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什麼呢?”
“周書記,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毛』病,對有些事不容易忘記,比方說我小時候跟着姐姐第一次出去要飯,有一個人罵了句他媽的,我到現在還忘不了,一有情況就忍不住罵出來,還有小時候我被狗咬過,到現在我還怕着呢,沒辦法,這叫心理疾病,我在地委大院被保衛科的人抓過,又被你們騙,不,被你們叫過去......所以,我現在是不敢去的,除非,除非你們拿槍『逼』着哦......。
“呵呵,小金,怎麼這樣說話哦。”
“對不起,周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們家老爺子他,他希望我跟着他出去闖一闖,畢竟他是我外公,畢竟,畢竟有那麼一大攤子,所以,所以我想再考慮考慮。”
“哦,是這樣,小金啊,那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的答覆了。”
金恩華放下電話,朝三個人掃了一眼,“三位領導,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宋傳賓笑道:“小金啊,還是那句話,留在青嶺好好的幹他二三年,我們大家爲你鋪路,給你權力和平臺,一定能創出一番新天地,但,是你一旦到了天州就身不由己了,人生地不熟的,級別是升了,可惜沒有實權,你什麼也幹不了。”
陳石宇也道:“小金,我和柳書記宋書記商量過了,只要你留下來,我們共同提名你爲縣委常委兼常務付縣長,主管全縣的經濟工作。”
金恩華連忙搖着手說道:“等等,等等,我的頭又有些發暈了,說來說去,你們幾位好象和周書記一個想法麼,想把我當搖錢樹,招財童子,我可幹不了,不行不行,你們趕緊另請高明吧。”
陳石宇和宋傳賓幾乎同時看了看微笑着的柳慧如一眼,又望着金恩華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可是柳書記的意思。”
且說陳石宇和宋傳賓異口同聲說的那句話,嚇了金恩華一跳,忙擡頭看柳慧如時,亦有些不大自在,陳石宇和宋傳賓見狀,連忙微笑的告辭,待得室內只剩兩人,互相的看了對方一眼,金恩華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柳慧如卻是猛的紅起來了。
但凡男女之事,無非是情愫念戀,或由此而生喜怒哀樂,均爲人之高級反應,一聲嬌嗔一個眼神,臉『色』身勢,手作他姿,哪樣不是真情流『露』,情不自禁,自然而然,情到深處無秘密,愛至切時天下知,真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陳石宇和宋傳賓何等樣人,連眼神都能洞察心理,豈乎男女之事,關心過切喻之情,只是點到爲止,不會說破而已。
望着柳慧如羞怯而憂心的表情,金恩華表現得很是男人,託着她的臉小聲安慰着,“沒事沒事,兩隻老狐狸胡『亂』猜測而已,我們可不能先『亂』了方寸。”柳慧如擔心道:“兩個人知道,就會有更多人知道,我有點怕。”金恩華笑道:“沒有證據,就是胡說,但凡胡說,肯定上不得檯面,只要你我不倒,保準沒事。”柳慧如同感,檢討道:“我知道,我最近做得過了一些。”
金恩華搖頭說:“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柳慧如問:“爲什麼?”金恩華笑道:“我正準備拜訪你父母大人呢,你這麼一說,我就要打退堂鼓了。”柳慧如喜道:“真的?你敢去麼?”金恩華傲然的說:“大丈夫男子漢,敢作敢當,有何不可,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奉陪。”柳慧如感動得有些眼潤:“可惜,我做不了你外公說的那種女人。”金恩華明知故問道:“哪種女人?”柳慧如道:“就是既能開花又能結果那種唄。”金恩華遂笑起來:“相信我,事在人爲,只要你想,我有辦法,保證能天衣無縫。”柳慧如點點頭言道:“我要你說的辦法。”
出來柳慧如辦公室外間,果然不見於小倩這丫頭的影子,屁股坐不住,真的當不了秘書,金恩華在縣委的大院走廊上溜達,早被老趙瞅見,忙拉進辦公室裡去,如今老趙喜事連連,家裡喜得孫子,事業上又跨了一大步,一下躥到經貿委付主任的位置,整個人也忽地年輕了十歲的樣子,天天很有精神頭,逢人便說鐵樹開花帶來的好運。
進了屋,金恩華一楞,屋裡居然有三個美女,都是衝着鐵樹開花而來,於小倩也是順便串串門,陳紅秀就不是了,帶着照相機,見了金恩華臉上一喜眼睛一亮,說是要給鐵樹開花做個專題上報,便求給金恩華和鐵樹來個合影,金恩華滿口答應,身子卻轉向了旁邊第三位美女。
“紅線,好久不見了哦,你好嗎?”金恩華說着,毫不客氣的握住鄭紅線的小手,欣賞起她的美『色』來,兩根小辮沒有了,換之一頭披肩長髮,臉蛋也靚了更多,心道,他媽的,好端端的小美人,白白便宜了許從青那個混蛋。
兩個人月河分手,雖在一個縣城裡,有時開會也能碰上,由於刻意迴避,硬是沒說過話,縣團委和文化局在一起辦公,縣團委一直空着書記之職,鄭紅線實際上幹着書記的工作,機關裡的事說忙還真的忙,她又是個老實人,不喜歡拋頭『露』面,故有金恩華很少見到她,今日不期而遇,讓她又驚又喜,不覺習慣『性』的紅起臉來,“恩華,你,你好。”小手不敢抽回,楞是被金恩華握了十幾秒鐘。
少頃,金恩華拿眼瞪上了於小倩,於小倩向來懼怕大師兄,被扯着到了門外,“小倩,你怎麼回事,去學習的事想好了沒有?”
於小倩小聲的嘀咕:“我知道,柳書記不要我了,大師兄你也不理我,我,我。”
“好了好了,只要你老實去黨校學習,大師兄幫你解決你那個娃娃親的事。”金恩華拿話哄她,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那種破事。
“真的嗎?你以後還理我嗎?我以後能常來看你嗎?”於小倩高興的問了三個嗎。
金恩華一拍胸脯大話道:“你大師兄向來說話算話,以後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呵呵,大師兄如今腰纏萬貫,正需要你的保護呢。”
打發走於小倩,正思忖着怎樣找機會和鄭紅線單獨說說話,卻見她挎個小包出來了,不覺有些失望,縣委大院裡很多人知道他們往事的,鄭紅線如今又是基本上名花有主,這走廊上就不好“說話”了。
“紅線,怎麼不多坐一會,很忙嗎?”金恩華問道。
“嗯,我就是來看看那盆鐵樹的。”鄭紅線不敢看金恩華,偏着頭小聲說道。
“噢,”金恩華似笑非笑,低聲道,“我,我以爲你來看我的呢。”
“不......嗯。”鄭紅線忍不住又紅起了臉。
“嘿嘿,紅線,等忙過這一陣,我去找你喲。”金恩華的聲音壓得更多。
鄭紅線也不回答,低着頭飛也似的逃走了。
望着鄭紅線嬌巧玲瓏的背影,金恩華真的有些戀戀不捨,如果說向美蘭只留給他一個朦朧的影子,鄭紅線卻是在他心裡留了記號的,突然想到,許從青那個混蛋在背後『插』了他好幾刀了,這次在天州被整,他可是又參與了的,他媽的,老子是個男人,有仇不報還是男人嗎,老子不幹那種花八分郵票寫舉報信的小人行爲,要整就整點剌激的,嘿嘿,許從青啊許從青,老子一定找個機會,給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整頂綠帽子戴戴。
“金主任,人都走沒了,還想哪?”身後傳來陳紅秀的嬌笑聲。
“呵呵,陳部長,你不會眼紅了吧?”金恩華對陳紅秀可有些不客氣,“一位是我師妹,一位是我老同事,我這個人向來念舊的,怎麼能不想她們呢?”
陳紅秀嗔道:“金主任,我說不過你,我今天可是來找你幫忙的,你答不答應?”
“哦,那要看什麼事嘍。”金恩華故作思考狀,“陳付部長,說實在的,你們那個青嶺報確實辦得不咋樣,天天歌功頌德,到處鶯歌燕舞,我都懶得看上一眼。”
陳紅秀不以爲忤:“所以我想請你金主任幫幫忙麼,幫我們好好改革改革。”
“呵呵,陳付部長,改革是有前提的,”金恩華低聲笑道,“只有開放了才能改革,你陳付部長如果勇於開放,那我會考慮幫你改革改革嘍,呵呵。”
“金主任,你又欺負我們女同志,我要找柳書記告你去。”陳紅秀紅着臉跺着腳,撒起嬌來還真的萬分誘人,惹得金恩華呵呵直笑,這陳紅秀聽說芳齡二十九了,夠得上老女人級別了,惹一惹還是挺好玩的。
老趙乘陳紅秀離開,忙把金恩華拉進辦公室,“金主任,休怪我老趙多嘴,你的心思有些跑偏了呢,我只好依老賣老幾句了。”
“咋的啦,老趙,你眼紅了?快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金恩華不以爲然的說道。
“老不與小爭迎春,嘿嘿,”老趙笑了笑,正『色』說道,“你金主任重新出山,我最巴不得哩,可位置就那麼幾個,想坐上去的屁股多着呢,怕只怕朋友相見,分外眼紅。”
“哦,是嗎?”
“如今空出一個常務付縣長,李正民和王新華就不想?陳子堯按上頭指示不再兼任付縣長,一下子又要提撥兩個付縣長,又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金主任有優勢,優勢很大,可也有劣勢哩,如果上去了,傷了朋友之情也不好啊。”
金恩華想了想,點頭道:“老趙,不愧爲老機關,我差點誤了大事了,謝謝你的提醒,及時,太及時了。”
真是又應了那句老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