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負責看押修路勞工的山地旅第三團第一營的官兵們大部分進入了位於巴倫西亞城邊的山地旅駐軍點。這個駐軍點是11個駐軍點中最深入內陸的一個,以前由於道路難行,從這裡到達沃市的百公里路程,裝甲車要走7個小時,摩托車也要走5個小時。現在修通了公路,一但水泥路面鋪設完成,從這裡到達沃市的時間將縮短到了3小時,如果摩托車開的快一點的話,2個小時也不是不可能。
由於好多天都沒有遭到游擊隊的襲擊,而且不僅是中路,西路和東路也都沒有遭到襲擊的信息,第一營的官兵和駐守營地的一個連山地旅官兵都放鬆了警惕,不僅沒有遵守旅部的命令把俘虜和犯人都放在鐵絲網外看押,還擅自派人,去附近的巴倫西亞城中採購了肉食和蔬菜水果等物,由當地人送到了駐地。
當晚,第一營和駐地連隊開始了慶祝晚餐,除了少數值班士兵和在外巡邏的裝甲車上的官兵,剩下的400多名山地旅士兵大部分都在半夜裡出現食物中毒的症狀,開始上吐下瀉。而就在這時,駐地的四周開始出現一隊隊的人影。
這些人影藉着夜色,慢慢的靠近駐地的鐵絲網,然後再探照燈照射的範圍外,潛入了草地以下,不久,就又從鐵絲網內部的地面裡,鑽了出來。很明顯,事先,有人在鐵絲網下,挖了隧道,而這些隧道,正好穿越了兩道鐵絲網,直接進入了駐地內部。
由於大部分人都在腹瀉,駐地內的崗哨嚴重不足,這些潛入的人,先是鑽進了俘虜休息的區域,釋放了一部分俘虜,然後又打算潛入一排營房,不過由於運氣不好,撞上了正好換崗的兩名士兵。隨着槍聲的響起,鐵絲網外的草叢裡,瞬間衝出了成百上千人,他們瘋狂的舉着各種木板、木樁向鐵絲網發起衝鋒,而這時的4個塔樓,已經被潛入的游擊隊佔據了2個,剩下的兩個塔樓,也處於爭奪中,無暇再掃射下面的人羣了。
向鐵絲網衝鋒的游擊隊員們,用手中的木板等物,鋪蓋在鐵絲網上,然後踩着通過第一道鐵絲網,然後再接過後麪人遞來的木板,同樣通過第二道鐵絲網,很快,兩道鐵絲網就被木板和人羣踩出幾條通道來,隨後而來的大部隊順着這些通道,向山地旅的駐地內跑來。
山地旅的駐地內,由於大部分官兵都中了毒,喪失的戰鬥力,而剩下的少數健康士兵又沒有軍官及時指揮,所以沒有發揮出正規軍隊的裝備和素質優勢,對抗從地道里衝進來的少數游擊隊也沒有佔到便宜,臨近地道的幾排營房都被游擊隊所佔領,剩餘的山地旅官兵,逐漸被壓縮到最遠端的兩排營房中。
被佔領的營房中很快傳來各種慘叫聲,還不時的冒起了火光,很顯然,游擊隊在屠殺營房中的山地旅中毒官兵。被壓縮在兩排營房裡的幾十名山地旅士兵雖然聽到了這些動靜,但是也只能乾着急,由於電力被破壞,營地中一片黑暗,營房兩側不時還有游擊隊衝進來,被這些士兵用步槍和僅有的2挺輕機槍再打回去。
隨着游擊隊進入駐地的人數越來越多,最後兩排營房前的戰鬥也越來越激烈。由於營房中的山地旅士兵的火力很準,游擊隊丟下了上百具屍體,也沒能衝進營房,最後,有游擊隊員開始往營房的屋頂上扔火把,木質的營房屋頂開始慢慢燃燒起來。
營房中堅守的幾十名山地旅士兵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火光和游擊隊的行動,都知道營房恐怕是保不住了,雖然已經向達沃市的旅部發出了求救電報,但是這裡能不能再堅守1個多小時就很難講了,營房一旦被燒,這些士兵們只能出到空地上和游擊隊作戰,而且還佔不到武器上的便宜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游擊隊員們,拿起了山地旅被殺士兵的半自動步槍,開始學着掌握這種新武器了。
就在營房中的士兵們準備衝出營房,和游擊隊最後一搏的時候,一陣熟悉的“突突”聲響起,山地旅的士兵都條件反射般的迅速趴在了地上,而很密集的站在營房外的游擊隊員們像被一條看不見的長刀砍中了一般,成片成片的被打斷、打倒、打碎。
“是我們的裝甲車!別擡頭,等重機槍掃射過去,我們再出去。”營房中的山地旅士兵小聲的互相轉告着。
在這兩排營房的側後方,一大一小兩輛裝甲車並排停在100米外,車頂上的3挺重機槍,噴射着半米多長的火焰,向着營房附近的游擊隊員們掃射着,那的人越多,槍口就轉向哪裡,然後,哪裡就歸於平靜。
這兩輛裝甲車是駐地裡負責巡邏的車輛,由於當晚大部分士兵和軍官都在舉行宴會,所以哨兵的數量都已經被抽調成最低限度,不過那位營長和駐地的連長最算沒有糊塗到下達連裝甲車也停止執勤的命令,所以,兩輛裝甲車結伴,開始在營地的外圍開始例行巡邏。
由於軍官們都開始放鬆,所以士兵們也有樣學樣,這兩輛裝甲車並沒有按照規定,以營地爲圓心,做不規則圓圈運動,而是隻轉了半圈,就駛上了新修好的路基,打算成爲第一個駛上新公路的司機。就在兩輛車8個人一路跑一路玩的時候,忽然車中有人聽到了駐地方向傳來了槍聲,經過確認以後,兩輛車趕緊玩命往回跑,這才救了這兩排營房中的幾十名士兵。
隨着重機槍的壓制,營房附近的游擊隊員都已經被打死或者遠遠的躲開了,營房中的幾十名士兵衝出了已經開始着火的營房,集結到裝甲車旁邊。經過大概清點,算上裝甲車裡的8個人,總共還剩下71人,其中還有12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作爲這71人中軍銜最高的軍官,獾式裝甲車的駕駛員成爲了這隻殘兵的臨時指揮官。在這位副排長的指揮下,受傷比較嚴重的士兵被擡上獾式裝甲車,剩下能夠行動的傷員則跟隨部隊一起行動。
在臨時指揮官指揮下,這支隊伍由山鼠式裝甲車開路,獾式裝甲車斷後,剩下的步兵們依託兩輛裝甲車爲掩體,向公路前進。
這次來攻打駐地的游擊隊並不是活動在巴倫西亞城附近的游擊隊,這次來的是從整個棉蘭老島南部撤向北部的游擊隊大部。由於山地旅修建公路,並開始清掃公路周圍的雨林和村鎮,原來仗着地形熟悉和美軍周旋的游擊隊漸漸吃不住勁了。爲了破壞這些公路的修建,卡普蒂南高層決定,全面襲擊這些修建公路的隊伍,爭取殺死更多的臺灣士兵,這樣,公路就會由於成本太高,而停止修建。
誰知道,臺灣陸軍正打算拿襲擊者當勞工呢,這些襲擊不僅沒有讓山地旅受很大損失,反而讓棉蘭老島南部的游擊隊傷的不輕,很多隊員都被抓走,帶着手銬腳鐐上工地做了苦役,公路的修建反而更快了。
看到攔不住山地旅修路,卡普蒂南組織的高層索性把殘留在棉蘭老島南部的游擊隊全部撤到北部,而巴倫西亞城北的地區,正是這些從南部撤出的游擊隊的臨時集結地。
當負責這次游擊隊戰略撤退的卡普蒂南負責人從巴倫西亞城的內線口中得知,修建中部公路的山地旅部隊和駐紮在巴倫西亞城郊的山地旅部隊正在巴倫西亞城中採購各種食物,好像要舉辦宴會時,這位負責人立刻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打算在撤退的路上,再給這些可惡的臺灣軍隊一個深刻的教訓,以便緩解游擊隊員們對臺灣軍隊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