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記了,這時代的歐洲,好象是荷蘭人的歐洲。而這時候的荷蘭,還有海上的馬車伕之稱?
但是我不管了,他們不僅是安娜他們的敵人,咱和安娜就算有點不開心,那也是人民內部矛盾,而對面的海盜可是階級矛盾,絕對不能妥協的。而且這羣貨居然還敢打我們的主意,不揍他們打誰?再說了,我們可還要從這條航道上回來的,若是這次不打他們打疼了,下次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們還能怎麼放心的走路。
況且,雖然他們的標誌表明他們是一羣海盜,可誰知道他們不就是一羣歐洲某國的政府軍,來這裡尋找發財機會來了,把我們當作肥羊了。歐洲這羣自詡爲文明的代言人的紳士,可一直都是這麼積攢起他們的第一桶金的。
里斯本是歐洲西海岸的歷史名城,也是安娜離開歐洲的最後一站,離開之前,她還在這裡呆過幾年,也是走投無路之下,纔會踏上了前赴遙遠的東方的輪船。
雖然時隔多年,那時候還是少女的安娜已經對里斯本沒有多少的印象,但人之常情,對於離開太久的地方,多少會有些情愫,因此我們抵達歐洲的第一站,便是入駐里斯本。
至於那些可惡的海盜,被蔣元朗以及後來忍不住也跟上去痛歐人家的李武的一再追趕之下,早已經跑得沒有了影蹤——沒有辦法,海盜的船隻太多,而我們總共也只有十一條船,就算人家站着不動給我們去殺,也是殺不過來,只好放任他們離開了。
還沒有抵達歐洲,就給歐洲人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我以爲,里斯本的民衆對我們的到來一定是如臨大敵的。但當我們的船隊緩緩駛進里斯本的港灣的時候,在面臨其港口官員簡單的問詢之後,熱情的里斯本就幾乎將我們的面前擠滿了。
“我們要絲綢,我們要香水,”經過安娜簡短的翻譯,我們才明白過來,敢情這些人把我們當作了來自東方的商船了,想要從我們手中買到東方的貨物。只是令我們奇怪的是,他們對我們如此不懷敵意,在我們之前,難道有人來過麼?
歐洲人的熱情確實有些令人抵擋不住,而且據走近的化裝成商人的士兵們說,大部分歐洲人身上的體味太重了,讓他們幾乎要薰倒了,無奈之下,我們是對空鳴了幾輪槍,纔將一小部分膽小的歐洲人嚇跑,秩序才變得稍稍有序了。
“大家都不要吵,不要擠,都有份的,我們有足夠的商品,一定能滿足大家的需要的。”還好,蒲存德交易的時候,沒有把所有的貨物都在獅子國清空,還給我們留了小半。要不然,我們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而我們的船隊之中,除了安娜之外,也就科斯塔等人會一些葡萄牙語了。這時候的科斯塔,儼然把自己當作了帝國不可分割的一分子,一邊派着他手下的人出暴的推搡着那些急切的歐洲商人,一邊威嚴的喝道。
“哦,我的天哪,這麼大的氣味,他們怎麼受得了。”李歐作爲一個剛滿十六歲的男孩,又聽說是自己的母親聽過的地方,自然奮勇當先的下了船,想要成爲第一批和十七世紀的歐洲來個親密接觸的華人,可是,他馬上就露出了嫌惡的神色,掩着鼻子道。
可是,似乎還有些年輕的姑娘,根本沒有察覺到李歐臉上的嫌惡之色,反而紛紛向他投來了陣陣秋波,嚇得還只是個大男孩的李歐在張真真等人的鬨笑聲中,狼狽的逃到了艙中藏了起來。
“李歐,你不是說要來歐洲找個媳婦麼,怎麼還沒有把人家姑娘看個仔細就躲起來了,你這樣子怎麼去認識這裡的美女姐姐們?”看着李歐尷尬異常的表情,張真真不忘了打趣李歐道。
“九姐,你就饒過了這孩子了吧,他才十六歲呢,哪這麼快找媳婦的?”安娜雖然和張真真不對付,但張真真要針對他兒子了,她可是不依的。張真真看着也只有她一個人在笑,其它人都將頭扭到一邊,誰都不敢得罪的樣子,自覺沒味,也訕訕的走到了一邊去了。
“也難怪我們的香水會賣到這裡來,還賣的這麼好。”安娜也是尷尬了。或許歷經日久,她已經習慣了我們之間乾淨的味道,已經忘記了此時的歐洲,仍生活在濃重的體味之中。要不然,在原本的歷史之中,法國香水怎麼會那麼出名。但在這個時空裡,法國人就專美不了了,因爲我們的王秀娟,在鑽研化學之餘,順便就把香水給發明了出來。不過,國內的民衆現在正一門心思搞建設,沒有那麼多心思用香水,倒是牆內開花牆外香,沒想到蒲存德帶出去的香水會銷路這麼好。更沒有想到的是,最遠也只是到達非洲東海岸索馬里沿海一帶的蒲存德的商船們,居然能將香水賣到了遙遠的歐洲。果然,誠如馬愛咬克斯所說的那樣,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商人們能將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
碼頭上的歐洲商人們仍圍着不肯離去,翹首以盼的獲得我們的貨物。讓連續兩個多月都飄在海上,迫切的想要踏上堅實的岸上休整一番的我們難以如願。
好在,這次出行的時候我們將科斯塔等人帶了過來,我們還擔心太過出暴了會傷害了高傲的歐洲商人們的自尊心,但科斯塔這些人似乎沒有這些心理包袱,喝斥起這些歐洲人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對於那些太過急切
的商人,他們甚至不由自主的揮起了巴掌,我甚至能聽到他們嘴中脫口而出崩出的“賤銀”幾個字眼。
呵呵,這幾個傢伙,敢情已經完全將自己視作了帝國的人,野蠻而不講衛生的歐洲人,此時已經成了他們可以蔑視和恥笑的下等民族。科斯塔給許多崇洋媚外的人做出了很好的榜樣,我還希望,我們能將這種心理優越感保持很久很久。
好在有科斯塔這些人在,在他們的連哄帶騙之下,終於將碼頭上衆多的商販或者里斯本的市民個勸走,這時候離我們靠岸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天了。
本來按我們的想法,是想將里斯本最大的旅館承包下來,好好休息一番的。但我們的隊伍總人數多達三千餘人,稍稍一算便發現,就算把里斯本所有的旅館都包下來,只怕都不夠我們住的。我們還是習慣了華夏那邊動轍百萬人的大城市的思維,如今在歐洲也算排得上號的里斯本,據我目測,只怕總人數也不過五六萬。
還是安娜建議道:“也罷,反正我們的人早習慣了住帳篷了,科斯塔你再去和他們交涉一番,讓他們給我劃出一塊地方給我們搭建帳篷,大不了我們給他點租金就好。”
就這樣,好不容易跳下船,以爲能好好的找張大牀睡一覺的許多將士們,不得不苦着臉投入到搭建到帳篷中去。不過,終於能擺脫歐洲人特有的濃重體味了,大家的心裡又覺得舒服了許多。
“把我們的貨物處理完之後,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發現,我現在非常的想念我們自己的家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安娜緊緊的縮在我的懷裡,突然說道。
“你不是說還要去安特衛普、去漢堡去看看吧,我們纔剛到歐洲呢,你就想着回去?你要知道我們來一次可是很不容易的。下次都還不知有沒有機會來呢。”我吃驚的望着安娜說。
“失望,我太失望了。我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樣這裡也應該有點進步了。沒有想到的是,這裡比我離開的時候更破敗不堪,更加骯髒不堪了。以前生活在這裡,天天聞着這裡的氣味我還不覺得什麼,可是我現在多聞到這些氣味一會兒,我就會感要吐了。我不想呆了,一天都不想多呆了,我們回去吧。那裡纔是我們的家。”安娜激動地說。
我愕然了,這才十幾年啊,安娜姑娘就已經完全嫌惡起自己的家了,她難道忘記了這裡纔是她土生土長的地方?若是再往後幾百年的歐洲女人們都會這麼想可就好了,咱們可太缺少單身女人了,要是她們都那麼喜歡咱的地兒,那咱們那幾千萬的光棍們可就有福音了,我不由暗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