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命令巴倫西亞城中的卡普蒂南成員想辦法替換掉和山地旅接觸的幾位商人,爲山地旅提供食物,並在食物中下了一種從雨林中一種樹上提煉出來的毒藥。這種毒藥無色,並有輕微的香味,人吃下去以後,會在幾個小時內中毒,並且上吐下瀉,是當地有些部落用來抓野豬的藥物。
安排好了下毒,這位負責人又集結了從南部撤回來的大部分游擊隊,埋伏在駐地周圍的雨林中,準備在從地道里潛入的游擊隊員發出信號,就圍攻這座臺灣軍隊的駐地,殺死駐地中的臺灣駐軍。
這條地道是由原來在巴倫西亞城附近活動的游擊隊挖的,不過沒有完全挖通。本來他們想由這條隧道進入駐地,但是由於山地旅的防禦太嚴密,並且那種很亮的燈光一到夜晚,就會照亮營地的四周,那個地道的出口也在照亮範圍之內,所以,那條地道就沒有正式使用,而是荒廢了。
這次游擊隊統一行動,準備血洗這個駐地,而當地的游擊隊正在進攻隊伍中,於是,他們提供了這條地道的位置,並且派人把地道繼續加工了一下,把出口處的幾米土層給挖透了。
行動的初期,所有進展都和這位負責人算計的差不多。大部分山地旅官兵都中了毒,基本喪失了戰鬥力,而4座哨塔也由從地道中潛入的游擊隊員控制了,那種威力巨大的機槍也沒法發射了。少部分殘存的山地旅士兵,也被壓縮到了兩排營房裡,雖然損失了不少人也沒衝進去,但是隻要放火燒了這兩排營房,那麼這些士兵就沒處躲藏了,而在曠野和雨林中,佔據絕對數量優勢的游擊隊將會把這些侵略者撕成碎片。
但是他算到了開頭,沒有算到經過。兩輛裝甲車的出現破壞了他的計劃,雖然游擊隊有將近5000人,但是前2個月的襲擊經驗告訴他們,這種包着後鐵皮的東西,不是他們手中的任何槍支可以打動的,遇到這種車輛,最好的辦法就是鑽進雨林深處,遠遠的躲開它,其他任何試圖靠近的選擇都將是最壞的,它車頂上那種機槍不僅能打碎肉體,就連大樹和石頭後面都是不安全的,被打碎的樹木和石頭碎屑會被人扎的體無完膚。
眼看着裝甲車把嘴邊的肥肉搶走了,這些游擊隊卻不敢追擊,從重機槍響起的那刻起,就有很多見識過這種利器的游擊隊員開始往駐地深處躲,並時刻準備逃進雨林中去,不管有多忠於偉大的解放事業,那也得留着肉體才能完成,與其在這裡被屠殺,還不如去別的地方多殺幾個侵略者。
兩輛裝甲車帶着幾十名殘兵,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順利的到達了公路的路基上。由於修建公路的時候,把公路兩邊幾百米內的樹木全部砍了個精光,所以在公路上視野很開闊,基本不用擔心被偷襲的危險。
臨時指揮官和士兵們在公路上,就下一步行動展開了討論,是順着公路撤回達沃市的基地?還是在這裡固守待援?或者憑藉着裝甲車去進攻襲擊者?最後,經過大家一致同意,這隻小部隊決定,由裝甲車去攻擊游擊隊,阻擋他們繼續屠殺山地旅的士兵,而剩下的傷員和車上裝不下的士兵,則在公路上用樹幹設置一個臨時陣地,並用從獾式裝甲車上卸下來的一挺重機槍來防禦。配備好了人員、整理好彈藥,兩輛裝甲車離開了路基,向着幾百米外的駐地開了過去。
在逼近駐地以後,兩輛裝甲車打開了大燈,向着那些暴露在燈光下的游擊隊員開火射擊。由於重機槍的子彈數量有限,除非是大量人羣,剩下的設計任務全交給了車上的士兵,他們從射擊孔中向着燈光下四散奔逃的人開火,其準度和效率,要比重機槍高很多。
爲了防止過於接近游擊隊,裝甲車只開進到駐地的營房外幾十米,就不再靠近營房,只是測過身體,慢慢的沿着駐地移動,同時用車頂的大燈照射駐地內部,只要是被照到的游擊隊員,就會被幾發步槍子彈幹掉。
由於駐地四周的鐵絲網大部分都還完整,除了南北兩個大門和剛纔被踩倒的十幾米以外,想從駐地中逃出去,也是個麻煩事,幾千人擠在一個連隊駐地中,沒處躲沒處藏,再加上營房都被他們點着了,如果不想辦法出去,最後不僅營房中的山地旅士兵會被燒死,這些游擊隊員們也會被薰死。
最先明白過來的還是那些領導們,卡普蒂南的負責人第一個帶着幾十名親信,趁着混亂,鑽進了那條地道。隨後明白過來的人紛紛搶着往地道口跑,不過這種大規模的移動引來了重機槍的一陣掃射,密集的人羣立刻到下一大片,剩下的人也都縮回了原處,不敢再動。
外面的裝甲車上也發現了這個現象,兩輛車的士兵通過射擊孔一商量,兩輛車就分開行駛,一輛山鼠式裝甲車開到了地道和被壓倒的鐵絲網附近,防止游擊隊從這邊逃走,而另一輛獾式裝甲車,則開到北側的大門外,堵住了出去路。剩下的南側大門由於很接近公路上的臨時陣地,從哪裡出去的人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畢竟陣地上的火力也不必裝甲車弱。
就這樣,剛纔還拼命往裡衝的游擊隊現在都後悔了,幾千人被2輛裝甲車和十幾個士兵給看死在小小的駐地中了,不時還有分來的子彈,打中那些隱藏得不夠好的游擊隊員。看着身邊不停死傷的友軍,想着從地道里成功撤退的領導,再看看頭上的天色,這些游擊隊員們越發着急起來。
不知是誰先發起的,游擊隊員們冒着子彈開始拆卸還沒有全部着火的營房裡的門板,並運送到鐵絲網旁,再撲在鐵絲網上,準備用進來的方法再逃出去。
藉着火光和燈光,駐地外的裝甲車發現了這些人的企圖,於是,從營房門口,到鐵絲網這短短的百十米距離,就成了子彈重點照顧的區域,成排成排的游擊隊員倒在了這裡,然後又有成排成排的人衝上去,抱起木板繼續往外衝。
戰鬥又打了將近1個半小時,有幾處鐵絲網已經被衝破,不過由於開通的寬度不夠,再加上屍體和子彈的阻擋,逃出去的人並不太多。看到裝甲車不能全部封鎖住鐵絲網的漏洞,公路上的陣地中,又分出兩個十多人的小隊,來到鐵絲網外的側面,射殺從鐵絲網內逃出來的人。
隨着一聲巨響,一座營房被火燒倒了,四濺的火星和木料燒傷和砸傷了不少臨近的人,並在駐地中掀起一陣騷亂。那些被內外掃射、煙熏火燎的游擊隊員們終於忍耐不住了,從幾個十幾個人發瘋般的衝向鐵絲網,到成百上千人一起衝擊。雖然裝甲車和士兵們都使用全速射擊,但是雙方人數差距太大了,衝擊點的數量也太多了,顧得上這邊,顧不上那邊,眼看着,兩道鐵絲網就被這些肉盾給衝破了,這時,從公路上傳來了機器的轟鳴聲和車燈的亮光,從達沃市趕來支援的山地旅部隊終於趕到了。
隨着增援部隊的趕到,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及時趕來的部隊都是開着裝甲車或者摩托車的機械化部隊,他們只是在公路盡頭的臨時陣地上短暫的停了幾分鐘,問清楚目前的狀況後,就開足了馬力,從駐地兩邊,包抄了上去,車上的輕重機槍響成了一片。
不管能打死多少游擊隊員,就算把逃走的卡普蒂南負責人也從地道里揪出來,都不能澆滅劉小福旅長的怒火。隨後趕來的劉小福在詢問了駐地殘留士兵以後,氣得拔出手槍,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也沒找到槍斃誰比較合適,最後,把手槍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跺了幾腳。
周圍的士兵和軍官,都不敢出聲,縮着脖子慢慢的向後蹭,生怕引起旅長的注意,然後一槍就把自己給崩了。發泄完了怒火,劉小福深吸了一口氣,自己走上前,撿起已經被踩進泥土中的手槍,掏出手絹,擦了擦,裝進了腰間的槍套裡。
“去傳我命令,所有機動部隊追擊到森林邊緣必須返回,現在組織人手,清理駐地,救治自己的傷員,並通知指揮部,趕緊準備藥品和手術,一會就會有傷員送回基地。”劉小福注視着前面幾百米外,還在燃燒着的駐地,默默的看着那些正在四處救火的士兵,用低沉的聲音和身邊的傳令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