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見傾心

春宴上,各家公子小姐都已入座,相互之間談笑風生。一個太監大聲宣道:“皇后娘娘駕到!”

公子小姐們紛紛站起身來行了個大禮,同聲道:“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一位衣着華貴的女子後面跟着七八個宮女太監,迎面走來,着一身金色九尾鳳襦裙,十分雍容華貴,頭戴精心打造的鳳釵,真不愧是一國之母,淡妝素描,端莊大氣,絕代風華,深深的笑容彰顯着她那母儀天下的姿態,道:“大家都起來吧,今日只是個宴會,不必拘禮!”她親切地笑了起來。

“多謝皇后娘娘!”在下座的公子小姐們不約而同地坐了下來

。皇后立刻示意身邊的親信婢女上菜,不一會兒所有人的桌子上都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和香甜的水果,跳舞的宮女們隨着音樂舞動,婀娜多姿,皇后對着坐在她旁邊的李賢妃和王德妃舉起了杯,道:“兩位妹妹這幾日辛苦了,又操持春宴又幫我打理這後宮的,我作爲皇后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李賢妃微微一笑,稍稍頷首,道:“這都是妹妹們該做的,皇上日理萬機,姐姐凡事親力親爲,妹妹們真是慚愧了,都是仰仗姐姐的福澤呢,”說完三人相視而笑,一飲而盡。

楚亦幻坐在右座的第一排,左邊是呂宛卿,而坐在頭座的是趙凝天,那絕美的容顏讓對面的公子們都驚歎訝異,個個讚不絕口。趙元侃和大哥趙元佐,二哥趙元僖,四弟趙元儼同坐第一排,趙元佐身上散發着一種成熟男子的氣質,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看似淡定不驚,卻重情重義。趙元僖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樑,不染而朱的嘴脣,烏黑的頭髮直達臀部,披散在欣長的身軀上,裝點出妖媚般的美麗。趙元儼如清水一般,俊美突出的五官,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漣漪,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玄月,好像一直帶着笑意,灑脫。四種不同風格的美男子坐在一起,格外醒目,引得小姐們紛紛偷瞄談論。

楚亦幻可對這些不感興趣,一直在吃東西,而一旁的呂宛卿因爲就正對着趙元侃,心裡的小鹿早就亂撞了,心跳加速,臉上悄然抹上一些緋紅,她總覺得趙元侃在時不時的看着自己。然而趙元侃的目光一直在楚亦幻身上停滯,邊喝着酒邊看着楚亦幻還帶點笑意。

“瞧你那出息,看見他就羞得像朵小紅花,”楚亦幻打趣道。

此時呂宛卿的臉更加紅了,道:“可別亂說,我就是喝了點酒稍微有些熱罷了。”

“兒臣敬母后,母妃,德妃娘娘一杯,祝我大宋朝如這御花園的繁花一樣,繁華昌盛,國泰民安!”說完一飲而下,趙元佐氣勢如虹。

“元佐有心了,不愧是我朝太子,”皇后臉上依然掛着那暖暖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位王爺都紛紛起身敬酒,上座上的皇后,李賢妃,王德妃都笑得合不攏嘴,看起來十分欣慰。

“臣女趙凝天敬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一杯,望各位娘娘身體安康,萬事如意!”趙凝天起身舉杯,臉上掛着妖媚的笑容,舉手投足都是如此高傲,她衣袖遮面,一飲而下。

趙元僖看着十分有興致,這趙凝天絕色的容顏一早就讓他很是入迷,她眼神裡透出囂張驕傲的光,趙元僖臉上一抹邪笑。

幾位娘娘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位有着絕色容顏的女子,現在聽她自報家門,在欣賞她的姿色時,也對她身後的勢力感到一絲忌憚,這樣的女子該是幾位王爺爭搶的對象吧,可是紅顏禍水。

“你就是宰相趙普之女?不錯,貌若天仙,舉止有禮大方,真是讓本宮好生喜歡,”皇后稱讚道。

趙凝天得了皇后的誇讚,更是得意忘形了,道:“謝皇后娘娘誇獎,”作了個禮,說完便偷偷看了一眼男賓席的一處。

左座與右座之間留了很大一塊空地,專門爲了給這些想要在春宴上出彩嶄露頭角的小姐們表演而準備的,當然趙凝天絕不能少。表演已經開始了,撫琴的,跳舞的,美不勝收,各位王爺公子今天算是飽了大眼福了。

呂宛卿緊張的看着楚亦幻,“怎麼辦,幻兒,你看她們跳得那麼好,皇后娘娘連連誇讚,我們能行麼?”

對於不擅長跳舞的楚亦幻來說當然不行,可今日她只需舞劍,那可是她的強項啊,宛卿的舞技在整個汴梁來說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根本沒什麼可擔憂的,便安慰道:“別緊張,你跳得比她們好多了,想想你的襄王,”楚亦幻壞壞的笑,挑了挑眉。

趙元侃的入神引起了身旁趙元儼的好奇,道:“三哥,看什麼呢,那麼專注?”

因爲被跳舞的擋着,楚亦幻一下被遮住,一下又現出來,趙元侃指着他對面,道:“看見沒,多麼有靈氣的女子。”

趙元儼看着那女子,沒有三哥說的那樣啊,在他看來是宛若一江春水,清純淡雅,驚擾了他心底的湖水,便說:“人家那是楚楚動人,清麗脫俗。”

“不是,她是可愛天真”

“三哥你眼睛沒問題吧,她明明是清麗脫俗”

“…………”兩人不明所以的爭執起來,只見一名宮女不知跟楚亦幻說了什麼,便於宛卿一同離座。

“咦,怎麼走了,”趙元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在努力尋找着,四處瞅瞅。

趙元儼似乎有點失落,閉口不言。

現在是趙凝天表演,她跳的是鳳舞九天,着實令人大吃一驚。舞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她臉上誘人的笑容更加令人沉迷,娘娘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只見趙元僖邪魅的揚了揚嘴角,沒錯,這纔是他想要的女人。

表演結束,衆人只覺意猶未盡,能夠一睹絕色美人的風采,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趙凝天看着衆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心裡竊喜,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剛剛趙元侃的眼神四處觀望,她以爲自己已經成功吸引他的注意了。

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飛與天地之間,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沉醉。那十名美女猶如綻放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如驚鴻一般出現的呂宛卿,隨着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容姿。趙元儼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身影,已深深爲之沉醉。突然一塊白布飄來,纖足輕點,楚亦幻手握寒冰,緩緩飛來,如天仙下凡,落地起舞,劍起花落,相比剛剛趙凝天的鳳舞九天,這個倒是剛柔並濟,美輪美奐,宛若夢境,贏得衆人一片歡呼聲。趙元侃癡癡看着楚亦幻,這女子果真不一般。

坐在一旁的趙凝天臉色難看起來,趙元侃還一直看着楚亦幻,心裡厭惡極了,原以爲自己已經驚豔四座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攔路虎,防不勝防,但是她趙凝天可不允許別人蓋過她的風頭。她惡狠狠地扯爛手上的珍珠手鍊,悄悄扔在地上。

臺上的衆女子突然花容失色,腳下一滑紛紛摔倒在地。楚亦幻看見地上的珍珠,立覺不妙,趕忙攔腰抱住即將摔地的呂宛卿,衆人瞬時驚慌失措,趙元侃和趙元儼立馬飛奔上來。

同聲詢問道:“沒事吧。”

呂宛卿看見趙元侃,本來就嚇得不輕,現在看到他跑過來查問傷勢,心裡一陣詫異又欣喜,輕聲道:“腳扭了。”

幾位娘娘看見如此驚險的場景,心有餘悸,都直直盯着下面的情況,皇后關心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元侃作了個禮,道:“稟告母后,不知哪裡來了些珍珠,使得兩位小姐差點摔倒了。”

“快快宣太醫來看看,可不要撂下什麼病根纔好”

身旁的婢女“是”的一聲,急忙去宣太醫了。

趙凝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握緊了拳頭。

“宛卿,別擔心,有我在呢,”楚亦幻也被嚇得不輕,還好自己及時接住了她,不然出了什麼事可不妙了。

呂宛卿點點頭,十分感激楚亦幻剛剛拉住了她,不然自己可要多受點苦了。

趙元儼發自內心的擔憂,一把抱起呂宛卿,道:“我們去偏殿先歇息。”

楚亦幻和趙元侃同意的點點頭,呂宛卿心裡卻有點介意,應當是趙元侃來抱自己啊,怎麼變成趙元儼了。

“你沒傷着吧,”趙元侃看着身邊的楚亦幻,關心地說道。

“沒有,多謝殿下關心,”楚亦幻淡淡道。

太醫看了看呂宛卿的腳,說只是扭傷,並無大礙,就開了幾副藥,叮囑日常的注意事項就離去了。

呂宛卿受了傷,楚亦幻也無心再繼續赴宴,便與呂宛卿一同回去了。趙元侃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眼神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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