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言珂是徹底被錦辰給關起來了,不同於以往的小打小鬧,這次錦辰是真的沒打算再把言珂放出來。
言珂每天都要看着錦辰瘋瘋癲癲的趴在她肚子上聽聽有沒有動靜了,結果當然是沒有的,偶爾有了也是言珂身體在抗議,抗議她每天不按時吃東西。
錦辰還沒瘋的徹底,還知道每天給言珂準備吃的,要是言珂因爲吃不下而不張嘴,他就會捏着言珂的下巴把東西給灌進去。
這期間,言珂是一句話都沒有。
自從她意識到她所說的所有的話都會被錦辰當成狡辯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就這麼過了幾天之後,言珂擔心自己瘋起來比錦辰還嚴重,終於開口跟錦辰說了一句:“你放了我吧。”
她錯了,當初逃婚她就應該逃的徹底,不應該貪戀錦辰給她的一點點溫暖就回來,然後像上輩子那樣期待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冒牌的總歸是冒牌的,老天給她配置了一套不怎麼美好的人生,她就該老老實實的把她那不怎麼美好的人生給過完,而不是像她這樣貪婪的去奢求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現在老天已經開始懲罰她了,也不知道現在老天還會不會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
結果是沒有的,因爲錦辰明明白白回她了,“你做夢……”
晚上言珂發現自己好像被錦辰的神經質影響了,已經快被她遺忘的抑鬱症又找到她身上來了。
她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只知道自己意識清醒的時候,屋裡的東西都被她砸的差不多了,而那些被砸壞的東西都是衝着一個地方的,那個地方就是當初樓瀾讓人裝上的防盜窗。
如果防盜窗不夠結實,她現在估計早就從窗戶跳下去了。
兩層樓的高度是摔不死了,摔個殘廢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錦辰在隔壁早就聽到這屋的動靜了,可他卻跟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和周圍的黑暗相伴着,直到聽不見動靜了,他纔過來把房間給收拾了一下,又把言珂給放到了牀上。
當初他也是好不容易纔和言珂同房的,現在他除了神經質的要和言珂生孩子,其他時間都是和言珂分開的。
如果不分開,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言珂給掐死了。
言珂躺在牀上直愣愣的看着他,又說了一次,“你放了我吧。”
錦辰跟以前一樣面無表情的說:“你做夢。”
錦辰留給她一句你做夢就走了。
言珂的手機被錦辰給摔了,電話卡什麼的也都被錦辰給收走了,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可她還是掙扎着起來動了很久以前錦辰送給她的那一箱子小蘋果。
本來碼的整整齊齊的手機,最上面一層卻凹下去了一塊,只不過她已經沒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誰動了她的小蘋果了。
她從最上面又拿了個手機出來拆了,把手機打開之後果然發現屋裡是沒網絡的,這麼一來她是和外界徹底斷絕聯繫了。
她已經不指望錦辰能放了她了,她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樓瀾身上,而且是在她沒有聯繫樓瀾的情況下,樓瀾主動過來找她。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可她也只能這麼希望着了。
她每天抱着過幾天就能看見幺兒的信念艱難的活着,一個幾天過去了,又一個幾天過去了,就這麼過去了一個月,她還是沒有等來樓瀾來找她。
於是她漸漸意識到,樓瀾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單純的在對她好。
在她精神日漸崩塌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卻先精神一步垮掉了,那天晚上她是被自己給嗆醒的,醒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鼻子流出來的鼻血都回流到她嘴裡了,怪不得她做夢都一股子血腥味。
除了嘴裡之外,她下半張臉,還有枕頭都染了不少血。
這熟悉的場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到底怎麼了,可她卻異常平靜的起來把臉給洗了,又把枕套給換了,並且把那張沾了血的枕套洗了,她把這些都弄完了又躺了回去,等第二天錦辰再來的時候,她終於跟錦辰多說了一句話。
她說,“我都要死了,你就把我放了吧。”
錦辰輕輕的撫着她的頭髮說:“好好的,怎麼就提到死了呢,你就這麼陪着我不好嗎,以後有了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
他這話說的言珂都後悔昨晚多此一舉的把枕巾給洗了。
好在枕套洗了,裡面的枕芯她還沒洗,於是她就把枕套給扒了,然後把已經變成紅褐色的枕芯舉個錦辰看,“我真的要死了,你就讓我走吧。”
現在她在錦辰的眼裡就和放羊的孩子差不多,謊話說多了,到最後說真話了,錦辰也不信她了。
而且不信的非常徹底。
“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紅墨水?”
言珂因爲本來就沒報什麼希望,所以也就沒太失望,只是稍微嘆了口氣就不再多說了。
現在她是徹底不指望錦辰把她放走了,樓瀾似乎也指望不上了,肖婷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呢,每次打電話多跟她說幾句話就跟是多大的恩賜似的,估計沒個一年半載的,這人都不會發現她消失了,徐子瞻的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就疏遠了,現在徐子瞻估計都不大想見到她了,更不提來找她了,至於家人什麼的,也都算了吧。
言珂在心裡挨個數了一遍,發現自己竟然和上輩子差不多,又淪落到了一個死了可能都沒人知道的境地。
雖然換了個地方,可其他都差不多。
都是躺在牀上沒力氣起來了,都是傍晚這種了無生機的時刻,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多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自己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她可捨不得讓她的幺兒走她的老路。
她以爲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就算她的存在感再不足,總有人會發現她不見了,然而她卻沒想到最先發現她不見的竟然是江雪嬋,而且最後把她給弄出來的,也是江雪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