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是最受不了冷場的人,可是在和徐子瞻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特別是在想到上一次和徐子瞻見面最後徐子瞻甩手走人之後,她就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她一臉尷尬樣兒悉數落到徐子瞻眼裡,逗得徐子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肖婷聽見徐子瞻笑了,就傻乎乎的跟着笑了兩聲,笑完了,就聽徐子瞻問她,“還沒跟我說你現在要去哪兒呢。”
肖婷終於找到自己能說的了,忙不迭的說着:“我回去,之前言珂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吧?我就住在她隔壁!”
她剛說完就想起來人家說不定壓根就沒打算把她送回去,於是立馬改口道:“出了這個路口你就把我放下來就行了,那兒比較好打車,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徐子瞻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然後不顧肖婷意願的把車拐進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直到到了肖婷單元樓底下才把車停下來。
到了地方肖婷卻沒有下車,而是做了好多個心理建設之後,才緊張的開口問徐子瞻,“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徐子瞻說:“什麼問題?”
“就是……你很討厭言珂嗎?”
徐子瞻不解的問:“爲什麼這麼問?”
他這麼一問,弄得肖婷又得好一番心理建設,她能看得出徐子瞻是不討厭言珂的,可是她不明白當初徐子瞻爲什麼要跟媒體說言珂是他女朋友,弄得言珂里外不是人的。
這些話她不大敢直接跟徐子瞻說,所以她就不說話,等着徐子瞻自己領悟明白。
徐子瞻大抵是想到了當初跟媒體說言珂是他女朋友的事,所以就稍微解釋着說:“我不討厭她,當初作出那種事也是有原因的。”
肖婷不想深究這幫人所謂的原因是什麼,她只知道言珂因爲他們所說的這個原因受罪就是了。
“雖然有些話可能輪不到我說,可是我還是想說一下。言珂她……活的挺不容易的,你們能對她好點,還是對她好點吧。”
雖然知道以徐子瞻的爲人不會說她不自量力什麼的,可因爲心理作用,她說完這話之後就匆匆忙忙的謝了徐子瞻送她回來,也沒等徐子瞻表個態就上了樓。
而徐子瞻也是很久之後,才明白肖婷所說的言珂活的不容易,到底有多不容易。
人吃飽了就會困,如果吃飯前就困的話,那麼吃飯後就更困了。
樓瀾就是那個吃飯前困吃飯後更困的最好例子。
他一個午覺從中午睡到傍晚,睡醒了因爲太無聊,就問言珂:“你要不要學學車?”
按理說錦辰能看見了,言珂自己也沒有買車的打算,所以也就沒有想過學車的事。
可如今她也是有車的人了,再聽樓瀾說學車的事,就有些躍躍欲試的。
樓瀾也是個人精,在錦辰上樓處理事情的時候就把言珂給帶出來學車去了。
言珂學車的本事樓瀾早就見識了,反正今天從傍晚學到天黑,他還是沒能看見言珂成功的把車子開出一百米。
錦辰事情處理完了,就站到窗戶邊想放鬆一下眼睛,他剛一站定,就被路燈下緩慢移動的巨型甲殼蟲給吸引力注意力。
這下他也不放鬆眼睛了,擼起袖子就出了門,一副要樓瀾好看的架勢。
他衝出大門,又衝出院門,然後衝到了院門口的馬路上。
言珂車開的跟蝸牛似的,可在看見突然冒出來的錦辰時還是嚇了一大跳。
樓瀾一條長腿從副駕駛跨到駕駛座那邊,吊兒郎當的控制着剎車,這時候看見錦辰突然跳出來,以一副吊兒郎當姿勢估算着車子和錦辰之間的距離,直到車頭都碰到錦辰的腿了,他才徹底的把車給停下來。
他有分寸,在言珂面前他肯定是不會傷錦辰一根汗毛的,就這還把言珂給得罪了。
車子蝸牛般的速度沒能阻止言珂冒出來的冷汗,言珂就帶着一腦門兒的冷汗垂着樓瀾的胳膊說:“你有病是不是?這麼個大活人前面站着呢你還不趕緊踩剎車!”
樓瀾斜着眼睛看着言珂說:“你當自己是柔弱小女生呢?我胳膊都快被你給捶腫了?!”
言珂捶完樓瀾就要下車開錦辰有沒有受傷,結果被安全帶給扯了回來。
樓瀾一邊幫她解着安全帶一邊不平的抱怨着:“這親生的跟領養的果然不一樣。”
言珂的動作因爲他說的親生領養而停頓了一下,可最後還是下車去看錦辰去了。
後來因爲看見錦辰沒事,她上去就給了錦辰一下子,把錦辰踢的腿直打彎,還沒待錦辰直起身子,她就劈頭蓋臉的給了錦辰一頓臭罵,“你也是神經病是不是?大晚上的跑人家車前站着,不想活了是不是?要不是我腳下留情,這會兒指不定得再頭破血流一次呢!”
這話說的跟踩剎車的人就是她自己似的。
錦辰捱了打又捱了罵,然後透過擋風玻璃再看向樓瀾,第一次和樓瀾有了一種名爲同病相憐的感覺。
言珂回去咕嚕嚕的把一大杯涼水往肚子裡面慣,喝着喝着就覺得水一股子腥味,她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杯子忽然就被人給奪了下去。
言珂看見杯子裡的水染了血色,這才明白錦辰一臉緊張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再把手放下時,果然看見了手背上沾了鼻血。
錦辰是怕她流血怕慣了,言珂就跟他說:“秋天天氣乾燥,流鼻血很正常,你別瞎想。”
他們兩個一個緊張一個無所謂的,就樓瀾一個人心知肚明的,鐵青着臉就問:“我給你的維生素片你有好好吃嗎?”
言珂老老實實的說:“好好吃了啊,按你說的,一天幾頓一頓幾顆的吃的,一頓都沒落下。”
樓瀾按照言珂指的方向把維生素片拿出來讓言珂吃了,還破天荒的跟錦辰解釋說:“之前帶她去醫院看了,醫生說她缺維生素,是容易流鼻血,你也不用太緊張。”
他這麼一安慰,錦辰的緊張不僅沒有消除,反而有種被迫置身事外的落寞感,讓他連和樓瀾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