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火團逐漸熄滅,宋雋翼完好無損地出現,地面上出現半徑2米的焦黑火圈,他從中踏出。飛在天上的玄災,此時落下,纏繞在他的左手手臂上,蛇頭蹭蹭他的掌心。
宋雋翼笑了,“相較之下,你的同伴可真是個蠢蛋呢。”
白羽澈則是問,“你沒殺過人,你很謹慎。剛剛還想着,我們圍攻這玄災的時候,來發偷襲吧?”
宋雋翼笑道,“畢竟我們詛師本體跟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嘛。”
“那麼另個問題,必須用死亡謝幕這場鬧劇?”,白羽澈直視前方。
宋雋翼撇嘴,“活着很累的,我這是幫你解脫。活着不僅要應付酒鬼老……”
話沒說完,白羽澈已經衝了過來。同時,將右手一直提着的小箱子放在原地。在剛剛談話間,白羽澈已經祭出赤翎。現在赤翎已經覆蓋他整個身體,作爲他的鎧甲。衝出過程中,赤翎繼續變化,在背部形成一對羽翼。
但,白羽澈依舊是跑過去的,羽翼現在更像擺設。看着快步衝來的白羽澈,宋雋翼擡起左手,掌心蛇頭轟出一發強力火焰,佔滿整個小巷。且,一直吐出,形成一條火河。
少年和火焰雙向奔赴,少年眼裡充滿着冷漠。很快,雙方接觸。
在接觸的一瞬間,少年做了兩件事。第一,白羽澈迅速擬態出一把長槍,並奮力射出,他的右手深入火焰。儘管有鎧甲的保護,他的右手也是疼痛不已,萬幸沒被點燃。但,他的鎧甲已被火焰席捲,火焰迅速蔓延。
第二,白羽澈控制背後的羽翼,突然發力,將自己往後扯。在慣性的作用下,白羽澈四肢都衝入火河。但,他已經脫離火河。背部強大的拉力,以及爆燃式衝來的火河給予的強大爆炸力,將白羽澈送出火焰範圍。
逃離過程中,白羽澈褪去身上已經點燃的鎧甲和羽翼。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再加上全身灼傷的傷勢,好不狼狽。在他前方依舊是那無人能擋的火焰長河,沒有半點減速的跡象。
長槍經過火焰長河的洗禮,已然是把火焰長槍。長槍成功穿過長河,帶着貫穿一切的意志,被宋雋翼輕鬆躲過,牢牢紮在了他身後的土地上。宋雋翼沒有回頭,只是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真是可憐,我還以爲你能有多聰明呢?這種殊死一搏,太遜了!”
躺在地上的白羽澈,伸出左手,眼裡充滿冷漠,心裡想着,“今晚住宿要去醫院了。”
輕動手指,短暫一瞬,傳出一聲痛苦的吼叫。火焰長河在這時迅速消散,只有地面上和兩側牆壁上焦黑的痕跡證明它出現過。
這吼叫直接驚醒艾言。艾言雙手捂着後腦勺,迷糊地爬起來,看見眼前這可怖的一切。
距離她最近的是不成人形的白羽澈,身上大部分衣服被燒穿,露出通紅或者焦黑的皮膚,明顯燒傷嚴重。他的銀白碎髮,前額部分也已然焦黑並上卷。
在她遠方的宋雋翼面相上沒有白羽澈恐怖,他的喉間、心臟、左手掌心被尖刺貫穿,不斷噴涌鮮血。憑他與普通人無異的玄陽之力,受到如此重傷,必死無疑。
恐怖的是殺死他的武器,明明是一把長槍,其尾端卻是有着三條鎖鏈,鎖鏈的尾部就是殺死宋雋翼的尖刺,這造型無比怪異。
火焰再次燃燒,宋雋翼自焚了。這是玄界者死亡的規則,生前使用何種玄陰之力,當其死亡時,就會被這種力量銷燬肉體和靈魂。譬如,艾言死亡時,就會逐步變成枯木,風吹過,便是成爲碎屑。
宋雋翼煙消雲散,威脅解除,火牆也已經消散。艾言提起白羽澈的箱子,並撥打了120。
她來到白羽澈身邊,想要問些什麼。白羽澈先開口,微弱道,“等會兒再和你說。”
地上的羽翼等擬態物品此時變回赤翎羽,涌回白羽澈身體。夕陽撒入小巷,有點刺眼。白羽澈費力想擡起左手遮擋一下,艾言在他身旁坐下,替他擋住陽光。
夕陽下的艾言被染上金黃色,輪廓突出,有點美。看向白羽澈,艾言無語的發現,他正在閉目養神,面色平靜。
救護車來的很快,白羽澈很快被送入醫院。幾小時後的手術後,白羽澈被捆成木乃伊,送出。
在他手術期間,艾言將他們所遇到的大致情況全部報告給墨堯天。墨堯天聽完,急忙問道,“羽澈,現在如何。”
艾言想了想,“戰鬥完時,他很平靜。儘管,我看他的傷口,有點瘮人。”
墨堯天沉默,好一會後,“那,好吧。小艾,今晚,你幫我照顧一下他。謝了。”
說完,掛斷。墨堯天抓起一隻雞腿,吃一口,無奈看向身旁黎芸薇,略顯無辜口吻,“薇姐,這可不能怪我。誰知道,我不在,就有這種事發生。”
一旁,黎芸薇皺眉道,“宋雋翼,我聽過這個名字。我猜想他是來殺我的,只不過”,她看向墨堯天,“你這個準玄領因爲誤車,留在這兒了。所以,他改變了目標。”
墨堯天懵比,再啃一口雞腿,“他沒有動機吧?你這六年可都處於隱退的狀態耶,沒鬧過事吧。”
黎芸薇笑了,“有些恩怨,記一輩子都不爲過。”
“真的有故事?”,墨堯天可算停下了嘴。
黎芸薇點了點頭,“就是我遭受的那場扼玄行動的事故。”
艾言吹涼鯽魚湯,再次餵給白羽澈。白羽澈這次,搶過了保溫桶,引得艾言和護士小姐的驚異。
白羽澈挑出其中魚肉,吐槽,“我要吃肉,不喝湯。”
艾言,靚女無語,尷尬道,“可魚湯的精華都在湯裡呀。我還特意加了木耳、海帶和芝麻,營養都在湯裡。喝湯,你才能恢復更快。”
但,白羽澈根本不聽,只吃肉。甚至問了句,“你,餓了沒。點外賣的話,幫我點份鍋飯。”
艾言再次無語,但,她確實想起今天一整天,自己還沒怎麼吃過什麼。於是,艾言極不情願地點了兩份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