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交關的時候,人也冷靜了,頭腦也清醒了,趕緊鑽出爬上車頂,定神一看,乖乖,幸好四周的淤泥在逐漸的乾涸,汽車陷得不深,不然小命就得玩完,可車子開得太快,飛到了泥塘中央,離最近的岸邊至少也有十多米,一時束手無策,乾脆坐在車頂曬起太陽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一會就聚集了一大堆,柳慧如匆匆趕到,一瞧情形,又氣又好笑,瞪着嘻皮笑臉的金恩華,恨恨的跺着腳,於小倩找來附近村民,拿了繩子扔一頭過去,總算把金恩華拖了上來,除了臉,一身淤泥甚是狼狽,至於汽車只得慢慢的設法撈了。
金恩華死活不回縣城裡去,柳慧如和於小倩只好喊了一輛拉機搭他,臨了柳慧如乘扶他之機,旁人不注意,狠擰一把,金恩華怎敢回手,只得咬牙忍着。
回到月河鄉,跳到屋後的月河裡洗了好大一陣子,爬上來換了衣服出來,院子裡坐了不少人,家裡得到消息的人都趕來了,可都不敢大聲說話,只是竊竊私語,一見金恩華出來,更是啞雀無聲,上頭是號召歡迎海外人士歸來,可前些人早被整怕了,一下子冒出這麼一個大人物來,誰也難以一下子接受。
“大軍,你領着我姐,還有爺爺『奶』『奶』去看看他吧,”坐下來的金恩華,面無表情的開了口,“再帶上兩個小傢伙吧,噢,帶上那張舊照片。”
金愛華腆着懷了孕的大肚子,小聲說道:“見了面,叫啥呢?”
金恩華毫不在意的說道:“愛叫啥叫啥,反正他喊我小金先生,我喊他老金先生。”
“嘿嘿,不亢不卑。”陳大軍靦腆的笑道。
瞧一眼有點發怔的爺爺,金恩華笑道:“爺爺,搞了半天,你就是那個和大地主稱兄道弟的老憨呢,引狼入室,這下倒好,小富農勾結地主資本家了。”
爺爺抽着煙一個勁的憨笑:“將軍,好大的官哩。”
旁邊的『奶』『奶』瞪了金恩華一眼,“土崽子,你好沒良心,要不是你爺爺帶你媽媽回家,你爸沒老婆,咋個會有你土崽子?”
金恩華訕笑着,“呵呵,有道理有道理,快去看看他吧,老頭蠻有趣的,不象個殺人放火的人。”
爺爺笑道:“改革開放好哩,一陣風吹來個臺灣人。”
“爺爺,見了面,別忘了叫他賠你那條小木船,呵呵。”金恩華大笑起來,他始終忘不了小時候聽爺爺嘮叨過的事,那時候憶苦思甜,爺爺控訴時聲淚俱下,現在想起來只覺好笑。
“要得,要得。”爺爺一點也不含糊。
待到院子裡只剩下肖蘭輝,金恩華小聲問道:“蘭姐,媽呢?”
“去學校代課了,哎,是我媽,可不是你媽。”肖蘭輝微笑道。
“唉,這事鬧得,連蘭姐心態都變得不正常了。”金恩華笑起來,一隻手不由自主的在肖蘭輝臉上捏了捏。
“嗯,我倒無所謂,”肖蘭輝雙手捧住金恩華的手,悠悠的說道,“怕只怕你土崽子成了香餑餑,從此不得安寧喲。”
金恩華點點頭,不住的唉聲嘆氣,“誰說不是呢,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想過安生的日子,看來是沒指望嘍。”
肖蘭輝靠在金恩華的肩膀上,小聲的說道:“關鍵是上頭。”
“不愧是老師,英雄所見略同也,”金恩華忽然壞壞的一笑,“蘭姐,關於這個問題,在這裡討論不大合適吧。”
肖蘭輝的身體忽地被金恩華抱了起來,“恩華,你,你要幹什麼?”
“嘿嘿,老規矩,重大問題去牀上討論唄。”
好久沒那個了,肖蘭輝也有些想,再說“這位同學”要幹那個,她很難拒絕那個,老師配合學生那個,魚水之歡,各得其樂,早已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個多小時的運動,得到了徹底的放鬆和滿足,金恩華摟着肖蘭輝,一手在她小肚上輕撫着,有些奇怪的說道:“蘭姐,你這裡爲什麼沒啥動靜呢,難道我不夠努力,或者,或者是我沒那個能耐,應該不會吧?”
“恩華,你,你真想?”肖蘭輝偎在金恩華懷裡,紅着臉忸怩的問道。
“那當然,本來麼,”金恩華嚮往的說道,“我的人生理想中,第一個必須是你的,我要讓歷史和後人都牢牢記住,你蘭姐纔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其他人必須老老實實的做你的陪襯。”
“謝謝你,恩華,相信我,那一天你不會等太久的......”肖蘭輝把金恩華摟得更緊,忽然在他耳邊輕喚道,“大少爺。”
大少爺?金恩華不覺也笑了,“窮光蛋變成大財主,角『色』轉換太快喲。”
肖蘭輝幸福的笑着,“你可得記住,我是第一個叫你大少爺的人。”
金恩華撓頭笑道:“當然,這是改變不了的客觀事實嘛,讓他們熱鬧瘋狂去吧,我可得保持清醒的頭腦。”
“嗯,從此以後,至少在天州,一股可以和方家抗衡的力量將平地而起,”肖蘭輝冷靜的微笑道,“它的領導人就是你,象上次那樣輕易調查你的事情,很難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了。”
“是嗎?蘭姐,你也同意我繼續從政?”金恩華問道,一邊雙手在肖蘭輝的身上上探索着。
“爲什麼不呢?”肖蘭輝說道,“你外公是兩岸兩黨的知名人士,又是海外商界巨賈,如今更是歸國人士的一面旗幟和一個標杆,在這個背景下,巴結你的人要遠遠多於圖謀你的人,這幾天,至少省裡和地區兩級領導人,都要煞費苦心的考慮你的問題了,平反只是個前提,接下來肯定又要升你的官晉你的職,統戰的力量將在你的身上發揚光大,召喚五十萬旅居海外的天州人的歷史重任,責無旁貸的落在了你的身上。”
“但是,”金恩華微微一笑,“但是,儘管我不應拘泥於大少爺的角『色』,卻必須努力的進入這個大少爺的角『色』,互爲依託,水漲船高,爭取革命和生產的雙豐收。”
“說得對,中國幾千年的歷史表明,權和錢永遠是密不可分的,權能生錢,錢亦能生權,建立在權力之外的金殿,往往是非常脆弱的,甚至經不起一場颱風的襲擊,但是,權力同樣離不開金錢,如果說權力是一架掌控歷史道路和人生命運的機器,那麼,金錢就是這架機器的原動力和潤滑劑......”
“蘭姐。”金恩華點着頭凝視着肖蘭輝,深情的說道,“你是我的原動力和潤滑劑。”
“唔,來吧,我的大少爺,讓我給予你,我所能給的......”肖蘭輝輕聲的呼喚着。
當親人重逢團聚的喜慶慢慢結束,十來天的熱情喧鬧漸漸褪去,剩下的是滿身的痠痛疲憊和滿院子的狼籍雜碎,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每天十幾桌的酒席和迎來送往,金恩華再也堅持不住了,躺在那張屬於他專用的竹製躺椅上故態復萌,閉上眼睛不停的埋怨着:“天哪,天哪,這不是害人麼,我不幹了,堅決不幹了。”
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也回去了,院子裡只有金龍和他的三個隨從,當然還有姐姐姐夫肖阿姨和幾個女人們,於小倩當然也在的,儘管她還不屬於“女人們”中的一位,至於『毛』雅君,早被他編入了女人的隊伍,瞅着氣氛還算融洽,能留在這裡當然都有理由,總得有人幫忙接待風涌而至的八方來客喲。
幾天下來,金龍基本上了解了外孫的脾氣秉『性』,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微笑着,一臉的慈祥疼愛,“怎麼,厭煩啦?”
“唉,外公先生,我現在除了心累身累,早已是所債累累了,”金恩華對着幾個女人嚷道,“女士們,同志們,我宣佈啊,明天開始,咱們高掛免戰牌,省委書記省長來了也決不接待,我說話算話,誰不聽我的話,我讓誰馬上滾蛋。”
“土崽子,別胡說八道,聽外公的。”金愛華白了金恩華一眼。
“不不不,”金龍搖搖頭說道,“以後我們家都聽恩華的,男人就得當家作主,我麼,呵呵,用你們的話來說,要退居二線了,主要任務就是抱抱重外孫和重外孫女。”
金恩華朝姐姐得意的擠眉弄眼,開心的笑道:“外公先生,你咋不早點來呢?我可是受盡了女人特別是姐姐的壓迫,一言難盡啊,總算能翻天覆地揚眉吐氣了。”
“說得好,說得好。”金龍撫掌大笑。
金恩華閉上眼睛得意的命令道:“二丫頭,雅君姐,快快過來,先按腿後按手,服務不好不能收兵,於小倩,大師兄命令你重『操』舊業,發揮你的特長,先捏肩膀後捏頭,幹得不好,馬上把你開掉。”
肖蘭輝微笑道:“你這哪是革命幹部的形象喲。”
“我這是關起門來鬧革命,快點快點,”金恩華瞟了柳慧如一眼說道,“同志們,就讓我嚐嚐當地主老財的滋味吧。”
金愛華哭笑不得,看來這個老外公對弟弟的表現頗爲讚賞,招呼陳大軍,拉着肖阿姨趕緊回屋,眼不見爲淨,外公帶來的三個人,也知趣的躲到院子外了。
肖蘭輝主動的過來動手,“外公,你別見笑,你的外孫一貫如此的,我行我素,與衆不同。”
金龍半閉着眼睛,不住的喃喃自語,“呵,我喜歡,我金龍的外孫就該如此,小時候沒享福,現在就該多多的享受哩。”
二丫頭等三個人上來,替下肖蘭輝,肖蘭輝走到金龍身後,爲他輕輕的捶着後背,微笑着說道,“外公,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不走啦,哪裡也不去,葉落歸根,我爲什麼還要顛沛流離呢?”金龍說道,目光凝視着金恩華,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慧如和一直默不作聲的孫玉霞對視一眼,又向肖蘭輝她們使個眼『色』,慢慢的都退出了院子。
院子裡突然的沉寂下來。
祖孫倆都閉着眼睛不看對方,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幾天以來的第一次正式對話。
“小子,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嗎?”
“不但如此,外公,我還希望你能留下來。”
“哼,看上我的財產啦。”
“錢是好東西,我卻視爲糞土,你小看人了吧?”
“呵呵,說得是,可我的一切都要交給你,我老了,快走不動了,幾天以後,我手下的人全一齊過來拜見你,你得接下這個大盤子,你答應我,我就留下來不走了。”
“外公,讓姐姐和大軍他們幹吧,雖然我對你的錢有些愛好,但我對你的公司不感興趣。”
“小子,你休想溜掉,傳男不傳女,是我金家的規矩,何況你本身就姓金,我同你姐和大軍談過了,他們幹不了,讓老實人幹老實事去吧,不要害了他們,只有你小子能幹點大事,我就賴上你了,不幹不行。”
“唉,沒法子喲,藝多不壓身,錢多不燙手,罷罷罷,看在你是我媽她爸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了,唉,我怎麼這麼倒黴呢?”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