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受不了了記得小點兒聲叫。”方治遠做好了準備工作準備下針的時候,對溫存說了一句,“離宿舍樓挺近的,別扯着嗓子嚎。”
“...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舍友愛呢
。”溫存悲憤的說。
“我開始了啊。”
“...早死早超生。”溫存閉了閉眼睛,下意識的咬住了下脣。
麻醉剛打了不久,藥效絕對還沒上來,用一根不算太細的針穿過受傷的皮膚,那種痛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方治遠深吸了一口氣,對準了那道傷口,手下用力穿了過去。
“嗚——”溫存的身體猛然的繃緊了一下,向前弓出了一個弧度,用手死死的箍住了方治遠的胳膊,過了起碼有五秒鐘才緩過來。
疼。
真的疼。
要命的疼,難以忍受。
“疼的厲害?”方治遠看着溫存瞬間慘白的臉色,狠不下心繼續動手了。
“...”溫存張了張嘴沒發出聲兒來,然後點了點頭。
嘴脣剛剛都被他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牙痕。方治遠從握着自己胳膊的這力度都能感受到溫存疼的有多艱難。
“咬着吧。”方治遠拿過一卷紗布湊到溫存的嘴邊,溫存嘴脣張開了一下,用牙齒咬住了。
“還有手,別亂動,萬一碰到我你這肚子可能就被我扎穿了。”方治遠又把兩卷紗布塞到了他的兩個手心裡,故意笑了笑,“兄弟,要是疼暈過去我能笑話你一輩子的。”
“滾...”溫存含糊不清的說,“快點兒吧。”
溫存覺得他大概長到那麼大都沒受過這種疼,可能小時候他不記事兒的時候有,但是自從他記事開始,他就沒覺得這麼疼過,疼到想死。
方治遠看着溫存不停顫抖的身體,繃緊的小腿,頭上流下來的冷汗,心裡微微的疼了一下,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認真的縫合溫存的傷口。
過了不太久,也就三四針的功夫。麻醉的勁兒就上來了,溫存明顯的放鬆了許多,他把嘴裡咬到變形的一卷紗布拿了下來,頭微微側靠在牆上,輕急的喘着氣。
“好點了?”
“...嗯,沒什麼感覺了。”溫存低頭看了一眼,又馬上閉上了眼睛,他嗓子有些啞,“什麼時候能好?”
“還有幾針,然後消毒用紗布包一下就行了。”
“我是不是挺長時間都不能動的。”
“沒那麼嚴重,別用力把傷口崩開就行,走幾步還行,跑跑跳跳的就別想了。”方治遠挑完了最後一針,用醫用剪刀把線剪斷了,“你這傷以後肯定會留疤的。”
“無所謂,大男人的誰身上沒幾道疤。”
方治遠看了看溫存赤.裸的上身,若有所思的說,“你身上還真沒幾道。”
“....操,別趁機偷看我,不要臉。”溫存想深吸一口氣,吸到一半覺得肚子有點兒疼,又把氣兒撒了出來,“哎我!真他媽疼。”
“你丫就是活該。”方治遠站起來指了指溫存的鼻子,“讓你去醫院你不去。”
“我這不是信任你嗎,要是換了別人我纔不敢不去。”溫存眨了眨眼睛。
“兄弟,我們纔剛認識幾天。”方治遠故意冷冷的說,“就這麼信我,信不信把你塞垃圾桶裡。”
“不會,我對你一見鍾情的~”溫存調笑。
方治遠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別他媽亂說話。”
“喂,開個玩笑嘛,誰又不會當真的。”溫存有點兒委屈,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到底是跟誰學的啊?我感覺你這...練過的啊..專業醫生都比不過你。”
方治遠嘆了口氣,“我看你是沒疼夠吧。”
想起剛纔的疼痛溫存就心有餘悸,他臉色白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了。”
“那你今天晚上就打算在這兒了?”
“不然呢?”溫存咬了咬嘴脣,掃了一眼衣服的殘骸,“我的衣服已經被某人撕成片兒了,總不能去裸奔。”
“...我回去給你拿。”
“現在已經過點兒了吧。”溫存看着方治遠說,“有手機嗎?幾點了?”
“...快11點了。”方治遠有點兒頭疼,他絕對是上輩子欠溫存八百萬,這輩子來還的。
“...宿舍老大爺都睡覺了,估計門都鎖了。”溫存苦着一張臉,“不在這兒估計就要露宿街頭了。”
“那行吧,你睡吧。”方治遠蹲下收拾着地上的工具。
“你要去哪?”
“...哪兒也不去,給我自己收拾個地方。”方治遠斜了一眼溫存,“不然你讓我睡哪兒。”
“那邊還有一個墊子,你可以把咱倆這個拼起來,跟一個地鋪似得。”溫存說着說着自己就樂起來了,“第一次睡這種地方。”
“行了,別樂了。”方治遠拖過墊子,躺了下去,直接閉上了眼,“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不行我再出去幫你拿藥。”
“...今天謝謝了。”
“晚安。”
“晚安。”
過了一會兒,溫存忽然轉頭看了方治遠一眼,有點兒委屈的小聲說,“我冷。”
方治遠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懶得搭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是閉着眼睛繼續睡。
“方治遠,我冷。”
“...我真的冷。”溫存感覺身上很熱,可是又很冷,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方治遠坐了起來,一把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了溫存的身上,“就這麼一件了。”
溫存抱着那個衣服,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我覺得好像發燒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方治遠說,“剛剛我就知道你要發燒。”
溫存挪着身子往方治遠旁邊靠了靠,方治遠身上很熱乎,周圍都發着熱氣,溫存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冷...”
“衣服都給你穿了。”方治遠面無表情的看着溫存,“不然我把褲子脫了套你頭上?”
溫存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只是儘量的把自己蜷在一起,身上蓋着方治遠單薄到可憐的衣服。
溫存是直的,而且心還大,他什麼都不會想,什麼都想不多,可是方治遠不一樣,那麼一副漂亮的赤.裸的軀體擺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是個性取向不正常的正常男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方治遠你真的是夠了。
丟人透了。
溫存的身體因爲冷微微的顫抖着,方治遠垂了垂眼睛,然後把身體靠了上去,從背後摟住了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