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瀾就這麼不容拒絕的硬是留了下來,其無賴程度和當初的錦辰有過之而無不及。
晚上臨睡覺之前,他跟領導視察似的上樓去給自己安排房間,在得知言珂和錦辰是分房睡的時候,狠狠的把錦辰給嘲笑了一番。
他把言珂和錦辰的房間都視察完了,發現主臥一邊被錦辰佔了,另一邊被書房佔了,就開始發起愁來。
錦辰見他這反應,忙說:“你看這都沒有你住的地兒,你還是回你自己家去吧。”
說着又降低了語調,憤憤不平的嘟囔着:“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己那麼多地方,還死皮賴臉的跑我這兒擠!弄得跟這兒有人多歡迎你似的。”
樓瀾不悅的指責錦辰道:“明明那麼多房間,你怎麼就不能多收拾出幾間出來?”
錦辰本來是挺不待見樓瀾賴在他這不走的,這時候聽樓瀾說道住的問題,卻一反之前敵對的態度,開始友好的表示:“怎麼說來者是客,我也不能讓你睡書房睡客廳什麼的,要不這樣,我把我房間讓給你得了。”
樓瀾不傻,知道錦辰把房間讓給他錦辰就得和言珂同牀共枕去了,於是他客氣的擺着手說:“你也不用跟我來這些虛的,你有沒有把我當客人我還是知道的,你不用把房間讓給我,我自己睡客廳就行了。”
樓瀾沒有順錦辰的意,就這麼決定睡客廳去了,臨睡之前還打了個電話,結果不到半小時就有人拉着鋁合金防盜窗來了。
錦辰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進了自家大門,等那些人把防盜窗送上樓他纔想起來問人一句:“你們這是幹嘛呢?”
人家工人大大咧咧的說着:“這不是在安防盜窗嗎?”
“不是,我是問你們安防盜窗幹嘛?那玩意兒一安上整的跟牢房似的,誰讓你自作主張安這玩意兒了?”
樓瀾把那些工人打發去幹活,然後自己跟錦辰解釋說:“你這人怎麼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就二樓還不安防盜窗,哪天進了賊把你屋裡給掏空了,你哭都沒地方哭。”
錦辰笑了,“我在這住這麼多年了也沒進過賊,而且這邊有警衛巡邏,我用得着擔心進賊嗎?你趕快把這些人給弄走,這是我家,我讓你留下來已經是極限了,你就別在弄這些用沒得了。”
樓瀾冷笑一聲道“你真當我是怕你家進賊才這麼做的嗎?我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言珂有爬窗戶的毛病?你就不怕她哪天爬窗戶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
樓瀾這麼說,錦辰總算是沒有二話了。
言珂在旁邊小聲辯解着:“其實一般沒必要的時候,我是不會爬窗戶的。”
樓瀾歪過頭,聲音很小,但是確實咬牙切齒的對她說着:“你真當我是怕你爬窗戶才這麼做的嗎?”
這次他又成功的把言珂的嘴給堵上了。
施工隊嘩啦啦的來,又嘩啦啦的走,動作麻利的讓錦辰和言珂直咂舌。
晚上睡覺,錦辰以怕樓瀾騷擾言珂爲由硬是睡到主臥防着樓瀾,卻被言珂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
錦辰無奈,只能把備用鑰匙藏好了,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其實他要防着樓瀾是正確的,因爲半夜樓瀾就跟他之前一樣,翻出家裡面的起子扳手之類的就把言珂的門給撬開了。
不過樓瀾的目的沒有錦辰想的那麼齷齪,他只是想確認言珂半夜是不是真的不會犯病了而已。
他是在言珂關了門後一小時才撬的門,這個時間也是他好不容易定下來的。
撬早了,他怕言珂還沒睡,撬晚了,他又怕言珂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當他撬了門之後,發現自己的時機掌握的還行,言珂睡着了,而且看起來也沒整出什麼幺蛾子。
他把門掩上,然後坐到牀邊看着,從上半夜看到下半夜,又從下半夜看到清晨,在眼皮經歷了無數場激烈的戰爭之後也沒見言珂起來要跳樓或是自殘什麼的,他這才放心的站起身。
而當他站在門口想開門的時候,門外的錦辰正對着地上的門把手鎖芯之類的東西發呆。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錦辰心裡警鈴大作,急急忙忙的推開了門,要不是樓瀾閃的快,這一下子絕對能把樓瀾一張臉給拍平了。
樓瀾在言珂屋裡呆了一夜,這時候被錦辰撞破,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而且在錦辰開口問最前先出聲道:“你那什麼眼神?面對你恩人的時候你就這個態度?”
“你少拿恩人的事來說!是你自己要把眼角膜給我的,我又沒伸手問你要!而且我讓你留下來已經是看在你給我眼角膜的份上了,你現在跑她這兒來又是什麼意思?”
言珂被他們的說話聲吵的翻了個身,樓瀾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她沒有醒過來的趨勢,就推着錦辰出了門,然後把門關上才說:“我要真想對她做什麼,早在她住我那兒的時候就做了,還用得着跑到你眼皮子底下動手動腳嗎?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要這麼小心眼嗎?”
錦辰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一聲怒吼即將破口而出,可外面濛濛的天色提醒他言珂還睡着呢,於是他就把樓瀾往遠處拉拉,壓着聲音說:“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事我心眼就大不起來!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今天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就別在她這兒浪費時間了,沒用的。”
樓瀾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向錦辰申明自己的態度,“我沒覺得在她身邊照看她就是浪費時間,而且你也別拿那些膚淺的眼光來衡量我對她的感情。我過來,純粹只是想確認她過的好不好。如果我真想把她搶過來,你也沒機會這麼悠閒的在這好心‘提醒’我什麼了,OK?”
錦辰對樓瀾的話保持着半信半疑死的態度,而那一半的信任並不能阻止他繼續質問樓瀾,“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管你,你就說你晚上不睡覺跑她這兒來做什麼就行了!”
樓瀾做事情向來是誰的臉色都不看的,可自從重生之後,他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要把言珂的意願考慮進去。
他清楚的記得言珂不願意讓錦辰知道她精神有問題的事,所以他只能退一萬步跟錦辰說着:“我就是想看看她回到你身邊之後還會不會做噩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