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裡,竟然是一個很大的舞廳!
昏暗的邊緣,絢爛的大廳。
霓虹燈射燈的光線下,不少穿着暴露的女孩兒,正在扭動身姿,幾乎每個女孩兒身邊都有一個男人,雙手在她們的身上游走着。
我看的心跳加速,而邊緣旁則是很多凳子,上面也坐了不少女孩兒,有的女孩兒身邊也有男人,她們乾脆就坐在他們的大腿上,任其撫摸。
大爹還在往前走,我強忍着心頭的跳動跟着走,很快穿過了舞廳,到了後面的另一個房間。
這裡就寬闊了很多了,一個一百多平的大屋子,放了四張檯球桌,還有遊戲機。
足足三四十個人,正圍在裡面玩兒,有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大哥來了!”
那帶路的進來之後,就扯着脖子大吼了一聲。
頓時,房間裡面就寂靜了下來,前一刻嘈雜無比,這一刻,竟然鴉雀無聲了。
大爹靜靜的站在那裡,點了點頭。
所有人的目光,卻都盯着我的身上了。
這會兒,有兩個人走過來了,一個像是一座肉山似的胖子,另一個則是陰測測的,皮膚白的嚇人的男人。
帶路的對肉山喊了句:“二哥。”又對着另一人喊了句三哥。
大爹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說:“以後,這是你二叔,那是你三叔。”
頓時,二叔和三叔的目光都移動到了我的身上。
他們一人眼神兇狠,一人陰森,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兒冒冷汗,往後退了半步。
那陰測測的三叔皺眉說了句:“當家的,這就是你選的,給我們接着當門頭的人?”
明顯,我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屑。
而廠間的那幾十個人,也都眼中流露出了不屑。
我不傻,明白過來我給大爹丟人了。
死死的掐住掌心,我站着一動不動。
大爹皺眉,接着說了句:“我周家唯一一個兒子,我放心他,別的人都不放心。”
肉山似的二叔咦了一句,說:“這就是你那個,把陳家那小子,打殘廢了的侄子?”
大爹點了點頭。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嘖嘖了兩聲,說看起來一聲不吭,算是有血性,不過當家的,這小子,得要人服氣了才行。
大爹也點了點頭。
我心裡面突然有個不好的感覺。人羣之中,卻走出來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露這胳膊大腿,渾身都是紋身。
她叼了一隻煙,斜着眼睛看着我,說:“不用別人,我一個人就結果了他,當家的,你要走,卻留個這麼不中用的東西,我們可不同意!”
頓時後面的人就開始大喊了起來:“對!不同意!”
“不同意!”
“要麼真的有人能頂替當家的位置做事兒!要麼,當家的就不能走!”
我面色微微發白,看着大爹。
大爹雙眼平靜,說:“周然,別給你爸,也別給我丟人!要是這裡你被打殘了,那就殘了,我留的錢也夠你生活了,要是你沒給我丟人,那我就告訴你,我要去做什麼。”
我瞳孔緊縮了起來,死死的捏着拳頭,聲音沙啞的說了句:“把那女人打趴下,就可以了,對麼?”
我這句話說完,人羣中突然鬨笑了起來,就像是我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深深的看着大爹,大爹點了點頭。
吐了口氣,我笑了笑,說:“答應我一個條件。”
人羣中頓時鬨鬧了起來,無非都在說我自不量力一類的。
而大爹則是對我搖了搖頭,說:“無論你想說什麼,條件不能答應你,可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正眼看你的機會。”
我皺眉看着大爹,然後無奈的笑了笑,說:“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說完之後,我直接走到了前方。
盯着那個紋身女,我沉聲,正要開口說話。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
在監獄裡面那幾年,除了殺氣就能讓我渾身冰涼的那個人之外,如果有誰想要當老大,就必須要服衆,最簡單的道理,就是拳頭,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
我剛張開口,面前哪個紋身女突然就動了,我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可她卻一個閃身躲過,緊跟着猛的一腳就踹中了我的肚子,我痛叫了一聲,感覺她下手的力道,比當時在醫院的大爹重了好幾倍,我捂着肚子退了好幾步,可那種絞痛還是讓我悶哼一聲半跪在了地上。
那女人不屑的看着我,說:“你真不配姓周,比一個娘們兒還嬌氣!”
頓時,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
我面色蒼白,恥辱麼?在一個女人面前半跪下去,當然恥辱!
而這時,我隱約間,卻看見在人羣的深處,有一件白衣!很熟悉的一件白衣,可隨即她就被人擋住了。
我猛的站了起來,想要往裡張望,因爲那人很像是顧琳,顧琳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驟然回過頭,我盯着大爹看着,聲音沙啞的說了句:“怎麼回事兒?”
大爹卻平靜的看着場間,並沒有回答我。
那紋身女則是微眯着眼睛,朝着我疾步走過來,我猛的對着她,一腳就踹了過去!
我要質問大爹!
可那紋身女卻一躲不躲,我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收了兩份力,她卻嘲諷的笑了出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腕,猛的往上一擡,我整個人一失重,直接就翻到了地上!
那紋身女一腳踩到了我的大腿根,我疼的青筋鼓起,大吼了一聲,要翻身起來,她卻一隻胳膊直接壓住了我的喉嚨,以一個極爲曖昧,又極爲靠近的距離,在我的耳朵邊說:”剛纔一腳,沒踩你的命根子,是因爲你是大當家說的,周家的兒子,要不然,我直接讓你做太監!垃圾。”
她諷刺的看着我,眼神中全都是輕蔑。
而一旁的大爹,眉頭一皺,眼中也失望起來。
我面色通紅,對着大爹吼了一句:“爲什麼帶她來!”
大爹依舊沒回答我,就像是我的大聲嘶吼,都是毫無意義的一樣,他根本沒聽見。
那紋身女突然給了我一巴掌,說了句:”滾吧,廢物。“
我紅了眼睛,掙扎不動,大腿也鑽心的疼。
死死的咬住牙,我猛的一擡頭,直接用額頭撞到了那紋身女的鼻子上,她慘叫了一聲,從我身上翻了下去!
我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盯着人羣之中,快步往裡走去!
可人羣裡面,又走出來一個人,一個臉上有兩個刀疤,眼中都是冷意的男人。
他語氣很冰涼的說:“打女人,贏了,不算什麼本事!”
我這會兒心裡面卻很焦急,因爲剛纔那個人,真的很像是顧琳。
盯着他,我聲音沙啞的說了句:“滾!”
接着我扭頭看向大爹,喘着粗氣說:“你不該把她也牽扯進來!”
大爹這會兒卻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說:“你贏了以後,纔有在這裡說話的話語權,至於你剛纔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是什麼人,又能管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