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人衝進電梯,季雪妖立刻睜開璀璨的雙眸,手指輕輕的將君墨宸推開。有些不好意思的攏了攏散落在額間的碎髮,轉頭望去,她有些吃驚的看到時明宇。君墨宸眼角迷醉的笑意在看到時明宇出現的瞬間消失殆盡,犀利的眼神盯着時明宇。
電梯裡狹小的空間中,空氣恍若凝固。君墨宸的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時明宇和時明宇手中提着的飯盒。他的心思微動,看來時明宇的消息很靈通,季雪妖住院,他這麼快就趕過來探望。真的是賊心不死,想到這裡,君墨宸的眼神瞬間結成了冰霜,射向時明宇的眼神異常的冰冷。
季雪妖注意到君墨宸的情緒有些不對,手指立刻反握着君墨宸寬厚的手掌。試圖寬慰君墨宸升騰而起的火焰,而另一方面,她也有些奇怪,怎麼會在這裡遇到時明宇。時明宇的腦海中盛滿着君墨宸和季雪妖抵着額頭親吻的一幕,他的心口兔兔的跳着,疼痛宛若電流,傳遍全身。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幸好三個人乘坐的電梯時間很短,沉悶的空氣很快便打破。短短的電梯旅行很快結束,君墨宸拉着季雪妖的手掌,快速的離開電梯,朝着走廊深處的病房走去。時明宇則提着盒飯,站在電梯口。望着已經消失在走廊深處的君墨宸和季雪妖,心口的痛意提醒着他,他對季雪妖的感情始終如一的深沉。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君墨宸和季雪妖相擁着親吻,但確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發生在他的眼前。剛纔的那副圖畫就像是萬千的螞蟻,不斷的啃噬着他千瘡百孔的心。
長風的秋夜愈加濃郁,蒼穹散落着點點的星光。璀璨的各色霓虹衝向天頂,將濃郁的夜色撕碎,留下了淺淡的倒影。陳雅麗踏着星光返回於家別墅,怕打擾到住在一樓的於建輝夫婦。陳雅麗將自己鞋襪直接脫在門口,沒有開燈,趁着黑夜,光着腳踩着米白色的地磚,躡手躡腳的往樓上走去。
於朝亮早已經洗完澡,舒適的窩在牀上拿着手機打遊戲。陳雅麗打開房門的動靜驚動了他,他擡頭看去,發現陳雅麗竟然回來了。立刻將手機收起,光着腳踩着地板上,眼角都沾染了笑意。
“我還以爲你今天又住在喬家,不回來呢,”於朝亮看到陳雅麗回來,自然情緒變得很好。
“怎麼了,不想讓我回來嗎?”陳雅麗佯裝着不悅,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隨即臉龐上的笑意綻放,“我當然要回來了,我想老公了。”說着陳雅麗已經扎進於朝亮的懷中。
於朝亮中等個子,和陳雅麗相差不大。他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被陳雅麗突然的舉動驚到了,差點跌倒在牀上。隨即笑了起來,他太喜歡陳雅麗這樣粘着自己,和自己親密撒嬌的嫵媚樣子。
“當然想讓你回來啦。”於朝亮坐定身子輕柔的說道。
陳雅麗則挽着於朝亮的臂彎,塗着濃烈口紅的嘴脣靠近於朝亮的耳邊,“老公,我想好了,我覺得還是我們年輕人搬到星海國際吧。要不然讓老人搬過去,怎麼說也不像話,我們搬過去之後,給爸媽請個保姆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些。”
“你想通了?”於朝亮聽到這裡,立刻笑逐顏開。自從陳雅麗和他說過這件事,他一直糾結着怎麼和父母開口。現在聽到陳雅麗讓步,他自然萬分歡迎。
“嗯,想通了。”陳雅麗乖巧的窩在於朝亮的懷裡,繼續輕柔的說道,“老公,我今天開車不小心剮蹭了騎電瓶車的人,要陪人家一些錢。”陳雅麗沮喪的聲音響起。
“對方要賠錢?你有沒有受傷?”於朝亮說着撩起陳雅麗白色的裙角,雙腿上青紫的痕跡依舊很明顯。他記得這是昨天陳雅麗說自己從樓梯上跌下去摔傷的痕跡。
“我沒事,只是對方受傷了,讓我陪20萬呢。”陳雅麗思索片刻,說了這個數字。陳雅麗的算盤打的很好,她要於朝亮出錢,自然態度異常的恭敬。甚至爲了讓於朝亮給自己拿錢,自己都準備搬到星海國際的公寓去住。
“獅子大開口?”於朝亮聽到這個數字,有些震驚。“就剮蹭了一下,不至於這麼多錢吧?你是不是被人訛了?”
“對方的頭着地,好像是一隻耳朵聽不見了。”陳雅麗輕輕嘆了口氣,“老公,對方現在要拿錢解決這件事,我害怕。”說着整個人像樹藤一樣攀上了於朝亮單薄的身姿。
“這嚴重了,20萬夠不夠?這樣吧,我給你轉30萬,你好好和人家溝通。不行了,我陪你去吧,看看對方的耳朵怎麼樣了?”於朝亮聽到對方耳朵出現了大問題,立刻擔心起來。
“謝謝老公,沒事的。廠子裡的事情也多,我自己就能夠搞定了。”陳雅麗聽到於朝亮要給自己三十萬塊錢,立刻笑逐顏開,這樣下來,自己只需要拿十萬出來。雖然十萬拿的也是肉疼,但是好歹於朝亮給自己出了剩餘的三十萬,不至於讓自己的心口滴血。
相對於陳雅麗和喬子珊,趙曉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趙曉曉離開星皓醫院之後,便打開手機通訊錄,打了一通電話,之後立刻趕往夜魅酒吧。那幾個答應給她錢的人都已經在酒吧等她。趙曉曉一晚上在不同的臺子之間遊弋,陪着不同的男人喝酒調笑,終於她的錢很快湊得差不多了。這才帶着兩分醉意,走出夜魅酒吧的大門。
秋夜籠罩下的夜魅酒吧,燈紅酒綠,不斷閃耀的射燈散發着奪目而奢靡的光澤。時明浩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打着領帶,正在酒吧門口忙碌。趙曉曉走出夜魅酒吧的時候,看到時明浩正在門口,點頭哈腰的招待着客人。她心思微動,帶着三分醉意,慢慢的走到時明浩的身旁。
“浩哥哥。”趙曉曉穿着黑色的小皮裙,露着修長的雙腿。上面穿着白色的小吊帶裙,微微露着肚臍,整個人被夜魅酒吧門口曖昧的燈光覆蓋,帶着妖豔而張揚的誘惑。
“曉曉,我有幾天沒有見到你了,你去哪裡了?”時明浩聽到酥酥麻麻的打招呼聲,整個人的心都被趙曉曉揉化了。
“這幾天我攤上了一件小事,正在籌錢呢。”趙曉曉的臉頰帶着三分醉意,臉龐一片酡紅,眼神不斷散發着強烈的信號。時明浩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立刻將人擁在懷中。
“什麼事情?需要多少錢?要不要哥哥給你準備一些?”時明浩看着半依偎自己的趙曉曉,立刻輕聲的問道。他現在的近況不比從前。從前的他是時家少爺,手頭有錢。現在的他在酒吧門口上班,手中沒有多少乾貨,所以說話的底氣不足。
“我開車把人撞了唄。”趙曉曉聽到時明浩暗淡下來的語氣,便知曉,從時明浩這裡,摳不出來多少錢。便帶着幾分不屑的語氣說道,“我現在還差五萬塊錢。”
五萬,這個數字從趙曉曉的紅脣中吐出,時明浩瞬間陷入了寂靜的沉默。似乎猶豫了片刻,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之後,時明浩下定了決心,“曉曉,我這裡只能夠給你拿三萬塊錢,剩下的還需要你去想些別的辦法。”
“謝謝浩哥哥,你真好。明天晚上,我們找個酒店好好聚聚。”趙曉曉聽到時明浩只能給自己三萬塊錢,雖然覺得少,但是那也是三萬塊錢呢。可以買個包,想到這裡,她的紅脣吻了吻時明浩的臉頰,隨即含着笑意跑向遠處。
長風的夜色濃郁,輕柔的秋風,捲過大街小巷。整個城市結束了一整天的喧鬧,慢慢的陷入了沉寂。星皓醫院高聳的建築被一盞盞的燈光點亮,沖淡了夜色的黑暗和深沉。醫院貴賓區的走廊上,時明宇依靠在蒼白的牆壁上,愣愣的看着走廊深處。他將盒飯拿給傅萬晴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傅萬晴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時明宇給她準備的晚餐,她的眼角還帶着幾絲未淡去的驚恐。一想到幾個小時之前,她和死神擦身而過,內心便涌出前所未有的慶幸。以前對時明宇的憤恨,似乎都因爲他的挺身而出,變得輕柔許多。病房的門被悄聲的推開,傅萬晴聽到響聲,立刻望向門口。
一個戴着鴨舌帽和黑墨鏡,穿着深灰色休閒套裝的男人出現在病房內。傅萬晴的眼角立刻有淚珠滾落,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萬越飛。萬越飛快步走到傅萬晴身邊,將黑墨鏡取了下來,緩緩坐在傅萬晴病牀旁的椅子上。滿臉的關切,輕柔的看着傅萬晴。傅萬晴有些狼狽,額頭上還包着紗布,脖頸之上還有被掐的紅痕。
“你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沒有?”萬越飛將鴨舌帽也取了下來,在傅萬晴的面前,他卸去了僞裝,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大概記得長相,如果我再看到他,能夠認得出來。”傅萬晴的嗓子沙啞,每次說話牽動着嗓子,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萬越飛注意到傅萬晴的不適,立刻站起身來,幫他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在傅萬晴的手中。“以後出門在外,帶個人出去吧。雖然錢叔的年齡大些,但是好歹跟着我們家這麼久了,讓他跟着你吧。”
“我知道了,哥哥你也注意安全。”傅萬晴擔憂的眼睛看着萬越飛,“你現在幫着君少做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在這個世間只剩你一個親人了。”
“晴晴,你不是還有爸爸嗎?”萬越飛雖然對傅東來充滿了敵視,但是傅萬晴是傅東來的親生女兒。他覺得傅東來應該對傅萬晴會有所關照,所以輕柔的提醒道。
“爸爸?並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愛孩子。”傅萬晴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的冷漠,“自古以來,親手毒殺自己孩子的人,又不是沒有。”
“晴晴懷疑?”萬越飛聽到傅萬晴的話語,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懷疑他就是背後想治我爲死地的人。”傅萬晴雙眼中的血絲異常明顯,沙啞的嗓音中帶着疲憊和無措,“我手中掌握着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他已經對我調查他,恨之入骨。”
“如果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辦?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你的父親。”萬越飛盯着傅萬晴,想從她悲慼的臉龐上,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果真是他想置我於死地,那麼我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傅萬晴眼眸之中的猩紅越發濃烈。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和我聯繫。”說着萬越飛站起了身,“我現在要去見君總,他太太也在星皓醫院住院,我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去見一下君總。”
傅萬晴斜靠在病牀上,望着萬越飛匆匆走出病房的身影,眼角的水霧慢慢的盪漾。病房門緩緩的被帶上,那扇蒼白色的病房門將外界的喧鬧隔絕開來。她靜靜的將手機翻開,又一次翻到傅東來將母親害死的那個夜晚。
君墨宸剛剛走出病房門,便看到不遠處,站在走廊上,倚靠着灰白色牆壁的時明宇。時明宇的額頭纏着紗布,黑色的夾克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和前幾次見面相比,時明宇整個人瘦了一圈,他消瘦的樣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無比。君墨宸看到時明宇的眼睛一直盯着季雪妖病房所在的位置上,立刻邁着長腿走了過去。
“時總如此煞費苦心,精神可嘉,讓人感動。”君墨宸穿着一身舒適的黑色休閒裝,剛剛洗過的澡的男人渾身散發着沐浴露的清香,微卷的短髮帶着潮溼的霧氣。但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帶着鷹隼般銳利的光澤,宛若深潭般探不到底部。
“看來君總的內心充滿了不確定感。”時明宇看到君墨宸拮据孤傲的站在自己的眼前,頎長的身影被走廊的燈光拉的很長。眼神之中暈染了一絲的嘲諷,眼前的男人就像炸了毛的刺蝟,只要自己出現在季雪妖的附近,他便立刻豎起了防禦的姿態,“我只出現在這裡,你便擔心我將季雪妖從你的身邊帶走,看來,偷來的東西註定是不長久的。”
君墨宸深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性感的脣瓣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偷?這個詞用的真是新鮮。不過,即便是我偷來的,那又怎麼樣?”
“你……”時明宇沒有想到君墨宸如此的不講情理,一時之間要說的話語卡在嗓子裡,愣愣的站在原地。
“還請時總早些回去,小妖她是不會見你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君墨宸冷冰冰的話語戳進時明宇的心窩。時明宇所有的情緒不斷的心口翻滾,話語卻卡在嗓子裡無法發出聲音。他甚至不知道季雪妖爲什麼會住院,但是所有的關心總歸得不到半點的迴應,想到這裡,他的情緒更加的低落和陰鬱。
君墨宸對於時明宇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看着時明宇吃癟的樣子,心情舒暢許多。便轉身走向茶水間的方向,萬越飛已經等在了茶水間。
季雪妖剛剛從浴室出來,柔軟的髮絲還滴着水珠。一條深紫色的桑蠶絲小睡裙襯托着她嫵媚的身姿,白皙的腳丫子趿着拖鞋。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沒有發現君墨宸的身影,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君墨宸怎麼沒有在病房內。
季雪妖回到病牀上,拿出手機給君墨宸發送了一條短信息,手機的震動聲提醒着她。她回頭發現君墨宸的手機正放在病牀上,她微微一愣,大概君墨宸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出去了吧。她手握着吹風機,慢慢的將頭髮吹乾,又翻看了一會兒手機。
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驚動了季雪妖,她立刻從病牀上坐起來,望着臥室門口。君墨宸已經邁着長腿走了進來,剛剛走進來,他已經注意到季雪妖整個人沐浴在溫柔的燈光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滿了疑惑,他立刻走到她的身旁。有力的雙臂已經將季雪妖攬在懷中,他的鼻尖瀰漫着季雪妖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太太,剛纔我見了萬越飛。”君墨宸對季雪妖沒有絲毫的隱瞞,輕柔的說道。
“就是傅萬晴的那個表哥,對嗎?”季雪妖將臉頰貼在君墨宸寬厚的胸膛之上,“宸宸不是派他去做臥底嗎?”
“嗯,他現在有所進展,所以,最近我準備將那間地下城給剔除。”君墨宸的手指輕柔的撫摸着季雪妖光滑白嫩的肩頭,略帶嚴肅的說道,“地下城的幕後老闆應該是那位一直躲在幕後的面具男,我們已經拿到了有力的證據,所以接下來,便是將這間地下城清除出長風。”
“老公需要我配和做些什麼?”季雪妖立刻擡起那張巴掌大精緻的臉龐,略帶嚴肅的問道。
“你最近要格外的注意安全,我們這次的行動是打草驚蛇,故意要引起幕後那個人重視。趁機查清楚他真正的來路。”君墨宸灰藍色深邃的眸子盯着季雪妖嫣紅的脣瓣,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煙火般絢爛的火焰,“大概他會查出來是誰做的,我擔心他會對我身邊人下手,所以太太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我最近沒有特別的事情,連門都不會出的。”季雪妖回望着君墨宸的眼眸,她就像一條小魚,慢慢的沉醉在君墨宸眼底的深潭。無法掙脫,更是無法離去,一點點的淪陷。
秋天的夜色越來越濃郁,整個城市被一抹輕柔的秋風包裹。季雪妖和君墨宸緊緊相擁的身影,羞澀了滿天散落的繁星。抵死的溫柔和纏綿,伴隨着秋夜莎莎的風聲,盪漾在骨骸的深處。
時明浩下班的時候,已經是長風的凌晨時分。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家裡,打開那扇佈滿鏽跡斑斑的大門。他將腳上的鞋隨意脫下,燈光大亮。時喜農聽到門口的動靜,從沙發牀上掙扎着坐了起來。看到時明浩佈滿疲憊的臉龐,內心涌出無限的愧疚感。
時明浩將外套扔在茶几上,整個人胡亂的躺在擺放在牆根處的旅行小牀上,一隻腿搭在地面。之後他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時喜農,眼神之中帶着探究。
“爸爸,你真的是沒有一點錢了嗎?”時明浩想起趙曉曉那張柔美的臉龐,很想幫幫她。便開口向時喜農要錢。
“我要是有錢現在還會在這裡嗎?”時喜農雙手支撐着自己身體的重量,眼睛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時明浩。
時明浩注意到時喜農的手腕上還戴着一塊精緻的腕錶,他立刻想起這塊表還值些錢,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立刻笑逐顏開的說道,“爸爸,我記得你戴着這塊表可是很值錢的。”
“你別打這塊表的注意,這是你媽媽給我買的禮物,她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了。”時喜農警惕的看着時明浩。眼底之中沾染着恐慌,自從劉會娟去世,自己早已像是無根的浮萍。時明麗照顧自己還算盡心盡力,但是時明浩就不一樣了。或許是在夜魅酒吧門口上班時間長了緣故,學的比以前更加壞了幾分,對自己的照顧也是敷衍了事。
“我媽都死了,留着這塊表她也回不來。”時明浩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一眼時喜農,“還不如給我,我留着有用。”
“這個不能給你。”時喜農這次的態度很堅決,不能將最後的一點念想留給時明浩。
“你把公司都給時明宇了,怎麼滴,這麼偏心?我要一塊表還不行?”時明浩的怒火騰騰的竄起來,眼睛都噴着火焰。
時喜農的眼睛瞬間鋪滿了滄桑,對於眼前這個兒子,他涌生出無限的絕望,“明宇是把公司給騙走了,你們兄妹在這件事情上都有責任。再說了,相對來說,明宇是你們幾個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公司交給他至少不會出現大的狀況。”
“他最有出息,你怎麼不跟着他?跟着我們幹什麼,你讓他去照顧你啊?”時明浩聽到這裡臉上青筋直蹦,惡狠狠的恨不得將時喜農一口吞下。
正在臥室休息的時明麗聽到客廳吵吵嚷嚷的聲音,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光着腳,來不及穿拖鞋,打開房門,看到客廳裡兩父子間劍拔弩張的樣子。立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一會兒我還得去上班呢,你們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時明浩看到時明麗從臥室走出來,披頭散髮,穿着皺巴巴的睡衣,不屑的撅了撅嘴。便不再作聲,帶着怒火將客廳那張昏黃的小燈泡關掉。直接躺在旅行小牀上,沒有洗漱,憤憤不平的閉上了眼睛。
時明麗看到時明浩抱着頭睡去,這才放心的走回臥室,一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搖了搖頭,立刻躺在牀上,她要抓緊這最後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