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到喬小姐的任何誠意。”君墨宸帶着涼意的聲音就像寒冬肆虐的風,帶着刺骨的寒意,沒入喬子珊的心口。
“君少,對不起,我不知道季同學是你的老婆,如果我知道,你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和她發生衝突。對不起,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喬子珊一想到自己要進去蹲大獄,渾身便不由自主的發抖。
“老公。”季雪妖的溫潤的聲音帶着溼漉漉的輕柔,“我覺得要不我們不報警吧,喬家和我們一直合作,這麼多年的情分了。喬大少也過來了,我們和宋家的關係這麼好,我看要麼我們就接受她們賠禮道歉,適當收一些賠償算了,你覺得呢?”
君墨宸深邃的眼眸波光閃耀,“這樣豈不是很委屈你?還有你的耳朵,以後怎麼辦呢?”
“我們慢慢的尋醫問藥吧,委屈也談不上。我不想因爲我的事情,讓你夾在中間,承受着壓力。”季雪妖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真誠,也發自肺腑。整件事情,就是她藉機收拾喬子珊的。
“好吧,那一切聽太太的安排。”君墨宸知道這個時候是收網的時候,他不會真的去打壓喬氏。他已經和喬子安達成了協議,以後喬氏會給他帶來豐厚的利潤。想到這裡,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喬子珊,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季雪妖輕柔的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喬子珊,眼神之中波光帶着一絲涼意,“但是我是有條件的接受。”
“什麼條件?只要不報警,我什麼條件都能接受。”喬子珊揚起哭泣的臉龐,雙眼紅彤彤的腫成了桃子。
“我需要你組織同學聚會,向大家澄清當年事情的真相。包括你是怎麼造謠我的生活作風,怎麼試圖介紹我給老男人認識。還有你私自翻閱我的個人物品,佔我小便宜,讓我帶東西不給錢。這些統統的,你需要向大家解釋清楚。我需要你向大家說明這麼多年不斷抹黑我的事實。”季雪妖的聲音輕柔之中帶着冷漠,睥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哭哭啼啼的喬子珊等人。櫻脣輕啓,繼續說道,“還有,你們既然將我一隻耳朵弄成這樣,後續的治療費用和賠償,是需要你們三個墊付的。”
陳雅麗對於眼前的狀況帶着幾分的滿不在乎,她知道季雪妖一定會放過她們的。因爲季雪妖欠她的,那是血海深仇。趙曉曉則一直驚恐的抱着胳膊,腦袋紮在臂彎裡,她甚至不敢擡頭看季雪妖。她自從知道季雪妖和君墨宸之間的關係,便處於一種驚懼的狀態下,聽到季雪妖準備放過她們,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又聽到季雪妖準備向她們索要賠償,立刻提着嗓子,大氣不敢出,生怕季雪妖獅子大開口。
“這個好說,好說,謝謝君太太的寬宏大量。”喬青偉聽到季雪妖鬆了口,立刻輕輕的鬆了口氣。 ωwш◆ttKan◆CΟ
“這件事情都是由喬子珊引起的,所以,治療耳朵的費用喬子珊出四十萬吧。然後剛纔陳雅麗說的責任在她,既然你願意負這個責任,那麼你和喬子珊一樣出四十萬吧。至於趙曉曉,你跟着爲虎作倀,拿二十萬吧。”說着季雪妖輕輕的轉頭,溫柔的目光落在君墨宸的身上,“宸宸,我頭疼,要回病房了。”說着站起了身,邁着輕盈的步伐,那抹倩影慢慢的消失在茶水間的門口。
“道個歉的事情,怎麼要這麼多錢?”君展豪聽到這裡,才從剛纔愣愣的狀態之中回過神。自從季雪妖走進這間茶水間,君展豪便上下打量季雪妖。他素來對美麗的女人毫無抵抗能力,今日看到傳說中的君墨宸的太太,他由最開始的好奇,到蠢蠢欲動,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季雪妖離開之後,他才緩過來神,爲了突出自己的存在,立刻插嘴。
“一鳴,請君先生出去,這裡不歡迎他。”君墨宸聽到君展豪的聲音,不經意間挑了挑眉毛。對於他這個遠房表哥,君墨宸只有厭惡,他壓根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多親近。
君展豪剛想說些什麼,身材高大的張一鳴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雖然君展豪自己也是高個子,但是在張一鳴凌厲的氣勢壓迫下,他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嘴裡嘟嘟囔囔的往外走,“不想看見我,我還不稀罕待在這裡呢。”說着便消失在茶水間的門口。
“君總,我們回家就會把錢轉過來的,非常感謝君太太的寬宏大量,謝謝君總的不計前嫌。”喬青偉聽到事情出現了轉機,立刻帶着討好的笑容,忙不迭的答應着。對他來說,只要能夠讓喬子珊免受牢獄之災,他自然對賠償的數字,和道歉的方式沒有任何的異議。
陳雅麗聽到這個賠償數字,心口窩着一股無名火。季雪妖明明是將她們幾個毆打了一遍,結果卻變成自己要陪她四十萬,想到這裡,一口氣沒有上來,臉頰都被憋到彤紅。喬青偉的表現讓陳雅麗知道,即便是自己不想出這個錢,喬家也會逼迫自己出這個賠償金。這麼多錢,看來自己還需要去於朝亮那邊拿些錢出來。
趙曉曉一直沒有正式的工作,靠着從不同的男人那裡拿來的錢過日子。這一下子又是幾十萬,她有些慌亂,只能從不同的地方東拼西湊了。
“按照我太太的要求,希望同學聚會盡快提上日程。還有賠償款我希望明天晚上之前到賬。”說着君墨宸邁着長腿,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茶水間的門口。
長風,南月湖公園,秋雨初歇。夕陽被紅彤彤的晚霞烘托着,半邊天都被七彩斑斕的色澤暈染。傅萬晴一個人坐在原木色的休息長凳上,眼眸對着天邊緋紅的夕陽。她穿着一條簡單的牛仔褲,搭配着米白色的襯衣,外面罩着一件卡其色風衣。整個人沐浴在晚霞的光澤之中。傅萬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時分,時明宇還沒有出現的跡象。思索片刻,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邁着步伐,走出南月湖公園,沿着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向着南月湖方向進發。
這段時間,傅萬晴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和時明宇的關係。再加上自己家裡突然出現的變故,傅萬晴最終決定,放過時明宇。既然彼此的關係已經到了無法修復的地步,還不如就此放過彼此。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現在懷疑,不但母親死於傅東來之手。自己舅舅的自殺也異常的蹊蹺。
南月湖公園就在南月湖附近,傅萬晴走了幾分鐘便來到了當日母親去世的湖面。昔日茂盛的水草也被秋風吹黃了葉片,皺巴巴的伏在岸邊。幾塊米白色的石塊散落在水草從中,夕陽落在寬闊的水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傅萬晴找了一塊看起來乾淨些的石頭,緩緩的坐了下來。臉頰正對着湖面的方向,這個位置她異常的熟悉,因爲就是在這裡,母親死於非命。
手機震動的聲音打斷了傅萬晴的思緒,她拿起手機翻看,來自時明宇的短信息靜靜的停在屏幕上。“我已經到了南月湖公園,你在哪裡?”
傅萬晴手指立刻打開屏幕,“你從南月湖公園的北門出來,沿着石板路走到盡頭,我就在岸邊等你。”消息發送出去之後,傅萬晴便將手機收起來,抱着膝蓋,愣愣的盯着波光涌動的水面。
幽深的湖面灑滿了緋紅的晚霞,偶爾一陣秋風捲過,波光浮動,帶起湖水一陣輕柔的漣漪。雨後的大地散發着泥土的芬芳,落葉隨着秋風四處流浪。傅萬晴已經決定和時明宇離婚,所以纔會選擇在南月湖公園和時明宇見面。這裡曾經留下了他們深深依戀的身影,想到這裡,她的眼眶蓄滿了淚水。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踩着水草和枯黃的落葉,慢慢的接近傅萬晴。傅萬晴聽到聲音,,輕輕的一聲嘆息,收回一直盯着湖面的眼睛。一想到她和時明宇的夫妻關係已經走到了盡頭,內心的糾結,不甘心,恨意夾雜背叛的苦痛,各種心緒纏繞。傅萬晴並沒有回頭,她已經認定出現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時明宇,“你來了,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想通了,既然你對我一直都是利用。沒有任何的感情,還不如就此別過,我放你自由。但是在財產上,我希望你對我有所補償,要不然我太虧了。”傅萬晴的聲音很輕,帶着心酸和傷感。
身後突然沒有了聲音,傅萬晴以爲是時明宇在思索自己所說的話語,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一雙大手已經捂上了自己的脣瓣,一條有力的胳膊已經攀上了自己的脖頸。傅萬晴的大腦瞬間一陣空白,一切發生的太快,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般的,她的手指試圖掰開鉗制住自己脖頸的手臂,窒息般的恐懼爬上心口。雙腿在不斷的掙扎,脣瓣之間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襲擊傅萬晴的男人穿着一身棕黃色的套裝,和秋天的環境融爲一體。他的力氣很大,壓根沒有給傅萬晴喘息的機會,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便是將傅萬晴置於死地。跟蹤這個女人有幾天了,今天終於讓他抓到了這麼好的機會。
時明宇沿着青石板路走向南月湖的岸邊,他很理解傅萬晴爲什麼會選擇這裡和他商量離婚的事情。這裡曾經是他們約會的時候,經常來散步的地方,也是埋葬了傅萬晴母親的地方。繞過樹影,踩着枯黃的落葉,時明宇的眼睛落在了岸邊的水草裡。傅萬晴似乎依偎在一個高壯男人的懷中,從他的方位看不到傅萬晴,只能看到這個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傅萬晴整個包裹起來。隱約的痛意滑過時明宇的心房,速度快到時明宇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剛想轉身離去,他的眼睛卻注意到傅萬晴那雙不斷掙扎的雙腿,所以這不是和一個男人的幽會,而是傅萬晴似乎陷入了麻煩。
時明宇立刻從青石板路上跳了下來,差點被橫七豎八的荒草絆倒,急急忙忙向着傅萬晴的身邊衝去。棕黃色套裝的男人,帶着深棕色的鴨舌帽,臉龐被黑色的口罩覆蓋,看不清楚長相。感受到有人接近他的位置,他有些急躁。傅萬晴反抗的異常激烈,聽到有人不斷接近的腳步聲,男人突然用力的拖着傅萬晴往湖面的方向走去。
“住手。”時明宇輕喝一聲,“我的司機馬上就過來,你逃不掉的。”
鉗制着傅萬晴的男人聽到時明宇的吆喝聲,情緒瞬間緊張起來。想到行動有可能失敗,他狗急跳牆,直接將傅萬晴推進南月湖之中。傅萬晴跌入涼颼颼的湖面,冰冷的水面瞬間將她吞噬。傅萬晴和母親萬翠雲一樣,都是不會游泳,猛然間跌落水中,她異常慌亂,開始不斷的掙扎。
時明宇已經趕了過來,雙手拉着男人,試圖阻止他逃跑。男人的個頭和時明宇持平,但是塊頭卻比時明宇大了很多,時明宇壓根不是男人的對手。被對方用力摔在石塊上,臉頰磕在石塊上,瞬間脣齒之間鮮血蔓延。他吃痛的抱着腦袋。深棕色的男人則邁開步伐,小跑着消失在樹影之中。
傅萬晴越掙扎離岸邊越遠,她的腦袋起起伏伏,逐漸的消失在湖面上。時明宇掙扎着站起身來,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痕和鮮血,一頭扎進水中,開始尋找傅萬晴的身影。終於抓到傅萬晴的大衣,用力的向外拖着傅萬晴。帶着求生本能的傅萬晴手指死死的抓住時明宇的衣服,不斷的掙扎着。時明宇被傅萬晴的舉動拖累,冰冷的水將他吞噬。經過反反覆覆的掙扎,時明宇終於將傅萬晴從水中撈了出來,而此刻的時明宇已經精疲力竭。
夕陽收起了最後一縷晚霞,傅萬晴被時明宇放在大石頭上,她的脣角不斷的有水流溢出。時明宇將傅萬晴打橫抱起,和趕來的司機一起將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傅萬晴塞進黑色的卡宴內。飛馳的車輛沿着剛剛降臨的夜幕,朝着星皓醫院的方向奔馳而去。
星皓醫院附近一間環境優雅的日料店,君墨宸陪着季雪妖,正和劉心眉和申志揚夫婦一起就餐。劉心眉知道季雪妖住院之後,立刻急急的趕來,當看到季雪妖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懸着的心才放鬆下來。
季雪妖看着劉心眉正在吃着鮮嫩可口的三文魚刺身,眼睛含着淡然的笑意,輕聲說道,“眉眉,我有一件事情,想請申先生幫忙。”季雪妖的表情帶着認真,“當然我不會讓你們白幫忙的。”
“你說的這麼正式,感覺很嚴肅的樣子。”劉心眉立刻將筷子放下,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臉嚴肅的季雪妖,“還有什麼事情是你身邊的君總搞不定的?”
“這件事他也是會招人幫忙的,我想着正好你老公是做網絡技術的,特別適合他做。”季雪妖邊說眼睛看向坐在身邊正在優雅進餐的君墨宸,嘴脣含着輕柔的笑意。
“哦,不知道君太太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申志揚微胖的臉龐帶着一絲的疑惑。
“就是我想讓你幫我查幾個人的聊天記錄。”季雪妖輕柔的說道。
“小事一樁,技術方面不是問題。”申志揚聽到是需要他查聊天記錄,這件事並不難。
“小妖,你怎麼突然要查聊天記錄?莫非是查君總的?”劉心眉有些奇怪的問道。
君墨宸聽到劉心眉說的話語,臉頰上閃過一絲的不悅,“我的手機對我太太是不設防的,她隨時可以瀏覽。”君墨宸的聲音輕柔,但是季雪妖還是感受到君墨宸情緒之中的不悅。
這是劉心眉和申志揚第一次和君墨宸一起吃飯,君墨宸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平易近人。即便是他反駁的話語,也沒有盛氣凌人和居高臨下的態度。劉心眉的情緒放鬆了很多,說話便有些口無遮攔。
“纔不是我老公的,自然查的是和我有過節的人。”季雪妖輕輕笑道,一隻手在桌子下面握着君墨宸寬厚的手掌,試圖疏解君墨宸的不悅。
“你把需要查的人號碼發過來,我這幾天就能出結果。”申志揚立刻出聲,他現在能和君墨宸一桌子吃飯,相對於劉心眉的平靜來說。申志揚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慢慢的能夠走進君悅的核心圈子,自己的事業會因爲這件事攀升一個高度。
兩對夫婦吃完飯之後,很快的便告了別。申志揚帶着劉心眉回家,而君墨宸則拉着季雪妖的手指慢慢走向星皓醫院的方向。夜色輕柔,城市耀眼的霓虹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澤。季雪妖和君墨宸的身影被溫暖的路燈光澤覆蓋,他們兩人沐浴在溫暖的燈光下,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
傅萬晴被送往星皓醫院,經過一番急救,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時明宇陪着傅萬晴轉入病房,那顆揪着的心這才放下來。雖然他認爲自己對傅萬晴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但是面對有人謀害她,時明宇還是挺身而出。看着傅萬晴剛剛醒來,虛弱的躺在病牀上的樣子,時明宇主動的提出自己去買些吃的回來。
時明宇消失在視野裡的身影反反覆覆的印刻在傅萬晴的眼睛。一想起來剛纔危難的關頭,時明宇勇敢的挺身而出,救了自己的性命。感激的話語卡在嗓子裡,她怔怔的望着病房那扇蒼白色的門,陷入了沉思。
星皓醫院,季雪妖和君墨宸挽着手並排站在電梯口。
“太太,喬家的賠償款已經到賬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筆錢?”君墨宸站在電梯口,伸手按下了向上的箭頭。
“我想留着,把錢送給以前幫助過我的人。”季雪妖的脣瓣勾起溫柔的弧度,手指握着君墨宸寬厚的手掌。璀璨的眸子盯着電梯上面不斷變小的數字,耐心的等待着電梯的到來。
“好,這個安排很合理。”君墨宸輕柔的笑了笑,“經過這次的事情,我發現或許我對你還不是百分之百的瞭解。我剛剛接到萌萌電話的時候,心跳都停止了,擔心你被人欺負。後來才發現,對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也不是百分百的瞭解你啊,”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季雪妖邊說邊拉着君墨宸的手掌,走進電梯。她的脣瓣帶着調皮的笑意,眼眸之中波光婉轉,“我以前和你說過,我會打人的。只不過,如果能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我不會選擇動手了。”
“那太太會不會和我動手?”君墨宸淺淺灰藍色的眸子宛若深潭,凝視着季雪妖。健壯的手臂已經將季雪妖抵在電梯黑灰色的牆面上。俊逸非凡的臉龐低垂着,脣瓣無限的接近季雪妖的耳窩。
“纔不會呢,我捨不得。”季雪妖的心跳開始不斷的加速,君墨宸那雙深邃的眸子盪漾着溫柔譴雋和澄澈的奔騰愛意。季雪妖的臉頰都被君墨宸灼熱的眼眸燒出了緋紅的色澤,君墨宸不斷接近她的妖豔的脣瓣,她的媚眼如絲,君墨宸的雙臂已經將人緊緊的攬在懷中。
時明宇手中提着給傅萬晴買的清粥小菜,他看到電梯門緩緩的關閉,立刻飛奔着趕到電梯口。在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霎那,他按上了電梯向上的箭頭。電梯門又緩緩的打開,他一腳踏進電梯,看到自己要去的樓層已經是亮着燈的狀態。立刻鬆了口氣,隨即注意到電梯一角,季雪妖和君墨宸正微閉着雙眸,忘我的親吻着彼此。
時明宇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灰色的短袖上,隨意搭着一件黑色的夾克衫。因爲他跳進水中救人的緣故,衣角還帶着溼漉漉的腥味。臉頰上還有觸目驚心的劃痕,額頭包裹着紗布。一隻手提着外賣盒子,整個人有些狼狽和迷茫。時明宇看到君墨宸和季雪妖的瞬間,他的瞳孔瞬間睜大,苦痛迅速的爬過,眼眶被猩紅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