徒。雖然當地官府可能非常的不喜歡他們,我卻是對他們歡迎之至。
里斯本我們也是招募了一些手工業者,但相比我的願望,還差的太遠,所以,打着陪安娜回出生地看看的幌子,我就指望着能在安特衛普招募一大批的手工業者,才能算完成此次出行的任務了。
令我欣喜若狂的是,在安特衛普,雖然我們已經夠低調了,但還是被這裡的百姓們的熱情所嚇倒。我們不僅招募了大量熟練的手工業者——咱的字典裡可沒有異教徒,除了極少數的極端分子——咱還招募了幾個歷史上有名的大科學家。
這次歐洲之行,咱這時候才能安心的準備回航,因爲有了他們的加入,咱這次出行,才真正的算是滿載而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